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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看不太清楚远处的情形,只是猜想那几名黑衣人一定满脸凝重,而易洵必然还是那派云淡风轻的神色。
收回视线,开始考虑自己的问题了,
捆着手的绳子很粗,是个好兆头,根据我往日的经验,越是粗个儿的绳子越容易脱落,现在脚上有了着落,手上就能使出些劲头来。
哟西,我不心急,我慢慢来,他们都是会武功的人,轮不到我担心。一点点的转动手腕,两手间空隙也一点点的变大,可越是接近松开,心底那股躁动越蹦跶得欢。
嘈杂的交战声和着越来越漆黑的夜令我愈加急躁,心脏早已经无法抑制的狂跳起来。可真真出息,一看到保命的帅哥对我招手,就无法淡定。
于是,手上力道加大,快……快……快……
正当我欣喜的咧了笑脸,远处却传来紫涟那凄厉而熟悉的呼叫,我心下一惊,忙转过头去,她受伤了吗?
借着那点模糊的光线,我看见她银白色的长鞭甩得更为疯狂,嘴里直呼喊着,“姐姐……姐姐……”还奋力朝着我这边靠过来。
我想像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因我而布满了忧虑,胸口被感动膨胀得满满的,臭丫头,看在你这么拼命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冲着那抹隐隐的身影大声喊道:“紫涟,我……”刚出口,又迅速的闭紧嘴巴,我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让黑衣人的视线转到我身上,可不是个好主意。
不过貌似还是晚了,已经有不少人看向了我这边,紫涟似疯了一般的砍杀着试图冲过来,易洵则侧身闪躲着黑衣人一波一波的攻击,主要视线也转移到了我这边。
若我能有他那般明亮的视线,就一定能看清楚,他深墨色的眸子里瞬间蒙上了与紫涟如出一辙的恐惧。
可这是如果,事实上俺非但没看见,还一心转动着手腕,满心欢喜着准备投入自由大婶温暖的怀抱。
远处的两人却早已经惊惶难措,紫涟一脚踢开扑向她的黑衣人,抽空对着我大声吼道:“不……要……乱动……”
我无解,不要乱动?生死攸关,你说不动就不动?垂死都还知道挣扎,何况胜利就在前方。
缩了缩双脚,准备再接再厉,可承载着我整个重量的木头桩子突然下沉了几寸,我这才发现了事态不妙。
不知何时,我攀附的那根木桩比左边的矮了差不多有半米,啊勒?不是高度相同的么?转头看向固定木桩的石缝。
我差点没吓破了胆,妈妈咪呀,不知不觉间这木桩已经出来了大半,只剩下小小的一截还嵌在里面弱弱的支撑着俺45Kg的重量。
啊~~~~~~~~~~~~~~~~~~~~~~~~~~~~~~~~~~~~~~
我在心里狂叫,我又要从悬崖上掉下去了,我又要穿一次了……诶?
于是,我很识相的不动了,可俺身上的肌肉却开始不听话起来,抖动的幅度一次比一次彪悍,我死命盯着紧追我的节奏而瑟瑟抖动的木桩。
我不想死啊,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近乎哀求的,我双脚紧紧勾着木桩,紧闭上眼睛,大声呼喊出来:“易洵…………”快来救我!
声音漫过越发墨黑的夜色穿透过空旷崖壁,自对岸的峡谷中荡来悠远的回声。“易洵……易洵……易洵……”
人群中那抹灰色的影子突然一顿,她在向他呼救,她需要他去救他。收手放弃了攻像黑衣人要害的一剑,转而脚尖点地朝着悬崖边掠去,握着剑柄的手收紧了几分。
可那几名黑衣人又怎会善罢甘休,他们已经有四个兄弟受了重伤,其余几人也都遭过不同程度的打击,却只挑破了这人几处衣料。
迅速又围了上去,而远处一直与木偶纠缠的黑衣人首领也发现了我这条“漏网之鱼”。撇下木偶,朝着我飞奔而来。
那半截木桩还在继续脱落,黑衣人首领也越靠越近,我焦急得都快哭了,却不敢乱动一寸,生怕加重木桩的承受力,它会掉的更快。
易洵自然也注意到了黑衣首领的靠近,放弃与那群黑衣老者的纠缠,提剑向我飞奔而来,那些黑衣人趁着易洵放弃进攻,发动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击,饶是轻功强大如易洵,也受了好几次打击。
黑衣首领虽轻功不如易洵,却胜在无人阻挡,且抓了先机,抢先一步靠近了我,我近乎绝望的看着他一脚踹在那所剩无几的木桩上。
易洵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一剑刺中那首领的后腰,黑衣首领应声倒地。而我随着那根落空的木桩急速的降落下去,憋了这么多日的恐惧,终于在这一瞬间化成一声凄厉的惨叫,我非常没品的尖叫出声。
啊~~~~~~~~~~~~~~~~~~唔………………
…………(#)
我想杀人,真的!
因为每次我的销魂尖叫都会被随后而来的奇怪声音打断,我就这一个没实现的夙愿,只想畅畅快快销*魂淫*荡的来一声尖叫。(俺邪恶了,拂面飘过!)
后面那一声闷哼是俺可怜的玉背撞上崖壁那坚硬的石头之后发出的,痛痛痛……
俺姿势不雅的夹紧了那根掉出崖缝的木桩,捆着双手的绳子在两根木头连接处卡住,而此时所有的重量都依附着另一根木桩。
白崖边的灰衣男子在木桩掉下去的那一刻,脸瞬间变得煞白,若是木偶看清了他家少主此时的面色,脸一定会吓得更白,因为他跟了少主十几年,这个表情……唔……重来没见过。易洵竖着耳朵听闻了那一声尖叫后面的闷哼之后,才缓和了些。
看都不看脚边的黑衣首领,朝着另一边摇摇欲坠的木桩掠去,而差不多同时,一道血红的残影自斜侧里急速而来,速度竟是前所未有的快。
团子在木桩脱落的那一刻挣脱束缚飞奔而来,它停在木桩边,对着崖下呜呜哀叫了两声,用嘴叼住了一旁系在木桩上的绳子。
易洵右手弃剑拉牢了绳子,左手轻轻拍了拍团子的头,两双深沉的眼睛对视,竟是一模一样的了然和坚毅,他们共同拥有一个保护的对象,灵犀自此传达。
原本倒地的黑衣首领却在此时站了起来,易洵为了抓牢木桩,双手并用,一心想着救人,心中焦虑,一时背对着敌人空门大露。黑衣首领无声而诡秘的靠近,一柄绿光闪现的匕首深深没入了易洵的后背。
即使木偶紫涟他们靠近也已经来不及了,黑衣首领阴毒一笑:“这灭魂香是世上最烈之毒,用来招待易大少爷也无妨!”随即大力一推!
灰色及血色两抹影子消失在了峭崖之上。
呼啸而过的风中响起了黑衣人无情而狂妄的笑声,空气中凝固着新鲜的血腥味道,漆黑一片的密林似在响应他凌烈的笑声,伴随着呜呜风响瑟瑟出声。
我在下面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情况,我只知道自己算是在死里逃了生,可这狗P悬崖上硬是连个窟窿都没有,脚没地方借力,双手也被捆在一起,背上还传来阵阵剧痛。
仰头想看看上面的情况,却觉得头上似乎砸下一物,不待我辨明这天外飞仙是个嘛东西,支撑我的木桩忽然一松,随即身体自动演绎地心引力效应。
可此时俺却叫不出声儿来,因为那坨(?)UFO无比艰巨的砸在了我身上,然后我被拥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
惶恐了这么多日的心在这一瞬间终于恢复安定,即使是这种根本让人无法安定的局面。团子小小的头自易洵怀里钻出来,紫色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咧嘴笑了,易洵如多日前一样轻叹一口气,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他说:“因为我要放你走,所以我跟来了。”
那一刻我华丽丽的笑了,然后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极破坏气氛的念想!
哈哈~我们这次真的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憋了这么久;就这点~~~~~
哎~~~我果然是老了!!!
廿三
虽然易洵尽量运起轻功,找准落脚点借力,可我总觉得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脸色也煞白得吓人。我心中疑惑,却不敢在这关键时刻出声问他,只能尽力不动,以免加重他的负担。
我不得不说这悬崖是真的高,我们断断续续的下降,都用了差不多十分钟。当易洵终于落在一处树杈上的时候,他突然变得很奇怪,手臂越发显得无力,眼中没有一丝清明,像是中了迷药一般。
我只来得及听他说了声“没事儿了!”就因为他突然大力靠向我而自树上掉了下去。树虽有十来米高,可好在树下铺了很厚一层未腐烂的枯叶。除了被树杈划破些小口子,也没什么大碍!
可俺也跟着他华丽丽的晕倒了,估计是一时间经历得太多,大脑神经休克罢工了。
模模糊糊中,我似听见易洵在与人说话。
一个声音在长吁感叹:“余生还能得见……的徒儿,也算功德圆满了!”
另一个声音则是我所熟悉的,语调中依旧淡然:“见到前辈,是洵儿的福分!”
“这小姑娘的伤并无大碍,倒是你的毒……”
“劳烦前辈了!”
那个陌生的声音似顿了顿,又才道:“先随我走吧。”
易洵许是点了头,我没再听见声音,他轻手轻脚的打横将我抱起,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他。
他刚好低头看我,见我醒了,微微笑了笑!一夜的时间,他的下巴上冒出了少许细小的胡渣,我有些心疼。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他依旧笑着,轻摇了一下头,“我想抱着你!”
我勾了勾嘴角,可脑海中突然蹦出刚才的对话,抬眼看向他:“你中毒了吗?”
“嗯!”语气淡然,听不出情绪。
我盯着他窄窄的下巴,继续问:“能解吗?”
“嗯!”
我这才憨傻的笑了,他扬起薄唇,低语道:“傻瓜。”
心里如被注入一股暖流,舒服极了,我往他怀里偎了偎,闷闷的喊他:“易洵……”
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嗯?”
我又呵呵的笑出声来,“真好!”
风前辈是易洵师傅的故交,二十年前销声匿迹于江湖,这么多年来无人知其所踪。而昨日,易洵在危难之时辨出了他在这崖下所布的迷惘之阵,风前辈也因此确认了易洵的身份。
因为这迷惘之阵是易洵的师傅独创,当属阵中上乘,若非知道布置之法,无人勘透各种玄奥,更别说毫发无伤的破除。
而偏偏易洵的师傅又是个怪人,他若心情好了,哪怕是倒贴也会帮人布阵,即使对方只是个乞丐也不管对方需不需要。可如若他心情不好,纵使千万黄金也换不来只言片语。
易洵的师傅晚年收得他这么一个根骨奇佳又天资聪慧的徒弟,喜爱非常,带在身边十几年,自然将毕生绝学都传与了他,这迷惘之阵也不例外。
风前辈自然是因为发现有人闯阵前来查看,不想于此遇上了我们。
到了风前辈的住处,我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寻到后院那处隐秘的池子,二话不说,先跳下去了再说。我在那山洞里被关了整整五天,再加上自崖上摔落下来时,被荆棘刮破了好多皮,血丝都凝固了,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自那般高的悬崖上下来,我们落地之处早已离了崖底甚远,走出密林穿过那片竹海,是一条淙淙山涧,而风前辈的两间竹屋就搭在了溪流边。
我此时净身的池子便是自溪水分流出来的一支,面积大概有10来个平方,一边是浓密的丛林,一边隔了块巨大的山石,真是天然的屏障。
风前辈可真是会享受生活啊,哈哈~
等清洗干净之后,才突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湿透了,可俺没有更换的衣物啊。而且……就算风前辈有,这时候我早已经是光溜溜的了,怎么拿?
耸搭着脑袋在池子里憋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有些熬不住了,皮也已经被泡得起了皱皱。
好吧,我妥协!
扯了嗓子,捏着鼻子,尖细着叫了一声易洵,这里离前面的竹屋并不远,他一定是能听见的。
很快的,大石头后面响起了易洵有些焦急的声音,“怎么了?”
“找风前辈借件……衣服给我!”
那头似松了口气,才应声走了。
我穿着风前辈宽大的道袍穿过小径跑回竹屋里。
“易洵,我洗……好……了。”
看着安静躺在竹榻上的灰衣男子,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喃喃道完。
我看向坐在一边的风前辈,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前辈,易洵他……”
风前辈看了看榻上沉寂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