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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都上了各自的马车,大掌柜与李BOSS一起当先走在前头,我被大姐拉着上了中间的那一辆,随后付桑芙也上了我们这一辆,而林若雪、徐蔷、秋荷嫂在最后面。
大姐一直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都是什么,她对我一见如故,如今又这般有缘一块儿当差,我还和他那幺弟在一处儿,更是缘上加缘。我一见她这话题又要飚远了,忙阻止了道:“呃,我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姐姐你呢。”
大姐先是一愣接着使力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你瞧瞧我这记性,你叫我一声李大嫂子就好了。我家那口子排行老大,妇道人家嘛,自然是随夫姓。”
我心中暗叹,这不过也才二十八、九的年纪,竟然要叫得这般老气。若是换在我们哪儿,可还正是年轻有为,玩闹逍遥的大好年华。
拉了她的手道:“李大嫂子是把你叫老了的,我以后就只喊你李姐得了。”
李姐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欢喜着点头应了,又和一边的付桑芙搭话。有她一个热心肠又喜欢说话的人在中间一来二去,三人也谈得甚为欢乐。
马车驶了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我忙掀开帘子去看外头的情况。前前后后车厢马匹,竟然看不到首尾。朝前看去,离得我们差不多八、九辆车的位置上是一辆六匹的华盖大马车。队伍的最前面有一支骑兵护卫,穿着黑色紧身衣的打手们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等待着队伍出发。
我的视线不由扫过当家的车窗边那一匹大黑马上的人影。这背影,端得熟悉,细细又看了好几眼,确实是熟,可就是想不起是谁。
我一手撩了帘子,正皱眉看着那背影仔细回想着。冷不丁被一个声音打断,“把帘子放下来,好生坐好。”
顺着声音看去,竟是李BOSS。他正与一个护卫模样的人走至我们的车前,我瘪了瘪嘴乖乖放下帘子,只听他在外面与那护卫说道:“所有的女丁都在这几辆车里头了,后头还有护银两和食草的兄弟,你们只管在前面开道走着。”
那护卫听了这话,自也朝着前面回走了去。倒是李姐眼明手快,一把撩开帘子问外头的李BOSS道:“兄弟,方才那是何人?”
李BOSS对这个长嫂也还算得尊重,规规矩矩回答道:“是悦虎镖局的师傅,护行的。”李姐还想再打听些情况,却听前面有人招呼李BOSS;他忙又对李姐道:“嫂嫂只需好生在车里便妥,我先行前去看看。”
李姐见他有事儿,也不好在多说,只由着他去了。放下帘子又与我们扯起来,“啧啧,你们说这是哪门子的仗势,光自己养的打手不够,还专程请了悦虎镖局好几个大头镖师。”
我第一次跟着商队出差,原不知道形式,所以一直以为这等十来辆车的规模是极普通的。如今照李姐的说法,应该算是大手笔吧。
有了李姐这个八卦天后,车队还没出发呢,就将具体的情况打听得八九不离十了。东家亲自领队,是因为出云国最南的流苏城里有一批极大极珍的货,卖货的根本不敢轻易运货北上,一则忧心被劫,二则害怕折损了半分损失惨重。
自紫涟的情报中知道,我们的当家已经或明或暗并了皇都许多家布庄。于是,作为整个皇都的大家巨头,这块大肥肉他自然得吃下。而且这南下的一路上,还会就地收购其他次些的货。于是,采货人就缺不得了。
现如今的锦阁正处于大方向的调整阶段,我们这一期进的新人采货自是重点培养对象。而这一次随行,既会给你升迁的大好机会,也可能让你自此再无希望。
那么,这几个新人采货都来得名正言顺,唯独我这个同为新人却在账房里扒盘的人显得极其凹凸。我们账房里其他几个人都是跟着李BOSS自老锦阁留下来的前辈了,无论是经验还是资历都比我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可偏生李BOSS就是舍弃了有经验的老账房,专门挑上了我这么个新手。
“唉……”想不被人议论都难。
听闻我叹息,车内其他两个人都看了过来。李姐疑惑问道:“青妹子,怎生叹起气来了?”
这……我又不能说,因为我突然想明白了为毛会和你家兄弟传绯闻不是。只得笑着摇摇头:“没呢,就突然想到我家那小子和妹妹。你说我出这么一趟子大远门,他俩早上也不起来送送我,只顾着蒙头睡大觉。”
听了这话,二人都笑了起来。付桑芙也搭话道:“许是怕送别的时候伤心难过吧,哪里有家人出远门还能睡得了大觉的。”
李姐也在一边点头道:“付妹子说得有理,你不知道我家那三个兔崽子,一听说我和他们小叔要出远门了,哭闹打滚的就来了,要不是他们爹拿了大棒子追怕是更不得了。”
我本就是转移话题的,现在听了她们这么说也觉得好笑。要我家里那俩腹黑闷骚哭哭啼啼来送我,怕是比要太阳打西边升起还难。
很快便到了辰时,可车队一直没见动。全都稳稳当当的停在原地,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李姐趴在车窗口探看许久,突然缩回身子,一边朝着车门边挪一边道:“前面有个熟人,我下去打听打听。”话刚说完,人就钻了出去。我坐到窗边,撩了帘子往外面看。
只见李姐提着裙摆迎面走到一个打手模样的少年面前,低声问着他什么。那少年细细听了方才回身指了指东家的马车,对李姐说了几句。
李姐很快就回来了,放下帘子坐进车里头,与我们道:“说是在等大东家的儿子,奇了怪了,东家明明连亲都没成,哪儿来的儿子呀。”
听了这消息,我也有些惊讶,易洵的大师兄居然有儿子的?这怎么没听说过,而且紫涟也未曾提到过。这时,付桑芙在一边说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东家那样的大户,即便没娶妻纳妾,有一两个填房的,三年五载生个公子也不无可能。”
经她一提点,也都不再提这事儿。等了没多一会儿,我们这车的马夫便坐了回来,抽出鞭子准备出发了。我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雀跃的,跟着大队伍还是公费出游,安全有保障,还有升迁赚钱的机会,果然是好差事。
车队在城中行驶得还比较慢,街边站了许多民众,多数围观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无不咂舌惊叹。我自车窗往后面看去,刚好看见运粮草的车自拐角处驶出来。银两用大铁箱子锁得严严实实,拖了好几大车,粮草则用油纸包裹着跟在后面。周围或骑马或步行围满了镖师和打手,那些人长相自是彪悍粗狂,手中拿着刀剑锤枪,武器各色不一。
再转头看前头,二、三十人骑马开路,然后自东家的车至整个队尾,左右都有护行的打手跟着。打手们一个个虎背熊腰,眼神精亮。而且易洵的大师兄怕也只会是个厉害角色吧,即便是块肥肉,要吃着也得要几分本事。
车队从正南门出去,自宽大的铁索桥上驶出城去。现在正值汛期,桥下的护城江流波涛汹涌、滚滚滔滔,竟也别有一番看头。
此次自皇都南下,首先经过江州、议乌抵达中阳,然后继续南去过柳池、玉海最后才是目的地流苏,其中有大城、中城和小城。我们会在中阳、柳池这两个稍大的城中选购其他次层货物,然后直接去流苏,再原路返回。
因为流苏是丝绸蚕运的大发源地,而皇都又是经济最为繁茂的大都市。自古这一条道便是商队前行最盛的路径。于是,大道平阔,一来一回最多也只需要两个月。
出城之后,便是满坡的梯田。这个季节,最是中稻茁壮之时,远远看去,满坡绿染。稍早熟的些水田里,已经能看到些微黄。每隔几个田坎都能看见扎得牢实有型的稻草人。
我正为这平阔的稻田、绿染的水墨出神,却听李姐在后面叫我。忙应声回过头去,她与付桑芙相视一笑,打趣我道:“青妹子,这水谷田有什么看头,也能让你发怔出神成这个样子。”
付桑芙也在一边捂嘴笑:“是呀,这一路上到处都是,你还怕看不够?”
放下帘子,也不由笑了起来,“嘿嘿,这个季节的生机样子见得少,倒是叫你们笑话了。”
她二人见我这个样子,也眯眼笑了起来。李姐更是抓了我的手臂,笑得前俯后仰。待到笑过了才一边擦着眼角一边问我,“青妹子是哪里人?居然连水谷子都没见过?”
我……我能说啥,只得也笑着解释道:“不是没见过,是这种大片大片又没被污染过的见得少罢了。”
她二人止住了笑,倒谈起了家里的情况来。李姐是皇都边儿水稻村户家的女儿,十六岁嫁给了土生土长在皇都城里的李家老大。这李家几代都在城里住着,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因着勤奋持家,算得有点儿殷实的家底。
加上这一辈又出了个聪明能干的幺弟,本是指望着他能考取功名,让他们李家也名垂宗室的。无奈李源浩备考那一年,丧了青梅竹马的新婚妻子,一时间意志消沉,最后自动弃了考。
李父虽恨铁不成钢,却也是个老实讲理的人,只道是他们家没有出仕为官的福气,也就罢了。李源浩自丧妻悲痛中走出来之后,经人介绍进了锦阁。
商人虽能赚得实在的银钱持家守业,却真真没什么地位。若说他原本还存了继续科考,入朝为将的心思。可当连娶了两房,均是不到一年都病逝之后,便是彻底灰了心。街巷间都传闻说他命格太硬,福薄的女子经不起他克。
自此他再不提取妻,只一门心思扑到了事业上。因为有算术的基础,又聪明肯干,大半年便得到了原东家的赏识,更是大举重用。
这么些年,自己存了不少的家底儿,还得了有实力的名声在外。在皇都丝绸布业这一行当里,也算是极有名望的账房先生了。
李姐说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口气,“其实吧,现今家里算是好过的了。我与我家那口子最忧心的便是他这婚事,一直找不见福气大的,怕生生害了人家的好姑娘。”语闭,她抬起头来看向我,继续道:“我因为他这事儿专程去巫耶庙学了看相。那日参试我一看妹子你的面容,便是那大发富贵的模样,才想着凑合一番。”
我忍不住苦笑。姐姐呀,您那哪儿是凑合,明明白白的就是拖我去嫁人呢。听了李BOSS的故事,虽也为他遗憾,可我也不可能因为同情和够有福气这么两项理由,就真去嫁人不是。没办法,只得保持沉默,啥也不说了。
李姐本也是个精明的人,见认真与我说了,我却是沉默着不说话,自然也明白我没那个意思。忙笑着拍了我的手道:“无妨,无妨。这种事情本就强求不来,如今你在他手下当差,多的是时间了解和熟悉。哈哈……我不急,我不急。”
听了这话,我更是无语了,这事儿您急也急不来呀。见她声响越发的大了,这前前后后都是人,马车的隔音效果又不怎地,忙伸手阻了她道:“李姐,这话怎端得乱说。别叫人听了去,又乱嚼舌根子。”还怕别人说得不够多是不。
李姐一边笑着一边也说道:“你别在意那些泼妇乱嚼,你们男的未娶女的未嫁,名正言顺。何况自古鳏夫配寡妇,谁要说你俩不合适,我就跟谁急去。哈哈哈哈……”
听她说鳏夫配寡妇,我……我无奈呀。付桑芙早已经在一边与李姐笑作一团,我即觉气又觉笑,索性撩开帘子不再理会她们,尽管笑吧,擦。
视线落在正拐弯的东家马车上,却见那窗户边有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小脸偏头在东看西瞧,似乎在寻什么东西。此刻,他视线刚好扫过来,与我对视上。一见了我立即变得欢喜起来,还伸了小手到窗外直冲着我的方向招呼挥动。
我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惊讶得嘴都合不上,只喃喃吐了一句。
“不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忙着搬家,时间有些紧,所以昨天没更,在此鞠躬!
那啥,不用俺说,大家也知道这个熟悉的脸是谁了吧!哈哈~~~~
陆十一
我又一次搞不清状况了,小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车窗被关得牢牢实实,哪里有什么人。有些不敢相信,又用力揉了一把,那花木窗子确实被紧紧关闭着,别说是小炎,就连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嘘了一口气,放下帘子坐回来。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许是大东家的儿子推窗玩耍,我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