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桑摇头失笑,这三个小孩子居然还这么迷信?
反正无事可做,便继续陪他们玩耍
***
金天筹带着身边一众青年,到了青鸾山下,边春镇中,寻一酒家,喝酒聊天。
喝到半途,酒意上涌,忍不住又谈到刘桑,各种鄙夷。
其中一人笑道:“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穷小子,少门主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另一人亦道:“只看在山上,萦尘表妹没有与他住在一起,平日里也不曾见他几次,便知道,萦尘表妹根本就看不上他。”
金天筹却想起这几日表妹在山中对他的冷淡,显然他那时在夏家对刘桑的挖苦讥刺,在某种程度上已是惹怒了夏萦尘,心中更觉羞愤,连灌了自己几杯。
楼下忽有臭味传来,紧接着便是酒保的声音:“两位,这里,这里不方便”
然后便是一声怒吼:“你以为老子是来讨饭的么?老子有的是钱。”
不顾酒保拦截,闯上来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丑怪老者,与一个矮矮胖胖的古怪侏儒。也不知是不是乞讨归来,又或是从猪栏钻出,竟是浑身臭味,令人掩鼻。
金天筹本就心情不好,看到这两人,心情更糟,怒道:“滚下去。”
丑怪老者负手陀背,冷笑道:“这酒楼是你开的?你来得,我们来不得?”
矮胖侏儒亦笑道:“就算是你开的,岂有赶客的道理?”
其中一名青年欲讨好金天筹,举杯一掷,欲露一手,将丑怪老者直接击下楼去。
丑怪老者却是将口一吸,竟将空杯吸入口中,大口大口嚼了下去。
几人开始意识到这一丑一怪两人,并非普通人。金天筹咬牙道:“看在你们一老一残的份上,你们若不现在滚出去,莫要怪我不客气。”
矮胖侏儒失笑道:“他说他要不客气?”
丑怪老者眯着眼睛:“区区一个正易门的少门主,就敢有这般大的口气,和洲果然没什么能人。”
金天筹脸色一变,这两人竟知道他的来历,显然是有意前来找他麻烦。
矮胖侏儒扫视一圈:“可惜可惜。”
丑怪老者道:“可惜什么?”
矮胖侏儒道:“可惜这几个全是男的。”
丑怪老者道:“这有什么好可惜的?”
矮胖侏儒道:“听说正易门年轻一辈中没有什么人才,唯有那曾与雷侠禽尤一拼,不弱下风,数日前又令敢司山四寇授首的凝云城郡主,颇有本事,但她却是位姑娘家。”
丑怪老者道:“这里全是男的。”
“所以她不在这里,”矮胖侏儒道,“不能看看这位能与雷侠一战的凝云城郡主的本事,实在可惜。”
丑怪老者道:“但你可知,那位郡主根本算不得是正易门的人,她少时修的是九转天仙正易法,不过是正易门的旁支,长大后修的是当年‘紫凤’传下的太玄冰晶法,与正易门更是无涉。”
矮胖侏儒道:“那正易门年青一辈,岂不是连一个人才都没有?”
丑怪老者叹气:“原本就一个人才都没有。”
金天筹等大怒,他们的本事虽然比不得夏萦尘,但在和洲也算是青年才俊,俱为正易门年青一辈之人杰,竟被这两人当众数落,如何不怒?
其中两人怒腾而起:“猖狂。”劲气直轰。
却见光影一闪,丑怪老者与矮胖侏儒全都失了身影。
紧接着便是血光四溅,出手的两人突然栽了下去,倒在木板上,蹬了几下,便再也无法动弹。
金天筹等全都怔在那里,心里发寒他们根本没有弄清这两个同伴是怎么死的。
那老者和侏儒又去了哪里?
顶上传来桀桀和嘤嘤的怪笑,笑得他们头皮发麻,他们赶紧抬起头来那两人都在天花板上。
丑怪老者四肢贴着顶板,倒挂在那里,顶板磨得又光又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粘上去的,矮胖侏儒却是倒趴在他的背上,两人的身子合在一起,姿势极是怪异。
金天筹蓦地想起传说中的两个魔头,失声道:“蜘蛛鬼?”
丑怪老者桀桀地道:“我是蜘鬼!”
矮胖侏儒嘤嘤地道:“我是蛛鬼!”
和着这古怪的笑声,两人翻身而下,杀意与血花乱舞,惊恐与惨叫响荡
;
第二十六章夜袭
当金天筹的死迅传到山上时,刘桑仍在与小美、小天、夏夏作伴。
夏夏紧捂着她自己的小嘴儿,再也不敢说话。
刘桑却还是忍不住瞅了她一眼这小丫头真的是乌鸦嘴?
金天筹等人的尸体被抬上了山,移到其中一殿。
殿中,正易门门主夫人薛折枝抚尸大哭,门主金天楼虽然心中悲痛,却兀自立在那里。
金天楼身边,又有两人,俱是魁梧健壮,乃是金天氏中有名的高手“元气归留”金天煨烬,及“天灵夺算”金天昏乱。
夏萦尘与正易门中一些重要人物亦在殿中。
叩、叩随着沉重而极有节奏感的敲击声传来,一个老妇人拄杖入殿,见地上金天筹与那些年青人的尸体俱是惨不忍睹,显然出手者有意让他们死相可怖,铁杖怒敲,无形的劲气蓦地一卷,整个大殿都摇了一摇。
夏萦尘轻叹一声:“事已至此,外婆莫要伤了身子,尽快找到凶手,为表哥和其他人报仇要紧。”
这老妇人,自然是正易门门主金天楼之母朱老夫人,亦是金天氏真正掌权之人,岁数虽然已大,却是正易门中的第一高手。
朱老夫人年轻时就已是名动八洲的侠女,如果虽已苍老,脾气却丝毫不减,怒道:“凶手是谁?”
金天煨烬道:“北方绝翼洲的蜘鬼与蛛鬼。”
朱老夫人冷冷地道:“就是那什么天残地缺啖神七鬼?”
“元气归留”金天煨烬道:“虽唤作七鬼,其实却有八人,蜘鬼与蛛鬼因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向只算作一鬼。天残七鬼以前只在绝翼洲为非作歹,此次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青鸾山下。”
“不管他们为何而来,”朱老夫人苍颜怒发,“竟敢在青鸾山下杀人闹事,必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金天昏乱道:“蜘蛛双鬼杀人之后,便不知所踪,我们已通知官府,又尽出好手,必定能够找到他们下落。”
朱老夫人怒哼一声。
原本还有两天便是朱老夫人寿辰,结果却是喜事未办,丧事先至,大喜变成大悲,整个青鸾山都变得沉重起来。
刘桑大概算是青鸾山上最“事不关己”的一个,他和金天筹以及跟他一同被蜘蛛双鬼杀死的家伙原本也就没见过几次,更何况那些家伙死之前,都还在山中对他挖苦讽刺,他虽然不至于幸灾乐祸,但要想让他为那几个家伙伤心难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当然,表面上的姿态还是要做一做的。
正易门虽然派出众多高手寻找蜘蛛双鬼,但那二人却像是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无法找到。
而蜘蛛双鬼的杀人之举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有早有图谋,亦是谁也无法查明。
金天氏乃是名门望族,遭遇这等惨事,自然有许多人前来吊唁,其中一人,乃是大将军敖汉。
敖汉在棺前上香完毕,缓缓移至夏萦尘面前,淡淡道:“郡主可有空与我一谈?”
夏萦尘暗自诧异,心想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但是不管怎样,她还是随着敖汉移至外头。
原本跟在她身后的刘桑心中一动,跟了出去。
来到外头,日光柔和,整个青鸾山却是寂静,予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
敖汉蓦一转身,看着夏萦尘,道:“犬子近来离家而去,不知所踪,本人只想问问郡主,可曾看到过他?”
夏萦尘一个错愕:“自半年前仙音台一别,便再也不曾与令公子见过面。”
敖汉冷冷地道:“真是如此?”
夏萦尘想起那时敖家父子买通她身边丫鬟,给她下毒之事,心中动怒,冷冷地道:“大将军在怀疑什么?”
敖汉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面具,却又不是很有把握的样子,最终只是哼上一声,拂袖而去。
夏萦尘却是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略有些茫然。
刘桑将他们的话听在耳中,心中忖道:“看来敖德真的死了,敖德收买简均,勾结敢司山四寇,想要劫走娘子之事,他这大将军老爹就算不是全力相助,只怕也是暗中默许,所以敖德失踪,他才会跑来探娘子口风。”
又想道:“敖德要害娘子,但是娘子并不知道敢司山四寇对抗她,乃是出于敖德的指使。然而对于敖汉来说,他既然知道他儿子所做的事,现在敢司山四寇授首,娘子平安无事,他儿子却迟迟未归,他必是已经意识到他儿子遭遇不幸,这笔帐肯定是要算在娘子头上。”
心中不由得暗自替夏萦尘担心。
***
当天晚上,刘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
敖家在朝廷有权有势,他那时虽已将敖德毁尸灭迹,但敖家必定会因敖德迟迟不归,猜到敖德已死,然后怪罪到娘子身上。若是为娘子着想,他应该及早提醒夏萦尘,让她知道敢司山四寇与敖家有勾结。
但他要如何开口?他要如何让夏萦尘相信,他摔下悬崖后,居然还反过来杀了敖德与那个甚至比敖德还要厉害的武师?
难道他要将自己其实是九百多年前的人的事告诉娘子?她又是否会相信,或是怀疑自己乃是别有用心的人?
他就这般翻来覆去,难以睡着。
最终,他叹一口气,想要坐起,睁眼之际,却有一道阴影疾扑而来。
夜色本就昏暗,青鸾山的夜极是静泌。
那阴影快如闪电。
刘桑下意识地就往床外一翻,滚落在地。
檀木制成的木榻在他身边四分五裂。
他快速跳起,闪电般击向那忽如其来的人影。
刘桑的九转天仙正易法虽然只练到青华,但他体内本有魔丹,就算精气不纯,却是异常浑厚与霸道。
此外不知是否也是因为魔丹,他的反射神经亦变得极为出色。
却听“扑”的一响,这一掌击中对方。
虽然击中对方,听上去却是如击败革,声音极不对劲。
那人更是毫无停滞,一拳轰在刘桑身上。
刘桑胸闷得差点吐血,却知道生死在此一线,强忍巨痛,借着对方的力道向后倒飞,刹那间穿窗而出。
他并不曾学过多少术法与招式,亦不曾面对太多敌人。
但死生之际,他单是凭着本能,便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对方强大力气几可生裂狮虎,就这般撞碎石壁,冲向刘桑,屋子在其身后轰然倒塌。
刘桑就地一滚,借着淡淡的月色看向敌人,原本是打算在这一瞬间看清敌人的模样,同时反弹而起,继续逃窜。毕竟他是在青鸾山中,周围自有许多高手,不管这人是谁,他只要拖延片刻,总会有人施援。
淡淡的月色落在那人死灰般的脸上,他虽然看清敌人的脸庞,心头却是轰然一震,只觉头皮发麻,这一瞬间竟是忘了逃窜。
这人竟然是金天筹。
明明已经被蜘蛛双鬼杀了的金天筹。
蜘蛛双鬼出手极是毒辣,金天筹死时模样极惨,胸膛裂开,左手扭曲,耳朵被人撕下,身上血肉模糊。
而现在前来杀他的,就是那胸膛裂开,左手扭曲,少了一只耳朵,身上尽是血色暗斑的金天筹。
他甚至在用他那明明已经骨头尽碎、扭曲得不成人形的左手向自己轰来。
第二十七章“天捕”将岸
虽然头皮发麻,有一种凉溲溲的感觉,刘桑还是下意识地往地上一滚。
拳头轰在地上,轰出一个大坑。
远处已有人听到动静,火把燃起,光影闪动。
金天筹却带着森然的戾气,整个人扑向刘桑。
刘桑已是逃无可逃,除了闭目待死,再无可为。旁边却有香风一卷,刹那间将他拉出半丈,金天筹发出一声怪异而又嘶哑的怒吼,依旧向他冲来。
剑光一闪,金天筹身上裂出深深剑痕。
而他却没有任何退缩,冲势不停。
冰晶乍现,剑光再闪,宛若午夜的兰花,惊艳而又绚丽。
太玄冰晶法——刹那芳华!
金天筹的脑袋冲天而起,又坠了下去,失去头颅的身子扑的倒在地上,头颅却兀自发出怪异的吼声。
看着那出现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挡住敌人的俏丽身影,刘桑低声道:“娘子”
夏萦尘低声道:“这人是谁,为何要杀你?”
声音方落,赶到这里的其他人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叫:“筹儿??!!”
发出惊叫的是薛折枝。
夏萦尘蓦一错愕,看向坠在地上的人头,刚才她来得太急,眼见刘桑遇险,来不及多想便掠了过来,再加上夜色昏暗,连淡薄的月光也恰好被一缕乌云掩去,根本没有时间看清对方模样。
直到这时,她低头看去,才发现被她削去脑袋的,果然是她的表哥金天筹。
金天筹的人头落在地上滚了几滚,双目睁得通圆,嘴唇一合一闭,像是要发出无言的怒吼,然后才慢慢没有了动静。
这般怪异的景象,直看得每一个人都心底发寒
***
天色微蒙蒙的亮。
一缕曙光穿透无垠的暗,给天地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