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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离、曲谣、万归尘等惊出一身冷汗。
月夫人将夏召舞拉了过来,看着刘桑:“你”
刘桑低声道:“夫人放心,我不会有事。”将小凰拉到身边,看着彰龙大圣、甄离、曲谣、万归尘、天磷三老、倪金侠等人:“我和我的丫鬟留在这里,这总可以了吧?”
彰龙大圣死死的盯着他,陈奇缓缓移到彰龙大圣身边,低声道:“我看这小子也不像是想死之人,这地方不可久留。”
万归尘冷哼一声:“这小子虽非悍不惧死之人,却有可能搞鬼。”看着刘桑,将手往角落里一指:“让你的丫鬟到那里去。”
刘桑叹气:“你们也太不相信人了。”看向小凰:“你过去吧。”
小凰安静的往万归尘所指的角落走去,与刘桑隔了两丈左右。
万归尘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要让刘桑就算跳河。也无法带着小凰一起跳。
“火涂老人”陈奇朝月夫人、鬼影子、夏召舞等道:“你们可以走了。”又看着刘桑,冷笑道:“你要是敢弄鬼,就算你跳下流沙河,你这花一般的丫鬟,也不会有好下场。你要以为她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我们就不忍折磨她,那你就错了,到那个时候。老夫会让她这一辈子,都会恨她爹娘为什么把她生出来。”
小凰小脸苍白。
刘桑叹一口气:“把希望寄托在你们的好心肠上,我还没有那么蠢。”
陈奇冷冷的道:“你知道就好。”与彰龙大圣、甄离、曲谣等往两边让开。
月夫人兀自不放心,看着刘桑。鬼影子却道:“月姐,我们走。”
月夫人无奈。她心知刘桑聪明,而这些人仍未想到刘桑就是“暗魔”,他们先行离去,刘桑或有办法带着小凰逃脱,若是大家全都留在这里,强行一战,对方人多势众,她与鬼影子、刘桑三人绝对无法挡住彰龙大圣、甄离、曲谣、天磷三老六人,召舞绝非万归尘对手。楼玄观等六名天玄宗弟子,虽能与“天昏公子”常哲、“地暗公子”白降、“扶君公子”天因帅、“长星公子”主海星一战,但纲常七剑中的倪金侠却也已突破至宗师境界。
“走。”她低低的说了一声。
夏召舞看着刘桑:“你、你小心”
刘桑朝她笑道:“我知道了。”
美少女跺了跺脚,转身跟着师父。
鬼影子牵着鬼圆圆,看了刘桑一眼。没有多说,带着女儿离开。
楼玄观低声道:“刘兄弟,我”
刘桑叹道:“楼兄只管离开,天玄宗只剩下你们几人。你们要是在这里出了事,天玄宗就此灭绝。楼兄才真的是罪大恶极。”
楼玄观与那五名天玄宗弟子互相对望一眼,一同抱拳,与月夫人、鬼影子、夏召舞等,鱼贯离开。
直等月夫人等走得远了,刘桑这才慢慢的移到小凰身边。
彰龙大圣、甄离、曲谣、万归尘、天磷三老、倪金侠等呈半圈状,围了上去,同时也阻断了他们与流沙河之间的空处,让刘桑就算带着他的丫鬟和转心灯跳河寻死,亦无法做到。
刘桑牵着小凰,轻声问:“小凰,你怕不怕?”
小凰摇了摇头,却也有些发抖。
刘桑将转心灯放在脚下,牵着小凰,又往角落里退了几步,道:“灯在这里。”
甄离、曲谣一喜,往转心灯走去。彰龙大圣却是看着刘桑和小凰,脸庞闪着阴戾的冷笑,就是因为这些人,他的几个兄弟全都被害死,其中的蝼蝈大圣,更是被人斩断四肢,几同于人棍。
虽然暂时被月夫人他们逃脱,但就算是这小子和这个丫鬟,他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至少,他要让他们像蝼蝈一般,手脚俱断,虫子一般的活着。
他缓缓的逼近。
感受到那逼面而来的杀意,刘桑牵着小凰,又退了一步,右手悄悄借入巫袋,捏住一张符咒
***
同一时间,月夫人、鬼影子、夏召舞等往地底宫殿飞掠。
夏召舞不时往身后看去姐夫不会有事吧?
且不说姐夫未必是森大哥,就算他真的是森大哥,那么多的恶人,他只怕也无法带着小凰逃出来。
月夫人自然知道她在替她姐夫担心,事实上,她又何尝不担心?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带着召舞尽快离开,不拖累他就好。
地底宫殿已经出现在他们眼中,那数万龙须烛照射而出的光芒,就像是带给飞蛾希望的火焰,象征着光明,却又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眼看就要奔入殿中,蓦的,前方竟有人影闪动。
他们赶紧顿在那里,紧张看去。
排列齐整的兵俑中,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少年,慢慢地走出。
虽然披着披风,上身却是赤裸,左手与双腿全是金属,一眼看去,他就像是黄金与血肉的混合体。
在他的背上,背着一支金灿灿的宝剑。
少年骤然扭过脸来,凌厉地看着他们。
连他的右脸,也全是金属。
那锐利的、无限阴冷的光芒,竟连月夫人与鬼影子亦是心惊。
就像是从一次次的炼狱中走过,那是只有在战场上撕杀多年,从血雨腥风中一次次生还的人,才能拥有的眼神。
他们甚至可以想见,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腿,全都是在战场上失去,又藉着某种机关术又或是法术才得已重生。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不知道。
少年对他们却也没有太多的兴趣,他纵身而起,直飞到大殿顶端,蓦的抓住一个铁环,身子往下一沉。
铁索被他带出,哗拉拉的往下拉。
紧接着却是地动山摇,他们周围,灰尘乱坠,轰隆不断,又夹杂着流水声、锁链声、齿轮转动的咔嚓、乱石坠下的轰然。
他们看到前方整个宫殿,载着那数以万计的兵马俑,不断的往上移,黑色披风的少年落在阶上,冷冷的看了他们最后一眼,便随着宫殿的上升而消失不见。
整个宫殿,就像是被神力拔了起来,他们前方,只余下一片空旷,流沙河往宫殿上移留下的深坑里注入。
他们掠到坑边,往下看去,下方竟是昏昏暗暗的一个大坑,流沙河源源不断的往下流去,也不知注向哪里。
而巨大的轰隆声,却从他们身后传来。
他们急速回头,洪水如海啸一般,冲向他们
第319章震泽底定、密洞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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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震泽底定、密洞生香
洪水倒出的时候,刘桑左手搂着小凰,右手捏着符纸,正要往前冲去。
他的计划是,突然前冲,一脚踢飞转心灯,再催动符咒。
这些日子,就算在赶路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思考道家符录与阴阳家咒印互相结合的方法,这张符咒,便是他这些日子精心设计出来的一张,为的就是能够在这种绝境中发挥作用,令方位颠倒、九宫紊乱。
先一脚踢开转心灯,让转心灯飞向流沙河,这些人为了不让转心灯落入河中,势必要有人追去,这样他们的包围就会出现空位。
然后他再催动这张符咒,激活魔神之力,强闯而出。
到目前为止,这转心灯与其说是宝物,不如说是祸害,就将它送给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比较头疼的是,这样一来,他就是“暗魔”的事必定会暴露,但彰龙大圣、坤剑双煞、天磷三老、万归尘、倪金侠等全在这里,就算是七大宗师中任何一人,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先逃再说,他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况且,只要先逃离这里,与月夫人、鬼影子等人会合,接下来,他们便可以化被动为主动。这伙人得了转心灯,目的达成,自会放松下来,并设法离开这里。
而他们退可以自保,进可以在这些人回去的路上设伏,要攻要守,都可随自己心意。
这些人回御皇山的路程亦是遥远,总不可能处处防备,总会给他找到机会。
这就是刘桑现在的打算。
所以他带着小凰,突然向前冲去,准备一脚踢飞转心灯。
这些人仍未想到他就是“暗魔”,他突然发动魔神之力,踢出这脚,必定会大出他们意料,来不及拦住转心灯。
转心灯会飞向流沙河,于是彰龙大圣、甄离、曲谣三人中,至少有两人会追去,甚至三人同时追去。
但是,还没有等他踢出这脚,他身后的青铜大门突然便打开了。
这青铜大门既重且厚,刚才月夫人和鬼影子都曾试着推过,却是无法推开。
他也尝试了一下,暗中运用了魔神之力,依旧无用。
但它现在突然打开了。
紧接着便涌出海啸般的洪水。
为什么会有这种异变,刘桑不知道,这里也没有人知道。
但是这汹涌的洪流突然灌了下来,就像是满盆的水突然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孔眼,而他们就处在孔眼的中央,那巨大的水压,一下子就卷着他们,呼啸的往下游冲去。
幽幽长长的地底隧道,一下子就被洪水注满
淮海惟扬州,三江既入,震泽底定。
震泽,乃是扬洲第一大湖,周三万六千顷,周围有三江,有四湖。
这三江,乃是娄江、松江、东江,这四湖,乃是游湖、莫湖、胥湖、贡湖。
这三条江,四大湖,与震泽一起,合称“三江五湖”,三江五湖之说,由来已久,先秦时《尚书》禹贡篇,便有记载。自九州崩溃已来,天下山川河道大变,几已无复古时地貌,唯有这震泽,不知为何,反慢慢的恢复了禹贡九洲时所记载的地势,其中原因,到现在也无人知晓。
游湖附近,有一古镇,唤作长兴。
震泽周边的百姓,多以打渔为生,际此寒冬之际,无鱼可打,南方寒冷虽不及北方,但因其潮湿,冷起来分外刺骨,长兴镇上的百姓,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多在家中闲聊逗乐,不怎么出门。
这一日,大地突然颤抖起来,百姓直以为是地震,惊惶逃出家门。正是惶惶不安之际,有人叫道:“湖水,快看湖水。”
湖边聚集的百姓纷纷看去,却见游湖水位正快速的往下降,就好像湖底有一个巨大的塞子突然间被人拔下,湖水下降中不断旋转,形成惊人的涡流。
游湖乃是五湖之一,其大虽不及主湖震泽,却也远大于一般湖泊,又是连通震泽。此刻,湖中之水突然抽空,连系着大地的颤动,自是令得人人色变,直以为六百年前九州崩裂之事又要重演。
诺大一个游湖,竟以极快的速度变得干涸,露出下方水草与众多蹦跳的鱼虾,还没有人来得及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先是古镇南边,大地裂开巨口,连带着古镇的地面都被撕裂,百姓纷纷奔逃,却仍避之不及,哭爹喊娘,尽皆掉入坑中。
地缝越撕越大,内中传来铁索与齿轮转动的咔咔声,一层层巨大石台从地底升出,又往两边散开,台下有铁轮滚滚,台上有人俑重重。
不知多少层石台显露出来,房屋树木尽被推倒,这些石台有序的拼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极大的广场,广场上是成排成列的兵马俑,金戈铁甲,剑戟枪刀,黑旗舞动,气吞山河。
稀薄的阳光射了下来,照在这些兵马俑上,就像血水被海棉吸收一般,覆盖他们的土片如鱼鳞般一层层剥落,露出古铜色的皮肤。
中央处,一座石台缓缓升起,台上立着一个披着黑色披风、背着金色宝剑的少年,少年蓦一拔剑,对着苍天一声低吼。
上万人俑仿佛从沉睡中苏醒一般,举起干戈,随着少年发出吼声,直震得风云变色,万物萧萧。
远远近近,鸟兽奔腾,天上天下,寒气冲霄
广场下方,极深之处。
壁面上,挂着一个极大的渔网,月夫人、鬼影子、夏召舞、鬼圆圆、楼玄观等,全都被兜在网中。
刚才那一刻,月夫人以玄术将他们强行送到那因地底宫殿快速上升、残留下来的空处,鬼影子再以铁网将他们全都兜住,这才没有被水流冲下去。
鬼影子将网一收,带他们跳回地道,被水流冲刷而过的地道,湿漉漉的一片,而不知因何缘故,连那条流沙河都一瞬间变得干涸,只剩下一个空旷的河床。
他们往崖下看去,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夏召舞叫道:“姐夫”
鬼影子叹道:“他们只怕是被冲下去了!”
夏召舞瞠目结舌。
鬼影子抬起头来,那地底宫殿升上去后留下的大片空间,亦像是黑洞一般,一连串的震响从上方传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蓦一转身,往身后看去,虽然这条路刚才还被封死,但既有洪水冲下,那就必定已经打通。他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们掠了一阵,回到那青铜大门,却见大门竟已打开,再奔进去,穿过大门,抬起头来,竟看到了阳光。毫无疑问,上方原本是一个大湖,只是湖底不知因何原因裂开,湖水灌下。
月夫人吁了口气,这么多天下来,终于见了天日。她道:“你们先上去,我去找刘桑和小凰”她自然放心不下他们。
鬼影子低声道:“我去。”
月夫人道:“可是”
鬼影子道:“这地底下,实是藏了太多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