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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召舞抬头看着天花板,用手指轻挠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好像、好像确实不能怪他
***
刘桑一直睡到中午才出来。
到了主厅,见夏萦尘席地正坐在案边,翻看书卷,翠绿色的绫罗百褶裙在她身边铺开,有若荷叶一般。
夏召舞却是穿着束胸连衣裙,披着半臂,斜倚着书案,很是无聊的样子,见他出来,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扭过身去背对着他。
书案只有膝部之高,案面乃是长方形。刘桑跪坐在短边处,不过这种正正经经的姿势实在太累,很快就改成盘膝而坐,然后又身子一斜,身体在地席上伸直,以手为枕趴在案上,连打呵欠。
夏萦尘翻动书卷,淡淡地看他一眼:“夫君昨晚做贼去了?”
夏召舞嘀咕:“就算做贼,也是去做淫贼。”
到底谁是淫贼啊?而且我明明是在拯救世界好不好好吧,就算不是拯救世界,那也是为民除害啊。
“也不是做贼啦,”刘桑赶紧解释,“只不过是”
夏萦尘道:“是什么?”
刘桑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娘子:“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夏萦尘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夏召舞抿着嘴:“还说不是淫贼?”
刘桑叹气:“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好不容易可以眠了,就被一个无羞耻的女流氓冲进来调戏了”
夏召舞气道:“鬼才调戏你。”
这两个人上辈子是不是有仇?夏萦尘懒得理会他们,继续看书。
一名家将上前禀道:“大小姐,玄捕门总捕头图章前来拜访。”
夏萦尘放下书卷,目光流动:“玄捕门?”玄捕门前任总捕头天捕将岸与“二豹三虎”五大名捕,在调查与追踪天残七鬼的过程中,不知所踪,江湖传言他们已跟天残七鬼同归于尽,夏萦尘虽然知道真相,但事涉始皇地宫,她自然不会说出。
失去天捕和五大名捕,玄捕门元气大伤,威风不再,现在的玄捕门总捕头图章,只是一个在各方角力下挑选出来的老好人。
不知道玄捕门新任总捕头突然拜访,有何要事,夏萦尘放下书卷,到会客厅中等他。
等她一走,主厅里就剩下刘桑和夏召舞两人。刘桑见夏召舞依旧鼓着腮子,好笑地道:“就有那么好气么?”
夏召舞恨声道:“你以为本姑娘好好的没事干,想到学宫去逛?前天买你画的,是究问学宫秦老博士的女儿,秦老博士说你那两幅画作得好,我看你自己好像没什么信心的样子,才想借着琴姐姐的关系,陪你拜会一下秦老博士。原本是跟琴姐姐约好的,谁知道你这人哼。”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刘桑倒没有想到这丫头竟也是一片好心,而自己一不小心,害她失约。他笑道:“我们和好吧。”
夏召舞懒得看他:“鬼才跟你和好。”
“你想啊,”刘桑道,“现在我们两不相欠”
夏召舞怒拍书案:“怎么可能两不相欠?你跑去偷看我洗澡”
“但你现在也看了我的啊。”
“所以你又弄脏了我的眼睛”
“喂喂,”刘桑叫道,“我看你身子是你吃亏,你看我身子,结果还是你吃亏,你说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为你个头。”夏召舞气得一本本书扔过去,“人家是女孩子!还有,不要一直说这事。”
“女孩子就可以闯到别人卧室看别人裸体了?”刘桑大叫,“没天理啊没天理。”
“你给我去死。”夏召舞怒跃而起,大力举起书案就要往他脑袋砸。
身后传来轻轻淡淡的声音:“召舞”却是夏萦尘飘了回来。
夏召舞高举书案僵在那里。;
第114章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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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桑朝小姨子做个鬼脸,用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一般的声音,可怜兮兮地道:“娘子,她又欺负我。”
夏萦尘没有理他,飘了过来,道:“召舞,总捕头有事找你问话。”
夏召舞将书案扔到一旁,哼了一声:“他有什么事?”
夏萦尘轻叹一声:“五大夫石演的女儿石媛,昨晚在家中被人杀了。”
夏召舞怔在那里。
夏召舞在外头与玄捕门新任总捕头图章交谈。
图章也不是怀疑到她,只是石媛突然被人用铁钩贯穿咽喉,吊死在家中,这几日与她走在一起的,自然都会受到盘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刘桑见夏萦尘坐在那里,颇有一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于是问道:“娘子,莫非还有什么其它事情?”
“嗯,”夏萦尘道,“图总捕头刚才带来一个消息,凌晨时在东效林中,找到了十八个孩童的尸体,经查,那便是血狱门的十八童子。这消息本该是密而不发,不过无伤殿下知道后,让他通知于我。”
刘桑故作震惊:“血狱门十八童子?东郊?”
夏萦尘心念快速转动妹妹与夫君本打算今日一早前往究问学宫,血狱门十八童子死在他们前往究问学宫的必经之路,这是否只是一个意外?
刘桑小声道:“娘子可是担心,十八童子会在那里,与我们有关?但血狱门想要对付我们,直接在城里动手便是,何必跑到东郊?”
夏萦尘摇了摇头:“王上寿筵在即,各镇诸侯或是他们的代表人已纷纷进入郢都,因那到处流传、难分真假的削藩传言,表面上一团祥和,其实大家极是紧张。石媛不过是五大夫之女,此刻便已闹得满城风雨,估计现在各路人马都在猜测她的死亡,是否会影响到那错综复杂的局势。血狱门的名声一向不好,要是敢在这种时侯,于王城中对一位刚刚升格为郡公主的王侯之女下毒手,只怕谁也保不了他们。”
刘桑道:“所以他们选择在城外动手?”
夏萦尘道:“在城外动手,然后将人掳走又或是毁尸灭迹,不留一点痕迹,到时谁也不知道召舞出了什么事,自也无法追查。不过,如果这是十八童子会在那里出现的目的,那杀了他们的,却又是谁?”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
郢都北部十几里外,有一土堡。
炫雨梅花看着前方飞卷的幔布,淡淡地道:“虽不知杀了十八童子的人到底是谁,却可以肯定,那人绝对不弱。”
幔布后头,传来“啪啪”的声音,“啪啪”声停住,一个妇女冷冷地道:“会否是夏萦尘?她知道我们要在那里掳走她妹妹,所以抢先动手?”
“绝无可能,”炫雨梅花道,“夏萦尘或能以一人之力杀得了十八童子,但那人却是赤手空拳,而夏萦尘用的是天地五剑中的雪剑。夏萦尘还未修到宗师之境,无法脱出她冰武双修的束缚,若出手的是她,我绝对看得出来。”
“依你判断,那人的实力有多强?”
“不好说!”
“不好说?”
炫雨梅花道:“十八童子死得较散,且死相不同,可见那人并无一举击破他们的本事,只能靠着游击,各个击破,从这一点来说,那人的实力应当是不及你我。但从现场判断,那人虽未能一举击破十八童子,但十八童子从头至尾都未对那人造成半分威胁,因此不能排除那人跟驿站内的夏萦尘一样,故意隐藏实力的可能。”
幔后妇人道:“夏萦尘虽隐藏实力,却瞒不过你。”
炫雨梅花淡淡地道:“但我并未亲眼见到那人出手。”
幔后又传来“啪、啪”的声音。
“此事我已通过公子传达给门主,”炫雨梅花道,“门主让公子传话,你的仇,终究是会替你报的。但既然还有未知的敌人藏在暗处,且当前形势极为复杂,他让你暂时忍耐一下,不要轻举妄动。”
那妇人没有再答,唯有“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炫雨梅花飘走。
幔布之后,地上放着一张纸人。
那妇人拿着拖鞋,一下一下的拍在纸人身上,发出充满怨毒与可怕的尖笑
***
送走玄捕门新任总捕头,吃过午饭,有人送来请柬。
夏萦尘接过请柬,略一翻看,又问清详细,让人将使者送出。
“无伤殿下于今晚设宴,邀请随各路诸侯而来的世子又或公主,我们也在受邀之列,”夏萦尘淡淡地看了刘桑一眼,“你怎么看?”
夏召舞嘀咕:“姐姐你问他做什么?他哪知道那么多?”
刘桑先朝小姨子嘿嘿一笑,然后才看着夏萦尘问:“那日我们在路上遇到无伤殿下,娘子可知他是从什么地方回来?”
夏萦尘道:“无伤殿下这一次出王城,名义上是代王上巡察,我曾察过官方行程,他当日本该在泰县,离我们有三十里之遥。”
刘桑笑道:“所以他瞒着朝廷,去了一些不该去的地方?”
夏萦尘道:“这本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
刘桑叹道:“但是局势如此,我们却不能不关心。”
夏召舞疑惑地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夏萦尘不理她,看着刘桑道:“我刚才问了来使名单,他也未做任何隐瞒。今晚被邀之人,并无公侯在内,却又是各方前来拜贺的各镇诸侯身边的重要人物,或是智将,或是世子。”
刘桑道:“定北侯与稚羽公可有入郢都拜贺?”
夏萦尘摇头:“定北侯派来的是他的弟弟吴鳞,稚羽公派来的是他的第二个儿子越子明,他们也都在无伤殿下晚宴的名单里。”
刘桑叹气:“这样就很明白了,难怪削藩的流言会传得如此之烈,因为它一开始就是从郢都传出去的。”
夏萦尘目光闪动:“听说大司马与王后,一直都在怂恿王上在寿筵上,宣布勿疚小殿下为储君,现在储君之位未定,无伤殿下毕竟是大王子,还没有人敢动他。储君之位一旦定了下来,无伤殿下不但地位大跌,且按惯例,将直接封作郡王,令其前往封地,明为分封,实为逐出郢都。”
“要真是落到那种局面,他只怕一辈子也到不了自己的封地。”
夏萦尘道:“所以,无伤殿下此举,其实是为了”
刘桑道:“挟诸侯以自保!”
夏召舞听得似懂非懂。
第115章学宫论画:天妖御人!
夏萦尘道:“你觉得,今晚的宴席,我们去还是不去?”
刘桑道:“娘子自己作主不就是了?”
夏萦尘瞅着他:“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很简单,”刘桑笑道,“派人打探定北侯的那个弟弟,和稚羽公二儿子的动向,他们去我们也去,他们不去,我们也不去。”
夏萦尘缓缓绽露出笑容:“与我想的一般”又看看天色,日头当空,于是笑道:“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又要等看清他人动向再作决定,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前往究问学宫看看。”
刘桑、夏萦尘、夏召舞来到了究问学宫。
究问学宫倚山而建,占地宽广,楼阁隐现,又有一种儒雅的氛围,仿佛有书香余韵,绕山不止。
夏召舞找到了秦琴,秦琴得知前日的卖画少年竟是她的姐夫,很是惊讶,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问:“前日你为何不说?我还以为他是你的”
夏召舞疑惑地问:“是我的什么?”
秦琴轻咳两声。
夏召舞脸就红了,啐道:“尽是瞎猜。”
秦琴问道:“你可知石媛之事?”
夏召舞点了点头,一脸黯然。石媛原本就是她的闺中好友,其实两人以前的关系倒并不是非常密切,但这一次她来郢城,石媛却对她分外的好。
一想到石媛竟然无端端的死在家中,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有找着,她自然有些难过。
秦琴道:“你原本说清晨会到,结果义父空等了你们一个上午,适才竟径自前往郢城,找你姐夫去了。那两幅画还在丹青之室,你们何不先到那里等他?”将他们往丹青之室领去。
究问学宫以“六艺”分区,按周礼,这六艺乃是五礼、六乐、五射、五驭、六书、九数,其中“舞”归于“乐”,“画”归于“书”。由于历史演变不同,虽然起源同样是周礼,但这一世的“六艺”与刘桑上一世的“儒家六艺”,侧重点亦截然不同,儒家六艺名为六艺,其实只看重其中的礼、乐、书三艺,至于射、驭、数的存在不过是为了继续保留“六艺”之名,早已为儒家所看轻。
而这一世,由于墨学的影响,对其中的书与数尤为重视,只不过其中的“书”不再是儒家六经,而是包括《墨经》在内的,各种偏向于实际应用的书籍。而乐、驭也得到了充分的发展,倒是被儒家最为看重的“礼”,并没有得到多少重视,甚至是与卜学混为一谈,至于“礼”与“卜”明明没有太多关系,为什么会混在一起加以鄙视,估计还是跟墨家提倡的“非乐”、“非命”有关。(注:墨家的“非乐”,反对的是划分等级的礼乐束缚,提倡废除王公贵族之间繁琐奢靡、极度浪费财力物力的编钟演奏,针对的是儒家的“礼以乐治民”,并非反对音乐本身。)
看着广场上摆出的各种木甲机关和杂物,刘桑更深切的感受到“独尊儒术”和“墨家大显”之间的不同。只可惜墨家的治国理论在乱世时最易被人们接受,而一旦安定下来,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