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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若是传出去,怕是将轰动整个黑鹜天。
玄扈大王退走,窃脂现出人形,回复少女模样,轻轻娇喘,亦是难以置信,呆呆地看着刘桑。
刘桑顿在那里,额上的第三目和身上的十八手尽皆消失,却原来,在刚才那一刻。他用出的竟是原本属于慈坛的“天人丈夫舞”。
在朝窃脂喊出“朱旗荧惑”时。他已经往自己身上滴了大悲天水。
“天人丈夫”配合窃脂的“朱旗荧惑”,水火共济,玄扈完全未想到刘桑竟有这番本事,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同时抵挡由刘桑与窃脂一同施出的这两大祝舞。被刘桑的十八手轰中。天玄之气一时溃散,肺腑亦受震动,只能急速逃走。
虽然击退玄扈。刘桑却也喘不过气来,这一战实比他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一战都要凶险,从设计离间玄扈和窃脂,迫使窃脂与他并肩作战,到最后以两大祝舞击退玄扈,看似环环相扣,但只要有一招不慎,那就是满盘皆输。
大敌已退,但是险情未除,刘桑喝道:“走!!!”
窃脂无法,只得再次现出妖身,刘桑与胡月甜甜跃到她的背上。
窃脂火翅一震,载着他们,往远处疾飞而去
***
刘桑与胡月甜甜、窃脂藏入一片茂密的森林。
窃脂趴在地上,已是累得有若酷暑底下的狗儿,再也无法动弹一下。
刘桑与胡月甜甜这才从她背上跳下。
刘桑踱了几步,看向窃脂,道:“他们是怎么确定我们位置的?”
窃脂娇喘不止:“大哥身边有、有一只白泽!”
白泽?刘桑这才明白过来。
白泽是一种传说中的神兽,传闻能够“通过去、晓未来、达知万物之精”,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不管怎么说也只是妖怪,而不是什么无所不知的神仙。
只是,虽然这种妖怪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夸张,但还是有一定的预知能力,玄扈就是靠着它判断他们的大致位置,然后派出大批手下搜山。
他心中忖道:“黑鹜天上竟然藏着一只拥有如此异能的妖怪,想要躲躲藏藏,小心翼翼地潜出黑鹜天,看来已是不太可能,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依靠速度,强闯而出,让对方的主力来不及应变,只是这样做,风险也无疑会加大。”
强闯只是一种蛮撞的做法,但事到如今,就算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道:“休息一阵,等下我们再继续赶路。”
当下,他们便先行休息。
窃脂趴在地上,心中又恨又怒,又气又苦。
今日她不但被大哥当作叛徒,更是与他直接动手,协助刘桑击伤大哥,从此以后,她将再也回不了星躔关枢天,也做不了三公主,她将成为整个黑鹜天妖族的敌人,所有的荣华富贵尽成泡影,她将变成尽皆喊打的过街老鼠。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人害的!
盯着刘桑的背影,她的双目冒出火来。
从高高在上的“公主”沦落到供人骑乘的“坐骑”,就算是再没有自尊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她一贯娇蛮任性。以前还觉得,所有的苦都只是暂时的,她早晚还是会变回“公主”,但是现在,大哥已经认定她将最重要的秘密说出,甚至认定她已经投靠了敌人,他们再也不会放过她,她的黑暗日子,将永远也不会有尽头。
怒气越积越多,直至疯狂,忽地,她以妖身张开巨口,咬向刘桑。
刘桑却连头也不回,随口一喝,窃脂肚内立时一阵绞痛,妖力尽散,化作人身,在地上直打滚。
刘桑回头冷笑:“还没有吃够苦么?”
这些日子,刘桑并没有再对她多做什么,只是时常把她抱在怀中,把她摸个不停。窃脂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她身上做手脚,甚至因为弄不清他到底做了什么,反更加的害怕,也正因此,就算是玄扈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依旧是惊惧得不敢过去。
而事实证明,她的害怕是对的刘桑怎么可能不在她身上做手脚?
五脏六腑有若被人抓住,狠狠地拧在一起一般,痛得窃脂直冒冷汗。
刘桑移了过来,跨坐在她的身上,轻拍着她的脸:“不是说不敢了么?”
“我不敢了,”窃脂哭泣着,“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这话我已经听过了!”刘桑伏下身,轻抚着她的脸,“这次我就放了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在你的体内种了蛊,我要是死了,你也一样会死,当然,就算我没死,只要我想让你死,你也一样会死。”
窃脂瞳孔收缩,她不知道刘桑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此刻的刘桑,在她的印象中已接近无所不能,也许他真的会下蛊,也许他真的已经在她体内下了蛊。眼泪水汩汩地流了出来,她抽泣道:“我真的不敢了。”
“这就对嘛!”刘桑将她搂在怀中,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只要你好好的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窃脂默默地流着泪,因为她知道,这将是她最后的反抗,从此以后,她真的是不敢了
第607章人不为己vs刹那芳华
就这般接连赶了许多天的路,靠着硬闯和胡月甜甜的幻术,冲过了一道道关卡。
这一日,阴霾极重,瘴气逼人,刘桑立在窃脂背上,眺望前方,却无法看得太远。
胡月甜甜道:“越过前边的乔竹小洞天,就出了黑鹜天边缘,再过去,却是万天洞的势力范围。”
刘桑道:“万天洞是黑鹜天当前最大的强敌,虽然那里亦不安全,但至少黑鹜天尊无法在那里大规模追杀我们。”沉声道:“我们走。”
窃脂振翅,往前方低飞而去。
就这般赶了一阵,前方是片低洼,刘桑环视下方,仔细观察有无异常之处。忽地,他生出感应,急急抬头,心惊喝道:“闪开!”
自己腾身而起,胡月甜甜亦是聪慧,及时跃开。
一只巨大的机关铜狮却已从天而降,狠狠砸在窃脂背上,令窃脂惨哼一声,急落而下。
刘桑与胡月甜甜都非禽妖,虽然及时避开,却不会飞,自是跟着掉下。
一道黑铁柱一般轰来,途中又几个扭曲,刺向刘桑。刘桑却是认得这有质无形的奇妙兵刃,一声厉喝:“残寒铁?”身子一旋,炎剑出鞘,狠狠击在残寒铁上。
随着一道精光溅出,下方传来一声闷哼。
刘桑身子一旋,翻身落在窃脂身边。窃脂撞在地上,忍着剧痛,与击中她的机关铜狮扭打,这机关铜狮虽以寒铁铸成。但终究不是所有地方都坚韧无比,被她以挟着毒火的利爪强行撕断关节,毒火趁机侵入,内中的机关师闷哼一声。惨死在里头,机关铜狮无人操控,自是无法再动。
四面八方,却有更多的敌人飞掠而来,仅仅只是看他们的速度,便已知道,内中每一个都是高手,而其中一人,正是在羽山上曾与刘桑等一同合作,后投向混天盟的“残寒铁”蔺隆。
刘桑心知危急。喝道:“甜甜。”
胡月甜甜双手一挥。用尽所有妖力。竟接连布下四处幻境。
与此同时,刘桑亦是掷出一张纸符,颠倒五行。搅乱方位。
眼见窃脂已是浑身无力,被迫现出人身,胡月甜甜勉强布下四处幻境,挡住周围众多敌人,亦是额冒冷汗。刘桑沉声道:“你们先走!”身子一旋,强大的风压无由而现。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而上九万里。
“刷”的一声,大作的狂风,竟一下子将胡月甜甜与窃脂送往前方山头。
他心知,这些日子。虽说是昼夜赶路,其实消耗的全是窃脂的妖力,再加上窃脂刚才被机关铜狮硬生生击中,此刻根本已是无力作战。而甜甜的幻术,在这种近身作战中,很难起到太大作用,尤其是敌人太多,她的“天狐九幻”又未修全,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累赘,于是干脆将她们送走。
在狂风的护送中,窃脂心惊回头,只因她也没有想到,这种时候,刘桑首先考虑的竟然会是她们的安危。
这些日子鸟不停翅的赶路,已是让她妖力几乎枯竭,刚才又硬生生受了一击,就算留下来也帮不了刘桑,更何况从内心深处,她也未必想要帮她。于是一咬牙,强忍腹上剧痛,再次现出妖身,借着刘桑送出的强大风压,乘风而去。
胡月甜甜亦是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逃得远远的,保证自身安全,才是对刘桑最好的帮助,跃到窃脂背上,回过头来,只见刘桑的身影在成批的强敌中纵跃,其形势已是险之又险,不由得流下泪来,心知这一别,她只怕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
刘桑和着剑光,来回乱窜,竭尽全力,试图搅乱敌人对他的包围之势。
一道刀光劈空而来,这是一柄鬼头大刀,随着刀气,血光涌现,劈过来时,有若千军辟易,竟带出惊人刀风。
刘桑抽眼看去,只见用刀者乃是一个彪形大汉。
这一刀之威,绝不下于地蔺隆的“残寒铁”,仅此可知,对方在江湖上绝非无名之辈。只是,身处于这般绝境,刘桑自也没空去问对方大名,左手抽剑,右手一扫,炎、风两剑接连击中鬼头大刀,连打带消,强行消解掉对方强攻之势,再借来一点力道,急速飘退,避开身侧攻来的两轮刀剑,
使鬼头大刀的彪形大汉亦是惊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简单地避开他的杀招“并血神刀”,甚至能从他的刀上借力,难怪为了对付这个小子,混天盟竟要动用这般阵仗。
虽然避开了彪形大汉的并血神刀,并利用对方的劲气,让身边几名敌人对他的位置判断出错,但是“残寒铁”已从身侧攻来。
残寒铁节节开花,诡秘莫测。
刘桑心知,蔺隆虽然心眼较小,心术不正,但不管怎么说,当年都是和洲之上,能与月姐姐并称的高手,丝毫不敢小看。剑光一点,竟不顾自身,反击蔺隆咽喉,伴随着风剑上轰隆的雷声,他厉喝道:“蔺隆,你不知羞么?”
蔺隆心中终究有愧,再加上,心知刘桑已经落入罗网,自不愿跟他同归于尽,身子一闪,抽兵退开。
蔺隆一退,敌方的包围总算出现一个小小的空当,刘桑身子一闪,强行突破。
一道劲气破空而来,硬生生击在他的背上。
他蓦的喷出鲜血,加速前进,落在前方一根枝条上,再喷鲜血,回过头来,看着那从暗处突然出手,将他重创后,便负手而立的老者,惨笑道:“好卑鄙!”
对他进行偷袭的,竟是混天盟的副盟主苏老。
苏老名震天下,乃是大宗师级的高手。为了对付他这样子的一个少年,不但出动这般多的高手,甚至亲自藏在暗处,忽施暗算。如此不择手段的做法,纵是刘桑也大出意料。
众人散开,不让刘桑有逃走的机会。
苏老却只是拂须笑道:“不是老夫卑鄙,实在是刘兄弟太让老夫意外,老夫与玄扈轮番出手,竟然仍让你逃到这里,以刘兄弟之才,对你哪怕是有丝毫疏忽大意,都有可能留下后患,能让老夫如此重视、一丝不敢松懈的人。到目前为止。也仅有刘兄弟你一人。”
刘桑拭去嘴角血丝。苦笑道:“我似乎应该感到骄傲?”
苏老道:“以刘兄弟这般年纪,能让一个大宗师布下天罗地网,带着这般多的高手围攻。然后亲自出手偷袭,我要是刘兄弟你,必定会骄傲得紧。”他盯着刘桑,一步一步地往前踏去。
与此同时,四面又出现一批身披云袍的巫祝,手持白幡,不停舞动。
刘桑道:“这又是做什么?”
苏老淡淡地道:“招魂!人死之后,魂魄并不会马上散去,一般来说,生前体弱者。经风吹日晒,一日便散,生前强韧者,有时可以坚持个三五日,以刘兄弟你的身手,十天半月,魂魄不散,亦很正常。若是让你的魂魄逃了出去,对我们来说,也有一些麻烦。”
“原来如此,”刘桑道,“据我所知,‘鬼神六治’已经发动,你是怕我死后,魂魄也被吸进阴曹地府,落在你们的对头手中?”
苏老目光一闪:“你知道得很多!知道得太多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刘桑冷哼道:“有你们这些魑魅魍魉作祟,天下大乱,知道太多的人,至少还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否则的话,莫名其妙的就为你们所害,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老大讶道:“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只是,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难道就一定比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更好不成?”
刘桑道:“对我来说,自是如此。”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呕出一口血来,紧接着便苦笑道:“当然,还是不死更好。”
身子一摇,已是坚持不住,栽了下去。
名满天下的苏老背后的偷袭,又有几个人能够撑得住。
苏老冷然道:“杀了他!”虽然从常理而言,将他擒下,自比把他杀了再禁锢魂魄,对魂魄进行“逼供”要简单和容易许多,但苏老却不想再给刘桑任何机会。
能够让一个大宗师警戒到这般地步,刘桑确实是可以骄傲了。
几名武者急纵而上,要将刘桑致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