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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人憨厚的笑着:“不能。天黑了不能进人,这是规矩朋友也不行!”
科拉尔红衣旗本面无表情的走回来,那半兽人哨兵还在那嚷嚷着:“哎,科拉尔,你上哪去啊?不能进营,但我这里还有一把干草,咱们是好朋友,可以让你在这睡一晚哪!”
“噗嗤!”有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笑声仿佛是会传染的,军官们笑得前仰后伏。一个个直不起腰来。安然总督罗木跳出来,粗着嗓子说:“科拉尔,俺喜欢你!”
科拉尔头也不回:“滚!”
嘻嘻哈哈一阵后,总督们聚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办呢?
最简单的办法是在营地外守候一夜,等天明时再入营拜访。但总督们都不愿意:现在是什么时候!如今,远东四十万雄兵开道,紫川家正统皇权卷土重来,各地督抚都在争先抢后向紫川家皇权反正的时候。表态早一天晚一天那可是关系自己在秀川大人面前的印象啊!而且半夜紧急求见,也显得自个连夜赶路投奔秀川统领地诚意啊!
“不能耽误了,再迟下去,秀川大人就要休息了,那时进去也没法求见了。”来自史迪行省的总督、普欣红衣旗本出声说:“我来跟他们交涉试试。”
凡人总有种心态,若是自己吃亏丢丑了,他也希望别人跟着也丢脸一次。普欣话音刚落,科拉尔立即便赞同了:“好好,如此就劳烦普欣兄了。”
大伙都说:“拜托拜托!”
普欣点头。自顾走过前去。总督们聚在后面,看见他和半兽人哨兵嘀嘀咕咕一阵,还从口袋里掏出东西给那半兽人看。那个大咧咧的半兽人立即肃然起敬,对普欣行了一个礼,大声说:“阁下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麻烦你了。”普欣依然是那般不温不火的语气。
半兽人屁颠屁颠跑去报告了。本来打算看笑话的总督们吃惊得望着普欣。好久,才有人讷讷说:“普欣。你怎么办到的?给他们施魔法了吗?”
普欣笑笑:“魔法倒没有。我不过给他们看了秀川大人的书信而已。”
“秀川大人的书信?”总督们面面相觑:“普欣,你与秀川大人很熟吗?”
“秀川大人就任黑旗军统领时,我任过他老人家的助理,蒙他关照才有今日。”
立即,总督们望着普欣的目光里都充满了讨好地味道。普欣是由东南军师长转任史迪总督的,与同僚们交往时,他十分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家也不知道他还有这层关系。
科拉尔脸上堆满了笑容:“普欣兄弟,了不得!你有这么硬的关系,一路上半个字都不说,真是沉得住气!这下,兄弟们可都全靠你了,见到秀川统领大人时还望多多美言两句!”
“正是正是!”总督们都附和道:“普欣兄弟,我们可是一路患难与共地交情,到时你发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我们!”
普欣笑着:“大家别开玩笑啦。秀川大人忙着复国讨逆的大事,他老人家能抽空见我们就不错了,其他的事,大家就别多想了。”
“对对!”总督们连声赞同道:“不愧是秀川统领身边的人,说得太有道理了!”
过了好一阵,军营方向响起了马蹄声,一个青年军官策马奔来。在巡哨岗前。他下了马走过来问:“请问哪位是普欣总督阁下?”
普欣站前一步:“我就是了。请问大人您是?”
这名军官眉目清秀,气质斯文,说话也很温和:“我是明羽。不敢称大人,和阁下一样,我也是红衣旗本。欢迎您到来,普欣阁下。”
明羽红衣旗本!
望着这个身上没有任何军衔标记的年轻军人,总督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都知道,眼前地人是远东地第三军统帅和远东军的后勤总管,是讨逆军里排得上号的实权人物。派出这样的人来迎接普欣,可见远东王对普欣的重视了。
“普欣总督。大人听说你来了,想见你,但正在开会抽不开身。麻烦请跟我进去吧。”
普欣正要答应,但身后有人扯扯他的衣角。他回头,科拉尔总督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小声说:“拉兄弟一把啊!”同行的总督们也都用哀求地眼神望着他。
普欣心下一软,对明羽说:“明羽大人,这几位是安然、史迪、戛纳等行省的总督,与我一同抵达,都是忠于家族地志士。他们也很想一睹秀川大人的风采。”
明羽望了众人一眼。淡淡笑道:“原来诸位都是总督大人,那倒是我失敬了。”
“明羽大人,您的大名我们都是久仰了!”
“明羽大人,我等实在是仰慕秀川大人威名。求您代为引见一番!”
明羽不紧不慢的说:“诸位大人既然不远千里来到我们大营,又有普欣阁下地推荐,想来定然都是对家族坚贞忠诚地志士了。只是今晚实在太晚,诸位大人便请入营歇息了,改日等大人有空隙时我再安排大伙与秀川大人会晤。诸位意下如何?”
明羽说是商量,但那语气却是不由分辩的。总督们连声叫道:“全凭大人您安排了!”
于是明羽唤来军中接待地管事,让他安排总督们和随从们的饮食和住处。他笑吟吟的抱拳道:“诸位大人一路辛苦,这便请先安歇下来吧。我那边还有点俗务处理,就先告辞了。”
总督们齐齐站起身欢送:“不敢不敢,明羽大人您请自便。”
明羽领着普欣一路朝着大营里走去,普欣有点过意不去:“深夜来扰,本来已是失礼。还要给明羽大人添了麻烦,真是过意不去。”
明羽笑笑:“普欣兄我这样叫你没意见吧?大家等级相同。你也叫我明羽好了。”
普欣知道这是对方地亲近之意,连声说:“不介意不介意,在下就冒昧了!”
“普欣兄,你是跟随过秀川大人的人,跟大人是有渊源的。”明羽悠然的走在前面:“有些话显得有些冒昧了,我也不怕交浅言深。这下就直说了。”
普欣心下一凛:“还请兄台指教!”
“ 嗯。普欣兄。你是懂事地人,国家正当非常时期。中枢最忌讳的就是地方上拉帮结派,纠结势力,尤其是各地总督,无论是宁殿下也好大人也好,都不喜欢他们私下交往太过密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普欣,你是秀川大人看重的人,你千里来投,大人一定会很高兴。你的前途远大,跟那伙人混在一起没意思。”
普欣凛然,肃然答道:“金玉良言,普欣铭记在心了。兄台好意,感激不尽!”
“呵呵,大家同在秀川大人手下当差,互相关照是应该地。”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帐篷前,明羽站住了脚步,转头望向普欣。火光中,他的脸光暗不定,十分严肃:“记住了,普欣,你是秀川大人的人。”
普欣心下一凛。明羽如此露骨的强调这点,这令得他预感隐隐有些不妥。难道,在讨伐军中,还存在着能与秀川大人匹敌的势力?他脑筋转得飞快,但回答得毫不迟疑:“这是自然!我蒙秀川大人一手提拔,不效忠大人,我还效忠谁?”
“呵呵。”明羽满意的笑笑,率先进了帐篷,普欣跟着进去。
帐篷里灯火通明。十几支蜡烛把整个帐篷照得亮如白昼,几个军官围在帐篷中间摆有沙盘和地图前面低声的议论,说得很急,普欣只听得几句零碎地话语:
“……明辉地力量不足以抵御……”
“……干脆放他们进来算了……”
“……我们必须先决定我们的态度,坚定的向大陆各方表明立场,即紫川家的平叛战争不需要也不允许其他国家插手……”
在那批参谋军官中间,普欣看到了一个满头银发的军官安静的低头坐在那。他穿着一身没戴军衔和标志地军便服,满头银亮地白发显然很久没剪了,长长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了额头,火光映照下。他脸颊上的胡子茬清晰可见。
虽然他没有佩戴任何军衔标志,但普欣的目光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这个军官有种说不出的魅力特质,让人一见就难以忘怀。
“ 此位老军官气质非凡,绝非一般。”普欣在脑海里搜索着所知的远东将领。明羽自己已经见过了,罗杰是个猛将,没有这样超凡脱俗的气质;白川、林冰等人都是女性,也不可能。莫非,此人是大人新收复的魔族精英将领,比如羽林将军云浅雪?那倒也有可能,只是。他为何穿着紫川家的制服……
普欣正想着,那个军官一抬头,神目如电,眼睛却是依然清澈明亮。普欣才震惊万分:这位自己以为颇上了年纪的军官,竟然就是紫川秀本人!
不过二十六岁的青年,为何竟是白发如霜?
普欣正要上前行礼,紫川秀却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坐下。于是。他在角落里找了张椅子坐下,听了一阵,他才明白过来,大家正在讨论地是西北局势。
“明辉向我们发来公函,称流风霜部队已经越境进入了我国西北,其规模大概有三个联队近万人。明辉派人与其交涉,但流风霜却称,她是为了帮助我国平定叛乱而来,若有人敢阻挡即为叛逆同谋。”
明羽小声的向普欣解释说:“现在。明辉拿不定主意,发文向我们大营请示:究竟要不要拦截他们?宁殿下已经把这事交托给我们秀川大人决定了。大伙在这讨论了好一阵,都没个结果。”
普欣望了紫川秀一眼,轻声说:“其实,明辉到底有没有能力阻止流风霜?”
他的声音虽然轻,但紫川秀已经听到了。他抬头望过来。目光炯炯:“普欣。你继续说。”
“ 是。大人,敌寇入境便立即抵抗还击。这是家族军队的铁纪,根本无需请示。但明辉却发来了这么一份公函下官怀疑,他是无力也不敢抵抗,却又不敢承担放纵流风军入境地责任,干脆就发来函件请示。若是殿下同意流风军入境平叛,那自然最好;若是殿下命令他阻拦,此去西北边境天遥地远,信使来回起码要一个月。那时明辉就可以藉口说,命令来得太迟,流风家早越过防线了,现在抵挡来不及了。”
“喔!”参谋们发出了吃惊的感叹声:“会是这样吗?”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普欣摇头:“诸位都是光明磊落的军人,这已经不是军事谋略上的问题,而是地方官欺上瞒下的伎俩了,诸位大人没在地方上任职过,看不出也是正常地。下官,不好意思,也做过一任总督,所以对这些手段略有些了解。”
帐篷里静悄悄的,参谋们盯着普欣,没有人说话。“普欣说得没错。”说话的人是远东统领紫川秀,他长叹一声:“照明辉的性子,他是能干出这种事的。”
“大人,您该代宁殿下起草诏书,以殿下的名义,严厉申斥西北统领!”
紫川秀缓缓摇头,苦笑道:“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天太晚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
会议结束,参谋们纷纷散去。出门时,紫川秀对普欣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跟上,二人并肩走在营地中间的道上。
“普欣。好久不见了。”银亮地月光下,紫川秀打量着自己地老部下:“这么久没见,你显老些了。”
许久不见的长官以这样的对话来做开场白,普欣感到十分温馨。望着紫川秀的白发,他感慨万千,最后只能一句平淡的话出口:“大人,国事虽危,但您也得保重身体。斯特林大人已经去了,明辉大人鼠首两端,若您还出个什么意外。那家族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在这世上,活着就已经够累了,若连死后的事还要操心,那也太辛苦了。”
普欣诧异地望着紫川秀。认识紫川秀已经数年了,从意气风发地西南统领,到巴丹会战时坚毅决然的大军统帅,他从没见过紫川秀如此消极,在对方淡淡地语气里,藏着无法道尽的沧桑和淡漠。
“上次跟你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紫川秀漫不经心的问。
普欣回答得认真:“大人。那是前年的事了。那时您率领远东军回师大陆参加巴丹会战,那时我还在东南军中任职,奉斯特林大人的命令来迎接您。我们在巴特利行省会师……”
“我记得了。”紫川秀点头,他抬头望向头顶漆黑深邃的苍穹:“那时斯特林还是你们东南军的头。就像现在我与你一样,我还与他连夜商议对魔神皇的决战……”
虽然紫川秀望着普欣,但后者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已经穿透了自己地躯体,穿透了无尽的军阵。最后落在了苍穹尽头,那目光始终在寻找着,寻找着那个已经消逝于这个世间的身影,最后,他轻声叹息:“那一刻,仿佛就在昨天。”
普欣默然。他知道紫川秀与斯特林之间的交情深厚,但他无法理解,存在于这三个男子之间地感情,绝非简单的“交情”二字所能形容。那种情感已经融入了血脉和骨髓,犹如肢体相连,要斩断这个,那要留下血淋淋伤口的。
“普欣,你这几年都在史迪行省任职吧?那边情况如何?”
“情况很好!自从大人您进军的消息传开,我省军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