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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燕依言取过包袱打了开来,里面除了长衫,还有内衣鞋袜,男人用的折扇、束腰丝
绦等等,几是贵介公子身上应有的东西都有了。不觉笑道:“大师哥,你买了这许多东
西?”
霍从云道:“你们要扮的是少年公子,这些东西自然少不了的。”
他把衣衫分成两堆,然后说道:“小师妹,这是你的,快去换过衣衫。”
柳飞燕捧起一大堆衣衫,走入大殿角落,迅速的换上了衣衫,等她走出来的时候,已是
穿天青绸衫,腰束白玉为扣的天青丝绦,足登粉底软靴,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她朝霍从云拱着手道:“这位老哥,小生这厢有礼了。”话未说完,忍不住咭的笑出
来。
霍从云道:“小师妹,你不是也学过变音术么怎么忘了?”
柳飞燕把长剑挂到腰际,说道:“才没忘呢!到了外面,我自然就会说的了。”
任东平也抱着一堆衣衫,走到大殿角落上换上了新衣走出。
霍从云道:“二师弟,这一把折扇是你的。”
柳飞燕道:“我怎么没有折扇呢?”
霍从云道:“现在还只是春天,用不着扇子,二师弟乔装的富家公子,跟着一个老苍
头,有钱人家的公子,都喜欢拿一把扇子这是男人的装饰品,并不一定要扇,所以手中必须
有把折扇。至于你,愚兄根据昨晚那位老前辈的口气,是有意要你去杏花楼亮相的因此你要
装作的是初出江湖的人,手中就不用拿扇子了。”
柳飞燕道:“大师哥,你看会发生什么事呢?”
霍从云道:这很难说,不过你进城之后,就得先去找一家客店落脚,西横街有一家江南
春客店,是扬州城中首屈一指的客店,住在大半都是过路的官宦富家,你先住进去,我和二
师弟也随后会来,不过从那时起,咱们见了面,都得装作互不认识,愚兄会在暗中监视,但
你自已也得小心,不可露了破绽,一切都须随机应变。”
接着又从怀中取出十几两银子,和一小包金叶子,递了过去说道:“这些金叶和碎银子
你放好了。”
柳飞燕接过,收入怀中,说道:“大师哥,小妹可以走了吧?”
霍从云笑道:“现在还早,不如在这里坐一回再走。”
过没多久,任东平也换好衣衫走出,不但手中拿着折扇,腰间也佩上了长剑,看去果然
甚为潇洒。
霍从云仰脸看看天色,笑道:“小师妹,你急着要走,那就可以走了。”
柳飞燕答应一声道:“大师哥、二师哥,我走啦!”
她走两步,忽然又回过身来,说道:“大师哥,小妹改扮成男子,总得有个姓名吧?”
霍从云点头道:“不错。你二师哥也得换个名字,唔,你们自己想想看?”
柳飞燕歪着头,想了想道:“我本来姓柳,柳叶子青青,那就叫叶青……什么……
呢?”
霍从云道:“飞燕穿云,就叫叶青云好了。”
“叶青云。”柳飞燕喜道:“这名字不错,啊,师哥呢?”
任东平笑道:“我不象大师兄早已出了名,就是用本来的名字。也没人知道,这样好
了,把平字改为华字叫任东华好了。”
柳飞燕道:“好,我走了。”急步往外行去。
快近午牌时光,江南春客栈前面,来了一位身穿天青绸衫的俊俏少年,他还没走近门
口,就有一名店伙哈着腰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道:“公子爷要住店?小店客房清静幽雅,
是扬州城里最好的房间了,公子爷请。”
这俊俏少年正是柳飞燕,她—抬手,说道:“前面带路。”
店伙连应了两声‘是’,巴巴结结在抢在前面领路,跨进店门,就大声叫道:“公子爷
要一间清静上房,快领公子爷到上房去。”
他是专门在门口迎接客人的,这时另一名店伙赶紧迎着上来连连躬身道:“公子爷光
临,小的给你带路。”
柳飞燕没有作声,跟着他穿行店堂,进入后进,天井两旁放置着两排石砌花架,数十盆
花卉,嫣红姹紫,清芬袭人,和前面店堂,已是隔绝尘嚣,三面朱栏回廊,雕窗红楼,显得
十分华丽,登上一道漆得光可鉴人的楼梯。
店伙趋前几步,在第三间房门口站停,打开房门,躬身道:“公子爷看看,过问房还满
意么?”
柳飞燕举步走入,略一打量,房内前后有窗,虽然房中只有一床、一桌,和两把椅子,
但却是上等红木精雕细琢而成,就是床上被褥枕头,也都是湘绣绸缎做的.不但华丽,也极
清洁,这就点点头道:“好,就是这一间吧!”
店伙唯唯应是,退了出去,一会工夫,手托朱盘,送来了香茗,连茶盏也是景德镇的细
窑,茶叶更是上等贡品,无怪到江南春客店的客人都是富豪才住得起了。
店伙等柳飞燕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才伺候着道:“公子爷午餐可要小的去的吩咐厨下
准备吗?小店大司务的手艺是扬州首屈一指……”
柳飞燕含笑道:“不用了,到了扬州总得上街走走,我到外面去吃了。”
店伙应着“是”,退了出去。
柳飞燕喝了一盏茶,就起身往外走去,出了客店,就是大街,这时已是午时光景,扬州
城每条街,不论什么叶候,都是行人熙攘,车马不绝的,她一路浏览,来到杏花楼。
这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一排七间门面,装饰得富丽堂皇,光是“杏花搂”三个金
字招牌,高悬在十字路口,每个字比笆斗还大,过往的行人,老远就可以看到。
杏花楼上下三层,也分了等级。楼上是普通座位,和一般酒楼一样,放的是八仙桌、长
板凳,菜是一样的,价钱就比较大众化,但同样是八仙桌、长扳凳,杏花楼的八仙桌、长板
凳就漆得光亮鉴人,和一般酒楼就显得高尚得多。
二楼是雅座,当然也是八仙桌,那是用紫檀木做的,坐的也不是长板凳,是紫檀雕花高
背椅了。
三楼是房间,供接待贵宾之用,都得预先订席。
柳飞燕登上楼梯,举目四顾,但见偌大一楼宇,早已人头济济,人声杂吵,看不到有空
着的座位,脚下方一趔趄,一名跑堂的已经迎了上来陪着笑道:“公于爷有几位?”
柳飞燕道:“一个人。”
“一位那好办。跑堂的抬着手道:“公子爷请随小的来。”他走在后面,领着搁飞燕穿
行人群,来至一张桌前,连连陪笑道:“公子爷请原谅,这里坐吧!”
这张桌上原有两个商贾模样的人已经坐了两个位子,柳飞燕就在右首一个位子坐下。
跑堂的送上香茗,陪着笑道:“公子爷要些什么酒菜?”
柳飞燕说不出什么菜来,就抬头道:“你要厨下拣拿手的做几样来就好。”
跑堂的又道:“公子爷要什么酒?”
柳飞燕不会喝酒,但心想:这是土地公要自己来的,不喝酒,坐着岂不无聊?心念一
动,随口道:“花雕。”
“是、是。”跑堂的很快的就退了下去。
柳飞燕举目打量,这时全座酒楼几乎已经客满,但入声吵成一片,看不到什么进眼的江
湖人,心中暗道:“大师哥、二师哥也应该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呢?”
过了一会,跑堂的送上四盘菜肴和一壶酒来,柳飞燕伸手取过酒壶,斟了一杯,然后举
筷夹起一块醉鸡慢慢吃着。
她不知道土地公要自己中午到杏花楼是为什么来的,但她坚信心诚则灵,土地公说的绝
不会错。
只有慢慢的喝酒、吃莱,才能消磨时间。这样又过一回,依然不见大师哥、二师哥的人
影心头正感焦灼,只听一名跑堂的粗声喝道:“喂,老头你是干什么来的,这样钻来钻去
的?”
“啊!”一个苍老声音陪着笑道:“小老儿是找一位公子爷来的。”
跑堂的道:“你找的是一位公子?”
苍老声音道:这位公子姓叶,柳树叶子的叶……”
柳飞燕听得心中方自一动,回头朝说话之处看去,只见从人丛中挤过来的是一个个瘦小
的老头,面目黝黑、短眉小眼,嘴上还留着撇鼠须,穿一件又宽大又大的蓝布大褂,和他瘦
小身子完全不相衬,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落魄样子。这小老头弯着腰从桌与桌之间钻了过
来。(他当然是走过来,但因他人本瘦小,又弯着腰的缘故,走起路来,就象钻了)
他身后紫跟着一个跑堂的,边走边喝道:“你别在杏花楼耍什么花样,快下去吧!”
瘦小老头听得不禁气往上冲,忽然站停下来,大声道:“你不过是个跑堂的,神气什
么?你不过看小儿穷,连找朋友都不让我找,小老儿又没讹你什么,还是赊欠了不给钱,就
是你们掌柜也不敢叫我下去!”
他这一嚷,跑堂的也下不了台,大声道:“象你这种人,咱们酒楼上看得多了,你说找
那一位姓叶的公子?你找到了没有?上酒楼找人,当然可以,但没有人象你这样到处乱闹乱
钻的……”
瘦小老头霎着两颗豆眼,到处乱转,一下瞧到柳飞燕,急忙颠着屁股走近几步,说道:
“这位公子爷可是姓叶么?”
柳飞燕心中一动,心道:“下正是姓叶这位老丈……”
瘦小老头立即喜形于色,连连点头诌笑道:“这就没错了小老儿我的就是姓叶的公
子……”他老实不客气在柳飞燕的横头坐了下来。
柳飞燕望着他道:“老丈”
瘦小老头像是和柳飞燕挺熟,笑嘻嘻的凑过头去,压低声音道:“土地公真灵,他昨晚
托梦给小老,要小老儿今天中午到杏花楼来找一位姓叶的少年公子,还说公子爷生得十分俊
俏,身上又佩着长剑,最好找也没有了,嘻嘻,果然没错。”
跑堂的眼看瘦小者头不请自坐,还和这位公子爷说着悄悄话,他—时摸不准他是不是这
位公子爷的朋友,因此一直站着没走。
柳飞燕听瘦小老头说出是土地公要他来找自已的,心中更是暗暗谅异,大师哥还不相
信,自已化名叶青云,只有大师哥、二师哥两人知道,这瘦小老头居然一口叫了出来,这难
道还不灵吗?一面含笑道:“老丈吃些什么?”
瘦小老头道:“随便,公子爷不用客气,添副杯筷就好。”
跑堂的现在证实了,这瘦小老头果然是这位公子的朋友,当下不待吩咐,就倒了一盅
茶,和杯筷一起送上。
瘦小老头一手抓起酒壶,给自已斟满了一杯,笑道:“公子爷喝酒。”也不等柳飞燕举
杯,就咕的一声,一口喝了下去,一手拿起酒壶又斟了第二杯,又是咕的一声,一口喝干、
再斟再喝,一口气喝了三杯,才用舌头咂咂嘴角,耸着肩笑道:“其实只不过五年陈罢了,
别家一斤酒里,至少要搀上六两水,这杏花楼是出名的酒楼,嘻嘻出名也有个好处,水就不
敢搀的太多,但至少一斤酒里,也要搀个四两,小老儿是酒鬼,什么人都骗不了我。”一面
举筷夹起一块肴肉,一下塞入口中,连嚼都不嚼,只伸了一下脖子,就吞了下去。
柳飞燕因他说是土地公叫他来找自已的,那自然必有下文,那知瘦小老头只顾喝酒,还
滔滔不绝的说着废话,一直除了含笑点头,不便多说。
瘦小老头又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壶已经空了回头尖着声音叫道:“堂馆,添酒!”
跑堂因他是公子爷的朋友不敢怠慢,立即送上一壶酒来,瘦小老头伸手接过,又斟满了
一杯,一口喝干。
这时同桌的两位商贾人已经起身下楼,柳飞燕忍不住问道:“老丈,土地公要老丈来找
在下,想必有什么事了?”
瘦小老头一手抓着酒壶不放,自斟自喝,杯到酒干,他咕的喝完一杯,连连点头道:
“有、有,是有些事,不过……嘻嘻小老儿已有几天没喝酒了,让小老头再喝几杯,杀杀酒
瘾,再和公子爷长谈。”右手举壶,左手举杯,又咕的干了—杯。
柳飞燕道:“老丈只管请喝。”
瘦小老头笑嘻嘻的道:“小老儿一看就知道公子爷是个最大方的人。”
这时,柳飞燕鼻中忽然闻到一股非兰非麝的香风,从左首吹来,回头看去,左首桌上的
食客已经走了,此刻坐下来的却是两个十七八岁的绿衣姑娘,和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婆婆。
那两个姑娘眉目如画,额前留着一排刘海,脑前挂着两条乌油油的长辫,笑靥如花,甚
是娇美。
老婆子却生成一张马脸,花白头发上插着满头的金钗珠宝,身上穿一件古铜长袄既不象
是佣人,也不象两位姑娘家的长辈。
香风,当然是从姑娘家的身上传来的了。柳飞燕回眼看去,两位姑娘家的眼光也正好朝
柳飞燕投来。
人家总究是姑娘家,立即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