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如苹轻轻抹了抹嘴角,起身道:“我要走了。”举步往外走去。
丁剑南跟着走出,目送她倩影在花林中消失,他还站在阶上怔怔出神。这一趟到怀玉山
来,自己神志还只有一半清醒,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顺利,就解去了忘我丹,更想不到的
是五云门的仙子竟会是自己的师叔。
听她口气,好象师父与师叔,有一个极厉害的对头,师叔创立五云门,就是为了对付这
人的。
这些事情,师父一直没有告诉自己,敢情也是因为对头太厉害了的缘故,所以临行时只
交代自己行走江湖,要找寻师叔的下落,却又没有告诉自己师叔是谁,甚至连师父的道号自
己都不知道。
师父、师叔的对头会是什么人呢?
只听身边响起寒萼的声音叫道:“丁少侠,小婢给你沏了茶,要不要端出来喝一口?”
丁剑南口中“啊”了一声,忙道:“谢谢你,你放着就好。”
寒萼低着头道:“小婢不敢当。”
丁剑南问道:“姑娘到山上来,有多少年了?”
寒萼道:“小婢从小就在山上长大的。”
丁剑南又道:“姑娘练过武吗?”
寒萼依然低垂着粉颈,低低的道:“小婢练过几年,只是没练好,丁少侠千万不可这样
称呼,叫小婢名字就好。”
她似是不敢和丁剑南多说,躬躬身道:“丁少侠没有什么吩咐,小婢告退了。”
丁剑南看她怯生生的模样,含笑道:“姑娘请便。”
寒萼迅快的回人屋去。
丁剑南看她身法轻捷,敢情武功还不含糊。当下也就回身走入,跨进右首书房,居然摆
设雅致,一排书橱,玉轴牙签,放着经史子集,窗前一张长案,文房四宝、也极精致。
师叔手创五云门,只是一个江湖门派,宾舍中居然还有如此书香气息的书房。这就随手
取了一册抱朴子,走到窗前一张椅上坐下,翻阅了几页,发现行句之间,有许多细字珠批,
细看笔迹,极似师父所书写,再翻了几页,觉得越看越像,确是师父的手迹。
再翻到第一页,只见写着:“太岳山人珠批”字样,心中暗道:“莫非师父道号就是太
岳山人了?”
天色渐渐昏暗,寒萼掌上灯来,接着又送来了晚餐,丁剑南刚食用完毕。
只听门外响起一个娇脆声音叫道:“寒萼,总管来了。”
寒萼急忙迎了出去,说道:“小婢碑叩见总管。”
臭花娘田嬷嬷的声音问道:“丁少侠呢?”
寒萼道:“丁少侠刚用过晚餐,现在书房里。”
“好。”田嬷嬷道:“睛烟,你把衣衫都交给寒萼,由她送上去好了。”
跟着田嬷嬷来的睛烟把手中捧着的一个包袱递给了寒萼,寒萼双手接过。
田嬷嬷吩咐道:“你送到丁少侠房中去。”
寒萼答应一声,捧着包袱上楼而去。
田嬷嬷堆起一脸笑容,颠着屁股走进书房,就诌笑道:“丁少侠,你还住得惯吧?”
丁剑南慌忙站起,拱拱手道:“原来是总管来了,这里的一切都要总管费神,真是多谢
了。”
田嬷嬷呷呷笑道:“丁少侠又客气了,老婆子才当了几天总管,什么都不懂,这是仙子
看得起我老婆子,大小事儿,替仙子跑跑腿罢了,丁少侠不是外人,但总是这里的娇客,老
婆子就是担心你吃不惯,住不惯,老婆子就担当不了。”
她拼命的跟丁剑南讨好,那是因为丁剑南是仙子的师侄。
她虽没念过书,江湖是够老了,那会看不出来,仙子对这位师侄少爷,可关心得很,吩
咐要自己给他赶制衣衫,连仙子吃的点心,都交代自己给他送来。
仙子对他特别关爱,她做总管焉得不特别巴结,所以连“娇客”也说出来了。
在她想来,“娇客”自然是娇生惯养的客人了,这两个字她自己还觉得用得很得意呢!
丁剑南道:“总管这般说法,在下如何敢当呢?啊,田总管请坐。”
田嬷嬷笑道:“丁少侠不用客气,老婆子坐不住的,这回是给你丁少侠送衣衫来的,方
才丁少侠一走,仙子就要春云姑娘来交代老婆子,替你丁少侠赶制几套衣衫,老婆子亲自盯
着五个裁缝赶制出来的,丁少侠—表人才,衣衫自然马虎不得,一针一线都做得手工精细,
老婆子不盯着他们,就会缝制得偷工减料,刚才已经要寒萼送到丁少侠房中去了,待回丁少
快上去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只管叫寒萼拿去要他们改。”
丁剑南道:“多谢总管费心。”
田嬷嬷呷呷笑道:“丁少侠不用谢我老婆子,这是仙子交代的,丁少侠要谢去谢仙子好
了。”
丁剑南道:“师叔她老人家只吩咐了一句,就要总管去做了,所以在下自然也要谢谢总
管了。”
田嬷嬷听得呷呷尖笑不止,说道:“丁少侠真是少年老成,这话说得不错,有时仙子只
交代一句,老婆子就忙得团团转,幸亏老婆子和逢姑婆,都是跟了仙子二十多年的老人,仙
子的脾气都摸透了,要是换了个新手,真还伺候不过来呢?”
寒萼托着茶盘,送上茶来,说道:“总管请用茶。”
田嬷嬷口中“啊”了一声,说道:“不用了,老婆子该走啦,哦,寒萼,待回让丁少侠
试试看,衣衫如果不合身,你拿去要他们改好了。”
寒萼躬身应是。
田嬷嬷道:“丁少侠,老婆子失陪了,你跑了一早晨山路,也该早些休息了。”说完,
匆匆往外就走。
寒萼躬身道:“丁少侠,小婢已把衣衫放在房中了,要不要上去试试?”
丁剑南这套衣衫,还是江南分坛发的,三个月来,虽然洗过两次,但只此一套,自然已
经脏了,这就点点头道:“好。”
寒萼取过灯盏,走在前面,登上楼梯,进入房中,寒萼把灯盏放到几上,过去解开包
袱,里面是一袭天蓝长衫、两套内衣,和一套天蓝劲装,还有袜子、薄底粉靴。一一放好,
才退出房去。
丁剑南脱下身上的紫色劲装,换好内衣,再穿上长衫,觉得甚是合身。
寒萼才定了进来,看他这一换了新衣,当真像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不由看得
粉脸蓦地一红,低低的道:“丁少侠换上长衫,其像是一位读书的相公,好生英俊,不知穿
得还合身吗?”
丁剑南道:“合身极了,这里的裁缝师博手艺真不错,没有量身,就做得这样合身。”
寒萼道:“这里有几位师傅,那是一流的,你只要告诉他人有多高,就是瘦是胖,他们
就可以缝制得出来。”
接着道:“丁少侠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小婢就告退了。”
丁剑南道:“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寒萼收下换下的衣衫,躬身一礼,便自退出,随手替他带上了房门。
一宵过去,第二天一早,丁剑南刚—起身,寒萼已经捧着洗脸水盆走入,她等丁剑南盥
洗完毕,就让丁剑南坐下,替他打开发辫,梳编好了,就转身退出。
一回工夫,她又走上楼来,在门口说道:“丁少侠请用早点。”
丁剑南走下楼去,刚用毕早点,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个紫绢包头,一身紫色劲装的少女
来。
那正是方如苹,她一直都穿着男装,如今回到山上,才改穿了女装,这下直看得丁剑南
只觉眼前一亮,她本来娇艳如花的脸上,更平添了几分娇妩,当真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
朱,一双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的眼睛,更是盈盈如水,脉脉含情,看去清丽绝俗,不着半点
人间烟火!
方如苹也是一怔,丁剑南和她相处半月,一举一动,她都极熟,但今天这一换上蓝衫,
更是玉面朱唇。丰姿俊逸之中,还另有一种风流蕴藉之美!
四目机投,方如苹粉脸不禁一红,忙道:“丁师兄今天换了衣衫,小妹差点认不得
了。”
丁剑南笑道:“二师妹今天换了女装,我不是更认不得了?这衣衫是昨晚田总管送来
的,说是师叔交代她赶制的。”
方如苹嫣然一笑道:“我听田嬷嬷说过了连昨夜的点心,都是师父交代她送来的,师父
对你真好!”
师父对他好,她自然高兴,自己两人的事,师父就不会反对了。
丁剑南道:“你用过早点了吗?”
方如苹点点头,笑道:“我很早就起来,自然吃过了,丁师兄,那就该去练剑了。”
丁剑南脱下长衫,寒萼立即伸手接过。
方如苹朝她吩咐道:“你留在这里,我陪丁师兄到后院去练剑,不准任何人进来。”
寒萼道:“小婢知道。”
丁剑南、方如苹来至后院。
方如苹先要他把前面五招“五云剑法”演练一遍,接着就给他解释第六招和第七招剑
法,一面随着话声,举剑比划发剑的姿势。
丁剑南一身武功,已得五行门真传,在剑法上,早有极深根底,对“五云剑法”前面五
招基本剑法,也早就练得极熟,再经方如苹详为解说,自然一练就会。
一个早晨就把两招剑法学会了,下午方如苹又教他了八九两招。
他们早就心心相印,一个把剑法传给情郎,自然是解说详尽,一个传授剑法的是自己的
爱侣,自然听得心领神悟。
八招剑法,只花了两天工夫,就全学会了。方如苹还怕师父说他会而不精,第三天又要
他反复勤练了半天,直到丁剑南练到纯熟自如,下午又和他互相喂招,一直练到天黑,才行
休息。
第三天旱晨,方如苹领着丁剑南去晋见师父覆命。
两人刚走近楼前,春云已经从里面走出,没待两人开口就躬躬身道:“仙子请丁少侠、
二姑娘进去。”
丁剑南心中暗道:“师叔怎么知道两人来了。”一面和方如苹同声应着是,举步而跨进
起居室。
白衣仙子看到两人并肩走上,眼中闪着慈蔼的光辉,颔首道:“剑南十五招剑法都练熟
了吗?”
丁剑南,方如苹赶紧走上几步,屈膝拜了下去,同声道:“弟子丁剑南叩见师叔。”
“弟子方如苹叩见师父。”
白衣仙子道:“你们起来。”
两人站起身,丁剑南躬身说道:启禀师叔,十五招剑法弟子已经练熟了。”
白衣仙子望着他蔼然笑道:“五云剑法精奥难学,十招剑法,你只学了三天时间,就能
练熟,就算你天资聪颖,师叔也有些不大相信。”
丁剑南道:“弟子真的练熟了。”
白衣仙子反朝方如苹问道:“如苹,你说呢?”
方如苹躬身道:“启禀师父,丁师兄其实两天工夫,就把十招剑法练全了,昨天又整整
练了一天。”
白衣仙子看了她一眼,含笑点头道:“你也这么说,可见剑南倒是真的练熟了,好,你
们随我来。”说着,站起身子,领着两人往里走去。
方如苹跟在师父后面,心中暗暗奇怪,师父为人,一向十分冷峻,不说自己师姐妹了,
连逢姑婆、田嬷嬷跟了师父二十几年的人,见到师父都连大气也不敢透。
但昨天师父见到他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就辞色温和,不但对他十分关切,脸上
也绽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方才看到自己两人进来,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慈祥神色,自己几
乎从没见过!
这是白衣仙子平日练功的静室,上面是一张紫檀锦绵榻,壁上还挂着一柄形式古拙的长
剑。榻前地方相当宽敞,敢情她就是在室中练剑的。
师父的练功室,方如苹还是第一次进来。
白衣仙于朝榻上坐下,说道:“剑南,你去把学会的十五式剑法,练一遍给师叔瞧
瞧。”
方如苹就在师父右首站定。
丁剑南答应一声,他连长衫也不脱,就手持长剑,走到下首站定,右首缓缓掣出长剑,
抱剑卓立,朝师叙行了一礼,就展开剑法,从第一式开始,一招一招演练下去了。
“五云剑法”招招奇诡、奇险,如春云乍展,如夏云奇峰,一招之中,变化奥衍,本以
轻快取胜,但丁剑南先练“五行剑法”,已有极深的根基,又练成‘洗髓经”因此他把这一
十五招剑法使得极为沉稳,每一剑上都在无意之中贯注了真力,剑招出手,剑气嘶然,使来
不徐不疾,恰到好处!
白衣仙子先则面有讶然之色,既而目露惊喜,只看得不住的点头,大有嘉许之意。
丁南把十五式剑招练完,收起长剑,躬身道:“师叔,不知弟子练得如何?”
白衣仙子蔼然笑道:“很好,我知道你从前练过五行剑法,在剑术上已经有了良好根
底,却没有想到你练了洗髓经,内功会有如此强劲,已能运用到剑上,故而这十五式剑法也
使得很出色。”
她口气微顿,接着说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