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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的纵扑如飞,一路紧追不舍。
瘦小老头脚下滑溜,东钻西奔,一下给他跳上了岸,没命的飞跑,两条人影渐渐去远。
丁剑南吁了口气,朝薛慕兰作了个长揖,说道:“小弟真没想到阎老九一身毒功竟有这
么厉害,若非薛兄及时出手,差点就伤在他毒指之下了,薛兄这份大德,兄弟不敢言谢,只
有永铭诸心而已!”
这句“永铭诸心”听得薛慕兰脸上蓦地一红,忙道:“丁兄这么说,不是见外了吗,这
阎老九仗着区区毒功,竟敢出手伤人,真是欺人太甚了。”
卓云和轻笑道:“二师兄方才还责备小弟不准招惹事非,结果二师兄却先出手了。”
薛慕兰道:“这可不是我们招惹他,是他先招惹了我们。”
这时大家已在纷纷上岸,薛慕兰抬抬手道:“丁兄,我们上去了。”
四人相偕上岸,到了城中,差不多已是申牌时光,薛慕兰提议先找一家客店落脚。当下
就在大街的一条横街上,找到一家叫做安庆招商客栈的客店。
跨进店堂,伙计看到进来的是四位少年公子,慌忙陪着笑躬身道:“四位公子要住
店?”
薛慕兰道:“我们要两间最好的上房。”
店伙连声应是:“有、有小店是安庆府首屈一指的大客栈,上房最是幽静,凡是过路的
达官贵人,一到安庆,都要到小店来落脚……”
卓云和道:“不用说了,快点带路。”
“是、是!”店伙连声应着,说道:“四位公子请随小的来。”
两间上房,果然很清静,而且每间都有两张床。
薛慕兰满意的点点头道:“好,就这两间吧!”
店伙连声应是,退了出去,一回工夫,送水送茶,甚是忙碌。
丁剑南、方如苹当然还是住了一间,进入房间,方如苹看了丁剑南一眼,不觉低头一
笑。
丁剑南凑过身去,低低的道:“你笑什么,今晚我们还是睡在一起的好。”
方如苹嗔道:“你想得好。”
丁剑南忽然目光一瞥,发现薛慕兰的人影一闪,迅速的往外行走。
两人洗了把脸,过没多久,卓云和在门口叫道:“丁兄、方兄,咱们该出去吃饭了。”
四人在酒楼上用过晚餐,回转客店就各自回房。
丁剑南就随手闩上了房门。
方加苹白了他一眼道:“今晚各睡各的,你不许再胡来了。”
丁剑南把她揽入怀中,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香唇。
过了好长一回,方如苹才飞红着脸,把他轻轻推开,低声道:“好了,可以去睡了。”
丁剑南脱下长衫,忽然发现怀中有一个小小的纸团,急忙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
歪歪倒倒的字:“西横街有一家永庆镖局,总镖头是张文海那小子。”
方如苹问道:“你看什么?”
丁剑南奇道:“这是从我怀中取出来的纸团。”
方如苹低头看了一眼,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丁剑南道:“谁知道?”
方如苹道:“你连什么人塞在你怀中的都不知?”
丁剑南突然心中一动,说道:“会不会是瘦小老丈?他塞给我这个纸团,不知是什么意
思?”
方如苹忽然轻哦了一声,说道:“我在车上告诉过她们,说咱们刚从龙虎山游罢归来,
安庆有一家镖局从前保过我们的镖,和总镖头认识,想去看看他,其实我们哪认识什么镖
局?大慨这话给他老人家听到了,所以指点我们到永庆镖局去。”
丁剑南道:“我们真的要去找镖局?”
方如苹低声道:“我看她们两人好像对我们很注意,我们说道到安庆是要来找镖局的,
不去找了,岂非留下破绽?我们既然要打进他们里面去,明天就得去虚晃一下。”
丁剑南笑道:“这位老人家倒是热心得很。”
方如苹微微摇头道:“他引你去小山,又塞给你这个纸团,必有深意!”
丁剑南附着她耳朵悄声道:“贤妻说得有理。”
芳如苹娇羞的嗔道:“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丁剑南道:“小生不敢了。”
方如苹道:“那就去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丁剑南又捧着她粉脸吻了一下,才走到右首一家床上,盘膝坐定,方如苹也脱下长衫,
一手扇熄灯火,在左首床上坐下,各自调息运功。
丁剑南这张床,正好和隔壁薛慕兰两人的房间,只有一板之隔。客店的上房,间隔虽是
木板,但用的是上等木材,髹漆光亮,而且木板极厚,也不至于有什么裂缝,是以房与房之
间,不会听到什么声音,就是大声说话,也不致妨碍了别人。
但丁剑南练的是达摩洗髓经,这一运功,十丈之内,飞花落叶和人的呼吸之声,都可以
听得清清楚楚,何况木板再厚,也只是隔了一层木板而已,隔壁房中两人话声虽然说得极
轻,但却依然清晰入耳。
只听卓云和的声音道:“他对什么人都自称老哥哥,又不是只对我一人说,有什么可疑
的?”
薛慕兰道:“此人武功奇高,不去说他,这一路上,咱们坐的是车,他又没坐车,遇上
一次是偶然,但他和咱们在祁门住同一客房,在东流,咱们上酒楼,他也来了,今天渡江,
又同一条渡船,天下那有如此巧合之事?”
丁剑南心中暗道,她们说的是瘦小老人家。
卓云和道:“依二师兄之见呢?他是冲着咱们来的了?”
薛慕兰道:“他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就是冲着丁兄他们来的了。”
丁剑南暗道:此女果然厉害得很?
卓云和道:“我看丁兄他们和我们一样,和他也是初次见面,并不相识。”
薛慕兰道:“你说的也是,那就是他有意跟踪咱们的了,哼,就算他武功通天,真敢跟
踪,只要进入迷仙岩,也不怕他飞上天去。”
丁剑南心中暗道:听她口气,好像迷仙岩十分厉害!
只听卓云和又道:“二师兄,丁兄他们,你说如何呢?”
丁剑南听他们话题转到了自己两人头上,自然更要凝神谛听。
薛慕兰道:“你怎么啦,丁兄、丁兄的,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跟我提过三次了,这件
事,我们总得向师尊老人家请示才行,昨天一天都在赶路,又没有人可以把信递出去。”
卓云和道:“这里不是……”
薛慕兰道:“你就是急性子,我话还没说完呢,丁兄二位,确是合乎师傅标准的人才,
所以下店之后,我就要他们把禀贴用飞鸽传书送出去了,最快也要明天才有回音。”
卓云和道:“二师兄方才怎么没和我说?”
薛慕兰道:“隔墙有耳,方才他们还没睡哩,现在我不是告诉你了?”
卓云和忽然嗤的轻笑道:“我和你提起丁兄,就是为了禀贴的事情,方才你还笑我,原
来你也挺关心丁兄的。”
丁剑南不觉脸上一红。
只听薛慕兰道:“你说到那里去了?”
卓云和道:“方才渡船上,不是为了丁兄,你会出手么?”
薛慕兰敢情被她说中了心事,低叱道:“你不许胡说。”
“好!”卓云和道:“我们说正经的,你说师傅指示最快要明天才能下来,他们已经到
了地头,万一……”
薛慕兰道:“这个,不要紧,他们不是要去找镖局的总镖头吗?这就是他们初涉江湖之
处,镖局保过他们的镖,事隔数年,人家那里还会记得?他们明天去了,不碰一鼻子灰才
怪,所以明天他们还不会走,就是要走,我们不会再挽留他们一天吗?”
卓云和道:“要挽留,你去挽留他。”
薛慕兰道:“师傅指示没来以前,自然要挽留他们了。”
听到这里,她们谈话似已告一段落。
丁剑南心中暗道:幸亏瘦小老人家塞这个纸团给自己,否则自己两人要上什么镖局去找
人家呢?
心中想着,悄悄下床,轻脚经手的朝方如苹床前走去。
方如苹倏地睁开眼来,低声道:“你……要做……”
丁剑南用手中竖在口中,连嘘都不敢出声,只好以“传音入密”说道:“我刚才听到她
们的谈话,来和你说的。”
方如苹看他神情不像有假,以也“传音入密”问道:“她们说了些什么?”
丁剑南在她床上坐下,就把刚才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其中只把她们师姐妹戏
谑的话删去不提。
方如苹点头道:“这么看来,她们迷仙岩一定是个神秘所在,也极为厉害了,师傅要我
们在江南走动,很可能和她们有关了。”
说到这里,忽然沉吟道:“她们的禀贴以飞鸽传书送出,薛慕兰落店之后,并未走出客
厅去,那么这家客店莫非和她们有关……”
丁剑南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刚进房来之后,我就看到薛慕兰的人影在门口闪
过。”
方如苹道:“她可能就是找人去的,哦,明天,那我们就非去永庆镖局不可,如果这客
店和他们有关,说不定永庆镖局也有他们的人,我们说话就得小心,要装出一付初走江湖的
模样去拜访总镖头,也要表示对他十分仰慕……”
丁剑南点头:“这我会说。”
方如苹道:“还有,我们这样去拜访人家,仍如薛慕兰所说一定会碰一鼻子灰回来,回
来的时候,还要装出气愤的样子用以表示我们行走江湖,寻师访友,却想不到江湖人竟然如
此庸俗。”
丁剑南笑道:“你想得真周到……”
方如苹看他笑嘻嘻的模样,已经知道他又要不老实了,这就正容道:“好了,事情都说
完了,我也要睡了,快去睡吧!”
他们这番话,为了防隔壁听到,自然都以“传音入密”交谈的。
丁剑南朝她伸一伸舌头,只好回到自己床上去。
一宵过去。翌日一早两人很早起来,盥洗完毕,隔壁薛慕兰、卓云和也起来了,四人一
同用过早点。
丁南剑起身道:“二位兄台,兄弟和表弟今天要去看一个朋友。”
卓云和道:“对了,我听方兄说过,二位认识这里一个镖局的总镖头。”
丁剑南脸上一红,说道:“其实我们和他也不算很熟,这里西横街的永庆傈局,从前先
父上任去,是他们保的镖,和总镖头张文海见过几面,在下兄弟出外访友,既然从前认识,
所以想去看看他。”
他在说话之中,把镖局和总镖头姓名都说出来了。
方如苹兴高采烈的催道:“表哥,我们要早些去,人家总镖头事忙,万一一早就要出
门,我们就碰不上了。”
卓云和笑着似要说话。
薛慕兰拦着道:“方兄说的是,既然来了,自该早些去,万一碰不上,岂非白来了?”
方如苹道:“表哥,我们走吧,薛兄、卓兄回头见。”
她装作得很像,急看要去看人家总镖头。
西横街永锣局大门前飘扬着杏黄“永”字镖旗,门旁一块长方形的白铜招牌,“永庆镖
局”四个字也擦得雪亮。从街梢路旁停放的镖车,一直排列到门口,少说也有十数辆之多。
不少趟子手正在进进出出的忙着。
丁剑南、方如苹走近门口,就有一名趟子手朝两人招呼着问道:“请问二位公子找
谁?”
丁剑南连忙抱拳道:“在下兄弟是找贵局张总镖头来的。”
趟子手忙道:“二位公子请到厅上坐。”
他领着两人进入大天井,只见大天井上也停着七八辆镖车,车上部插着三角杏黄“永”
字旗,也有十来人站在车旁,看情形镖车正待出发。
大家看到进来的是二位少年公子,自然十分注目。
那趟子把两人一直领到中间大厅,就抬手道:“二位公子请坐,在下这就去请总镖头出
来。”
丁剑南道:“有劳了。”
趟子手匆匆朝右首厢房进去,两人就在椅上坐下。
大厅上陈设古雅,正中间一方横匾,写着“我武维扬”四个金字,但在四字中间,却有
一个金色圆形的太极图。
方如苹低声道:“这家镖局原来是武当派的人开的。”
一名打杂的给两人送上茶来。
丁剑南说了声:“谢谢。”
这时那趟子手已从右厢退出,朝两人道:“二位公子请稍坐,总镖头就出来了。”说
完,自行退出。
又过了一回,才见从右厢走出一个身穿蓝布衫,中等身材面色微黑,浓眉大眼的汉子
来。
这人看去约莫三十出头,却极为干练,目光一抬,朝两人拱着手道:“有劳二位公子久
候了,在下张少海,不知二位公子宠临,有何见教?”
他叫张少海,瘦小老头的字条上写的却是张文海,那么此人不是总镖头了。
丁、方二人赶紧站起,同样抱了抱拳,由丁剑南道:“在下兄弟是专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