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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石子路,只能容得两匹马并辔而行。
方如苹在马上以“传音入密”朝丁剑南道:“快追上去呀,我看薛慕兰在他们之间很有
点份量,你要盯住她,对我们就会方便得多,要自然些,别落了痕迹”
丁剑南听她这么说了,依言策马跟了上去,和她并辔而行,回头笑道:“这一带山重水
复,似入山阴道上了。”
薛慕兰对他和她的并辔而行,心里感到极为高兴,眼珠转动,侧脸问道:“你到过山阴
道上吗?”
丁剑南朝她笑了笑道:“没有,在下是从书本上看到的。”
薛慕兰朝他嫣然一笑道:“你这人……真会盖……”
(作者写到这里,除了用“盖”字,好像没有一个字比“盖”字妥贴了,于是就决定用
了“盖”字,有人会说:“盖”字流行了没有多久,你怎么可以用呢?按“盖”乃传疑之
词,于所言之事未确信时用之。礼记檀弓传就有:“有子盖既祥而丝履组缨。”这么看来,
二千年前,有子已经“盖”了,作者“盖”一下又有何妨?)
太子庙规格可不小,庙貌宏伟,四匹马刚到山门口,就有一个青衲和尚迎了出来,看到
薛慕兰,连连躬身合十道:“原来是薛施主,快请客室待茶,牲口贫衲自会派人牵进去
的。”
薛慕兰没有多说,就领着丁剑南、方如苹往里行去。
走人第二进,就折而向东,跨出圆洞门,是一个小有花木之胜的院落,一排三间精舍,
中间是一间收拾清洁的客室,摆设精雅,左右两厢则是房间。
丁剑南看她不用僧侣带路,可见她时常在这里下榻的了。
四人刚在客室落坐,一名青衣小沙弥就送上四盏香茗。
薛幕兰一指右厢,说道:“这里一共有两个房间,是专门替我们来往的师兄弟准备的,
丁兄二位,今晚就住在右厢好了。”
丁剑南道:“原来薛兄是这里的常客,无怪不用人领路了。”
薛慕兰笑道:“我方才不是说过吗,从渡口到迷仙岩,至少要走五六个时辰,所以我们
出入,都会到这里来过夜,这里也算是我们出入的要道了。”忽然哦了一声道:“丁公子二
位可得记住了,明天入山,等我们用过午餐之后,不论遇上什么人,看到什么事,最好都不
要开口了。”
丁剑南道:“薛兄前天已经叮咛过了,兄弟岂敢或忘?”
方如苹道:“人家薛兄是关心你。”
薛慕兰脸上一红,说道:“我们马上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我自然要关心你们的了。”
卓云和笑道:“二师兄不论在师父面前,师兄弟之间,他都很吃香呢,我们什么都要听
他的。”
薛慕兰道:“你少胡说八道。”
卓云和耸耸肩笑道:“我说的难道是假的?连大师兄都要听你的呢!”
薛慕兰脸色更红,叱道:“你……”
卓云和道:“好,好,我不说,其实丁兄、方兄到了里面,不用我说,也会看得出
来。”
不多一回,天色渐渐接近黄昏,青衣小沙弥进来点起了灯,过没多久,两名灰衣僧人提
着食盒走入,在中间一张方桌上摆好碗筷,然后从食盒中取出六菜一汤,和一桶白饭。
其中一名合十道:“四位施主请用斋了。”说完,一齐退了出去。
用过素斋,四人又在客房中坐着谈了一回,才各自回房就寝。
薛慕兰、卓云和二人住左厢,丁剑南和方如苹则住右厢,进入房中,却有两张床铺,收
拾得也极为干净。
丁剑南闩上房门,就走过去一把拥住了方如苹。
方如苹偎在他怀里,轻声道:“大哥,你千万记住了,从明天起,进人迷仙岩,就再也
不可如此了,你要知道,师傅住在山上,但在静坐之际,山下有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老
人家,我想迷仙岩的主儿,功力修为绝不会在师傅之下,所以薛慕兰一再的叮咛你不可开
口……”
丁剑南道:“你放心,我知道。”
他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樱唇。
方如苹任由他吻了一回,才轻轻把他推开,又道:“我们住到这里来,可能有什么事
情。”
丁剑南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方如苹道:“我也只是猜想而已,否则为什么不直接到迷仙岩去,还要在这里住上一
宿?”
丁剑南道:“薛慕兰不是说,要走五六个时辰才会到吗?”
方如苹轻笑道:“你也真是的,五六个时辰,算得什么?她们弯到这里来,我虽然说不
出什么,总觉得多此一宿。”
丁剑南忽然轻哦一声道:“对了,今天一路上,我看薛慕兰骑在马上,目光不时的注视
着道左,可能是在看记号。”
方如苹推着他身子,说道:“也许今晚会有什么事,你该去闭目养神,歇上一回。”
丁剑南觉得她说的可能不错,果然依言走近左首床铺。连衣服也没脱,就摘下长剑,在
床上盘膝坐定,运起功来,方如苹也在他对面的床上坐好运气。
时间渐渐过去,现在初更已经过了一回,丁剑南忽听到左厢两人开启房门,走了出去,
心中不觉一动,急忙举步下床。
他听到了,方如苹自然也听到了,也迅速的跟着下床,佩好长剑,低声问道:“她们出
去了?”
丁剑南点点头问道:“我们要不要跟出去瞧瞧?”
方如苹道:“我们只要小心些,不被她们发现就好。”
丁剑南道:“那就快走!”正待去开房门。
方如苹低声道:“我们从后窗出去,快!”一下掠近后窗,轻轻推开窗户,纤手一按,
人已穿窗而出。
丁剑南相继掠出,立即掩了上窗户,两人一先一后,跃上屋脊,只见正有两条人影起落
如飞,往西而去。
这两条人影,少说已在二三十丈以外,若非练成洗髓经,功力精进,就休想看得到了。
丁剑南道:“她们就在前面,我们快追上去。”
两人立即提吸真气,各自长身而起,朝西追了下去。
前面两人轻功也自不弱,一路飞掠,有如浮矢掠空,去势极快。
后面两人为了怕泄露行藏,只是远远尾随,不敢逼近。
前后奔行了约莫十数里路,前面两人忽然一下往右首林中闪了进去。
丁剑南赶紧刹住身子,回头道:“她们是否发现了我们?”
方如苹道:“我看不像,她们闪入林去,似在等侯什么人了。”
丁剑南道:“那么我们也快些闪入林去。”
方如苹点点头,两人也迅快的闪入了右首林中。
方如苹道:“从现在起,我们说话必须用传音入密交谈了。”
丁剑南道:“我们这里离她们闪入之处还有二三十丈远近,是不是再过去一点?”
方如苹道:“只要不被她们发现,过去一点自然无妨。”
丁剑南道:“这个不要紧,十丈之内,如果有人潜伏,我还可以听得出来。”
方如苹道:“那好,我们再过去一些。”
这回两人耳目并用,悄悄的穿林而行,这样约莫走了十数丈远,方如苹轻轻拉了他一下
衣袖,以传音入密说道:“够了,我们就在这里停下来吧!”
两人这就藉着一棵大树停下,隐蔽住身形,凝目往林外看去。
此处正好是两座小山岭中间的一片山坡平地,两边松林茂盛,一条石子小径,婉蜓从林
外通过,地形极险。
丁剑南心中暗道:“薛慕兰她们深夜跑到这里来,会等什么人呢?
他心还没转完,答案就来了。
那是四五条人影,从左首路上奔行而来,只要看这几人脚下轻捷,轻功全都不弱!
不过转眼之间,他们已经来到林前,现在两人都可以看清楚了。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三天前在安庆茶馆遇见的江南分坛领队孙必显,他后面紧跟着任东
平、年其武、闻柏年、陆承逊四人。(丁、方认识的只有孙必显一人)
方如苹看得暗暗奇怪,孙必显他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时五人身后又来了一个人,此人丁、方二人在路上已经遇上过几次,那就是以用毒出
名的无形毒手阎老九。
他不是轻功不如前五人,而是他要摆“老供奉”的架子,你们走在前面给老夫开路,老
夫是“老供奉”不用急急的赶。
因此,他虽然紧跟着五人身后而来,但等五人站住身子,他就拢着双袖,故作飘然行来
之状。走到近处,一手摸着花白胡子,问道:“孙领队,这里是什么地方?”
孙必显恭敬的道:“回老供奉,方才那里是黑石渡,前面再有七八里就是龙门石。”
阎老九道:“你撺掇老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
孙必显陪着笑道:“属下不是已经禀报过你老了吗?那四个小子,是总坛要盯的人,他
们一路西来,很可能老巢就在这里,有你同来,咱们一举把它挑了,你老就可以一下升任五
云门的总供奉,属下几人也可以沾你老的光,得个头功了。”
丁剑南心中暗道:他口中说的四人,不知又是谁?
方如苹以传音入密说道:“孙必显这浑球,他是跟踪我们来的了!”
只听阎老九呵呵笑道:“你说的就是那四个小子?嘿,嘿,你早说了,老夫不是早就把
他们拿下了吗?”
孙必显耸着肩道:“老供奉有所不知,凭这四个小子,也用不着你老一根小手指头,就
可以把他们毒翻了,但逮住这四个小子并不管用……”
阎老九道:“不管用还跟着他们来作甚?”
孙必显凑上一步,说道:“上面要知道他们后面还有什么人?老巢在那里?属下要老供
奉同来,就是跟到地头,把他们老巢一举挑了,连根拔除,一网打尽……”
“哈哈……”阎老九仰天大笑,点着头道:“她们是五云门的对头?你们把老夫撺掇了
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
孙必显认真的道:“这可不是小事!”
“在老夫眼里,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阎老九话声一落,又大笑起来:“哈哈合
哈……”
“哈哈哈哈!”在他笑声之中,另有一个人也在哈哈大笑!
阎老九笑声乍停,睁目四顾,喝道:“笑的是什么人?”
只听有人接口道:“是本公子。”
这人一开口,丁剑南已听出说话的是薛慕兰了。
阎老九倏地转身,目注林中,喝道:“尔是何人,还不给老夫出来?”
薛慕兰、卓云和两人,已从林间缓步走出,缓缓说道:“阎老九,你们是跟踪本公子来
的了?”
阎老九目光一瞥两人,微晒道:“你们不是四个人一道的吗?还有两人呢?”
薛慕兰不屑的道:“你是五云门的供奉?跟踪本公子目的何在?”
阎老九朝孙必显五人看了一眼说道:“大概他们还有两个赶去报讯去了,哈哈,这样也
好,先把这两个逮下了,捉到小的,还怕老的不出头吗?”
卓云和冷笑道:“阎老九,今晚你们到了这里,只怕一个也走不了啦!”
阎老九怒声道:“就凭你们两个小娃儿,只怕连老夫一根指头也接不下来。”
卓云和手按剑柄,说道:“你可要领教领教本公子……”
薛慕兰一摆手道:“四师弟,今晚不用咱们出手。”
这话听得隐身林中的丁剑南、方如苹一怔,暗道:今晚不用他们出手,难道还另有高手
隐伏不成?
就在两人心念转动之间,只见又有几道人影从石子路上如飞而来,一共是六个人。
以六个对付六个,薛慕兰、卓云和果然不用出手了。
这六人身法极快,眨眼就到了林前。
丁剑南凝目看去,这飞掠而来的六人,全都身穿青衲僧袍,手持禅杖,一望而知是六个
和尚,心中不觉一动,就以传音入密朝方如苹道:“是太子庙的和尚,看来太子庙和她们是
一伙的人!”
方如苹道:“这还用说?我早已经看出来了。”
阎老九目光一掠六个和尚,呵呵笑道:“这几个和尚,大概就是你们的帮手了?”他手
指连点,数着说道:“这倒好,连老夫在内,正好六个,你们从那里搬来了六个和尚?”
他外号无形毒手,就是说他可以无形使毒,这手指连点,正该是他在暗中使毒了。
六个和尚不但身上穿了同样的青衲僧袍,手中持着同样碗口粗的摈铁禅杖,连六张面孔
也都是一样的黄蜡脸,死板扳毫无表情。
任何人都可以一望而知,他们脸上显然戴了面具,这种面具,制作并不高明,敢情只是
为了遮掩他们的本来面目而已!
只有六人的身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当前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像是他们领头,双目炯
炯望着阎老九一言不发。
无形毒手阎老九一向原是极为自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