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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燕不依道:“难道你不想他?今天早晨不是还在我面前提起他呢!”
薛慕兰粉脸更红,说道:“那是你先说的,迷仙岩的人去了五云门……”
柳飞燕道:“好啦,别说这些了,要知道怀玉山的事,快去听丁大哥说好了。”
说着,一手拉着薛慕兰的手就走。
两位姑娘家自从一同学会“醉仙舞步”之后,早已蜜里调油,推心置腹,有了默契,不
分彼此了。
两位姑娘刚走近西花厅,就听到丁剑南的声音,正说到通玄老道看出情形不对,纵身飞
起,要想趁机逃走,却被霍从云抢先了一步,从墙头飞起,两人凌空互撞……”
柳飞燕口中叫了声:“丁大哥,你看谁来了?”
伸手一推,说道:“快进去了。”
薛慕兰被她在身后一推,一个踉跄,冲了进去,不由晕红双颊,赶忙站停,回头嗔道:
“你怎可这样推我?”
丁剑南看到薛慕兰走入,连忙含笑道:“我听说薛兄弃邪归正,住在这里,待回正要去
看你呢!”
柳飞燕没待薛慕兰开口,翩然走入,接口笑道:“丁大哥应该谢我才是,薛兄是我硬拉
来的。”
薛慕兰被她说得更是羞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座的有任东平、年其武、孙必显、闻柏年、陆承逊等人,大家都知道薛慕兰投到万松
山庄来,是为了丁剑南的缘故,但这时给柳飞燕当众给嚷了出来,丁剑南和薛慕兰两人自然
十分尴尬。
任东平连忙朝两位姑娘招呼道:“小师妹,你和薛姑娘来得正好,丁老弟正在和大家说
怀玉山之行,你别打岔,快坐下来听丁老弟说下去。”
年其武道:“不错,丁兄快说下去,后来呢?通玄老道怎么了?”
两位姑娘随着坐下,柳飞燕道:“丁大哥,你得从头说起,前面一段,我和薛兄都没听
到。”
丁剑南只得把前面一段简扼的补说了一遍,接着说到通玄老道如何被擒,自己如何给澄
通等六位大师闻了金不换花粉。后来五云宫起火,通玄带着澄通等人先行离去,接着于嬷嬷
和几位掌门人也走了,五云门主、霍大哥才一起赶来万松山庄,详细说了一遍。
薛慕兰道:“不对,丁大哥,你不是说通玄老道已被拿下,而且澄通等人也已经解去被
迷失的神智,怎么还会和通玄一起走的呢?”
柳飞燕哈哈的笑道:“通玄被擒,齐长老(文靖)、施掌门人(一燮)等人都已解去了
迷失的神志,这一仗应该是五云门大获全胜,那么五云宫怎么会被人纵火烧毁的?通玄老道
和澄通等人怎么又会走了?这些事情,你仔细想一想,就会明白了。”
(作者按:通玄老道是被假扮于嬷嬷的逢姑婆制住了穴道。霍从云把从通玄手中夺下的
白玉拂尘,转送给五云门主。后来五云门主又把白玉拂尘交给了逢姑婆,当时还嘴皮微动,
以“传音入密”和逢姑婆说了几句。逢姑婆接过拂尘,一手提起通玄老道,回头朝公孙无忌
道:“公孙先生,有你的差事了。”后来通玄老道现身之际,手中就执着白玉拂尘。以上这
几段情节,如果读者看仔细了,就可知道火烧五云宫,和通玄老道带着澄通等人离去,是怎
么一回事了。作者应该已经交代得很明白了,但为了怕有些读者不明了起见,特此加以说
明)
薛慕兰点点头,但却摇头道:“谷主目光如炬,易容之术是瞒不过她的。”
柳飞燕笑道:“丁大哥和方姑娘不是也易了容进入迷仙岩去的?她看出来了没有?”
刚说到这里,只见管事牟忠恕匆匆走入,说道:“诸位少侠,盟主要在下来请,大家请
到厅上去入席了。”
任东平站起身道:“咱们快些走吧!”
柳飞燕道:“盟主在厅上设宴,一定是给五云门主接风,大家快走,去看看五云门主究
竟是怎样一个人。”
孙必显道:“这一来,苦了兄弟了。”
他是五云门的左领队。
年其武道:“这也没有什么,孙兄不过是早些日子投过来罢了,如今五云门不是和万松
山庄联手合作了?”
闻柏年道:“咱们同是被迷失神志的人,解了迷药,自然不会再服从她了,她应该明白
这个道理。”
任东平道:“我想五云门主大概早就知道迷仙岩的迷仙曲,十分厉害,只有迷失神志的
人不受影响,所以她要训练一批迷失神志的人,才能对付迷仙岩,如今事实证明,五云门这
一办法,不能说她不对。”
柳飞燕道:“二师兄是说五云门主早就知道迷仙岩谷主的来历了?”
任东平道:“不错,不然,她不会要丁老弟和方姑娘易容改扮,混入迷仙岩去了。”
一行人边走边说,不多一回,就转出长廊,来至前面大厅。”
厅上早已灯火辉煌,上首品字形摆好三桌筵席。
这时三席上都已有人坐着,中间一席的宾位上,坐着是一个脸色白皙的中年文士,看去
四十出头,一身青衫,仪态从容,敢情就是五云门主乔装的了。
主位是万启岳,作陪的有太极门闻天声、霍从云、和淮扬派祁耀南、六合门范子阳、鹰
爪门樊元显。
第二席坐的是少林澄慧、澄一两位大师、武当清尘道长、年嵩昌、荣宗器、夺命圣手仲
孙宣,还有一个则是无形毒手阎老九。
第三席上只坐了两个人,那是滕立言和万少岳。
万少岳看到任东平等人走入,急忙站起身,趋前几步,含笑招呼道:“任兄、丁兄诸
位,请到这边坐。”
任东平等人随着和滕立言点头招呼,大家坐了第三席。
这时几名庄丁已经川流不息的送上菜来。
席间主人万启岳也没向大家引介这位贵宾,大家只是举杯畅饮,谈笑生风,谁都绝口不
提迷仙岩的事。
这一顿酒筵,可说宾主尽欢。
因为要谈的事,方才已在万盟主的书房,有了周详计划,早已决定了。
散席之后,总管公孙干走到第三席含笑说道:“盟主请大家仍去西花厅喝茶,诸位请
吧!”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密柬,和一个纸包,递给任东平,就退了出去。
任东平接过密柬。大家听说万盟主要大家回西花厅去,想来必有事故,这就纷纷起身,
退出大厅,一路来至西花厅。
柳飞燕问道:“二师哥,公孙总管交给你的是一封什么信?”
任东平道:“大家先请坐下。”
他取出密柬,低头瞧去,那是大师兄的笔迹,写着:“二师弟亲拆”几个字,心中觉得
奇怪,急忙拆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信笺上当然也是大师兄的笔迹,写着:“二师弟可率
同丁剑南、柳飞燕、薛慕兰、孙必显、年其武、闻柏年、陆承逊、万少岳、滕立言,即刻启
程,明午前赶抵南木岭,与五云门领队冉文君会合,随五云门主同赴迷仙岩。其中丁剑南、
柳飞燕、薛慕兰三人,不惧迷仙曲,其余诸人,在进入迷仙岩前,每人均须服下迷神药丸,
可以无事,纸包内即为迷神丸七粒,可分与每人一粒备用,事后有金不换花粉可解,毋须恐
惧,服药之后,可由丁剑南指挥,此密柬传阅后付丙。”
这就把密柬递给大家传阅。一面打开纸包,里面果然有七个小包,也逐一分给了孙必显
等六人,把自己的一粒,贴身藏好。
等大家看过密柬,任东平双手一搓,就化成纸屑,洒于地上。
年其武道:“任兄,咱们是不是马上就走?”
任东平道:“大家如果没有旁的事,咱们就立即出发。”
丁剑南从身边取出一张面具,递给薛慕兰说道:“薛兄,这张面具,是公孙先生送给我
的,我一直没有用过,此次前去迷仙岩,你把面具戴上了比较好。”
薛慕兰道:“谢谢你。”
接过面具,就双手覆到脸上,然后用手掌在四周轻轻贴匀,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脸
色苍白的中年文士。
柳飞燕赞道:“这面具做得十分精细,一点也看不出来。”
任东平道:“好了,我们走吧!”
孙必显笑道:“丁兄,这回由你当领队了。”
丁剑南道:“我们这一路上,还是由任兄统率,但等诸位老哥服药之后,因为兄弟没有
服药,才由兄弟指点目标而已,金不换花粉也在兄弟身上,到时自会给大家解去的。”
膝立言奇道:“丁兄怎么不用服药呢?”
丁剑南笑道:“因为兄弟学的是佛门禅功,不怕被声音扰乱心神。”
闻柏年羡慕的道:“叶兄,(柳飞燕化名叶青云,大家都知道她是柳飞燕,但她改扮男
装之后,就称呼她叶兄)薛兄,也学的禅功吗?”
任东平压低声音道:“大家不是外人,兄弟不妨说出来,薛兄和叶兄两人,前几天另有
奇遇,兄弟听大师兄说,她们遇上的可能是酒仙云里飞。”
孙必显道:“还有这等的事,酒仙云里飞号称风尘第一奇人,算起来已是一百多岁了,
叶兄、薛兄几时遇上这位老人家的?”
柳飞燕道:“这位老人家我遇上过好几次,薛兄也遇上过几次,说起来包你大笑不
止。”
任东平拦道:“这些话,等咱们休息的时候再说,也可以解解闷,现在该是上路的时候
了。”
孙必显道:“领队已经传下命令,咱们走吧!”
任东平笑道:“你当过领队,自然知道这是将令了,好,兄弟就派你当先锋。”
孙必显道:“得令!”
大家一同站起,走出花厅,只见阶上站着总管公孙干,含笑道:“霍大侠要诸位半夜启
程,是为了隐秘行迹,大家还是越墙出去吧!”
于是大家就纷纷掠起,十道人影像十支离弦之箭,越过围墙,转眼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木岭在黔县南二十里,峻岭嵯峨,古木参天,山麓间,有一座山神庙。
任何一间山神庙,在寺院庙宇中,都是最穷的。
远处深山无人问,有的还有穷兮兮的庙祝苦撑着,有的庙祝也耽不住了,只有老鼠看守
着,正所谓山寺无庙祝,老鼠当主人。
南木岭这座山神庙,虽然并不破旧,但也是庙徒四壁,没有庙祝。
但今天一早却已有人前来打扫干净,而且还在大殿上摆好品字形三张桌子。
后进厨房里,也有七八个人汲水淘米,割鸡烹羊,正在忙着。
僻远的山村,乎常没有集会的地方,这座山神庙,就是附近山村人家的聚会之所,大殿
上摆起三席酒筵,也是常有的事,但今天情形有点不同!
这时刚交巳初,从远处已有十来个人朝山麓急步奔行而来。
这时候来的不是主人,就是客人了,但这十来个人不但步履矫捷,足不扬尘,而且每个
人身上都佩剑携刀,莫不是两村械斗?
一行人快奔近山麓,路旁的树林间忽然闪出一个青衣少年,迎着上前,拱拱手道:“来
的可是任大侠吗?”
这一行人正是从万松山庄半夜赶来的任东平等人。
任东平道:“在下正是任某,阁下……?”
青衣少年展齿一笑道:“任大侠诸位请到山神庙奉茶。”
任东平道:“你是……?”
青衫少年甜甜一笑,指着丁剑南道:“丁公子认识我,我是奉命在这里恭候任大侠一行
的。”
丁剑南看他确实有些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他是谁来?
育衫少年走上一步,低声道:“丁公子不认识小婢了?小婢是春云呀!”
丁剑南不觉轻哦一声,笑道:“春云姑娘这一改装,在下几乎认不出来了。”
春云道:“小婢是奉门主之命,请诸位到山神庙休息的。”
丁剑南问道:“师叔她老人家已经来了吗?”
春云道:“门主大概也快到了。”
当下就由春云领路,来到山神庙,大殿左首一间厢房中坐下休息。
这里虽是临时收拾的,也放了一张板桌四五条板凳,桌上早巳沏好了一壶茶,和十个茶
盅。
春云欠身退出,大家就围着板桌喝茶,滕立言道:“五云门准备的倒是周到得很。”
孙必显道:“这个自然,他们每次行动,总管都早有安排,沿途派人担任接待工作,使
大家不必为食宿费心。”
万少岳道:“这倒好,咱们就不用为错过宿头担心了。”
刚说到这里,但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庙外传了进来。
柳飞燕道:“门主来了!”
大家不觉一起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当先走进来的是一个一身青色紧窄衣裙,长裙曳地,面形瘦削白皙,蛾
眉淡扫的俏妇人,看去约莫三十左右,正是领队冉文君。
在她身后,紧跟着两行佩剑少女,身上同样穿着青色紧窄衣裙,长裙曳地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