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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入腾冲后,将他丢在腾冲的大街上,有人会救他的。”说完,中年男人双眼微闭,不再理会趴在外面的手下。并非他冷血,而是他们做的事是见不得光的,一旦送陈俊南去医院,医院一定要登记询问,他们的名字,可是出现在华夏通缉犯名单上,一旦暴露出去,他们都将面临几十上百的警察抓捕。
、繁华笙歌落,苍茫大地任我行(89)
腾冲县位于云南省保山市西南部,西部与缅甸毗邻,历史上曾是古西南丝绸之路的要冲。由于地理位置重要,历代都派重兵驻守,明代还建造了石头城,称之为“极边第一城”。
凌晨时分,一亮全是灰尘的大卡车缓缓地开向极边第一城腾冲县城,在经过闹市区的时候,大卡车突然停下,紧接着从车厢中跳下两名男子。两名男子的手中,赫然抬着一名一身血迹斑斑头发凌乱的男子。
两人将这昏迷的男子抬到路边一个站台旁,其中一名男子注视着昏迷中的男子,轻声说道:“请原谅我们不能送你去医院,兄弟。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快走,”
另一名男子见到远处有人影闪动,赶紧低喝一声,随即几个箭步跳到卡车上,随着两人都跳上卡车,大卡车马上启动渐渐消失在转弯处。
大卡车刚刚离开不久,一名肩抗大麻袋一身邋遢的老人颤巍巍的来到站台前的垃圾桶中,然后伸出枯骨般的大手便在垃圾桶中寻找什么。
突然,老人‘咦’了一声,随即转过身看去,在微弱的灯光下,加上他的视力并不好,他只见到站台下有一道黑影在蠕动着。
老人仿佛眼花了一般继续在垃圾桶中捣鼓着,片刻后,老人再次停下动作转过身看去,这一次,他不光看到了站台下的黑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听到了一道微弱的呻|吟声。
老人赶紧将肩上的麻布袋放下,然后快步来到站台下,见是一名全身血迹斑斑头发蓬松的年轻人躺在那里,老人顿时被吓得‘啊’地一声倒退了出去。
在退出几步后,老人小心翼翼地再次靠近,当他听到那微弱的呻|吟声时,马上壮着胆来到黑影的身前,随即将他翻了过来,赫然正是被带到这里的陈俊南。
、繁华笙歌落,苍茫大地任我行(90)
“造孽啊,”注视着眼前的陈俊南,老人颤抖着双手轻轻碰了一下陈俊南的脸庞,当他触摸到陈俊南那滚烫的脸庞时,马上闪电般的缩回来,接着缓缓地说道:“可怜的孩子,都烧成这样了。”
此刻的陈俊南,感觉全身被火烧了一般,因为没有得到好的护理导致伤口发炎而引发高烧,高烧让他神志不清的同时,那零碎的记忆不时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模模糊糊中,陈俊南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的身体,很想说话和睁开眼的他,却始终做不到这平时简单到不能简单的事情。
突然,老人注意到了陈俊南四肢都绑着木块,不禁瞳孔一阵紧缩,即便是第一次见到陈俊南,老人也不禁双眼微湿,摸着陈俊南发烫的额头,轻声道:“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啊!将你的四肢打成这样…”
想到陈俊南的情况比较严重,老人赶紧起身将自己的麻布袋拿过来,然后将陈俊南抱到麻布袋上躺好!
看着四肢不打断,胸前更是留着一道发炎严重的伤口,高烧又不断的陈俊南,老人微微摇了摇头,道:“孩子,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希望他们能救你…”
说完,老人稳好陈俊南,然后拉着麻布袋,一步,一步地向医院的方向吃力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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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中,陈俊南感觉自己在缓慢地移动,仿佛行走在太空一般,更是偶尔听到一两声熟悉的呼喊,脑海中更是快速地闪过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
再一次。
陈俊南被脑海中那道枯叶般掉落的身影惊醒过来,当他睁开双眼,见到自己躺在一个麻布袋上,正缓缓地向前移动。本能的转过身,他看到了一道令他永生难忘的身影。
、繁华笙歌落,苍茫大地任我行(91)
只见一道颤巍巍的枯瘦身影,双手死命的拉着他身下的麻布袋,然后吃力的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老人?”陈俊南脑海里快速的闪过这两个字,马上出声微弱的喊道:“老爷爷…”
老人听到陈俊南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随即放下麻布袋转过身,当他见到陈俊南醒来时,马上关心的说道:“孩子,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说完,老人再次拉动麻布袋,带着陈俊南艰难的一步步向前走去。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看着这怪异的组合,一名衣衫邋遢枯瘦如材的老人拉着一个麻布袋,麻布袋上躺着一名一身血迹斑斑四肢绑着木块的年轻男子。
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向前来帮老人拉一下,全都木然的看着这对怪异的组合,有的只是诧异和摇头。
看着老人一步步艰难地向前迈着脚步的身影,陈俊南心底突然一酸,紧接着两行热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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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终于带着陈俊南来到了一家医院门前,因为高烧与伤痛以及冲击他大脑的片段让陈俊南再一次陷入到本梦半醒之间。
隐隐约约之间,陈俊南听到了老人的哀求声。
“求求你们救救这孩子吧,他快死了…”老人站在一名护士的身前,因为他身上的臭味,让护士离得远远地。
“我已经说了,你先去挂号然后办入院手续…只要你办了这些,我们自然会救他…”护士不厌烦的说道。
“可是我一个老叫花子哪有那么多钱呐,你们先救救他好么,他发高烧,又受了很重的伤,再不救他会死的。”
、繁华笙歌落,苍茫大地任我行(92)
护士依旧无动于衷,周围更是引来的大批围观的人,纷纷指着躺在麻布袋上的陈俊南说着什么。有的人甚至帮着老乞丐求着情,但护士依旧无动于衷的说道:“他们一个老叫花子,一个小叫花,要是让他们住了院没钱怎么办?你们来替他们交吗?”
听到护士的话,周围帮着求情的人顿时哑了下去。
就在这时,老人猛地双膝跪下,不停的磕着头,哽咽道:“求求你救救这可怜的孩子吧,他真的快死了!”
“爷爷…”陈俊南在迷糊中听到老人的话,赶紧微弱的说道:“爷爷…不用求他们…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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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最终还是没救陈俊南,无论老人怎么求,他们始终无动于衷。他们仿佛知道老乞丐无法给予这高昂的医药费一般,为了钱而放弃了医生救死扶伤的责任。
现在的医院,早就违背了救死扶伤这四个字,一切只向钱看。这不怪那名护士,他只是在医院上班的罢了,错的,只是这个社会。
老人无助的带着陈俊南离开医院来到自己那堆满各种矿泉水瓶以及各种废纸的破屋前,陈俊南则因为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老人将陈俊南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拿出手帕用冷水浸泡放在陈俊南的脑海上。注视着昏迷着的陈俊南,老人轻声呢喃道:“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你。”
再次摸了一下陈俊南的额头,老人颤巍巍地转过身走出了小破屋。
半个小时后,一辆收破烂的卡车来到小破屋前,将老人门前的矿泉水瓶以及废纸等全部搬上车。将老人门前的破烂全部搬上车后,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顺手丢给老人两张一百的钞票便扬长而去。
一个小时后,一名老中医跟着老人来到破屋前。
、繁华笙歌落,苍茫大地任我行(93)
老中医微微皱了一下眉毛,然后跟着老人走进屋,当他见到陈俊南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仅仅是看一眼,他便知道眼前的这年轻人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光是胸前那发炎的伤口就足以要陈俊南的命了。
“老叫花!”中医为陈俊南处理了好伤口后,马上叫了一声老叫花,问道:“这年轻人是你什么人?”
“我孙子。”老叫花赶紧回答道。
“你孙子?”中医不禁微微一愣,诧异的说道:“你孙子不是在一年前因为偷别人的东西被打死了吗?”
“他就是我孙子,”老叫花肯定的说道。
见到老叫花的表情,中医顿时释然过来。老叫花因为一年前相依为命的孙子偷别人的钱财而被当场逮住被打成重伤,最后因为没钱交付昂贵的医药费不治身亡。
老叫花以前并非是叫花,因为孙子住院耗尽了他仅有的家产,在孙子不治身亡后他便开始了在大街上翻垃圾桶捡破烂为生,偶尔也在大街上讨讨钱。
中医知道老叫花之所以这么肯定陈俊南便是他的孙子,那是因为老叫花在陈俊南身上看到自己亲孙子的影子,同样的血迹斑斑,同样的没钱治疗…
“好吧,是你孙子,不过我实在无能为力了,这孩子的伤势按常理来说早就死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不过,去大医院应该能有一线希望,但以你的情况……”
说到这里,中医想到老叫花的一穷二白再次摇了摇头,道:“这样吧,我给你开一点中药,能让他多活一点时间。”中医说完从药箱里拿出几副中药放在桌上便转身走了出去。
在这一刻,老叫花出奇的沉默,直到中医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缓缓的抬起头。同时,他那深陷下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繁华笙歌落,苍茫大地任我行(94)
一周后,在老叫花的照顾下,陈俊南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刚刚睁开双眼的他,一阵难闻的中药味顿时传过来,侧过头看向门外,只见老叫花正蹲在门前的一个火炉前,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火炉上熬着的中药。
陈俊南微微动了动四肢,顿时发现他全身上下全部一层厚厚的草药覆盖着,尤其是断裂的四肢上,奇臭难闻的草药味顿时充斥在他在鼻孔中。
就在这时,老叫花倒上一碗中药走了进来,见到陈俊南醒来,不禁顿时呆在那里,片刻后猛地一下跑到陈俊南身边,激动的说道:“孩子,你醒了?”
陈俊南微笑着点了点头,微弱的说道:“谢谢你,爷爷。”
“醒了就好,”
老叫花端着中药来到床边,双眼微湿,道:“孩子,我没能力带你去大医院里,只能用这些草药为你治疗。不过这些草药,我都亲口尝过的,虽然不能让你正常走路,但能让你减少一些痛苦。”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老叫花突然笑了笑,接着说道:“来,先把中药喝了,我等下还要去山上采药!”
说完,老叫花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着陈俊南中药,而陈俊南,在这一刻深深的沉默了下来。喝下了满满一碗中药的他,也吞下了一肚子的感动和泪水。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身上这些草药是怎么来的。
老叫花在医院求救无果后,便在老中医那里买了一本记载着各种中草药的书,每天一大早起来到腾冲的后山开始采药。
因为很多草药长得很像,老叫花便亲自尝起了草药,这一周的时间,老叫花吃下了不下百种陌生的草药。
老叫花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这种死马当做活马来医的疯狂举动,陈俊南的内伤渐渐开始痊愈,四肢断裂的骨骼也在这段时间内开始渐渐的愈合。
、繁华笙歌落,苍茫大地任我行(95)
当然,这其中自然有陈俊南体内潜伏着的真气在起着推动作用,不过这些对于老叫花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陈俊南一天比一天的气色好看,虽然不能正常使用碗筷和走路,但听到陈俊南越来越有力气的说话声,便是对他最大的欣慰。
就这样,陈俊南在腾冲这个极边第一城,在老叫花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慢慢地恢复着,外面的世界在这一段时间内完全疯了,到处都是寻找陈俊南一行人的古武强者,但他们做梦也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塔罗门大当家,现在成了一个四肢残废记忆全失的废物,生活在一间破烂的房屋里,每天活动的范围便是屋前,床上。
又是一周后,陈俊南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体内的真气也开始流通他的全身经脉,但因为四肢骨骼断裂没有好的治疗而导致真气无法在他全身经脉畅通。
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自从他被打飞后到现在的几个月时间里,这是他睡得最舒坦的一个夜晚。
刚刚醒来的陈俊南发现自己身上那全是血迹的衣衫早被换下了,穿上了一身全是补丁但干净的衣服。
突然,老叫花从门外走来,见到陈俊南靠在床上,慈祥的笑道:“今天感觉好多了吗?”
“好多了,谢谢爷爷。”陈俊南马上颔首说道。
“孩子,现在你的情况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