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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嘉恼怒的声音里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郑阳心急如焚,那里顾得上跟他浪费时间多说废话,手下一径帮他扯过外衣,理顺。
借着窗外明明灭灭的火光,卫嘉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子,“郑当家的!”
郑阳冷冷哼了一声。
忙乱中两双手无意间交叠在一起,滚烫如火。
几乎同时的,两人急急吼出:“放开!”
此刻,院子里脚步声、喊叫声,已经是一片嘈杂。
郑阳心中焦急,喝道,“快点!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穿好?没想到你们居然……”
冷不防出现的森寒冷凛的声音让郑阳一怔。
居然?居然什么?
居然真的把王爷也请来了!
郑阳苦笑一声朝卫嘉看过去。
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两个衣衫不整慌乱不堪的人……
此情此景任谁见了都的确会往那方面联想吧?
郑阳扭头看向推门而入的王爷岳凌霄;一时无言。
不知何时院子里的火已被扑灭,而嘈杂的人也都顷刻间没了影踪。
“嗤”烛火燃了起来。
一阵劲风夹着淡淡冷意刮了进来,将燃着的烛火吹得歪斜摇曳着,几欲熄灭。
挣扎的烛光拉回了郑阳的思绪,她伸出双手在蜡烛上遮了遮,然后将衣衫鬓发简单理好。
再抬头,王爷岳凌霄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郑阳惊异于他的速度,甚至好奇如此短的时间他会将中毒的卫嘉扔在哪里。
不过,她虽然好奇却绝不会开口相问。
在这里,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想到这些她暗暗叹了口气,她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呢?
郑阳见岳凌霄一张冷面愈加的阴郁便也径自沉默着。
“还请郑当家的将今夜的事详细说与本王。”
岳凌霄扫了一眼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嘴角还渗着血丝的郑阳,心中生出几分烦躁,语气也是寒意森然。
郑阳被他冷厉的眼神扫过,下意识的又将自己上下打理了一下,这才将自己刚才中毒然后又遭遇卫嘉闯入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而后,她闷闷的吐出一口气,便想讨个说法。
“承王爷盛情,其实我很想知道,府中这一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岳凌霄沉默着,眉头深攒。
“我也很想知道。”
说罢一撩袍角转身端坐到椅间,修长的手搭在椅子把手上,静默片刻缓缓开口。
“陆伯,将伺候卫嘉的丫环带上来!”
“是。”
外面的黑影里,一声低沉的应答传来。
少顷,一个清秀的小丫环神色不安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扑通”跪倒在地。
郑阳低头看着这个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的小丫环,即便烛光昏暗,她已然看清了小丫环颈上的一片於痕,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坐到了一旁。
还是不能站太久,软筋散还在发着余威。
“你就是服侍卫嘉的丫环?”
“回王爷,正是奴婢。”
“本王的亲随通常歇在何处?”
“听风……苑。”
跪在地上的小丫环一边说着,身子抖的更加剧烈起来。
“今夜醉酒后,你又是将他送去何处安歇的?”
静默片刻,小丫环突然开始抽泣起来。
“……王爷……饶命……”
岳凌霄目光一寒正欲开口,不料此刻变化再生。
“王爷,不好了,有人跳湖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 乃们跳的不是湖,是坑!
苦肉计•;波澜诡僪
郑阳闻声立刻抬头看过去,正急急喘着粗气说话的人她是认得的,那是王府的管家陆伯。
“跳湖?”
岳凌霄挑眉反问了一声。
那嘴角的一抹冷笑让管家陆伯放缓了呼吸,他知道此刻王爷心底的怒意正在滋长。
“王爷,您还是去看看为好。”
事出突然,又事关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不得不垂首再次催促。
岳凌霄抿紧了唇,刀刻般的俊美五官似是罩上了寒霜。将袖角一扬抬脚便向外走去。
看着很快离去的众人郑阳有些踌躇,这略略的犹豫使她落在了人后。沉吟了片刻这才急忙赶上前。大约因为起的太急,又有软筋散的余威,没走几步她的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摇晃起来。
郑阳踉跄之下扶住身边那服侍卫嘉的小丫环这才不至于跌倒。
“嘶—”
她听到了小丫环压抑的吸气声。
郑阳注意到自己握在手下的纤细胳膊,立刻松手,对她歉然一笑。
然后不再停留,快步赶上前面的几人。
一行人疾步来到湖边,一排灯笼将半个湖面照得亮如白昼。
月光下,平静的湖中亭亭于水中央的荷正悠然的沐着风,幽幽吐着芬芳,不媚不俗。
郑阳知道王爷最爱荷,但一直不知道原因。
直到有一天,她见了皇宫中那茫茫无际的荷塘后才逐渐明白。
原来他的母后——敬贤皇后,最是爱荷。
清风明月又花香,本是风光无限,但如此美景却被搅混了一池水的人给破坏了。
湖中的卫嘉似是疯了一般拼命攻击着欲靠近的几人。
凌厉的掌风掀起湖水如浪,向四周激射。
“跳湖?”郑阳好笑的看向岳凌霄,“卫嘉这不是跳湖吧?”
一旁的陆伯着急的说道,“不是卫嘉,是王妃娘娘跳湖了!”
岳凌霄的眸子越拧越紧,盯着湖面没有说话。
顺着他的目光,郑阳这才看到了湖中一块观赏的巨石上趴着一个墨色身影。
而那群侍卫想救的原来是被卫嘉逼上巨石的王妃。
“王爷,救命啊——”
王妃苏婉挥舞着胳膊哑声喊着。
岳凌霄的脸上似是罩了寒霜,冲着湖里的侍卫冷冷喝道,“王府居然养了一群废物,你们还不退下!”
湖中的几人一躬身飞快撤回。
岳凌霄脚尖一点,身子疾掠过去。风鼓起他的白色衣袍,宛如一只大鸟优雅的划过天际,从容的落在水上,然后一手一个抓住两人的衣衫,喘息之间已将人提了回来。
郑阳眉头一扬,竟是如此迅捷的速度!真是令人叹服。
岳凌霄的手一松,苏婉踉跄一下站稳了身子。而卫嘉却被安置在一旁的石凳上,趴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大约是被点了穴道。
苏婉拧了拧还在滴水的裙角,艰难的冲岳凌霄施了一礼。手下慌乱不安的整理着贴在额上湿湿的发丝,目光却在岳凌霄的脸上盘桓,颤抖着唇哀哀说道,“王爷,惊扰到了您让妾身甚是愧疚不安。”
然后她悄悄抬眼再次瞄了瞄岳凌霄,见他依旧紧绷着脸,又继续说道,“妾身只是在刚才听到府中走水时,心急之下便出来看看的,没成想走到湖边却发现柳侍卫正在水中挣扎,妾身担心他出意外便跳进湖中想救人,没想到。。。。。。是妾身自不量力了。”
苏婉轻轻叹了一声,纤纤细指似是不经意的掩了掩玲珑有致的前胸;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
岳凌霄冷冷的注视着狼狈不堪的苏婉,摇曳的树影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斑驳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而一旁冷眼旁观的郑阳却是越看越恼,这苏婉还真是下了功夫,计划倒是周密的紧,居然连退路都想好了!郑阳的手在宽大的袖笼中越攥越紧,如此这般便轻松躲过荷香苑下药走水一事,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娇媚柔弱的王府女主人,这心机果然够深沉。
看似弱柳扶风的王妃苏婉,一身紫衣湿透紧贴在身上,如同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此刻在月下竟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成何体统,还不快去换下湿衣!”
岳凌霄的话虽严厉,但语气却是和缓的。
“是!”苏婉瞥了一眼站在王爷身后的郑阳,眸光一闪射出几分狠戾。不过很快又浮起一抹柔柔的笑意。将一双含烟罩水的眸子在岳凌霄的脸上停留片刻,抿了抿唇垂首施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行礼之际,那还在滴着水的裙摆下面蓦地蹦出一只绿背白肚的青蛙。青蛙翻滚了一圈,将后腿一支,鼓起白白的肚皮,大嘴一张,“呱——”的一声叫了起来。
这突然而来似是从自己身下发出的古怪叫声,登时惊的苏婉一个趔趄脚下一扭跪倒在地上。
“哎呀,王妃娘娘这可使不得,您这是……救你的是王爷呢,我可没这能耐,要跪也是跪王爷才对。”
郑阳忍着心中的笑意,上前一步伸手将苏婉扶起。
原来,苏婉这一吓之后正巧跪在郑阳的脚下。
虽然刚才被苏婉摆了一道,但现在不管她有意还是无心,行了这般大礼总算让郑阳心中的恶气消散了一半。
苏婉大力握着郑阳的胳膊站起来,脸上依旧挂着笑,轻抬黛眉看了看岳凌霄,见他已经走到石凳前查看卫嘉的情况,对这里发生的事不闻不问;柔柔说道;“郑当家的客气了,你帮了王爷的大忙,救王爷与水火,感谢一下也是应该的。”
只是话虽如此,脸上的笑终是不那么自然;说完便将袖子一甩转身走了。
郑阳微笑着注视着她的背影,心中又有些佩服起来。
这女人虽是一身窘迫不堪的湿衣,刚才又出了丑丢了人,但却依旧走得气定神闲万般从容。
——不容小觑。
不过……刚才她的话……那人不是王爷的亲随卫嘉吗?为什么苏婉要称他为刘侍卫?
“郑当家的,今日之事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更深露重还请先去安歇。”岳凌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侧。
“也好。”郑阳低头应下。
虽然她知道是苏婉在搞鬼,但却苦于毫无证据也只得先应下。
现在弄成这样也颇让她头疼,而且真的也折腾的够晚了,她也疲了。
于是不再多言,回了她那还在散发着焦糊味的小院。
“将这失职的丫环关进柴房,明日细查!”岳凌霄凌厉的目光看向退在远处的管家。
“是。”
在王爷冷然的目光中,陆伯皱着眉看了一眼丫环叶儿,带着她和一众侍卫躬身离去。
等众人散了,岳凌霄这才弯腰抱起昏迷的卫嘉一纵身飞快的掠了出去。
…
黑漆漆的柴房前,陆伯看了一眼抽泣着的叶儿,叹口气道,“你向来懂事,怎的今日糊涂了起来?”
叶儿的肩头抖得更加厉害,可是她却咬着唇并未辩白。
陆伯摇摇头离去;独留叶儿一人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看着从破旧的窗子里透进的一丝月光发呆。
蓦地,这光亮一暗,一个人影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叶儿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要怎样?”
“你做的很好,放心,我不会食言。”
暗影里,看不到来人的脸,但这女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温柔。
然而叶儿在突然听到这夹着笑意的声调时,身子一震跌坐在地,身上抖成一团。
果然,下一刻,这人便扑上来。一只腕中带着鲜艳红痣的手揪住了她的头发,紧跟着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记住自己的身份,离那些不该接近的人远点!”
“是。”叶儿将身子伏的更低。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此时,王府的另一侧,闻着自己所住的小院中尚未散尽的焦糊味道,郑阳沉思着慢慢踱着步子,皱着眉进了屋。
一抬头,冷不丁的对上了一张千娇百媚的娇俏笑脸。
“王妃娘娘?”
郑阳惊讶的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苏婉,奇道,“这么晚了,王妃今日还落了水,不去休息却来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呵呵,”苏婉笑的风情万种,“郑当家的,我只是来问一问今晚的酒可还过得去?仓促之下没有尽心款待,还请见谅。”
郑阳微微一笑,施礼道,“王妃的晚宴十分丰盛,令郑阳回味无穷。”说着抬头深深看了苏婉一眼,又道,“而最最难忘的便是那道 ‘乌鸡茯苓汤’还有‘一鸣惊人’,真真是美味!”
苏婉闻言依旧笑靥如花,又向郑阳靠近几步,几乎是伏在她的耳边,轻笑道,“好说好说, ‘水漫金山’的滋味也挺舒服吧?”说完,掩着嘴呵呵笑了片刻,声调一转又道,“郑当家的家财万贯,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苦非要淌这皇家的浑水?既如此,你可得掂量掂量自己那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