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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她灿烂的笑容已经很少见了。
家逢变故,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这种改变令人欣慰的同时却也让人戚戚然。从此,那个缠着他师傅长师父短写字弹曲的人,那些肆意嬉笑畅快怒骂的岁月,都一去不复返了。
木骆尘想到这里,心里涌上淡淡酸楚。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那个……可以了,该出来了。”
郑阳?
木骆尘原本迷朦的双眼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瞬间变得清明,然后,象牙般的肤色须臾间变成绯红。
李安瞪大眼看着面前因着少夫人一句话便失了从容淡然变的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少庄主,嘴角不可抑制的向上翘了起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胆,不会是一直守在门外听墙角吧?
李安眉头一挑暗自好笑,按她以往的行事风格倒也不是没可能。
转身拿过衣衫罩上急着起身的少庄主,帮他擦了两把湿漉漉的头发暗忖:自己也已尽力了,其余的就让他的夫人去做吧——
既然人家都已经等不急了!
看着李安毫不掩饰的笑意,木骆尘狠狠瞪了他一眼。
却不想那个一向沉稳的人笑意更深,木骆尘的脸红得更甚。不得不别过脸去装作专心整理衣衫。
虽然李安笑的脸都变得扭曲,但去依旧没忘自己的本份。出门的时候有些不放心,硬是给少庄主搭上了披风。
当郑阳坐下来陪木骆尘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突然看到他的夫君那一头还在滴着水的黑发之后,心里恼恨起来,暗暗将李安大骂了一番。
这男人平日里看起来挺细致的,今日怎却如此糊涂!居然这样就让他们少庄主出来,也不怕吹了风染上风寒!
郑阳恼哼哼的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起身拿过帕子在掌心捂了一会儿走到木骆尘的身后仔细将他的头发打理好。
木骆尘抬手想要阻止,却被她一巴掌拍落,只得讪讪的垂下手来。
郑阳敛着眉手里忙着眼角却瞥向那只放在桌边的手。
刚才恼怒之下力气有些过了,那手背上的皮肤泛着红,显现出了几个指印。
郑阳懊恼的咬了咬唇,这个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人,竟让她打不得骂不得!这可真是让人有些憋气。
桌边的木骆尘静静的坐着,只觉的头上发丝间一双温暖的小手在不停的穿梭,那不经意间的小小触碰竟让他半边身子如火烫般的颤栗起来。
轻轻合上眼全身心的感受着心底的那份悸动,木骆尘真心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幸福,就这样弥漫了整个心底。
收拾停当两人吃罢饭,郑阳见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的木骆尘脸色好看了些,便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等人来解惑。
木骆尘知道她坐了下来,也知道她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暗暗叹口气收拢了十指,少顷却又缓缓松开。
“想问什么就问吧。”
木骆尘艰难的开口,声音晦涩暗哑。
“告诉我实情。”
郑阳说着拿起帕子将他额上的虚汗拭去。
“蛊毒,自娘胎里带的。”
郑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么”
郑阳再次开口,木骆尘却已猜到她要所要的话,淡淡出声。
“无解。”
低低的两个字却似是当头棒喝让郑阳眼前一阵发黑。父亲去世时那种天塌地陷撕心裂肺的感觉再次袭来。她的手,死死的抓住床沿,象握着能拯救自己的浮木,连指甲劈裂都未觉出痛意,点点赤色染上木骆尘蓝色的衣衫。
郑阳想,这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那种明知道自己的死期却只能眼巴巴的无望的等着,看生命一寸一寸流逝的痛苦,眼前这个如清风明月一样淡然的男子,是怎样一天天的熬过来的,没有怨世更毫无颓废?郑阳凝视着眼前的人,有谁知道这俩字的背后有着多少挣扎与煎熬。
“象昨夜那般的多久发作?”
“一月。”木骆尘说完将头向里侧了侧,“是我自私了。”
郑阳闭上眼,良久之后开口说道,“你是自私,就这样将我骗进了木府,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成了亲的鸡蛋!”
“成了亲的鸡蛋?”木骆尘眉头一拢转过脸看着郑阳。
片刻之后发出一声浅笑,“混(婚)蛋么?呵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郑阳嗔他一眼,“你何时变得如此乖顺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那一双微长的双眸似深邃的大海,与寂静中忽然风起云涌流泻出一室光华。
那是象征生命的绚丽的色彩。
如果无法改变这一切,那么,至少她可以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过得更舒心一些。
郑阳的心在这一刻沉静无比,安然的迎上他的目光,送给他自己最娇美的一面。
顿时,在木骆尘黑亮的瞳仁里清晰的映出了一张灿若春光的笑颜。
郑阳将府里一切事务暂时放下,只专心照顾木骆尘。在精心的调养了两天之后,木骆尘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于是又卡碍事忙碌起来。
为这事郑阳明里暗里说过他多次,但他却依旧我行我素拖着瘦弱的身子到处去跑。
木骆尘何尝不想撒手不管,可是有些事情正处在紧要关头,成则荣败则损,且周围又有强敌环伺好整以暇的看木家的笑话,等着这棵大树轰然倒塌。
这的基业,他不能让它会在自己手里,他不得不四处奔波。
郑阳见劝说无果又不放心他,只得如影随形的跟随,木骆尘走到哪里她就陪到哪里。
这一天,两人做完了事情往回走,不巧却遇上了大雨。
马车在泥泞中陷进了沟里,车夫猛挥鞭子不成想一道闪电夹着一个闷雷似在头顶炸开,马儿一惊,一声长嘶之后带着马车没命的跑了起来。
车夫一个不防冷不丁的给远远摔在了地上,而正在推车的郑阳见事不好立刻抓住车辕奋力跳了上去。
在颠簸的车上大声喊着:“木骆尘?”
“我没事。”
那清泉般的声音透过哗哗的暴雨还是传来过来,带着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让郑阳稳下了心神趴在车前开始想对策。
马儿还在疯狂的跑着,郑阳小心的移动着身子,想抓住缰绳控制住马车。
又跑了一会儿,大雨中路泥泞难走,马儿发泄的差不多了疲态尽显,步子逐渐放慢。
郑阳看准机会一纵身勾住了缰绳,竭力向后拉去。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但天色已经尽黑,究竟跑到了哪里两人均是不知。
“走走看附近有没有人家,只能在此地借宿一晚了。”
郑阳点了点头,后悔自己为了分担木骆尘的担子安排李安去处理别的活计,否则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郑阳赶着马车,一手掀开轿帘不放心的问道,“真的没事?有没有磕碰到那里?”
“还好只是有点饿了。”
郑阳微微一笑,“前面有模糊的灯光,大概是有人家,我们去看看。”
他们的运气不错,果然前面是一个小镇,而他们求宿的这家主人还算不错,热情的给他们备了饭菜热水然后告辞歇息去了,只留下两人在房中。
“热水我先用了,你这几天吃的多了身子明显重了,背了这半天浑身又是雨又是汗的,最是劳苦功高。”
“是,你去吧,今日让你受累了,我守在外面。”
木骆尘笑吟吟的看着她,见她眼睛乱瞟苦着一张脸将屏风遮好这才咬着唇垂着头磨磨蹭蹭的走了进去。
然后又跑出来掌了灯不安的对着屏风看了又看。
“哎,君子重诺!你看好门别乱跑,否则严惩不贷。”言词凌厉语气却是有些底气不足。
木骆尘闻言疲惫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那意思是让他在外面别乱动最好塞上耳朵捂上眼睛才好,她的想法他岂会不知?不过这番颠簸又淋了雨的他到现在也只剩喘气的力气了,连话都不想说乱动更是不可能。
“咳咳,”屏风里面传出一声大力的咳嗽。
木骆尘的心一颤:可别是侵了风寒。
看着屏风上朦胧的雾气急忙问道,“那里不舒服?”
焦急的语气不知不觉间便泄露了他的关心,那原本的淡然到了郑阳这里再也无法维持。
关心则乱!这话一点不假。
一屏之隔的郑阳心里本就慌乱不已,眼下自己一丝不*挂,而一屏之隔几步远的地方正有一个男子虎视眈眈。虽然是自己的夫君但郑阳还是觉得自己似乎一直被灼灼的目光包裹,一颗心突突的乱跳着,手脚都不晓得如何安放。
好容易定下心洗了两把突然听到木骆尘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惊得一跳,猛的钻进桶里,却不料惊慌之下被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木骆尘担心起来,“你怎么样?”脚下不自觉的靠近了两步。
“啊——我没事,你别过来!”郑阳喊着抖着手抓过衣服穿上想立刻出来。
然而慌乱间一脚踩上自己的裙摆。
只听“扑通——”“砰——”两声巨响之后,周遭顿时一片寂静。
懊恼…又染风寒
浴桶里的水被扯得晃出了不少,郑阳顾得了衣服顾不了脚下,滑了一跤“扑通”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倒在水洼里,而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最要紧最上心的屏风如今如愿的躺在了她的身下
看着湿透的裹在身上的衣衫,郑阳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正将脑袋埋在臂弯里犹豫着怎么起身之际,却突然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然后又轻轻合上。
郑阳心里一动,难道木骆尘出去了?为了避免尴尬?
凝神听了听,四周只余“啪啪”的雨打廊檐之声。
想起刚才开门的瞬间卷进的冷风,郑阳猛地爬了起来。
糟了,木骆尘的身子哪受得了这般湿寒?!
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房主送给的衣服再次湿透就这样裹在身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懊恼的目光扫过床头定在木骆尘的那件换洗的衣衫上有点心动。
不过,难不成让木骆尘一直穿湿衣?
郑阳恨恨的一跺脚,再次骂了自己一句,也不知道刚才自己究竟在瞎折腾些什么,结果弄成现在这一副狼狈相,要是再害了木骆尘
心里不由得一惊急忙冲过去拉开门将木骆尘一把拽了回来。
屋里的气氛在湿湿的水气中叶变得憋闷起来。
郑阳揪了揪衣服,尽量让它离开自己的肌肤,然后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换了水,扶起屏风。垂着眼远远地站在角落里灯光昏暗之处,闷声说了句,“可以了。”示意木骆尘去沐浴。
穿着湿衣在檐下站了这一会儿的木骆尘已经冻得唇色暗紫头也有些昏昏沉沉。回到屋里被热气一扑,这一冷一热让他更加难受。只是他看了一眼郑阳的样子,想起刚才的情形忍不住低头弯了弯嘴角。担心被她发现更加不自在便掩饰的轻咳了一声。
角落里的郑阳迅速的抬起头不安的看了他一眼。
垂下眼攒起了眉。
还是受凉么?
手指扯着衣摆心里更加懊恼起来。
木骆尘见她一直垂着头也不说话,低低应了一声撑起身子转进了屏风之后。
郑阳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似乎没再咳暗松了一口气,将他的干净衣衫搭在屏风上,然后又退到角落里坐下。
心神恍惚的她竟忘了自己还穿着一身湿衣。
屏风里,轻微的“哗啦”水声竟盖过了窗外的大雨,那么清晰的一下一下传进郑阳的耳朵里。忽然就想起偷瓜时将木骆尘驼在背上颈间传来的那柔和的气息
郑阳一阵燥热,脸“腾”的红了。
于是再也坐不住,起身沏了壶热茶等木骆尘出来好润润嗓子去去寒。
一走动身上一冷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水。于是弯下腰一点点拧着水。
还好有事做,那撩起的水声也因此失去了刚才的魅惑。
只是这样想着的郑阳却垂着头将唇咬的更狠了。
等她忙的差不多了木骆尘也正好洗完。
他悄悄按了按昏沉的头,慢慢走了出来。
一抬眼正对上郑阳躲闪但却关切的眼神,安慰的对她一笑说道,“不早了歇息吧。”
听了这话郑阳的唇再次惨遭虐待。之前两人跟这家的主人言明是一对赶路的小夫妻,因此床上就只有一床被子。
郑阳撇了一眼床,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虽然上次病发跟他过了一夜,可毕竟那会是病着,再说也没真的一起睡,后来虽然一个屋里却并没在一起。
不过,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