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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菡萏园,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郑阳看着走进里屋去拿药箱的卫嘉,有些奇怪,难道不用让大夫来给诊治一下吗?
很快,卫嘉拎出一个方匣子,小心的给王爷拆下包扎的布条。
在一旁守着的郑阳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一动。
看起来……王爷竟真的如苏婉所说,不愿他人碰触。
……除了卫嘉。
郑阳眉头轻锁,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就在这时,卫嘉撇下手中染血的布条,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又拿起一个杯子倒入半杯热水再添上半盏凉水,试了试温度拿过来继续手中的事情。
郑阳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最后才明白他的用意。
不由看了他一眼,这卫嘉倒是细心。
原来,那温水是眼下马上用来给王爷浸润被污血凝固的布条的,以防硬扯下来会痛,甚至可能导致伤口撕裂,等那杯温水用的见底,水也已经转凉的时候,另一个杯子里的开水刚好温度适宜,于是接续下来将王爷的布条彻底解开。
郑阳瞄了一眼倚在椅中闭目养神的岳凌霄,又看了一眼专心上药的卫嘉。
这俩人一个冷漠,一个寡言,举手投足之间只觉得默契十足……
她的心中有些烦乱。
不安的垂下头来,会是谁来给自己上药呢?
“卫嘉,去把孙大夫叫来。”
椅中的岳凌霄慢慢开口,依旧闭着眼。
“王爷,孙大夫今日家中有事不在府中。”
“哦,我倒忘了。”岳凌霄从椅中起身,沉吟片刻对卫嘉说道,“你下去吧。”
卫嘉一躬身,“是,属下去惩戒房。”
岳凌霄眉头一动,也不看他,只是吐出两个字:“十鞭!”
“谢王爷,属下去了。”
卫嘉说完似是解脱一般躬身离开。
郑阳正在琢磨着卫嘉所说的惩戒房,却突然见岳凌霄正向自己走来,心中一跳:难道,他要亲自给自己上药?
这疑问很快便得到证实,因为岳凌霄的手已经覆上了她受伤的肩头。
“王爷,这,不妥。”
“有何不妥?”冷然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王爷也是有伤在身,还是……”
“或者你是想让卫嘉帮你处理?”
卫嘉……想到那夜的纠缠,郑阳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岳凌霄不耐的看了她一眼又道,“目前,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郑阳高高卷起衣袖,看着那双修长手指在自己的肩膀上穿梭,有些愣神的她,甚至连撕扯带来的刺痛都没感觉到。
此刻的她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这样到底算不算碰触?如果算,那么王妃的那番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还有,荷塘的刺杀究竟是不是王妃所为?
郑阳很怀疑苏婉会有这等胆色,更何况这中间还碍着一个王爷。
如果不是王妃那又会是什么人呢?
岳凌霄在包扎完打结的时候,一收之下碰疼了郑阳。
她的肌肉猛地一抽,回过神看了看已然包好的伤处向岳凌霄道了一声谢。
“这事我会追查到底的。”
岳凌霄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王爷。”
郑阳急忙低低应了一句。
郑阳被折腾了这大半天已经有些疲累了,很想回去。但见坐在桌旁椅中双目微阖的岳凌霄迟迟不语,不明白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这铁血王爷自己一身铮铮铁骨,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竟想让自己穿着这身半湿的衣服陪他一直坐到夜里不成?
郑阳皱眉看向窗外,开始渴望外面柔和而温润的阳光。
夕阳的余晖带着独有的温婉,将满树碧叶渲染上一层金黄,亮闪闪的在风中不断摇摆着,竟像是一树的金叶子在眼前晃动。
郑阳看着,脸上露出一点浅笑,抬手将额前几丝被风吹乱的发抚到耳后。
就在这时,岳凌霄疏离的声音再次响起。
“郑当家的的确是不同于一般女子,质朴无华到发间毫无佩饰实是难得,只是任何事都有个度;过则损!”岳凌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这有些咄咄逼人的话语让郑阳嘴角一牵。
身份!果然,他注重的就只有这个!
七年前,他就想以身份逼退自己,现在又如此。
转过头,对上他凌厉的目光,惊见那幽深的眸中还有着意味不明的光芒闪过,不由眉头暗皱:他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难道另有所指?
心中思忖着,手,不自觉的就向自己的袖笼摸去。
这一摸之下,心下又是一震。
端坐桌旁的岳凌霄注意到郑阳的举动,又问,“郑当家的可是遗失了什么?”
郑阳心念一闪,回道,“也没什么,只是不足挂齿的小物件罢了。”
“哦?这么说是真的丢了东西?”
“……是。”
郑阳见状不想继续隐瞒,将身子挺直垂眸而答。
“今日,荷塘的小舟上,本王倒是捡到一物,却是一只极为贵重的金钗,那看来不是郑当家的了。”
“金钗?”郑阳扭头看去,果然见一只金钗在岳凌霄的手中,美丽的凤头正在轻轻颤动,那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衬得那澄黄的色泽更加诱人。
猛然的扭头动作牵动了郑阳肩头的伤口,让她的身子跟着一颤。
她看着那只钗,半晌无语。
一声轻咳传来,郑阳立刻醒悟过来。踌躇了一下,道, “我……不小心遗失之物正是一只金钗。”
岳凌霄闻言轻捻金钗,注视着那颤抖的凤头上两颗红玛瑙嵌成的眼睛,悠悠开口,“这可真是巧了,那本王手中的这只钗是郑当家的了?”
郑阳心中咯噔一声,语声渐低,“是……也不是。”
这模棱两可彷如蚊呐的回答让岳凌霄有些气结。
郑阳见岳凌霄扫来的一眼冷漠如波澜不兴的古井。但低眉半眯,却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急忙撇开目光转向别处。
“郑当家的当真是视金钱如粪土啊,本王佩服。不过这‘是,又不是’却是何意?”
这似是闲闲一问的淡然语气里,却凛凛然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夺人气势。
郑阳心中一沉,听这口气,今天要是不说明白看来是出不了这个门了。
当下起身微微一福,叹道,“回王爷,其实这只金钗郑阳也不清楚是谁的,这本是我无意中捡到的。”
“哦?这样,那郑当家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岳凌霄了然的点头说道。
郑阳心中苦笑,运气不错?应该说是倒霉透顶才对。
岳凌霄慢慢踱到门口,扬声道,“请王妃来菡萏园一趟。”
很快,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婉要来?这钗……
郑阳蜷在袖笼里的手微微攥紧,“王爷,不若先将这身湿衣换下再说?”
“如果郑当家的是担心本王,那;大可放心;如果郑当家的是为着自己,那么本王的王妃即将过来,你还请稍安勿躁。”
郑阳闻言无奈的抿紧唇站在了一旁。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记得留下爪爪呀~~~~~~~~~~
泪眼。。。。。。
赴宴•;步步惊心
郑阳默默思索着。
为什么王爷说的每句话里都似话中有话夹着深意?而且还隐隐含着怒意?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还是知道什么?
即便知道;那这火气也不该冲自己而来才对。
还是说……不过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她凝视着门口那傲然挺立的身形心中思绪万千复杂难言。
大概是站的久了,牵痛了腿上的伤,岳凌霄转身向桌旁的椅子走去。
抬眼,看到郑阳低眉立在一侧神情凝重,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那半湿的衣服裹着的玲珑身躯,一顿之下说道,“郑当家的有伤在身,还是坐下等待为好。”
郑阳低声应了一句,顺从的坐下。
她的目光漫无目的的在地上游弋,思量着王妃到来后自己应有的说辞。
踢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丫环搀扶着王妃走了进来。
岳凌霄扫了一眼苏婉苍白的面孔,问道,“大夫开得药都服下了吗?”
“回王爷,那些药妾身都按时服用了,请王爷不必挂怀。”
原来王爷还是关心自己的!苏婉心中涌上狂喜。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盈盈施礼。
那娇弱纤细似是经不得风吹的柔弱样子,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可惜,郑阳却知道这副娇柔外表之下,那颗心有多坚硬有多么狠毒。因此,她只瞥了一眼,便低下头不想再多看一眼。
“你找个丫环取几件新衣给郑当家的换上,去荷香苑安歇了吧,本王还有公务处理。”
听到王爷的吩咐,苏婉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郑阳那湿答答的裙角,心下微惊,忙问,“你,这是?”
转头又扑向岳凌霄,“王爷!”
苏婉惊见连王爷的衣袍都是湿的,不由瞪大了眼,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没什么,只是一时兴起入水采了几只荷罢了,你们快去吧。”
岳凌霄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避开她的手,波澜不兴的语调中夹着一丝不耐。
这就可以走了?
郑阳心中惊疑不定,不明白岳凌霄为何会对金钗的事只字未提。
难道,他并不知道这钗子是王妃的?
一定是这样的,王妃的首饰那么多,他哪里会件件过目?
只是,那金钗却也未还给自己。
郑阳想来想去弄不懂王爷的心思。
正思索间王妃苏婉已经走了过来,“还请郑当家的移步荷香苑歇息。”
当几人走到门口之际,王爷岳凌霄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日宫中设宴,王妃记得穿的隆重一些,戴上那只红玛瑙钗子,另外皇上也邀请郑当家的一起赴宴。”
王妃闻言身子一颤,低头应了一声。
郑阳也是一愣,怎的又要设宴?
“篱落,你去我房中拿两件新衣先给郑当家的送到荷香苑,顺便收拾齐整。”
“是,王妃娘娘。”
郑阳看着那个眉清目秀的丫环低头离去,心中喟叹,这王府中居然连个丫环都是如此貌美娇柔!
她却不知这王妃的贴身丫环篱落,实是众婢女的总管,无论相貌、能力自是非一般婢女可比。
郑阳不由想到整日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的丫头小喜,这几日听不到她的聒噪心里倒是有些失落。
“劳烦王妃娘娘,贤伉俪的一片心意我领了,但新衣就算了,我自己带得换洗衣物。”
“哈,郑当家的果然考虑周全,连换洗的衣服也带了个齐全,看来是想长住了?”
郑阳见她一离开王爷便一改刚才的柔弱相,阴阳怪气的夹枪带棍便冲着自己就来,心中也不由得腾起一阵怒气。再加上这一天所遭遇的意外早已磨光了她的耐性,忍不住的就回了一句,“便是要常住又待如何?”
“哈哈,不过一日不见,郑当家的这是有了靠山胆大气粗了吗?”
“我会有什么靠山?那攀上最大靠山的人可并不是我。”郑阳不再示弱,自己有把柄在手,还会怕她不成!以为自己是好捏的软柿子?那她可就失策了。
苏婉闻言猛地扭过头来,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似是要探出什么不妥。半晌“扑哧”一声轻笑出声。
“郑当家的真会说笑。”
“哪里,让王妃娘娘见笑了。”
即然她改变策略,那么自己也见好就收。郑阳浅浅的笑着。
“郑当家的,今日荷塘一游可还尽兴?”
走了几步,苏婉娇媚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
郑阳嘴角微牵,就知道她会刨根问底,不过,她似乎忘了那什么见分晓的事情,想来是今日身子不爽懒得折腾也未可知。
“托王妃娘娘的福,那九曲荷塘如诗如画,还真是不虚此行!只是王妃娘娘身子不适未能成行却是遗憾。”
郑阳说着瞥了苏婉一眼。
“哎,真是,这不争气的身子!”
苏婉幽怨的叹了口气。
“王爷他……真的下水去采荷了?”
“……是。”
郑阳想到岳凌霄为救自己下水受伤,而自己为救岳凌霄又不得不以荷茎渡气的事情,暗暗叹了口气,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淡扫碧波湿衣裳,恨不折荷做云帐。可惜……未能亲眼得见。”
苏婉目光绵长夹着惆怅。
郑阳见她的神情不像是在做假,好似对刺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