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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廖沙,那多不好意思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李光头的脚步还是朝仓库大门处走去,然后推开仓库的木门,就径直走了进去,进了仓库,李光头就从口袋摸出手电筒来,在黑暗的仓库里找寻着什么,最后找到了距离地面数米高的仓库的窗户。
踩着墙边的木箱,李光头半个身子探在窗后,然后用手捂着手电筒,对着林子里照着,电筒的光线透过手缝传到了森林中,而这时森林中也时亮时灭的闪了几道灯光。
看到森林里的信号之后,李光头便从大衣里拿出贴身放着的折叠弩,又脱掉大衣去掉裹在身上的绳子,用了数分钟对算把绳子重新在木箱上盘好,然后给弩上弦,把系着绳子的弩箭装入折叠弩中。
“嗖!”
当弩箭被射出之后,盘着的绳索也被弩箭带了出去。直到森林里传出了信号后,李光头才把绳子拉紧后捆扎在窗户上,然后跳进了仓库里用手电筒找着需要的东西,在这种仓库里有着太多的物资,可供李光头选择。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李光头看到了仓库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堆捆码着的损毁的德国步枪,这些枪托、护木大都损步枪就是李光头此行的目的。
把这些步枪十五支一捆用破旧的德军大衣包起来之后,用德式的武装带把包裹扎紧,然后便系上钩索,然后扛到窗口挂好钩索后,借助重力包裹便从倾斜的绳索上滑入了森林之中。
“呵呵!谢廖沙,这几条德国的皮带很不错,还有这几件大衣,等过几天到城里把这些给老家寄去!”
半小时后,抱着几件大衣拎着皮带的李光头从仓库里走了出来,看着正贪婪的抱着酒坛的谢廖沙开口说到,闻着谢廖沙身上的酒气,李光头知道这小子肯定喝了不少。
和谢廖沙随便说了几句话后,李光头便抱着大衣哼着小调走出了库区,在李光头看来今天晚上的这一趟是再值得不过了,两坛酒换了三百多支步枪,甚还有架重机枪,再加了几箱子弹,这生意做的再合算不过了。
“华工想要自保,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武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互助总会一直强调各个华工营都要建立一支武装队,但是李光头知道互助会这么要求肯定有他的道理。
再者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是冲着俄国乱的这个样子,李光头也觉得像自己这样的华工们恐怕真的需要武器,要不然的话万一发生什么,那么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第二百零五章 葬礼
“伊大夫,要不然您就再休息一会?这么多病人,根本忙活不过来。如果您累倒了,到时谁来为他们治病。”
看着流着一头汗的伊大夫,那朵朵开口说到,做为一个教徒那朵朵最近一直在教堂里和伊大夫一起忙着救治感染了伊大夫口中的“鼠疫”的病患,自己这些姐妹还可以休息,但是看到伊大夫从哈乌苏出现第一个因“鼠疫”而死的病人就一直忙到现在,基本上就没有休息,见伊大夫有些晃晃的差点没站稳,那朵朵便开口说到。
“没事!我坐一会就行了,那姐妹你先去忙吧!真的很庆幸,他们及早隔离整个地区,否则不知道会多出多少病人。”
穿着医袍带着口罩的艾利克逊坐在椅子上轻声说到,作为一个传教士又是医生的艾利克逊自从接治了第一个感染鼠疫的病患开始,在上报教区的同时,又同时上报了地方政府,随后整个哈伦苏即被军人隔离,知道鼠疫高传染性以及致命性的艾利克逊非常支持地方政府的这个决定。
“愿天父宽恕他的罪过,阿门!”
看着被架在木柴堆上的死尸,格尔达划着十字然后开口说到,因为戴着口罩的原因格尔达的声音并不清楚,但是任谁都感觉到其中透露着的悲伤的情绪,当护工点燃干柴之后,橘色的烈焰冒着黑烟顺着微风扬起,黑烟直升云霄而去。
“原上帝宽恕他的灵魂!阿门”
休息了一会后,艾利克逊便戴上口罩朝隔离处走去,去看一下那个昨天下午送来军人。其间碰到两个护工推着板车把一个包裹在布匹里的死尸推进了隔间地时候。艾利克逊闭着眼睛为死者祈祷着。
“咳……咳,伊大夫,我应该没多长时间了吧!”
躺在病床上的汪之清苦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叫艾利克逊的医生,这里的蒙古人大都叫他伊大夫,也是这里除了几个当地的土医之外,唯一的一个真正的医生,至少在这一个星期之中,眼前的这个倾尽全力救治病人地艾利克逊赢得了汪之清的尊敬。
“我很抱歉,汪先生,您和你的战友是我见过的最勇敢和最尽职的中国军人!你的祖国和你的家族会以为你荣!”
看着已经出现了咳嗽并伴有血沫地症状。艾利克逊知道眼前的这个在一个星期前背着步枪骑着马来到哈伦苏的中国军人,艾利克逊开口说到。对于眼前的这个军人,艾利克逊更多的是尊重,他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无愧于自己的职责。在哈伦苏并没有警察,没有人愿意接触那些死者,处理尸体全部要依靠这些从外地来地军人,按他们说他们是西北军。他们即要隔离整个集镇。还要帮助消毒、处理死尸等等,对于眼前这名年青地军人感染上致命的鼠疫,艾利克逊不无遗叹的说到。
“汪先生,如果可以选择死亡的话,我想作为军人的你,也许更希望死在战场上吧!”
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年青的军人,艾利克逊知道他们都是从数百公里以外的地方。来到这里执行隔离任务的军人。艾利克逊地家族之中出现过军人,所以他知道军人的想法。
“呵……咳……咳……谁都不想……没办法!这是我的国家……咳……职责所在。”
作为西北民团的一员,汪之清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病床上,尽管曾经想象过自己可能会死去,但是也是死在保卫西北的战场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初之所以参军,汪之清并不是为了正义也不是为了自由,而是和自己地很多战友一样。是为了保卫自己地饭碗,但是作为一名军人,汪之清只能选择服从,所以尽管心里有些无奈,但是汪之清知道这是自己的职责。在民团之中汪之清学会地就是责任与义务。
“你们西北的军人。和中国的其它的军人相比,就是多了这一份职责。还有你们有理想,我相信有一天,你们会赢得你们的国家,实现你们的理想。”
看着眼前的这个躺在病床上,仍然保持着军人仪态的年青的军人,艾利克逊开口说到,通过这一个多星期的接触,艾利克逊知道眼前的这些西北的军人们,并不外界宣传的是那种残暴的军人,艾利克逊觉得相比于中国其它地区的军队,他们才是真正的军人。
“谢谢你……咳……伊大夫,如果我死了,您可以解剖……咳……我的尸体,听说没人愿意,如果……咳……有用就用吧!反正最后还是……咳……得一把火烧掉。伊大夫……咳……谢谢你!”
看着眼前累得已经显得精疲力尽的艾利克逊,汪之清闭上眼睛开口说到,这些天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汪之清一直在劝说那些被隔离的病人家属,让他们同意让艾利克逊解剖尸体,但是却没人答应,现在既然自己已经感染了,那么就不需要再劝别人了,之所以要谢这个伊大夫,就是冲着人家为中国人的病,在这里辛苦的份上。
“谢谢你,汪先生,通过这些天的观察,现在传播的应该是肺鼠疫,解剖是想进一步确认,但是汪先生完全不必如此,必竟现在并没有特效药可以治疗。”
虽然没有解剖尸体,但是这些天听着隔间里的那些病人的咳声,艾利克逊已经完全确定了症状,必竟几年前在中国的东北曾经爆发过相似的病例。
按照之前人们所知道的理论,鼠疫是通过老鼠和跳蚤传播的,跳蚤滋生需要温暖潮湿的气候,可是口外地处寒冷地区,现在又是一年中最冷的冬季,鼠疫根本不可能通过这些方式传播。
而在六年前。清末地时候在东北地区最寒冷的时期,就曾经爆发过规模更大、死亡人数更多的鼠疫大暴发,后为经过确认,是通过感染者的咳嗽之类的呼吸传染,而不是传统的通过老鼠和跳蚤传播的。
而那次东北大规模的肺鼠疫暴发的资料,大都通过在奉天招开的“万国鼠疫研究会议”传至了整个医学界,正是因为那些宝贵地资料,才使得这次河套地区在冬季面对鼠疫的时候,就立即按照防治肺鼠疫的方式进行了防治,因此收到一定的效果。
但是尽管如此。在发生这种疫情的时候,要掌握第一手准确的资料,只有通过对尸体进行解剖,才有可以得到准确无误的第一手资料,这也是艾利克逊要求解剖尸体地原因。
“谢谢……咳……伊……大夫,解剖吧……咳!”
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的汪之清知道自己的时间差不多了,这一个多星期里。汪之清已经把近百个病人送进了教会,自从昨天下午自己开始高烧咳血倒下的时候,汪之清就知道了结果。
虽然自己被感染上了鼠疫,但是汪之清知道解剖死者的尸体很可能因此染上瘟疫,而且以汪之清所知,这种瘟疫中者必死,无药可救。
三个小时之后。当汪之清的停止了呼吸之后。便被抬到了特意腾出的一间空房内,主刀地艾利克逊知道,感染了鼠疫地汪之清的体内有大量活细菌,进行解剖的危险很大。
但是,为了了解病因,必须这样做。来到病人尸体边,一切安排妥当,艾利克逊看着那朵朵:“准备好了吗?”
那朵朵有些紧张地点头。
艾利克逊补了一句:“多加小心。”
说完后,一刀切开病人的皮肤。
阴暗的角落里鲜血如花。在哈伦苏的这间教会的小房间里。进行了河套地区的第一例人体解剖。已经死去的汪之清地血液、肺、脾、肝被分别取出来,放入培养液中或者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随后汪之清的皮肤被重新缝合后,然后被推到教会的后院内。
“列兵汪之清。你的功勋将永远被后人勋记,你用生命忠诚的实践了你地诺言!民团以你为荣。西北以你为荣!”
站在后院地艾利克逊听到那边底着头。左手平托着军帽的军人地话语,艾利克逊看着那些面色中带着悲痛的士兵们。知道他们是在强压着自己心里的悲痛,虽然有战友染病死去,但是艾利确定逊并没有看到他们对此产生恐惧,职责、诺言对于他们而言就那么重要吗?一时之间艾利克逊弄不清楚。
“愿你的灵魂在天堂之中能得到安息,阿门!”
当汪之清的骨灰被装入简易的骨灰盒后,艾利克逊开口轻声说到,眼看着四名西北的军人,把他们的军旗折叠后,覆盖在骨灰盒上,艾利克逊知道这个骨灰盒将会被送回西北安葬。
“你们好,根据紧急应对条例,所有人都必须要接种鼠疫减毒活疫苗,请你们予以配合!这些鼠疫减毒活疫苗是由西北提供,供各位免费接种!”
头戴着防毒面具身的民团士兵走了一户人家后,看着这户呆在屋内的大人小孩说到,已经接受了简易训练的疫苗接受训练民团士兵负责深入到每户对每一户人进行疫苗接种。
“谢谢!谢谢长官们的大恩大德!孩子们,快!快给长官们磕头!”
看着眼前的这个载着面具像是个鬼怪一般军人,这户人家的当家的激动的开口说到,这些天满城的瘟疫已让人们胆寒,通过官府的宣传,人们知道那些有了那些疫苗就等于保住了小命,这会眼前的这个虽说模样有些像是鬼怪,但是此时给家里人打疫苗,那可不就是等于这一家子的救命恩人。
心里头这些天来对于军警们的怨气,这会也变地荡然无存起来。由于之前城内各处相继出现肺鼠疫患者,尽管进行了隔离,但是仍有一些老百姓开始向外逃亡。
为防止肺鼠疫流行,自从西北医院的医生来到之后,根据这些医生的见意,包头防疫总部开始动员军警封锁全城;同时命令戏院、酒楼、澡堂等公共场所暂停营业。人们在惊恐中被军警强行堵在家里。
按照规定,如果他们家里有人病了就要在门上挂一条红布,十分钟内自然有人去接诊,但是如果在街头发现有行人的话,就会被关进隔离营去。前后数百人被关进隔离营之后,生怕在隔离营里感染上瘟疫的民众,那里还敢再出家门,只得顺从的选择呆在家里。
奇?每天都有军警负责给城内外的每户人家送柴米油盐之类的生活必须品,同时还要送消毒药水、硫磺粉之类的消毒用品,用于家内消毒,尽管如此。包头城内的居民也难免有些抱怨,必竟他们都被死死地关在家里。
书?用免费提供柴米油盐以及消毒用品的方式作为补偿,就是为了减缓人们的这种抵触情绪,同时通过每天早晚的两次检查,以防止出现新的感染者,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