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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霍升摇了摇头,撇了一眼站在面前提议的见习准尉。
“不,不,不。我们的机会是在眼前,李准尉。他开足马力,每小时走十五海里。如果他一但掉头,我们怕会赶不上这帮狗杂种了,虽说掉头的可能很小,但我们仍然需要小心些,要知道咱们的舰队主力可刚把他的家给搅了。现在我有了进攻目标,也有了进攻方案,我打算现在就发射,过去我打过的靶子,有比现在更远的,角度也更刁巧的。”
在长官拒绝后,李子奇并没有争论什么,相比于缺少经验的自己,这艇潜艇内任何人都比自己更有发言权,尽管在教材上鲜明的写着“潜艇需尽可能接近目标,以争取提高命中率!”,不过什么时候都需要灵活运用不是。
“是,长官。”
“发射管已经打开,长官!”这时扬声器内传出鱼雷舱鱼雷班长的汇报声,
“很好!”
谭霍升再一次升机了潜望镜,此时那艘升着太阳旗的商船正在自己的视线内。
“慢速发射!”
此时徐子材全神贯注的呆在自己的岗位上,同时尽可能的按耐住自己心下有些激动的心情,这一次并不是在发射黄色弹头的假鱼雷,而是在用装上梯恩梯弹头的鱼雷去轰击满载着货物的日本商船。除了此时艇内气氛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之外。似乎这跟海军学校的进攻训练,或是海上的演习没有什么两样!
升起潜望镜的谭霍升全神贯注的观测着自己的目标,同时尽可能的放缓呼吸。
“记上方位:。距离:三千八。”
用慢速发射,瞄准起来比较困难,失误的机会也比较多,鱼雷的尾波也更有可能被敌人发觉。这并不是谭霍升第一次用慢速发射鱼雷,他作出这一个决定,是其于这去演习和训练积蓄下的无数底子,所以才会下达这么一个命令……
而此时徐子材的心怦怦乱跳,他嘴干得像塞满了一口灰尘,一强烈的窒息感萦绕在徐子材的心头……
“发射一!……发射二!……发射三!……发射四!”
伴着艇身一阵轻微的颠簸和四声有些沉闷的气爆声,四条鱼雷依次从“U…111”艇艇艏鱼雷管发射出去了。
“咦?鱼雷呢?”
从潜望镜内,谭霍升并没有看到习惯的白色鱼雷尾迹,难道鱼雷没发射出去?几乎是在瞬间,谭霍升才反应
这次出海前,潜艇已经换上最新型的12式电动鱼雷,会产生汽泡尾湾。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一切正常,现在那四条鱼雷正奔向目标。、
“降下潜望镜!”
随着谭霍升的一声令下,U…111艇上又是一阵无言的、叫人心脏都停止跳动的期待。徐子材注视着操纵室里时钟的秒针。根据最后喊出的距离,用慢速发射,击中目标的时间是不难计算的。
手拿着秒表计时的谭霍升额头都冒出了汗来,谭霍升的左手死死抓住潜望镜扶手,焦急等待着确定战果,秒表的时针“哒哒”的转动着,谭霍升感觉自己的心脏此时甚至于已经跟不上秒表的跳动。
“轰!”
在经历了长达百余秒的漫长的等待之后,隔着薄薄的艇身,艇舱内的水兵们听到一声有些沉闷的爆炸声,又过了一秒后,又一次响起了一声巨响。
“击中了!”原本死寂的潜艇顿时响起了水兵们兴奋的呼喊声,一些兴奋的水兵甚至互相拥抱着以发泄心头的兴奋之情……
“升起潜望!”
按耐心头的兴奋,谭霍升再一次趴到潜望镜前,透过潜望镜谭霍升看到先前稳速航行的商船此时已经开始倾覆,船身冒着滚滚黑烟,在倾覆的船舷旁,不断有水员跳下海,更多的水员正拼命的朝着其它地方游着。
望这一幕谭霍升先是一阵静默。谭霍升在犹豫了数秒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上浮至水面!准备营救落水船员!”
“明白!长官,上浮至水面深度!”对于长官命令,李清泉并没有任何质,海军军人同样也是绅士,尽管他们是潜艇兵。
上浮的艇身不出声地那一抖,于是潜艇尾巴一翘,开始朝着水面冲了上去。
冲出海面的的潜艇湿漉漉的艇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些许光芒,海水不时的从排水孔排出,随后潜艇甲板上的密封舱盖随即被打开,几名艇员依次从的钻出了潜艇,开始操作艇艏的1甲板炮,瞄准着冒着滚滚黑烟滚滚下沉的日本商船,随后出来的艇员的大都拿着冲锋枪站在甲板上,再次启动柴油机的U…111以全速朝着不足两海里的商船驶去,握着冲锋枪的艇员吞了吞口水,松了松握枪的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奋力的划着水的中田由木看到远处驶来潜艇,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船为什么会突然爆炸沉没。
“潜艇!”
“是支那的潜艇!”
在海中挣扎着的水手们大声的尖叫着,从无线广播中,他们已经获知的支那对帝国宣战并偷袭帝国海军的战报,这艘突然冒出的潜艇肯定是是支那潜艇。望着高速逼近的潜艇,中田握紧拳头,脸出随即露出一丝苦笑,用拳头抵抗吗?
站在指挥塔上的谭霍升从望远镜里看到缓缓沉没的商船船艏上“西丹丸”的字样,然后又看了一下那些面带惊恐的日本水手,如果没错的话他们肯定认为U…111浮出水面朝他们驶去的目的是为了杀死他们。
“扔几艘充气艇下去,还有给他们足够两天使用的水和食物!”
“长官?”长官的命令让李清泉一愣,潜艇在发起攻击后即便是营救的那些落水船员,扔下几条充气艇已经是仁至义尽,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食物和水,潜艇内的食物和淡水本就是按照艇员数量进行的基本配给,如果给了他们,那么无就缩短了潜艇的巡航时间。
“没有食物和水,他们撑不了多长时间,那样的话,救到不如不救!快去准备吧!”
谭霍升脸上没流露一丝异样的情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置U…111全艇于危险之中的自觉,谭霍升所考虑更多的绝不能因自己是潜艇部队,就无视那些落水的船员。
“……”
站在潜艇舷边身着黑色防水皮衣的水兵手中的武器,让落水的西丹丸号货船的船员感觉到死神的气息,一些绝望的船员甚至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他……他们……”
一直怒视着的潜艇上水兵的中田惊讶的看到上面的水兵将几只充气:扔了下来,甚至还朝船上扔着水和食物,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站在指挥塔旁的徐子材有些不理解的艇长的做法,尤其是在看到那些日本船员在上了充气筏后并没有任何感激之情,心中的厌恶感不禁更堪。
“长官,我在上课时曾听马克少校说过,潜艇部队并没有义务营救落水的船员,如果这样的话会暴露我们的方位。咱们犯得着救这些玩意吗?照我说……”
徐子材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手势做个比划。
看着身边比自己低两界的下属比划的杀人的手势力,谭霍升笑了笑,并没有因此对眼前的学弟产生任何恶感,毕竟每一个人都有权做出自己的决定,徐子材的建议非常合理,即便是德国潜艇部队也不止一次在击沉商船后扫射落水船员,但……。
“Toobeagentlemanbeforetheofficerr!”
谭霍升用进入海校后,第一堂课上教官的第一句话回答了眼前的下属。
第288章 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闷的炮声不断从远处滚滚传来,空气中染杂着刺鼻的隆隆炮声中不时隐约可以听到“秃鹫”式俯冲轰炸机俯冲时发出的嘶吼声,相比于重炮,空中那些盘旋的“秃鹫”几乎就是死神的化身,他们在俯冲时犹如地狱死神的呼啸,在再次爬升时会在地面掀起一阵血肉横飞。
“班哉!”
战场上响彻着背负**箱发动肉弹攻势的日本兵尖嚎声,他们在跳出战壕的瞬间即拉响延时二十秒的导火索,拼命朝着正在突击的战车集群冲去,发出绝望般嘶嚎的日本兵完全不顾面前横飞的弹雨,即便是下一秒钟的车载机枪或伴随步枪的子弹就会将其击倒在地,也不能阻止他们绝望的攻击。
嚎叫着的肉弹在距离坦克数十米外被击倒后的短短几秒后,伴着一阵剧烈的爆炸,被炸成碎块的血肉混杂着泥土四处飞溅,甚至于连一些细小的肉块飞到坦克上堵住了坦克驾驶员的观察孔。
“***!”
看着观察孔内着的仍带着些许余烟的肉块,双手握着操纵杆的一头金发的弗雷格一愣,强吞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然后用手指用力的把肉块捅了出去,看了看手上的血污,驾驶员只觉得有些反胃,于是便在裤子上擦了擦。
“全速前进!”
这时坦克帽耳机内传出长的吼声,弗雷格连忙换挡,加大油门,朝着前方推进,透过观察孔望着的那些背着**包或挺着步枪冲来的日本人,尽管明知道他们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少威胁,但仍感觉有些胆战心惊。
“为什么你们不放弃战斗?”
四年前随父亲从美移民中国的雷格,尽管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但作为德裔弗雷格很难理解眼前这些日本人在明知不敌的时候所表现出的那种东方式的英勇,加入国防军已经两年的弗雷格一直很难理解这种东方精神,自己身边的战友长官都以投降为耻,宁愿战死,也会愿举起双手投降。
“没有人不珍惜生命!那因为他们没有投降地机会!”
过去在军营时。听到长官们绍在俄罗斯战役期间一些班排部队在陷入重围后。高呼着“忠列祠见”与敌人同归于尽时。弗雷格曾如此说道就是弗雷格地看法。陷入重围投降并不是耻辱。只不过是他们面对残暴地敌人时。没有投降地机会而已。
但眼前所看到地一切。却颠覆了雷格过去地认知眼前地这些日本人有投降或逃跳地机会。但是他们却选择了绝死一战。无论是中国人或是日本人都不遵循西方战争法惯例。也不遵循西方个人生命至上地信条们宁可战死。也绝不举手投降。
“他们为什么如此轻视自己地生命!”
疑惑归惑。职责是职责。尽管脑中充满惑却并不妨碍弗雷格驾驶着九式坦克以二十四公里地高速碾压黑土朝前方冲去。
在一些绝望地日本兵在挺着刺刀冲上来时。在被机枪扫倒后随后又被~钢制成地履带碾夺成肉泥。战场地上随处可见残肢断臂。此时这里早已经不再是通常意义上地战场。而是比战场更为恐怖地人间地狱。十一联队地残军在被突破两道防线后然苦苦地支撑着。没有意料中绝望地投降或是转身四处逃散地只有最后地拼死一击。
“嗯……”
一架“秃鹫”式俯冲轰炸机以80~余度的高角度带着那凄利的尖啸声,将一攻重磅炸弹投在远方的一处战壕附近着一阵地动山摇血红的火球翻滚着黑烟扩大开来,巨大的爆炸声在传遍旷野距离11联队被炸垮的指挥所不远处的一处树林内,几百名官兵正仪装整齐作着最后的准备,他们的身上大都带着硝烟,更多的依靠他人搀扶的伤兵。
站在林内的联队腾村刚和参谋长中村奉仁的脸上带着些许凄容,越来越近的机枪声让他们明白,再也不能拖下去了,腾村刚朝着的两米开外已经列队站好的联队护旗队走去。
走到护旗队长的面前,腾村刚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抚着护旗队长手中11联队军旗上的长长的流苏节穗,帝国的军旗与古代支那的外交使节手中拿的奉节相似,是一很长的一串流苏,木制烤漆旗杆顶部是镀金的象征着天皇的16瓣纹浮雕金徽。腾村刚双手展开军旗长节上缝于流苏上的旭日旗“广岛联队”的字样赫然写于下角。
按陆军的规定,军旗在则编制在,军旗丢则编制裁。所以军旗在任何一支日军部队都是一个了不得的要紧东西,要挑选联队一名最优秀的少尉军官担任旗手,专门设一个军旗护卫中队来保护它。此时即便是前方迫切需要增援兵力,但因为军旗留在此地,腾村刚还是保留了军旗护卫队一个小队在这里护旗。
放下手中的流苏和旭日旗,腾村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派出了最后一支部队去争取时间,按照条令规定,当判断战局有全军覆没危险时,应奉烧军旗。
“开始吧!小仓少尉!”
“是!”
持旗的小仓少尉随即转身立正,在护旗手的护卫下朝两三米外用弹药箱搭成的高台正步走去,腾村刚、中村奉仁以及在场的所有官兵对着军旗行着军礼。
持续了三秒后,持旗的小仓将军旗的御纹旗冠取了下来,随后收卷军旗正步走下礼台,将军旗奉于双手随后交给联队长腾村,接过的军旗的腾村只觉得手中军旗重达千钧。
“凡日军新编成之步兵及骑兵联队,必由天皇亲授军旗,以为部队团结之核心,将士对军旗之精神,举世无比!”
军旗为天皇亲授,而今天自己却成为帝国陆军中第一个执行军旗奉烧仪式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