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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已擒获下手之人,乃是三名兵士,他们咬定此事为显歆指使。”
袁旭冷冷地说道:“好个栽赃嫁祸!甄逸乃某岳丈,某怎肯向他下手?”
“显歆说的是!”张燕说道:“审讯不出端倪,某已将之羁押。既是显歆来此,当可亲自勘问。”
“可要请夫人一同……”张燕问道。
“她尚不知情。”袁旭说道:“此事某先处置便可,将军须令麾下严把口风,决不可使得甄姬此时获知!”
“显歆放心!”
与张燕走向迎面列阵的黑山军,袁旭说道:“军容整肃、将士威武。观黑山军将士,个个如出柙猛虎,早与往年大有不同,将军近两年耗费心力可是不少!”
张燕咧嘴一笑:“多亏显歆。若非当日被显歆击破,军中妇孺尽数安顿太行耕种,某麾下将士如今定如草莽,哪来军容可言?”
“上天生人自有妙用。”袁旭说道:“猛虎游水蛟龙入林,苍鹰傍地恶狼翔天!用人非其所在,纵然天赐英才也难有所建树,何况常人?征伐沙场者,自应披坚执锐;耕种田地者,当须荷锄负犁!”
“显歆所言甚是!”
俩人边走边谈,数百黑山军身后钻出一个校尉。
跑到二人近前,校尉行礼说道:“启禀将军,前方来了一支人马!”
看向张燕,袁旭问道:“太行莫非还有战事?”
“许久未有战事,不知何处人马。”张燕向校尉吩咐:“速去探查,来者乃是何方人马!”
校尉应声离去,没过多会又跑了回来。
“回禀将军,来者乃是屠各!”
得知来的是屠各,袁旭和张燕相视一笑,紧张情绪顿时缓解。
带人来此的,正是屠各左贤王呼奴邪。
自袁旭助他做上左贤王,又促使屠各各部聚于王庭,在屠各人心目中,袁旭已是他们的莫逆之交。
甄逸来到太行,所住之处也有屠各人活动。
知甄宓是袁旭妻子,而甄逸又是甄宓父亲,屠各人不仅秋毫无犯,反倒时常会送些好处。
远远看到袁旭,呼奴邪向随行骑兵喊道:“你等在此候着,本王前去面见五公子!”
屠各骑兵纷纷止步,呼奴邪单人独骑向袁旭奔来。
到了近前,他跳下马背向袁旭行个匈奴礼说道:“屠各左贤王呼奴邪,见过公子!”
拱手回礼,袁旭说道:“某因家事至此,怎敢劳烦左贤王亲来相迎?”
呼奴邪面露愧疚说道:“公子莫提家事,甄公被杀,我等竟毫不知情。待到得知此事,凶嫌已被张将军擒了。公子遇事,屠各竟无力相助,实是忏愧!”
“左贤王有此情义,某深感之!”
“单于本欲亲自前来,无奈王庭太远。特意敕令,由本王代行迎接之事,明日一早单于便至!”
第393章 人不孝而不立
夜色下的太行,层叠群山在夜幕中越发显得阴暗。
远远眺望,好似无数巨人相互挽着臂膀并肩而立。
山坡下点着团团篝火。
迎接袁旭的黑山军和屠各匈奴,畅快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袁旭与张燕、呼奴邪等人围坐一处。
端起酒碗,他向二人说道:“蒙张将军、左贤王亲来相迎,这碗酒,某敬二位!”
二人端起酒碗,与袁旭干了。
呼奴邪又倒了一碗,起身喊道:“大屠各左贤王部的勇士,我屠各人向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我们敬重英雄,喜交好友!你等告诉本王,公子可是英雄?可是好友?”
“左贤王想是醉了!”一个屠各勇士喊道:“公子待屠各有恩,为人也是爽快,是屠各人心中的英雄,当然也是屠各的好友!”
“既是好友,屠各勇士们,公子今日在此,我等理应如何?”呼奴邪抬高嗓音喊道。
“当然是敬公子!”在场的屠各勇士纷纷倒满酒,站起身向袁旭喊道:“屠各勇士,敬公子!”
袁旭连忙斟满酒,双手捧着酒碗,对在场的屠各勇士喊道:“诸位情义,旭铭记于心!青山不倒、绿水不绝,某与屠各情义永在!”
“干!”一仰脖子,袁旭将酒饮个精光。
“情义永在!”屠各勇士纷纷高声应和,在呼奴邪的带领下,将酒饮了个干净!
待到屠各勇士向袁旭敬了酒,张燕也端着满盛美酒的碗站了起来。
“当年太平道兴起,某追随渠帅张牛角,受人恩义坐镇黑山,不敢少忘渠帅情义。”张燕喊道:“公子征讨太行,我等曾为敌对。然而公子不妄杀戮,待我黑山将士有如麾下!黑山军的将士们,你等说,公子对黑山军可有恩惠?”
当年袁旭征讨黑山军,若他要赶尽杀绝,自张燕而下,早已没了这支纵横太行山脉的大军。
数百黑山军纷纷起身,高声喊道:“公子恩德戴天,黑山军不敢少忘!”
“濮阳一战,公子受小人戕害,险些战死沙场!”张燕喊道:“某当日得闻消息,只有一个念头!管他娘的是谁,害了公子,老子就要干他!”
“他娘的,竟有人敢害公子!”一个黑山军校尉高声喊道:“将军只管下令,我等前去将那龟孙脑袋揪了下来!”
冲那校尉一瞪眼,张燕没好气地说道:“莫要闲扯,害公子者乃是袁熙、袁尚,他们是龟孙,公子是甚?”
“我这张臭嘴!”校尉朝自家脸上抽了一巴掌,端着酒碗对袁旭喊道:“公子莫怪,某只是听闻有人暗中谋害,心中不忿!话说错了,理当受罚。这碗酒,某先干了!”
一仰脖子,校尉把酒喝了个精光。
随后他又斟了慢慢一碗,双手捧起。
“情义拜领!”袁旭笑着朝校尉拱了拱手。
“虽是袁氏一脉,欲害公子,我等也不能容他!”另一个校尉喊道:“将军下令,黑山军尽出太行,将袁熙、袁尚头颅砍下,给公子把玩!”
“某正有这个念头!”张燕喊道:“本欲投效曹公进击邺城,为公子报仇。后闻公子领军阻截曹公,寻思着若再进击河北,便是与公子为敌,因此按兵不动!”
“公子只须发个话,某立刻领兵攻打邺城,将袁熙、袁尚俩人斩了!”张燕看向袁旭:“请公子明示!”
“老父尚在,某怎忍手足相残令他伤心!”
“不是某说公子。”张燕急道:“河北袁家,经官渡、仓亭两战早已元气大伤。公子欲得河北不过举手之劳,何须受小人闲气?虽是兄弟,袁熙、袁尚可曾将公子视作手足?彼既不仁,休怪公子不义!干他便是!”
“某向来听闻人不孝而不立!”袁旭说道:“老父自官渡之后,身体便是每况愈下。常年在外某未能克尽孝道已是心中不安。又怎能因二兄、三兄之过,惹得老父烦心?”
袁旭不肯借助黑山军之力夺取河北,张燕也不好再劝。
他向黑山军将士喊道:“若无公子我等与家眷早成太行枯骨!我等代黑山军数万将士,敬公子!”
数百黑山军端起酒碗向袁旭喊道:“黑山军将士,敬公子!”
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袁旭说道:“某敬黑山军将士!”
黑山军投效曹操,张燕却肆无忌惮的迎接袁旭。
围坐火堆,又与袁旭饮了两碗,张燕问道:“公子打算何时审问凶犯?”
“今日晚间。”袁旭说道:“某虽知何人从中运筹,却须真凭实据,回到邺城方可行事!”
张燕向一个卫士招了招手。
卫士小跑到他面前。
贴在卫士耳边说了句什么,卫士应声离去。
“坐实罪名,公子打算如何?”呼奴邪问道。
“须给甄姬讨个说法。”袁旭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何人出的主意,某便让何人为此付出代价。”
张燕、呼奴邪都没言语。
袁家近两年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是有所耳闻。
子嗣争夺继承权已是不死不休。
袁绍对袁旭稍有宠爱,他便成为袁熙、袁尚除之而后快之人。
始终被人谋算,他若不做点什么,张燕和呼奴邪才觉着古怪!
为了孝义不动兄弟,却不意味着其他人袁旭不会动!
卫士离去之后没过多久,几名黑山军押着三个袁军来到。
仨人都被麻绳紧紧捆缚,眼睛蒙着黑布嘴里还塞着麻团。
朝甄宓的马车看了一眼,袁旭起身说道:“带至稍远,某亲自审问!”
几名黑山军押着三个袁军往不远的林子走去。
袁旭则由呼奴邪、张燕、马义等人陪同随后前往。
进了林子,黑山军点起火把将附近照亮。
“将他们捆在树上。”袁旭冷声吩咐。
黑山军随即上前,将仨人牢牢绑在树上。
一个黑山军扯下仨人眼上蒙着的黑布。
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袁旭,仨人吃了一惊,其中一人嘴巴张了张唤道:“五公子……”
“既认得某,当知因何擒住你等。”袁旭冷声说道:“何人指派,何人献策,你等从实招来!”
第394章 袁旭醉酒
张燕擒住仨人之时,他们咬死只认是袁旭指派。
袁旭就在眼前,这个由头若是出口,死相将会极其难看!
仨人低下头都没应声。
“公子问话,你等哑了?”一个黑山军提起马鞭,挨个往仨人身上狠狠抽了下去。
鞭子抽打在身上,伴着“啪啪”脆响,三个袁军发出凄惨的哀嚎。
林子外面喝酒吃肉的黑山军和屠各勇士,听见声音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就继续各行其事,好似根本没发觉任何异常。
马车中的甄宓远远听到有人惨叫,向车外的念儿问道:“外面怎了?”
“我也不知。”念儿说道:“公子带了一拨人,进林子去了。”
甄宓闻言,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就没再言语。
“小姐。”念儿说道:“公子怎的一到太行就抓人审问?还闹出如此大的惨叫。”
已觉不妥,甄宓却说道:“我也不知,此事只有去问公子。”
念儿撅了下嘴,没再多问。
林子里,袁旭冷着脸,并没阻止黑山军鞭笞三个袁军。
待黑山军打了片刻,他做个手势。
提着马鞭退到一旁,抽打袁军的黑山军还冲他们狠狠瞪了一眼。
“何人指派,何人献策?”袁旭冷冷的问道。
“公子在说什么?”被抽打到遍体鳞伤,一个袁军已是有气无力还在嘴硬。
“毒杀甄逸,你等受何人指派,又是何人献出此策?”袁旭的语气越发森冷。
“我等来此,只是奉二公子之命探访甄公。”那袁军说道:“五公子说什么,我等着实不懂!”
脸色阴沉,袁旭说道:“不知是你蠢还是某蠢。某若是蠢,当然会信了你等之言,若是你蠢,则是自寻死路!”
马义身旁一个夜刺跨步上前。
他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到了说话袁军面前,回头看向袁旭。
“此针乃是空心。”袁旭说道:“扎进血脉,血液将会一滴一滴流出,直至血竭而死!”
袁旭向夜刺使了个眼色。
夜刺手法娴熟的将针扎进袁军颈部。
一名黑山军持着火把凑上前去,借着火光,果然见针尾正一滴一滴的流着鲜血。
被针扎的袁军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另两个袁军眼看鲜血从针尾渗出,早已吓的心胆俱寒。
“某有很多法子让人慢慢的死!”袁旭说道:“即便他想说,某也不会再要他说,你二人若是不说,死的将会更惨!”
“你!”指向最左侧绑着的袁军,袁旭冷声说道:“你来说!”
“我等是奉二公子之命。”袁军牙关打着颤,哆哆嗦嗦地说道:“何人献策着实不知……”
袁熙娶了甄宭,为对付袁旭,他却不惜向甄逸下手。
亲情在他眼中,已是淡漠到可有可无!
目光瞟向第三个袁军,袁旭问道:“可是如此?”
“正是!正是!”另一个袁军连忙不住口的应着。
血竭而死,还不是立刻就死,只要想想那滋味,两个袁军就会觉着浑身发冷。
“袁熙也娶了甄逸之女。”张燕凑到袁旭身旁,小声说道:“为杀公子,他竟无所不用其极!”
“丧心病狂!为得利益六亲不认,也是我袁家不幸!”
没人应声。
袁家的事情袁旭可以说,其他人却是不便插嘴。
问出幕后主使,袁旭转身离去。
张燕问道:“公子,此仨人如何处置?”
“公子饶命!”见袁旭要走,其中一个袁军喊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走出几步的袁旭冷冰冰地说道:“某要取此仨人项上人头,祭奠岳丈!”
张燕向林子里的黑山军做了个手势。
离开林子,袁旭身后传来三个袁军凄厉的惨嚎。
袁熙令人毒杀甄逸,令他心情迟迟不能平静。
来到这个时代,他起初对袁家并无多少归属感。
求的不过是能活下去而已。
张夫人待他情深意重,是他那时唯一感受到的亲情。
自从劫夺甄宓,与袁绍接触越来越多,他又深切的感受到袁绍给他带来的父爱。
灵魂不属于这个时代,身体毕竟还是袁旭。
没有袁绍、张夫人,也就没有此时的他!
对袁家已有了归属感,他曾期盼官渡能够获胜,袁家能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