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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见到二兄回返?”袁旭打断马飞。
“不曾见到!”
“他未回返,乃是得知邺城之事。”袁旭说道:“某得河北,曹操一旦北进某将诸多掣肘。与其如此,倒不如将河北留于他人,我等自背后攻伐曹操!长兄此时待某甚厚,若真得了河北将会如何还是两说。”
马飞没有吭声。
劝说袁旭推迟婚期,他绝不会做!
自从登上蓬莱,袁旭不在之时,一应之事都是甄宓打理。
袁绍新故,守孝须三年之久。
眼见甄宓整日操劳却没个名分,马飞也觉着不妥!
红白之事同日操办,恰恰正是最合理的处置!
只是他可理解,甚至袁谭也是懂得,河北僚属大多却难以接受。
“父亲离世之前,常常记挂此事,于灵前成婚正是孝义所在。”袁旭说道:“至于他人如何去想,某也顾不得许多。毕竟人活着,有时也许依照自家想法,做些看似冲动之事!”
“公子所言极是,是某唐突了!”马飞应道。
只顾与马飞说话,袁旭稍稍动了动。
将他衣衫领口扯平,念儿嗔怪着说道:“莫要乱动!”
“这丫头,自打跟了甄姬,脾性渐涨。”袁旭虽是笑着在说念儿,却果真没再乱动。
小嘴一撅,念儿说道:“今日乃是袁公下葬之日,又是公子新婚之喜。衣衫若是穿戴不甚平整,外人如何看待公子?”
“你说的有理,某不动便是!”平举着手臂,袁旭笑道。
为他穿戴齐整红袍,念儿又从一旁取出一件白袍。
将白袍披在袁旭身上,念儿为他系着束腰。
“公子!”一个卫士出现在门口:“袁公葬礼将行,长公子请公子速往!”
“告知长兄,某即刻便至!”袁旭回道。
回话之时,他下意识的又动了动。
“别动!”念儿又嗔了一声。
摆着平举双手的姿势,袁旭朝马飞撇了下嘴。
马飞也是撇了撇嘴。
替袁旭系起束腰,又将他的衣襟整好,念儿朝马飞剜了一眼。
“姑娘因何瞪某?”马飞满头雾水说道:“公子乱动,又非是某。撇嘴也是公子先撇……”
“公子是主子,做奴婢的怎敢造次?”念儿说道:“倒是你,整日跟在公子身边,公子这些举动,都是从你那里学来。”
被她说的直眨巴眼,马飞正想辩解,念儿已是退了出去。
“这丫头,如今也是学的牙尖嘴利!”见她出门,袁旭小声说道。
马飞没敢接话。
念儿才出门,袁旭说什么都不打紧,若他说话被听了去,少不得又惹恼了她。
“父亲将要出殡,我等也须赶去。”袁旭说道:“莫要让长兄等的急了。”
出了房门,他在马飞与几名卫士的簇拥下往灵堂去了。
灵堂外站满了身穿白袍的河北僚属。
停放尸体的屋内,袁康等庶子跪列两侧。
见袁旭来了,袁谭迎了上来。
“时辰将至,父亲葬礼须显歆操持。”
“长兄乃是家中长子,如何轮得到某。”袁旭推辞道:“还请长兄操持!”
袁旭不肯僭越,袁谭也不推辞与他一同进入灵堂。
河北袁家操办袁绍丧事与袁旭婚事。
许都的曹操还在观望。
曹宅。
曹操与一众幕僚坐于书房。
“袁显歆回返邺城,某以为将有场争斗,不想他竟轻易夺取兵权。”曹操说道:“此子若坐镇河北,中原之事难有定论!”
“曹公多虑。”荀攸说道:“袁显歆必不会坐守邺城。”
“因何?”
“他纵有通天之能,袁家却是情势繁杂。邺城一地他可轻易平抚,幽州、并州、冀州等地,绝非一日可定。”
“袁家早已沉疴难医。”郭嘉接着说道:“曹公可不必理会,用不多少时日袁显歆必将撤出邺城。”
“他若不撤,又将如何?”曹操问道。
“决然不会!”贾诩说道:“坐守邺城将是诸多掣肘,袁显歆定可看出。”
“曹公可还记得,袁显歆曾与某对峙?”郭嘉问道。
“可是被烧粮草之事?”
郭嘉说道:“我军五倍于敌,与之决战却难得先。直至军粮被烧不得不退。袁显歆麾下有支兵马,非寻常袁军可比!”
“曹公早晚将率大军北进。”荀攸说道:“袁显歆麾下有兵,待我军进击河北,他可自背后发难,届时许都危矣!”
郭嘉、荀攸相视点头,曹操则是满脸惊愕。
果如俩人所说,河北不过诱使曹操北进的诱饵。
放弃北进,袁家早晚南征。
倘若北进,袁旭又可自背后突袭!
袁旭放弃河北,无论如何曹操都将陷于不利!
“如之奈何?”他向众人问道。
“东海一带海贼猖獗,时常袭扰我军与袁家口岸。”郭嘉说道:“我军多为步卒,水军形同虚设。闭锁海岸阻断袁显歆进退之途已是不能,曹公可令沿海以剿灭海贼为名建造大船,筹备攻伐蓬莱!”
“筹建水军,少说也须两月!”曹操说道:“彼时袁显歆已是回返!”
“盘踞海岛,他麾下水军必是了得。”郭嘉说道:“若要将之击破,须强登岛岸。曹公只须建造大船,船头以铁甲覆之。将士登岛便可功成!”
第438章 丧事喜事一起办
河北袁家,袁绍葬礼正在进行。
郭图念了祭文,八名精壮卫士抬起袁绍,将之安放于灵柩。
抬棺的是八个赤膊壮汉。
抬棺汉子个个满脸横肉、面相凶恶。
挑选抬棺者有个说法。
寻常人抬不得,须选命硬者为之方可抵御邪气。
袁谭走在棺前,袁尚、袁旭则分别于两侧扶棺。
袁康等庶子,跟随棺后。
在他们身后是长长的送葬队伍。
无数招魂幡高高举起,队伍中的幕僚个个身穿素衣,将军们则身披甲胄,头上缠裹雪白丝绢。
离开袁家,队伍缓慢想邺城袁家陵墓行进。
身为河北枭雄,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袁绍死前早是备了墓穴。
青石搭建的陵园比不得皇陵却也气度不凡。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进了陵园,随队行进的袁家女眷悲悲戚戚。
她们的悲泣使得葬礼笼罩着浓厚的愁云。
到了墓穴前,八名抬棺壮汉齐齐止步。
袁谭高声喊道:“落棺!”
八人发了声喊,将棺木落下。
袁绍的墓穴当然不是寻常民家可比。
打开石门,黑洞洞的墓穴入口有着一条青石铺设的阶梯。
点燃火把,袁谭走在最前,袁尚、袁旭则紧随其后。
河北幕僚、将军等在墓穴外,只有逢纪、审配、郭图等人尾随进入。
一应女眷此时也是放声嚎啕,却因女子阴气深重不可随同进入墓葬。
“起棺!”目送袁谭等人进入墓穴,袁康随即喊道。
再度抬起棺木,八名壮汉跟着进入。
进入墓葬,起先是袁谭走在最前。
到了阶梯尽头,袁旭发现前方的通道隐隐亮着火光。
“墓葬多年无人前来,莫非时常更换灯油?”袁旭小声说道:“因何前方会有光亮?”
“显歆坐拥蓬莱,莫非不知鲛人?”袁谭问道。
“鲛人?”袁旭一愣。
他只在传说中听说过这种生物,从没想过真的会有。
“东海有鲛,上身如人下身似鱼。”袁谭说道:“鲛人凶猛,时常掀翻渔船以渔民为食。渔民对之痛恨至极,常有凶恶者,或三五成群入海捕捞。所获鲛人,取其皮成油。若是燃之,可千年不灭!”
“过真有鲛人?”袁旭愕然。
“当然是有!”袁谭说道:“墓葬之中长明灯,便是以鲛油为料。”
袁谭说的头头是道,袁旭还是不太敢相信。
他听过无数有关鲛人的传说,却从来没有见过。
到了亮着油灯的墓道,袁旭特意观察两侧墙壁上点燃的油灯。
与寻常油灯不太相同,墓葬中的油灯火光并非很亮,光影略显黯淡,呈现橘红色。
无论炭火还是油料,燃烧时都不会是这种颜色。
对袁谭说的鲛人传说,袁旭多少相信了几分。
他甚至有些期待,将来也能有机会见见传言中的鲛人!
许多传言中的生物,或许曾经真的生存于世间,只因人们捕捞过度或出于自然淘汰法则,逐渐被历史长河淹没。
随同袁谭等人进入墓葬的,还有一对卫士。
卫士披坚执锐,一个个面相很是凶恶,与寻常卫士颇有不同。
墓葬乃极阴之地,寻常人进入,若是压制不住邪气,很容易被邪气侵身。
虽是传言,下葬之时却须特别讲究!
袁绍墓葬挖的极其深远。
穿过两条走道,众人来到两扇紧闭的大门前。
一个卫士上前,将手中之物嵌入机关。
大门缓缓打开,出现在袁旭眼前的,是一处四四方方灯火通明的墓室。
看到这一幕,袁旭更是惊愕无比。
此情此景他虽然曾从一些经过艺术加工的场景中见过,却没想到竟会亲自参与到安葬袁绍。
抬棺者将棺木抬入墓室,放在正中的台子上。
袁谭朝身后卫士点了下头,先前开门的卫士上前,将开启机关之物镶嵌进一个凹槽。
轻轻一拧,平整的台面突然下陷,半截棺木陷入台子。
立于众人身前,袁谭屈膝跪下。
带领袁旭等人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袁谭说道:“父亲在上,长子谭带领三子尚、五子旭,顿首叩拜!”
随同他们进入墓穴的卫士也纷纷跪下。
行了叩拜礼之后,半数卫士四处散开,立于墓室各个角落。
见此一幕,袁旭更是狐疑。
待到礼毕,袁谭招呼众人离去,那些散在墓室角落的卫士并未跟上。
回头看着关闭的铁门,袁旭问道:“卫士因何不一同回返?”
“人殉!”袁谭说道:“他们都是死忠于父亲之士,进入墓穴,便没想过要离开此处!”
清楚记得人殉应是夏商周时期之事。
大秦立朝之前已是废止,没想到袁家还是承袭此俗。
惊愕不已,袁旭说道:“莫非留于此处,活生生憋死?”
“墓葬通风,如何憋死?”袁谭说道:“倒是饿死者居多!”
没再言语,跟随袁谭回到地面,袁旭心中还是隐隐不爽。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留在了墓穴中陪葬。
无论如何,他都觉着太残忍了些!
安葬了袁绍,送葬队伍回返袁家。
袁家大宅内,满树挂着的白布已被仆从、侍女取下,换上的是鲜红的红绸。
进入袁家大宅,送葬队伍脱去罩在外面的白袍,里面穿着的竟都是喜庆的红衣。
“显歆!”脱下白袍,袁谭小声对袁旭说道:“与父亲葬礼同日成婚,汝可想过,或将成为天下人笑柄?”
“事已至此,纵成笑柄又将如何?”袁旭说道:“父亲临去之前,时时牵挂某之婚事。某若不与甄姬完婚,方为不孝!”
“此言在礼!”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袁谭说道:“无论你如何抉择,长兄与你站在一处便是!”
“多谢长兄!”袁旭拱手道谢。
袁谭向身后喊道:“我等方才安葬老父,此时又将为显歆完婚。袁家可谓丧事、喜事一举临门,纵观天下,也是无人如此!你等须将精神打起,好生操持着桩婚事!”
河北幕僚虽对袁旭此时成婚颇有非议,袁谭也是与他站在同一立场,便是再没人敢当面说个不字。
更不用说袁尚。
自打被从监牢放出,他哪敢再对袁旭有半点不敬之心?
第439章 坏了规矩
甄宓住在袁家,迎亲队伍在正门外等候,绕城一周再行返回。
袁旭等人为袁绍送葬,甄宓并未前往。
她起了个大早,侍女伺候着穿戴嫁衣。
汉末女子出嫁,尚未有红盖头一说。
身穿锦缎嫁衣,大红色的衣衫映衬着她雪白美艳的脸庞,使得她看起来越显美艳。
从清晨等到临近巳时,房门被人推开,念儿走了进来。
“小姐。”欠身一礼,念儿说道:“公子为袁公送葬,此时已在回返的路上。”
俏脸一红,甄宓甜甜一笑。
“恭贺小姐新婚大喜。”到了甄宓身旁,念儿说道:“再过一个时辰,迎亲队伍便将到了。”
袁旭当初抢亲,到如今已有将近两年。
跟随他上了蓬莱,也是一年有余。
终于将要出嫁,甄宓心底是又慌乱又欣喜。
站在甄宓身旁,念儿发现她云鬓稍显蓬松,对她说道:“小姐云鬓有些蓬松,奴婢为你整整。”
甄宓应了,念儿轻手轻脚的为她整理着发髻。
才将发髻整妥,一个侍女进入屋内:“夫人,亲家夫人来了!”
得知母亲前来,甄宓连忙说道:“快快有请!”
侍女退下,张夫人随后进入屋内。
见了母亲,甄宓赶忙起身行礼。
甄宓母亲来了,母女俩必定有不少话儿要说。
念儿很识趣的告退离去。
临出门前,她还招呼了另几个侍女一道。
屋内只余下甄宓和张夫人。
“宓儿。”坐在甄宓面前,张夫人牵起她的手说道:“将要出嫁,母亲有几句话交代!”
甄家姐妹将要出嫁,张夫人都会交代几句。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