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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认得医者?”有人发问,马飞赶忙说道:“只要能救她,多少钱某都愿出!”
“你能出多少?”来人打量着马飞,见他衣衫褴褛狐疑的问道。
“十吊,某出十吊!”
十吊钱,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已是一家人两三年的开销。
围观众人听马飞如此一喊,顿时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情急之下,马飞抱着流苏,侧身对来人说道:“某有佩剑,乃是西域寒铁打成,可换三十吊……”
来人并未看他佩剑,微微一笑说道:“罢了,是否有钱,某都救了!”
向马飞招了下手,他说道:“随某过来!”
荒野中逃了数日,还要照料流苏,马飞已十分疲累。
走在前面那人向马飞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阁下何人?”
“某的妻子!”马飞说道:“恳请阁下务必相救。”
那人并未说话,继续向前。
带着马飞进了一栋宅院,他说道:“请阁下将尊夫人送入厢房,某随后便来!”
“多谢!”抓着救命稻草,马飞抱着流苏,往那人指的厢房跑去。
没过多会,那人提着一只木质匣子来到。
检视了流苏伤口,他说道:“此乃箭伤,虽未伤及要害,却耽搁数日。阁下若是再晚些来,尊夫人性命难保!”
闻得此言,马飞两腿一曲,从腰间解下长剑跪在此人面前,双手捧着剑说道:“阁下若能救她,此剑便属阁下!”
看了一眼马飞,此人说道:“剑是好剑,三十吊钱怕是买不来。阁下所言废墟,某自将救下尊夫人便是!”
铮铮汉子,马飞何曾给人跪过?
此时的他,却是双手捧剑,眼窝中泪光闪动,面朝医者跪着。
第602章 最应珍惜的
正午的阳光透进窗口照进屋内,在房间里投射出一块菱形的光斑。
屋外的树上,几只鸣蝉像是比赛一样,拼足了力气鸣唱着。
或许是被吵的心烦意乱,流苏睁开眼睛。
刚一睁眼,她看见的是身旁横躺着个人。
此人头发蓬松,四仰八叉的睡着,还在打着鼾。
“马公……”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随后有个流苏没见过的人进入屋内。
见她睁开眼,此人淡然一笑说道:“夫人醒了?”
“夫人?”流苏满头雾水:“我是谁的夫人?”
朝躺在地上打着鼾的人哝了下嘴,进屋的人说道:“马公抱着夫人进入城内,到处找寻医者,为了救夫人,他竟甘愿献出佩剑,甚至还给某跪下。”
来人神叨叨地说道:“他甚至还哭了!”
“大叔哭了?”流苏已知四仰八叉躺在一旁的是马飞,她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道:“我睡了多久?”
“来到这里已有三日。”来人说道:“至于先前,某不知晓。看马公当日衣衫褴褛的模样,至少也有七八日。”
看着躺在地上打鼾的马飞,流苏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他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佩剑对他来说有如性命,为了救她,他却甘愿献给一个不想干的人!为了救她,他竟肯低下高傲的头颅!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强撑着坐起,流苏向来人谢了一声。
“谢你家夫君吧!”来人说道:“这三日,他衣不解带整日在此照应,头两日还警觉的很,这会倒是睡的沉了。”
流苏没有吭声,她爬了起来,将拖着被褥为马飞盖在身上。
熟睡中的马飞感觉有人在碰他,猛然坐起,瞪圆眼睛喝道:“何人?”
“是我!”握住马飞双手,流苏甜甜笑着:“夫君,我醒了!”
醒转过来的马飞瞪着流苏,过了好一会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你终于醒了……”
手臂搂住马飞宽厚的肩膀,流苏脸颊一片绯红。
马飞却把她紧紧的抱着,像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跑了似得。
救下流苏之人见他二人紧紧相拥,没有言语,转身离去。
听见脚步声,马飞唤道:“王公!”
停下脚步,此人问道:“马公何时?”
“多谢王公搭救,大恩不言谢,某日后自当相报!”
“报与不报并不打紧,马公只须记得,曾来过潞县便是!”
被马飞抱着,流苏脸颊贴在他胸口:“大叔,你的胸口好暖!”
“你曾说过。”马飞说道:“自今而后,它只让你贴着。”
“大叔愿意娶我?”脸颊贴着马飞胸膛,流苏轻声问道。
“愿意!”
“不怕我跟你捣乱?”
“不怕!”
“不怕我蛮不讲理?”
“没有你蛮不讲理,反倒无趣!”
“不许纳妾,我会给大叔生很多很多孩子!”
“不纳!”脸颊在流苏的秀发上蹭了蹭,马飞微笑着说道:“回到徐州,某就向公子提及婚事。要你给某生许多许多的孩子!”
“可是听说生孩子很疼。”流苏小嘴嘟起,旋即又满脸灿烂笑容:“给大叔生,再疼我也愿意!”
紧紧搂着流苏,马飞许久都没有放手。
护城河边,流苏中箭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心瞬间乱了!
一直以来,都觉着这丫头挺讨人嫌。
真的看见她受伤,而且还是为了救他而受伤,马飞才知道,其实流苏早已成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剑,算得什么?
高傲的头颅,算得什么?
她,才是最值得珍惜的珍宝!
流苏醒来,悬在马飞心尖上的石头终于落进了肚子。
到了晚间,为流苏取来饭食,马飞坐在一旁看她吃着。
“大叔!”吃着肉,流苏突然说道:“肉油腻腻的,弄的满手都是……”
“擦擦手!”起身从盆里取来湿布,马飞帮她擦了手。
“可是擦了手我怎么吃嘛?”
马飞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层。
不过随后他就有了主意。
“你只管张开嘴,我喂你吃。”
“大叔你真好!”流苏甜甜一笑,对马飞说道:“以后我都要你喂着吃。”
“不许淘气。”马飞故意把脸一板:“大叔很忙的。”
“不嘛,就要你喂着吃。”流苏下嘴撅的老高。
“为何?”
“我小嘛!”换上一副笑脸,流苏小脑袋左右晃了两下:“谁要你是大叔?”
“好!”马飞微微笑着:“喂你吃。只是有紧要之事时,不许再和大叔捣乱。”
“嗯!流苏很乖的。”
俩人对话,幸而没人在一旁听着。
尤其是马义。
他若听见马飞如此和流苏说话,必定是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自幼心坚如铁,仅仅还是孩童,马飞就背着尚在襁褓的马义逃到中原。
凭着他瘦弱的身躯,讨饭将马义养大成人,甚至还聚集起一帮人马,直到在上蔡遇见袁旭。
如此强硬的人,竟会有一天和一个小女孩儿卿卿我我,说些肉麻话儿。
别说马义!
但凡对马飞有点了解的人,都不敢相信坐在流苏身旁的是他!
流苏吃了晚饭,马飞让她睡下,起身出门去了。
躺在铺盖上,回想着醒来后的一幕一幕,流苏嘴角浮起甜蜜的笑容。
她原本生的就是极美,笑容勾在嘴角,两颗圆圆的梨涡浮现,更是美的让人痴醉。
出了房间,马飞径直走向救命恩人的住处。
在此处住了三日,他已知救活流苏的人姓王名原。
此人早年学过医道,只因乱世纷起,才来到潞县安居。
潞县是个小去处,战略位置也非紧要,以往渤海一带数年征战,此处竟是没受多少波及。
曾有人对王原说,若要隐居,山林最宜。
他却告知别人,小隐才隐于野,大隐便是要隐于市集。
也是偶然心血来潮,那日他才前往街市,恰巧遇见马飞抱着流苏求救!
到了王原住处门外,马飞抱拳问道:“敢问王公可曾睡下?”
“马公晚间来访,自是有话要说,还请入内!”房间里传出王原的声音。
马飞轻轻推开房门,迈步进入屋内。
第603章 老牛啃嫩草
进入屋内,马飞向王原行了一礼。
王原起身回礼说道:“马公请坐。”
马飞坐下后,对王原说道:“内人伤重,幸有王公仗义搭救,大恩不敢言谢,日后必将酬报!”
“将军之言,某自信得。”
王原一句话,让马飞吃了一惊。
愕然看着王原,马飞顿生警觉,却并未发问。
“见到将军之日,某便知你非常人。”王原说道:“日后在外,莫要将长剑示人!”
“王公知某何人?”马飞问道。
“若非西凉马氏,便是蓬莱马将军!”王原说道:“将军口音略带西凉腔调,却不是十分浓重,若某料想不差,应是蓬莱马飞将军!”
马飞又是一愣。
此人心思缜密,竟看出了他的身份。
锁起眉头,马飞说道:“王公此时提及,可是有何缘故?”
“将军不必紧张!”王原微微一笑:“幽州各地,都在搜寻将军。听闻当日潜入二公子宅中者,乃有十二人。逃脱俩人,其余众人均已伏诛。逃脱之人,应是将军夫妇。某料想的可有差池?”
“王公若要将某交出去领赏,某毫无怨言!”马飞说道:“只望放过内人!”
“某已说过,将军不必有所顾虑!”王原说道:“之所以提及,乃是要助将军夫妇!”
看着王原,马飞满脸狐疑。
“某家中有辆马车,虽已老旧却还使得。”王原说道:“将军可与夫人乘坐马车离开潞县。”
“马车乃是王公代步,如何使得?”没想到王原竟会如此帮他,马飞愕然说道:“我夫妇二人自将找寻回途!”
“沿途各处搜寻你二人,只怕走不多远,便被发觉。”王原说道:“将军只管用车,若是见到田公,与他提及是某帮衬便是!”
王原认得田丰,马飞这才想起,早些时候,田丰、沮授曾在各地为袁旭征募暗中势力。
没想到,远在潞县,竟是也能遇见蓬莱所属。
“既是如此,多谢王公!”马飞起身,行个大礼道谢。
王原赶忙回礼,将马飞送出门外。
第二日一早,一辆黑漆马车离开潞县往南行去。
潞县守军认得这辆马车,只当是王原出城,并未加以阻拦。
车厢内。
马飞与流苏相互紧拥着。
沿途颠簸不堪俩人却浑然不觉,流苏甚至巴望着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脑袋贴在马飞胸口,流苏脸颊泛着微红。
与以往淘气的模样不同,此时她温驯的像是一只小猫。
低头看着她,或许是觉着娇俏的可爱,马飞爱怜的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额头突然被吻,流苏吃了一惊,瞪圆了杏眼起身问道:“大叔,你作甚?”
她惊诧的模样,比先前更多几分娇俏。
搂住她的蛮腰,马飞干脆狠狠的亲起她的嘴唇。
被马飞亲吻,流苏起初还在挣扎反抗。
可她的反抗显得十分无力,没过多会,也就认了命。
过了好一会,当马飞放开她时,流苏脸颊红的像是被火汤过。
“向来以为大叔是个正经人,没想到竟也是个登徒浪子!”
“公子说过,登徒子其实并非好色之徒。”马飞坏坏一笑:“他家夫人生的过于丑陋,却为他生养数个子女。只因看不惯宋玉拈花惹草,向楚王弹劾。宋玉因此做了篇,《登徒子好色赋》,自此他才背上恶名,实则他乃专情之人!”
流苏听的大眼睛直眨巴:“你家公子好生有学识……”
“公子当然有学识。”马飞说道:“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间百态。你家夫君,可非任何人都可驾驭者。”
小嘴一嘟,流苏说道:“讨厌了!谁答应嫁你?”
“亲都亲了,真的不嫁?”马飞坏笑着问道。
“不嫁!”流苏把小脸转到一旁,装出赌气的样子。
“好!”马飞笑着说道:“你若不嫁,某娶别人……”
“你敢!”猛然回头,流苏瞪着杏眼说道:“敢娶别人,我就……我就……”
“就杀了某?”马飞将她搂进怀里。
“我才不舍!”依偎在他胸口,流苏红着脸说道:“大叔亲了我,以后不许欺负我……”
“怎么舍得?”马飞将她搂的更紧。
红着脸,流苏喃喃说道:“我要大叔做我的登徒子,一生一世,与我生许多许多的孩子。”
“你可比登徒子夫人好看多了。”马飞说道:“即便生了许多许多孩子,某也肯背负好色之名!后人自此说好色之徒,再不会说是登徒子,而是说你个马飞!”
马飞一番话,把流苏逗的笑个不停,娇小的身躯在他怀中不住的抖动。
驾车的御手沐着阳光热的满头大汗,车厢里,马飞和流苏紧紧相拥,彼此却没感觉到半点炎热。
数日之后,马车到达濉水。
得知马飞回返,袁旭赶忙迎出帅帐。
远远看着马飞下了马车,随后又牵着流苏的小手把她扶下车,袁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把流苏扶下车,马飞回过头,恰好看见袁旭正玩味的笑着。
他赶忙松开流苏的手,飞快的跑到袁旭面前。
躬身行礼,马飞说道:“某无能,未能救出八公子,还望公子降罪!”
“只有你俩回来了?”看了流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