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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乃是鬼谷剑宗大师兄。”马飞说道:“姜先生且非一合之敌,你二人岂能奈何于他?”
姜俊当日刺杀袁旭,与公孙莺儿厮杀一场竟可全身而退,夜刺是人人皆知。
一合击倒袁旭,凌风之强,令两名夜刺不由的心生惊愕。
持剑指向凌风,夜刺人数虽说,却无一人上前。
“闹什么?”凌风与马飞对上,流苏小嘴一撅脚一跺:“大师兄怎的如此让人不省心?才到徐州,就与大叔闹了起来!”
被她说的一愣,凌风说道:“是你让人不省心,还是某?”
“当然是大师兄!”流苏撅着嘴说道:“公子已许了我与大叔婚事,整个徐州多已知晓。大师兄将我带回鬼谷山,让世人如何看待?我日后如何见人?”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凌风被流苏说的直愣神:“说来说去,倒是某的不是!”
第659章 公子有请
马飞按剑而立。
二三十名夜刺持剑指向凌风。
小小的庭院内,弥漫着浓重的肃杀。
双方只要一言不合,当即便会打起来!
马飞是袁旭的爱将。
凌风若是伤了他,袁旭必将大动干戈。
身为鬼谷剑宗大师兄,凌风地位超然。
马飞若伤了他,只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流苏站在两拨人之间,小脸憋的通红,显然是动了怒气。
“流苏,莫要胡闹!”凌风说道:“师尊有令,你与莺儿随某返回鬼谷山。”
“我不回!”流苏说道:“我要和大叔在一处!”
“你敢违抗师尊严令?”凌风也有些怒了:“随某回去!”
鬼谷剑宗宗师近几年闭关修炼,山中之事均是凌风操持。
流苏自幼在山里长大。
宗师待她像孙女一般,比她大了十几岁的凌风,自是将她看作小孩儿!
流苏古灵精怪,宗师时常都被她闹的头疼。
凌风说话,她却从未辩驳过。
此次来到徐州,本以为可顺利将流苏、公孙莺儿带回鬼谷山,没想到出师不利,在流苏这里就吃了个瘪。
小脸通红,流苏返身挽住马飞胳膊:“我就不回去!大师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与马飞剑拔弩张,凌风根本没放在心上,可流苏如此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衣袖一甩,凌风懊恼地说道:“出山并无多少时日,与人私订终身,成何体统?”
“我不管什么体统不体统!”小脸一仰,流苏说道:“我就是要和大叔在一处!”
“随某回山,否则某杀了你的大叔!”凌风按住身后长剑的剑柄。
他语气森冷,丝毫没有玩笑的意味。
二三十名夜刺纷纷上前,持剑指向凌风。
挽着马飞胳膊,流苏说道:“大师兄若敢伤大叔一根头发,我就……我就……”
连着说了几个“我就”,流苏竟没说出她就怎样。
“你就怎样?”凌风已是有些恼了,又向前两步。
“我就死给你看!”
流苏突然冒出的一句,果然使得凌风不再向前。
师尊有令,带两位师妹回山,可没说要带回去尸体……
“流苏,不可胡闹!”
凌风话才落音,流苏抽出腰间短刃架在颈子上:“大师兄若再强逼,我只一剑……”
见她如此,马飞连忙将短刃抢下:“谁敢带你离去,某拼了性命也要阻拦,怎可如此胡来!”
“大叔!”拉住马飞胳膊,流苏摇晃着说道:“你打不过大师兄的……”
“打不过也要打!”马飞一瞪眼,咬牙说道:“谁敢动某的流苏,某便与谁拼了性命!”
俩人如此,凌风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个天海营兵士跑进小院。
“敢问哪位是凌风先生?”先是向马飞行了礼,兵士随后问道。
“某便是!”有人寻他,凌风问道:“阁下寻某作甚?”
“公子请先生前往一叙!”兵士拱手说道:“还请先生赏脸!”
袁旭差人来请凌风,流苏、马飞露出一抹释然。
凌风却问道:“哪位公子?因何请某?”
“蓬莱之主,河北袁家五公子!”兵士回道:“至于因何请先生,我也不知!”
看了一眼流苏,凌风说道:“待某见了这位五公子,再与你计较!”
冲他做了个鬼脸,流苏藏到马飞身后。
从二人身旁走过,凌风看也没看拔剑相向的夜刺,跟随兵士出门去了。
见他出了小院,流苏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你与大师兄可是亲的紧。”马飞没好气地说道:“搂着他的颈子,像铃铛似的挂着……”
“大叔心中不快?”歪头看着马飞,流苏竟笑的很是灿烂:“可是因我与大师兄太过亲近?”
“女儿家,还是矜持些好……”
朝马飞吐了吐小舌头,流苏说道:“才不要!”
“你……”马飞顿时气结。
“我很小就是这样。”见马飞有些不快,流苏挽住他的胳膊说道:“师尊时常闭关,大师兄对我像是兄长,更像父亲。我的本事,可都是他教的!”
“当然!”甜甜一笑,流苏毫不谦虚地说道:“除了剑术,其他本事我可要比他强了许多!”
“罢了!罢了!由着你吧!”深知若是纠缠太多,反倒会惹得流苏胡闹,马飞说道:“他要带你回返鬼谷山,某只怕拦他不得!”
“大叔也怕大师兄?”流苏眨巴了两下眼睛,促狭的问道。
“怕?”马飞一瞪眼:“某从不知怕字如何写法!只是担心你罢了!”
“我不会回去的。”拉起马飞双手,流苏好似撒娇地说道:“大叔待我情深意重,我怎肯丢下你一人离去?”
将流苏搂进怀里,马飞说道:“有某在,任何人也带不走你!”
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流苏轻轻嗯了一声。
袁旭差人来请凌风,正因听了姜俊所言。
回到徐州,马飞先前领着姜俊见了袁旭。
把姜俊留下,袁旭向他询问前往许都诛杀童振之事。
马飞则先一步告退前往流苏住处。
若他来的晚些,或许不至与凌风对峙许久。
至少袁旭知晓凌风晓得,必定会请他前往官府一见。
姜俊剑术袁旭也是见过。
如此精湛技艺,在凌风面前竟过不了一合!
凌风武艺之精,已是超出袁旭想象!
兵士引领凌风来到官府,袁旭已是等候多时。
为免姜俊难堪,袁旭令人为他安排了住处。
凌风来到官府之时,姜俊已是离去。
到了前堂,凌风尚未踏上台阶,袁旭已是迎了出来。
拱手行礼,袁旭满面笑容地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凌先生?”
回了一礼,凌风说道:“不敢当公子如此称呼,某乃鬼谷剑宗大弟子凌风!”
“某已等候先生多时,请入内说话!”袁旭撤身一旁,请凌风进屋。
统领大军,连曹操都得让他几分,袁旭竟如此恭谨,令凌风也不好托大。
再次拱手一礼,凌风说道:“公子先请!”
“先生是客,不必推辞,请!”加重语气,袁旭再次请凌风入内。
第660章 已成一体如何分开
官府前厅,只有袁旭与凌风俩人。
卫士看了茶。
凌风说道:“公子与某不过五步之遥,莫非不怕某突然发难?”
“凌先生可有发难由头?”袁旭微微一笑。
“若公子死了,徐州便是群龙无首。”凌风说道:“以曹家势力当可一举兼并,均衡打破,中原早晚一统,百姓也可安居乐业,再不受征伐之苦。”
“先生所言甚是。”端起茶盏,袁旭淡然一笑说道:“请用茶。”
袁旭神态自若,出乎凌风意料。
饮了口茶,他对袁旭说道:“公子召卫士入内或许未晚。”
“以先生武艺,若想发难,纵使某召集夜刺前来,只怕也是无用。”袁旭说道:“先生若欲杀某,早已动手,怎会事先告知?”
凌风淡然一笑:“某知公子麾下因何聚拢众多好手。”
“哦?”抬头看着凌风,袁旭问道:“因何?”
“公子气度非同常人,且思虑周祥,竟可看出某无戕害之意。”
“先生来到徐州,无非三件事而已。”
“敢问公子,某来徐州所谓何事?”
“第一件事,先生已是做了。”袁旭说道:“情理门户,可惜童振遭姜俊所杀,先生只得把姜俊逐出师门,待回到鬼谷山,好向宗师交代。毕竟姜俊无有宗师首肯,诛杀同门为妻子报仇!”
“其情可悯,某本应杀之!”
“幸而先生未杀。”袁旭说道:“妻子尽亡,姜俊早已心如死灰,先生杀他,无非成全。”
“还有两件事!”凌风说道:“敢问公子,某是因何前来?”
“其二,带回流苏。”袁旭说道:“流苏自幼生长于鬼谷山,乃宗师最为欢喜之小徒。虽须历练,宗师终究对她放心不下。”
凌风微微一笑,并未应声。
袁旭不过在说已经发生的事情罢了。
外界传言他智虑非常,凌风却觉着不过如此!
“其三则是带回公孙莺儿。”
袁旭这句话出口,凌风愣了一下。
先前两件事他都已做过。
公孙莺儿,他尚未前去找寻。
竟能说出此事,可见袁旭事情看得通透。
“敢问公子,因何如此说?”凌风问道。
“无他。”袁旭说道:“鬼谷剑宗门人,若要诛杀何人,岂须一年有余?公孙姑娘屡次刺杀于某,始终未可得。宗师定是觉着此事蹊跷,令先生将她带回山中问话。”
“公子所料不差!”凌风说道:“某至此处,正为仨事。”
“先生怕是将空手而返。”袁旭说道:“逗留徐州,不如尽早回返。”
“因何?”
“流苏,先生定是无法带回。”袁旭说道:“她与马飞两情相悦,二人已是如胶似漆,如何分得?”
“分不得,也得分!”凌风说道:“师尊尚未首肯,她怎可私订终身?”
“女儿家大了,只怕由不得阁下。”袁旭向外喊道:“来人!”
一名卫士进入堂内。
“取两张蔡侯纸,另调些浆糊。”袁旭吩咐。
卫士应声离去,没过多会送来两张蔡侯纸和小半碗浆糊。
把两张纸叠在一处,袁旭对凌风说道:“请先生将两张纸分开。”
凌风起身来到他面前,拿起两张纸,很轻易的分了开。
区区两张纸,袁旭却要他分开,为免太过小看于他。
微微一笑,从凌风手中接过纸。
在其中一张的面上涂满浆糊,袁旭把另一张盖了上去压平。
“请先生再将纸分开。”
浆糊还很潮湿,凌风分的并不困难。
又是淡然一笑,袁旭再度把两张纸合上。
把纸放在一旁,袁旭并未请凌风再次分开,而是对他说道:“先生可轻易将纸分开,某甚拜服。”
“区区两张蔡侯纸而已,如何分不得?”
“起初分纸是否轻而易举?”袁旭问道。
“再轻易不过。”凌风说道:“某只不知公子因何如此?”
“黏了浆糊,可是难分一些?”
“稍稍难分,也不见得有何困难!”
轻轻抚弄了几下叠在一处的两张纸,袁旭说道:“纸可分开,只因火候未到。”
“火候到了又能如何?”
说话的工夫,黏连两张纸的浆糊多半干了。
袁旭并未立刻请凌风将纸分开,而是向他问道:“敢问先生,若徐州之行无功而返,回到鬼谷山,将做何打算?”
“师尊有令,怎可不遵?”凌风说道:“即便是公子从中阻拦,某也要将流苏、莺儿带回!”
“听闻鬼谷术宗门人相互攻伐,剑宗因何连门人在外也要过问?”
“剑宗与术宗并非同宗。”凌风说道:“我等修习者乃是行侠之道,术宗修习者乃是杀伐之道。剑宗禁绝门人内斗,术宗却提倡门人相互攻伐。剑宗弟子在外,若遭他人欺凌,自有师兄弟为其做主!”
袁旭沉吟点头。
鬼谷剑宗与术宗修习不同,宗旨也是不同。
术宗弟子在外,若殒命身死,并无人为他复仇。
而剑宗却更像是世外门派,谁若惹了他们,只怕会是麻烦缠身!
黏连两张纸的浆糊已是干了。
袁旭对凌风说道:“请先生再将纸张分开。”
凌风不屑一顾的淡然一笑,拿起两张纸。
正要分开,他发现情形不对。
两张纸已是黏成了一张,根本无从下手。
看了袁旭一眼,他从边角揭开一条小缝隙,小心翼翼的分着。
蔡侯纸发出“刺刺拉拉”的轻响,一个不小心,其中一张纸竟从中被撕破。
拿着撕破的纸,凌风愕然看着袁旭。
“先生早先可将纸分开,只因黏连不紧。”袁旭说道:“浆糊已干,二纸早成一体,先生如何去分?”
“公子何意?”
“流苏、马飞初识,若先生前来,定可将二人分开。”袁旭说道:“他二人经历诸多,先生若要棒打鸳鸯,二人必是抵死不从。虽非先生敌手,却将以死明志。”
“真会如此?”凌风不信俩人感情已是到了这等境地。
“先生尽可以一试。”袁旭说道:“某必不插手!”
脸色很是难看,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