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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门,他远远看见甄逸在前面走着,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
“县令留步!”眼看快追上甄逸,袁旭唤了一声。
停下脚步,甄逸回过头。
见追上来的是他,甄逸连忙行了一礼说道:“感蒙县尉活命之恩……”
“不过为县令说了两句话而已!”回了一礼,袁旭说道:“某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县尉请说!”已将袁旭当成了保命金牌,甄逸当然不会阻止他。
“上蔡吏治不清,方致今日之祸。”压低声音,袁旭说道:“县令日后为官,尚须心系百姓。自家得了好处,别忘给百姓分盏羹!”
愕然看着他,甄逸心内一片迷茫。
此话何解?
莫非他并不反对为官者吸纳财货?
给百姓分盏羹又是何意?
从商贾处得来好处,还要分给百姓不成?
看着袁旭,甄逸满脸迷茫……
“修桥铺路,勤功克勉,均为可行之事!”见甄逸没明白,袁旭干脆把话说的直白些。
“县尉点拨的是!”恍然大悟,甄逸连忙说道:“某这便去做……”
“急甚!”阻止了他,袁旭小声说道:“此时正在风头上,修桥铺路,查起县令财帛根源,岂非找不自在?”
“那……”
“待到风头过去,二兄返回邺城再行!”
“多谢县尉点拨!”彻底明白过来,甄逸再次给袁旭行了个大礼!
“自某将小女许配县尉,她整日思念,今日晚间县尉可否前去家中与之相见?”礼毕,甄逸小声向袁旭问了一句。
他显然是想以女儿为由与袁旭再拉近关系。
袁旭并没拒绝,拱手说道:“某定当前往!”
甄宓是他已定的妻子。
虽未成亲,探视尚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不算为过。
更何况定下亲事之后长时间不见,基础再好,感情也会冷了。
站在窗口,看着庭院中正说话的袁旭和甄逸,袁熙的脸色一片阴沉。
先向官员动手,他有个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让袁旭明白,他随时能在上蔡掀起一阵风浪。
敲山震虎的目的达到了,然而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没对上蔡官员下手,此处不过是蟊贼为乱!
行动展开,整个上蔡都乱了!
一旦安置不妥,莫说栽赃袁谭,袁绍发起怒来,连他也是脱不了干系!
“请张南!”庭院中的袁旭和甄逸并肩远去,袁熙向屋外吩咐了一声。
门外卫士应了,接着袁熙听到一阵远去的脚步。
没过多会,张南推门进入。
到了袁熙身后,他拱手问道:“公子唤末将,有何吩咐?”
“告知姜冏,甄别官员,该放的放,该押的押!”冷着脸,袁熙吩咐道:“待他甄别完毕,你再寻几个胆小怕事的,让他们画押供述,陈述此地之乱乃是长兄暗中指使!”
“诺!”应了一声,张南转身离去。
站在窗口,望着庭院景致,袁熙嘴角浮起一抹森冷的笑容。
房门轻轻推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来之人腰胯轻扭,一举手一投足都流露出万种风情。
走向袁熙的正是董晴。
来到袁熙身后,董晴盈盈一礼轻声说道:“虽已入春,窗口却是颇有寒风,公子须顾念身子。”
回头看了她一眼,袁熙嘴角一牵说道:“某乃袁家儿郎,马背上颠簸惯了,怎会在意些许风寒!”
低头立于他身后,董晴默然无言。
“你与甄家小姐可否相熟?”垂下眼睑,袁熙突然冒出一句。
“虽不相熟,却也认得!”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董晴如实应了!
“多去甄家走动走动!”丢下一句,袁熙再不做声。
第76章 找几个胆小的
上蔡监牢,位于城西北临近城墙处。
监牢外是两条南北向的街道。
与监牢正门对应的,是其中一条街道最喧嚣之处。
夜晚与早间发生之事,在市集上已经传开。
对官员恨之入骨的上蔡百姓,根本想不到袁旭考虑的那层,得知官员尽数被抓,百姓奔走相告,许多人甚至喜形于色。
领着几名兵士,在百姓崇敬的目光中走向监牢,张南也觉着袁熙这件事干的漂亮!
跟随二公子多年,袁熙何曾受过这样的爱戴?
进了监牢,张南一眼就看见大院中挤挤挨挨的站着许多男女。
被袁军看押的男男女女,由于尚未投入牢房,衣衫还很光鲜,只是神情十分悲戚。
姜冏坐在院中一张矮桌后,正翻看犯人名册。
“廷掾,张将军来了!”监牢大门打开,一个兵士见张南入内,小声提醒。
回头看了一眼,见入内的果真是张南,姜冏连忙起身相迎。
“张将军!”躬身一礼,姜冏问道:“此处乃是看押人犯之所,将军因何前来?”
“奉二公子之命,与廷掾说几句话儿。”张南拱了拱手:“烦劳廷掾甄选官员,有政绩且为恶不多者,官复原职!欺男霸女、无有政绩者,投入牢房,二公子自会发落!”
袁熙召见姜冏,要求他做的是搜捕甄逸之外任何曾有劣迹的官员。
正因得了这句话,姜冏才放开手脚,将上蔡官员抓了个干净!
一些外放乡村的,他也派人前去擒了回来。
搜捕整夜,抓人无数,上蔡监牢从未像今日一般热闹!
头天给的权限,第二天就做了改变,姜冏十分不解。
并没有立刻领命,他试探着问道:“二公子果真如此说?”
抓人抓的干净,但凡被他点名的官员,家中无论男女老幼,全都一锅端了过来!
依照袁熙定的标准甄别,须释放的也是不少。
已经得罪了这些人,日后没了袁熙撑腰,他这个廷掾怕会做的举步维艰!
“廷掾信不过某?”眉头一拧,张南语气有些变了。
“不敢!”姜冏连忙说道:“将军乃二公子身边之人,某怎敢不信。只是……”
“只是什么?”
“上蔡官吏,若是依某之见,均可当诛!”
“姜廷掾莫非要逆二公子之意?”眼睛一瞪,张南的手已按上剑柄。
剑拔弩张,姜冏再不敢在此事上纠缠,连忙说道:“将军少待,某即刻前去甄别!”
目送姜冏走向矮桌,张南冷哼了一声。
在上蔡为官,对此地官场十分熟悉,姜冏并未耗费多少工夫就甄选出一批官员。
被甄选出的官员和家眷,由袁军看押从人群中分离。
双手叉腰,张南面朝甄选出的众人喊道:“尔等听着!上蔡吏治不清,二公子将尔等请来,只为甄选!但凡往日为恶者,均暂且关押,日后再做发落。尔等为恶不多,过往也是有些政绩,因此赦免!”
得知被赦免,甄选出的官员和家眷一个个痛哭流涕,千恩万谢的喊着谢二公子不杀之恩!
“尔等官复原职,各自回去吧!”一摆手,张南喊道:“日后应如何做,甄县令自会告知尔等!”
保全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官复原职,听到这四个字,许多人当场愣住了!
他们并非庆幸官职保住,而是心里犯着嘀咕。
官做的差点连命都没有,复了原职,许多人反倒心中不安。
后续的事情有甄逸去做,张南也不和他们解释太多,向看押人犯的袁军一摆手。
推搡着选出的官员和家眷,袁军将他们赶出了监牢。
出了监牢大门,这些人哪还会有半点耽搁。
扶老挈幼,一溜烟的散了!
一群人被放走,没被释放的人群顿时乱了!
男人喊冤声,女子与孩子哭嚎声震彻天地,吵的张南一阵心烦。
张南只是皱了皱眉头。
他什么命令都还没下,一群袁军扑向人群,将几个喊冤最卖力的男人按倒在地,抡起巴掌狠抽耳光。
“啪啪”的耳光声震慑了人群。
女人和孩子睁圆惊恐的眼睛,嘴巴大大张着,果真没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一些女人紧紧搂着她们的孩子,像看恶魔一样望着袁军,生恐孩子被抢了去。
“都押进监牢!”并没人去抢她们的孩子,张南一摆手下了一道命令。
袁军像驱赶牛羊一样,将人群赶进牢房。
“剩下这些人可有胆小者?”目送成群的人被赶进牢房,张南向姜冏问了一句。
“妇人和孩子……”
“某要的是官员!”张南打断了姜冏。
“门下游缴王干!”姜冏报出了个名字。
“再挑几人!”记下姓名和官职,张南说道:“仅仅一人还是不足。”
不明白他为何要找胆小官员,姜冏又报出几个名字。
张南向一个袁军吩咐道:“将这几人提来见某!”
兵士应了一声,向牢房去了。
张南的举动实在奇怪,姜冏根本不明白他因何要这样做。
然而他毕竟是袁熙身边的人。
需要胆小官员,必是受了袁熙的指派!
整治上蔡官员,姜冏也是依着袁熙的势力。
袁熙的意思,他当然不会违拗!
选出几人,张南并不招呼姜冏,径直走向牢房。
目送张南,姜冏有些疑惑!
袁熙究竟要做什么?
先是下令将人全都抓起来,才隔了一夜就改变了主意,做什么甄选。
这会又要提审胆小官员!
心存疑惑,姜冏却不愿多想。
上蔡吏治混乱,只要能将蛀虫绳之以法,他便是心满意足!
被赶进牢房的男男女女,分别关押在许多木质栅栏的小隔间里。
两排隔间相互对称,中间形成一条阴暗狭长的通道。
走在通道间,张南耳边尽是男女老幼的哭声。
跟在他身后的袁军,用皮鞭杆儿敲打着栅栏,向哭泣的人们吼着:“都他娘的别哭了!”
大多数人被凶恶的袁军吓住,只敢抽噎,不敢再放声嚎啕。
只有几个年幼的孩子,因袁军大呼小叫,吓到哭的更响!
第77章 想活还是想死
监牢尽头是一间木质小屋。
屋内燃烧着火盆,由于通风不好,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
两个赤膀子的袁军,各提着皮鞭一左一右立于张南身后。
张南手按剑柄,冷眼看向门口。
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袁军跨步入内,向张南一礼:“将军,人犯带到!”
点了下头,张南并未说话。
禀报的袁军回头喊道:“带进来!”
几个男人被推了进来。
进入屋内的几人,一个个惊慌失措的低着头,根本不敢和张南对视。
张南不免暗暗佩服姜冏。
选人还真是有眼力!
让他找几个胆小的,挑出来的竟都是一看便知大点声就能吓破胆的主。
并未说话,张南转身走到火盆前。
拿起火盆中插着的一根烙铁,他轻轻吹了下通红的铁头。
四方形的烙铁头在火盆中放的久了,烧的红彤彤一片。
垂头立着的几个人,被烙铁散发的热力吓的瑟瑟发抖。
“可知要你等前来所为何事?”看都没看他们,张南轻慢的问了一句。
浑身犹如筛糠,几人哆嗦个不停。
他们当然知道为什么被抓。
在这种情况下,谁敢轻易应答半句?
张南朝押他们进来的袁军摆了摆手,几个袁军退了出去。
目光落在两个赤膀子的袁军身上,张南吩咐道:“你二人也出去!”
两个袁军应了一声,也跟着退出了刑房。
“某只问一次,你等愿死还是愿活?”看着通红的烙铁头,张南漫不经心的问道。
几人听出一线生机,赶忙应道:“我等愿活!”
嘴角牵起古怪的笑容,张南说道:“你等各出一份口供,若某满意了,便是可活!”
“将军要我等说什么,我等便说什么!”看到活下去的希望,又被张南手中烙铁吓的没了魂儿,几人不住口的应着。
瞥了他们一眼,张南笑容更加阴森。
袁熙安排张南去了监牢,袁旭则直接回到他的住处。
晚上要去甄家与甄宓相会,他有不少事须安排下去。
回到小院,袁旭让卫士将祝公道等人请至他的房间。
祝公道等人这两日与他一同住在小院,不过片刻便来到他的屋内。
房间里只有袁旭和祝公道、马氏叔侄。
袁旭的目光在仨人脸上扫过,向他们问道:“出大事了,你等可晓得?”
“晓得!”仨人齐齐应了。
马义说道:“听闻官员尽数被抓,此乃好事,公子因何面带愁容?”
“愁倒不至于!”袁旭说道:“某只是觉着有些麻烦!”
仨人都没吭声,全看着袁旭。
“你等可记得被杀的六个差人?”
“一两日前发生的事情,如何会忘?”祝公道先是答了,随后问道:“公子莫非以为今日之事……”
“看似毫无关联,实则牵连不小!”袁旭说道:“先是差人被杀,尔后甄家姐妹被掳,某家二兄入城之后,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你等不觉着蹊跷?”
“公子之意……”马义终究年长,最先明白袁旭话中的意思。
止住了他,袁旭说道:“此时下定论尚且过早,你等告知手下莫要惹事!另外有些事须他们前去调查!”
看着袁旭,仨人都没吭声。
自从认识袁旭,他们从未见他如此郑重其事,这次的事情显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