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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续等待着天亮,一旦天明,大军便可搭设浮桥强行突破绵蔓水!
袁旭与张郃则在等着夜色深沉……
河风从身旁撩过,袁旭衣袂飘飘,比平日多了几分飘逸!
仰脸望了望夜空。
没有月亮,虽是漫天星斗,夜色却暗的深沉……
“传令,鼓角齐鸣!”眼见时辰不早,袁旭下达了命令。
两骑快马随即绕到军营后,分别朝着上下游飞驰而去。
对岸敌军点燃的篝火熊熊燃烧。
分布于军营中的篝火星星点点,与夜空中的星光遥相辉映,绵蔓水两岸,像是正进行着一场灯火盛会。
袁旭知道,这份宁静将随着号角和战鼓的响起而被打破。
绵蔓水北岸,注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袁旭的心情也越来越凝重。
将士整兵秣马,静静等待着渡河命令的下达。
天黑之后,袁军将士并未在军营中点燃太多篝火。
与对岸敌军相比,袁军的篝火仅仅只是几团可怜的野火。
看似不可能形成燎原之势的野火……
一声沉冗的号角划破了宁静。
号角响起,先是上游战鼓齐鸣,阵阵鼓声刺穿夜晚的深邃。
紧接着,下游号角与战鼓齐响,好似千军万马正欲强势渡河!
已经睡下的公孙续听到号角与战鼓声,一骨碌爬了起来。
“怎么回事?”才起身他就嚷道:“何处击鼓!”
“将军,不好了!”贴身小校跑了过来,仓皇喊道:“敌军趁着夜色,迂回上下游,正在渡河!”
“分兵迎击!”听说袁军分兵渡河,公孙续喊道:“各调拨四千兵马,将敌军击退!”
小校应了一声,传达命令去了。
不过片刻,两支分别由四千人组成的大军,快速朝着上下游行去。
观望河岸对面,见敌军果真有了动静,袁旭朝身后摆了下手。
数百袁军抬着早已捆缚成片的瓦甑跑到岸边。
他们轻手轻脚的将瓦甑推进河中,以绳索固定,朝着对岸衔接。
由倒扣瓦甑拼成的浮桥,在夜色中很快成型。
瓦甑倒扣在河面上,空心的甑口集满了空气。
彼此相连,以空气为浮力,这条浮桥竟比木质浮桥稳当了数倍!
向上游和下游行去的敌军越来越远,袁旭抽出长剑,高声喝道:“过河!”
站在他身旁的张郃,最先翻身上马,提着大刀冲上浮桥。
祝公道、马氏叔侄以及张郃麾下将官,纷纷跟在他身后冲向对岸。
三千袁军,如潮水般涌上浮桥。
人数众多,幸而桥的浮力强劲,袁军将士踏在上面,只是微微晃动,瓦甑甚至连下沉都不曾有!
“将军,敌军渡河了!”才派出兵马拦截上下游的袁军,一个校尉跑到公孙续面前慌张喊道。
“什么?哪来的敌军?”吃了一惊,公孙续连忙问道。
“对岸敌军全线渡河!”校尉已是慌了,向公孙续问道:“将军怎办?”
“迎战!”身边还剩下两千人,认定袁军上下游都分拨了兵马,公孙续把心一横喊道:“敌军强行渡河,兵力必不如我!将他们赶回去!”
此时公孙续若调回赶往上下游的兵马,或许还来得及。
他认定袁军也是分兵三路,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千将士立刻摆起防御阵型。
盾牌林立长槊前指,数百弓箭手张弓搭箭纷纷上前。
公孙续所部阵列尚未完成,张郃已是冲上了河岸。
挥舞大刀,他怒喝一声,纵马杀向敌军!
“放箭!放箭!”眼看袁军登上河岸,公孙续也是有些忙乱,连忙下令放箭。
弓箭手纷纷松开弓弦,箭矢呼啸着飞向袁军。
冲上河岸的袁军,手持盾牌怒吼着扑了上来。
数百支箭矢落进袁军之中,大多被盾牌挡住,只有少数几支将冲锋中的袁军射翻。
策马冲到公孙续阵列前,张郃挥舞大刀,使足力气劈砍出去。
大刀劈上挡在面前的盾牌,随着一声脆响,几名公孙兵士抵挡不住强悍的力道,趔趄着朝后退出数步,一屁股栽倒在地。
没做片刻停留,张郃纵马冲进敌军。
挥舞大刀左劈右砍,只是顷刻间,他就劈翻了数名敌军。
张郃杀进敌阵,祝公道等人也冲了上来,潮水般的袁军持着盾牌往前猛顶。
袁军人数占优士气如虹,公孙续所部列起的阵型,瞬间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两名公孙军将盾牌挡在身前,面目狰狞扑向祝公道。
怒喝一声,祝公道抡起熟铜棍,向其中一人砸了下去。
第108章 彻底颠覆了印象
熟铜棍砸在盾牌上。
伴着一声脆响,盾牌碎裂木屑横飞,藏在其后的兵士也被砸了个脑浆迸溅。
同伴倒下,另一个敌军吃了一惊。
恐慌中,他正要撤后,祝公道已纵步蹿上。
抬脚一个窝心腿将他踹翻在地,祝公道抡起熟铜棍,照着脑瓜子狠狠敲了下去。
红的、白的、黑的浆液迸溅激射,上好的头颅顿时成了一摊烂肉!
袁旭在几名兵士的陪同下,不紧不慢的登上河岸。
他没有参与厮杀,只是远远观望。
夜色下,双方将士搅在一处,成片的人在喊杀声中倒下,成片的人紧接着涌上。
挥舞大刀,在敌军中往来纵横,张郃的身影异常扎眼。
数名敌军上前拦截,被他一刀扫翻。
公孙续眼见大势已去,策马向来时的方向奔逃。
主将逃走,顽抗中的敌军瞬间崩溃!
“公子,敌军回援!”一个兵士跑到袁旭近前,拱手喊道。
“兵分两路,迎头痛击!”冷着脸,袁旭下达了命令。
首战告捷,袁军将士士气如虹。
得知袁旭要兵分两路,张郃也不多说,率领一路人马,向上游去了。
祝公道等人则引领另一路人马,迎着下游敌军杀去。
公孙续已被击退,留下清扫战场的袁军将士,搜寻着受伤的同伴和敌人。
走在成堆的死尸中,一个袁军翻开一具尸体。
尸体的头颅被切掉半拉,脑浆涂的到处都是,哪还有半点生息。
放开尸体,他正打算离开,隐约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呻吟就在脚下。
再度蹲下,他连着翻开好几具压在上面的尸体。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个浑身血污的敌军兵士。
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尸体被翻开,伤者使足力气睁开眼睛。
血污糊满了双眼,他看不清蹲在面前的是什么人。
战斗已经败了,他知道不可能是同伴。
“不要……杀我……”嘴唇翕动,他微弱的说出几个字。
蹲在他面前的袁军好似根本没听见,将槊尖顶在他的心口,用力一戳……
袁旭并没阻止杀戮。
他知道,假若败的不是公孙续而是他们,敌人的手段将会更加残忍!
何况他们人少,以后的征伐,根本不可能带着俘虏,尤其是受伤的俘虏!
骑着战马,走在满是尸体的沙场上,他根本不担心前去迎敌的两支人马。
公孙续已经逃走,敌军虽是回援却少了主将。
士气原本就不是很高,经历了一场大败,不过在做困兽之斗!
小半个时辰后,一名袁军策马来到他面前。
拱手一礼,袁军说道:“启禀公子,张将军击破敌军!”
上游击破敌军的消息才传回,从下游飞驰而来的兵士也已赶到。
“启禀公子,我军击退敌军!”
接连得到捷报,袁旭并未欣喜若狂。
望着公孙续逃离的方向,他对上游回来的袁军说道:“告知张将军,全力追杀,某与下游兵马随后赶至!”
此战之前,袁军将士根本看不上袁旭。
在袁家他是庶子,毫无地位可言。
在将士们眼中,庶子的身份不再重要,军中将士只看到他是袁绍的儿子,是名正言顺的袁家公子。
包括张郃在内的许多人,甚至以为他接替主将之职是凭恃袁绍。
靠着裙带关系上位,将士们当然不服!
绵蔓水一战,袁军自渡河到击溃敌军,几乎没耗费多少力气!
袁旭在将士心中的地位也是陡然拔高!
上游来的兵士拱手应了,掉马离去。
没过多会,袁旭看见从下游来了黑压压一片人!
向他靠近的正是祝公道等人。
一场厮杀,诸人身上都染满了鲜血。
祝公道脸上更是糊的红红白白一片粘糊。
“不禁打!”到了袁旭跟前,他嚷嚷着:“某只挥了三两棍,竟是都跑了!”
微微一笑,袁旭说道:“张将军已去追击公孙续,我等须尽快赶上,莫要让他孤军深入!”
包括张郃麾下诸人,纷纷应了,跟着他往公孙续逃离的方向奔去。
一路疾驰,走了大约五六里,前方传来一阵喊杀声。
“不好!张将军定是遭遇伏击!”一个校尉失声喊道。
看了那校尉一眼,袁旭说道:“敌军仓促逃走,怎会设伏?定是张将军追上敌军,正在斩杀!”
先前的战斗,已证明了他判断的正确。
校尉没敢再说,跟着他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走没多远,他们果然看见前方一队人马正追杀敌军。
每走一步,地上都躺着不少敌军尸体。
马蹄踏在尸体上,软软的,就像路上铺了厚厚的草垫。
不用沿途砍杀,袁旭率领的将士行进当然比张郃所部更快。
没用多会,他们便赶上张郃。
“张将军!”远远看见张郃,袁旭喊了一声。
勒马回头,见是他,张郃喊道:“公子来的晚了,可惜走脱了公孙续那厮!”
策马走到他面前,袁旭说道:“暂缓追击,今晚就地休整!”
“穷寇莫追!”抬起手臂,张郃止住了追击中的袁军。
袁军将士纷纷向二人聚拢,袁旭发现,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染了不少鲜血。
这一战,袁军斩杀敌军少说也在两千,可谓大获全胜。
回到二人附近的将士,望着袁旭,虽是默然无声,一个个却都流露出景仰。
当初他才到太行山,军中将士看他的眼神与此时完全不同。
沙场老兵,最崇敬的并非只懂得领军冲杀的将军,而是像袁旭这样,能够引领他们走向胜利的主将!
张郃已是对袁旭佩服的五体投地,翻身下马行了个大礼说道:“公子真乃神人,某愿交出兵权以为先驱!昔日不知公子智虑远达,多有得罪……”
大度一笑,袁旭说道:“素日与将军并不相熟,某也是今日之战,才晓得将军勇冠三军!主将一职仍须将军担当。若蒙不弃,你我日后以兄弟之礼相待如何?”
张郃是袁绍麾下猛将,袁旭与他称兄道弟,是占了个不小的便宜。
然而他并没觉得任何不妥,赶忙说道:“蒙公子厚爱,末将怎敢不从!”
第109章 人想死拦也拦不住
夜幕渐渐退去,晨曦铺满群山。
袁旭坐在火堆旁,吹着口哨烘烤用树枝穿起的兔子。
张郃则略显焦躁,并不像他这样悠哉。
百十名提着铲子的兵士,懒洋洋的从南边走了过来。
进入军营,他们纷纷将铲子一丢,瘫坐在地上。
埋了整晚的尸体,兵士们已连半点多余的力气也没有。
看了他们一眼,张郃说道:“死者多是敌军。将我军战死者安葬便可,因何还要掩埋敌军尸首?”
“曝尸荒野,难看的很!”袁旭把烤到皮焦肉嫩的兔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山中狼虫虎豹颇多,总会被拖了去……”
“狼群才有多少?一两千具尸体,就算储存起来过冬也是够了。”
“公子宅心仁厚……”
“与仁厚无关!”袁旭说道:“死人有时也会杀人!尸体腐烂,蚊虫病害必定肆虐!我军日后折返,一旦染上瘟疫,后果不堪设想!”
“趁着新胜,不一鼓作气,莫非还要回返?”张郃很是诧异。
“公孙续战败,张燕必来驰援。敌军势大,若是强拼我军并非敌手。绵蔓水依托群山,待张燕赶至,我军于彼处扎营,依山傍水,敌军也是难以攻破。”
“公子早先说过,公孙续兵马多于我军,应与之长久相持,不想竟是一夜击破!”张郃说道:“张燕若来,或有变故!”
“人若想死,拦是拦不住的!”袁旭撇嘴一笑:“公孙续沉稳不足,夜闻鼓角便是乱了,他要寻死某有何法?张燕盘踞太行多年,对此处了如指掌,绝非易于应付!”
“可有破敌良策?”对袁旭已是无比信任,张郃赶忙追问。
看向北面,袁旭说道:“待到斥候回报再做计较!”
与此同时,逃亡整夜狼狈不堪的公孙续,带着残兵登上一座山岗。
山岗上草木繁茂,一条清凌凌的溪流自山中穿过。
环顾四周,公孙续突然仰脸大笑。
他笑的得意且又张狂,一旁校尉忐忑问道:“将军因何发笑。”
“你看此处!”公孙续朝四周指了指:“山坡平缓,正宜我军居高临下。溪流自山中穿过,即便驻扎旬月,军中也不至缺水!”
他将地势分析的头头是道,校尉还是觉着不妥,提醒道:“敌军新胜,士气正自高涨,还是向张将军求援较为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