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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夺太行八陉,张燕正如袁旭所料,已是膨胀到了极点。
还抱有一丝希望,贾诩尝试着劝道:“将军已夺八陉,袁绍却迟迟未有发兵,颇有几分古怪。”
“古怪?”张燕冷笑了一下:“曹公征讨眭固,打到了袁绍家门前。他彼处尚且顾及不得,又怎会发兵太行?某已派出探马,确信张合遣出信使向邺城求援。”
袁军派出信使,贾诩也已得知。
“十二道!”张燕根本不给贾诩说话的机会:“张合发出十二道求援,贾公尚觉着蹊跷?”
“袁旭诡诈,将军须谨慎!”
忍了贾诩数日,见他还想指手画脚,张燕忍无可忍,从怀中掏出那封书信甩向他:“贾公看看此信,稍后你我再说!”
书信在半空翻舞了两圈,落在贾诩脚下。
自从书信送到,张燕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一直想看,他却始终不给,此时甩了出来,贾诩知道他已无法按捺。
捡起书信,贾诩展开看了起来。
张燕脸色铁青,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看完书信,贾诩大惊:“将军,此信也可当真?”
“字字真切,如何当不得真?”张燕冷哼一声说道:“某诚心投效曹公,不想曹公却是如此待我!”
“曹公待将军绝无半点虚情!”贾诩说道:“当初张秀先降后反,险些害了曹公性命。长公子曹昂与校尉典韦,均丧命于张秀之手。他走投无路再度降曹,曹公可有半分为难?”
贾诩当初辅弼的就是张秀,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不可谓没有说服力,张燕也是略微迟疑了一下。
不过先入为主的想法,削弱了几分贾诩的解释。
书信中写的明明白白,而且部署缜密,连如何夺权兵权都一一详述。
没找到合适的话回应,张燕只是冷冷一哼。
“将军可是因信中部署缜密,而对某有所疑虑?”看出他在想什么,贾诩说道:“敢问将军,某谋略如何?”
“贾公多智,非某可比。”
“将军谬赞,只是既然如此,某又何须曹公于书信中详述行事之法?”
张燕一愣。
贾诩说的没错,以他的谋略,夺取兵权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曹操只须在书信中交代行事便可,完全没必要详加赘述?
看出他已有动摇,贾诩说道:“某奉曹公之命,前来助将军一臂之力!若将军有所见疑,你我又如何行事?”
“张合屯扎隘口,只因兵少无力抗衡,意图凭借天险阻挡将军东进。”贾诩接着说道:“可将军一旦分兵……”
“贾公之言,正是某心中所想。”张燕打断了他:“张合兵少,怎敢贸然出击?待到袁绍发兵来援,再做计较不迟。”
虽有几分动摇,张燕却并未完全信任贾诩,仍是不肯依循他的计策行事。
形势已十分紧迫,再不做出应对,很可能发生难以逆转的恶果,贾诩还想再劝,张燕已走向门口。
“将军……”唤了一声,贾诩有心跟上。
张燕却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经贾诩解释,张燕对书信的内容有了几分怀疑。
然而顾虑却并未完全打消。
对贾诩,他始终怀着警惕!
更何况他连夺太行八陉,整个人此时都已膨胀,又怎会听信贾诩将兵力收拢?
八陉已得,各城兵马少驻?
张燕觉得好笑!
城中驻扎三两百守军,不用袁绍发兵,张合就能再夺回去。
收缩兵力?
他才不会那么做!
驻扎在隘口的袁军此时已得到出征命令。
袁军将士磨砺兵刃、整束衣甲,只等张合一声令下。
袁旭的营房内,念儿正帮他穿戴衣甲。
她眼圈儿通红,比平日又多了几分娇俏。
“自从有你,某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低头整理着铠甲下摆,袁旭说道:“再过两年,怕是连鞋子都不会穿了。”
“公子尊贵,怎可做粗鄙之事。”念儿说道:“有奴婢在,何须劳心这些。”
“你是个女孩子。再过两年也是要嫁人……”
提起要她嫁人,念儿心尖儿一颤,连忙跑到袁旭面前,跪伏在地说道:“公子明鉴,奴婢愿一辈子伺候公子,决不嫁人!”
“傻啊你!”袁旭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某定给你寻个好人家。”
他说话时,念儿眼泪已是落了下来。
见地面被两滴水打出圆圆的湿痕,袁旭有些慌神,将她扶起问道:“如何又哭上了?”
“公子即将出征,奴婢不该触了霉头。”擦了把眼泪,念儿哽咽着说道:“奴婢不嫁人,这辈子就伺候公子。”
“好!好!好!”袁旭满口应着:“没说现在让你嫁人,不许再哭了!”
“奴婢以后也不嫁!”念儿说的十分坚决。
袁旭咧嘴一乐。
发觉他笑的古怪,念儿说道:“奴婢只在公子身边伺候着,即使公子把奴婢卖了、打死了,也绝不离开!”
袁旭翻了翻白眼。
他又不是杀人狂和人贩子,怎么就活生生的把个小姑娘杀了、卖了?
“大军整备已妥,将军请公子前去校场!”门外传来个兵士的声音。
第142章 不把话说狠些怕人不信
晚春的夜风掠过山路,吹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茫茫夜色中,郁郁葱葱的树木像一个个披着黑衫、露出獠牙的幽灵,向人们张牙舞爪的挥动着臂膀。
三千袁军,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的沿着山间道路行进。
袁旭与张郃并骑而行,二人一路上极少交谈。
连续两天,每逢天明将士们就蛰伏进山林,半点声息也不发出。
直到入夜,大军才会继续开拔。
“再走半个时辰,就到张燕老巢。”朝前一指,张郃小声说道:“公子只须静待回音,末将领军上山便可!”
“有劳将军!”袁旭本就没打算亲自上山厮杀。
有张郃在,哪用得着他去拼命?
虽然他也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五六个大汉还行,真的上阵厮杀,还是不够看!
出发之前,他下令留守袁军在营中准备足够三千人使用的炉灶,到了吃饭时辰把炉灶的火煽旺些。
除此之外,留守袁军操练须拖着粗大树枝弄出烟尘,以免敌军发现主力已经开拔。
张燕攻城略地,大军多被调走,留守根基的不过一两千人而已。
袭击一两千名毫无防备的敌军,袁旭并不认为是场艰难的战斗!
跟在他身后的祝公道、马义,提着兵刃,不时催促将士们走快一些。
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的袁军将士,个个挺直胸膛,不用他们催促步伐其实也迈的很大。
袁绍与张燕相互征伐多年,彼此都曾有些胜负,然而折算下来,袁军还是胜多败少。
在此之前,太行八陉始终掌握在袁军手中,从未丢失。
张燕最近连夺城池,袁军将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胸中火气哪还憋的住?
出战的命令下达,袁军个个摩拳擦掌,只怕上阵晚了杀的敌人太少。
渴望战斗的气氛感染着袁旭。
他一直有个奇怪的想法。
豪雄相互征伐,许多将士当兵只为吃粮。
谁给饭吃就为谁打仗,胜负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从袁军将士的反应,袁旭感觉到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将士们对袁家有着很强的归属感。
对将士们来说,袁家的胜利,也是他们的胜利!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光景,袁旭远远看见前方一处山坡隐约透出火光。
“彼处正是张燕根基所在。”张郃指向透着火光的地方:“我军与张燕征伐多年,从未到达此处,今日却是来了。”
“不仅来了,还要夺了!”袁旭平淡地说道:“今晚一战,有劳将军。”
“某有一事,这两日一直想问公子。”张郃露出一抹迟疑,他要问的事不太好说出口。
“将军请讲。”
“击破张燕,公子返回邺城,你我可有机缘再次相见?”
当初袁旭来到太行,张郃对他十分抵触。
不少将士甚至摩拳擦掌,想要找机会教训这位袁家公子。
经历了许多事,潜移默化中,俩人已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将士们对袁旭也是从疏远转为信任。
袁旭做的决定,张郃全都无条件支持,甚至有些事情无须提前告诉他。
前些日子袁军全线收缩,将士多有微词,也是张郃挺身压制。
击破张燕,袁旭就会离开,张郃当然不舍。
“宴席终究要散,莫逆终须会别。”袁旭说道:“将军情义,某铭记于心!天下虽大,故人总有重逢之时。”
“前些日子,某以为公子必是无心征伐……”
张郃才开口,袁旭就知道他一定在说关于甄宓的事情。
打断了他,袁旭说道:“将军不必再提,二兄之心某岂不知?你我曾经有约,以兄弟相称。虽一直未有如此,却如兄弟一般!袁家近来情势繁杂,小弟恳请将军明哲保身,切不可参与其中,以免遭歹人所害。”
之所以提醒张郃,只因袁旭知道,官渡之战时,张郃会被人暗地中伤,以至不得不投靠曹操。
身为袁家之子,他当然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张郃却不可能知道这些,只当袁旭在给他警醒,只是点了点头并没言语。
虽是无言,他却有了计较。
袁旭关心他,把他当大哥看待,兄弟有事,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只要袁熙敢借着甄宓打压袁旭,他必须做些什么。
至少要在袁绍面前说几句公道话!
快到上山的路口,前方出现几个袁军。
他们都是袁旭事先派出,解决敌军警哨的斥候。
几个袁军面前摆着十多具尸体,都是被他们干掉的敌军戒哨。
没了警戒,山上的敌军已成了瞎子、聋子,浑然未觉危险已经来临的他们,将要面对的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见大军来到,几个袁军迎了上来。
“将军、公子,敌军哨探悉数解决,无一遗漏!”军官向二人行礼禀报。
“有劳了!”道了声辛苦,张郃朝大军招了下手。
骑兵纷纷下马,步兵则持矛挺槊靠向山路。
“你二人保护公子。”翻身下马,张郃对祝公道、马义说道:“若有半点疏漏,唯你等是问!”
二人嘴上应着,脸上却露出失望。
他们早就迫不及待想上阵杀敌,到了山下却只能看着别人厮杀,心中当然不爽。
“让他们去吧。”看出二人心思,袁旭说道:“留他们在此,心思也是随将军去了。”
祝公道与马义都没吭声,却感激的看向袁旭。
张郃有些迟疑地说道:“公子留在山下,他二人也不在,万一……”
“哪有万一!”袁旭打断了他:“某并非弱不禁风,何况还有李疆。”
张郃看向站在袁旭身后的李疆。
李疆拱手说道:“将军放心,小人即便粉身碎骨也必保得公子周全。”
“都什么毛病!”微微一笑,袁旭说道:“马飞走之前如此说,李疆也是学会了。好似不把话说的狠些,就不足以让人信服。”
李疆脸红了一红没再吭声。
张郃呵呵一笑:“也没什么要紧,将士上阵,无非马革裹尸,没那许多忌讳!”
朝山坡上看了一眼,他又说道:“时辰不早,该上山了。”
第143章 十万大军是这么来的
立于山下,袁旭望着坡上。
相距甚远,隐隐还是能听到哭喊哀嚎和阵阵喊杀。
“厮杀才起,公子还是在路边歇会吧。”自从张郃领军上山,袁旭一直站在路口望着坡顶,李疆小声提醒道。
“也好。”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了,袁旭说道:“此战用不多久便可终结。”
“山上有一两千敌军,至少须到天明,厮杀方可终了。”李疆说道:“公子莫急,张将军亲自上山,必可建功。”
“你等也坐下歇歇,只我等在此,无须太多拘礼。”袁旭对李疆和另外几个袁军说道:“某不上山,牵累你等错过建功的机会。”
“公子言重了!”终于等到开战却不能上山厮杀,几个袁军虽是失落却不敢说什么,齐声应道。
山坡上。
张郃率领袁军冲进张燕老巢。
睡梦中的张燕军大多还流连于梦境就被戳死在被褥里。
马义提着大刀,从一间屋里蹿出。
在这间屋里,他足足砍杀了十多个敌军,身上已染满了鲜血。
才出房门,一个彪形壮汉迎面向他扑了上来。
壮汉头裹一方红巾,手提双戟,飞奔中脸上横肉乱颠。
冲向马义,壮汉也不发话,怒喝一声抡戟劈向他的头顶。
双戟兜头而来,马义连忙挺刀迎上。
刀戟相撞,俩人都觉着虎口一麻,各自向后退出两步。
马义的力道让壮汉暗暗吃惊,高声喝问道:“汝乃何人?某不杀无名之辈!”
“袁家五公子麾下,马义!”单手攥着刀柄,刀尖斜指地面,马义回道。
“黄口小儿,也敢张狂!”壮汉冷哼一声:“某便让你晓得穿山夜叉孙仰的手段!”
并不多说,二人各自发出一声暴喝,迎面冲杀上去。
马义与孙仰杀在一处,一时难解难分,都讨不到半点好去。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