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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距城门越来越近,堵在城门口的袁军严阵以待,摆出决一死战的态势。
“打开城门!”跟随臧霸冲到城门,浑身染满鲜血的偏将高声喊道。
数十名曹军怒吼着撞向挡路的袁军。
能否打开城门,关系着他们可否活着出去。
曹军已拼尽全力。
偏将提着长枪正要冲出,数名袁军将他团团围住。
几支长槊向他戳来。
长枪一拨,他将刺来的长槊挑开,正要回击,右侧腰肋陡然一疼。
一支槊戳进了他的腰部。
持槊袁军用力一带,偏将一个跟头从马背上跌落。
后背砸上地面,他还没来及挣扎起身,十多个袁军已是一拥而上,持着长槊向他一通猛戳。
曹军已经攻到城门,后面的人全力阻截尾随而来的袁军,前面的人则试图打开城门。
“长兄可令骑兵追击。”无法看清城门内的战况,袁旭说道:“城门未开,曹军犹如困兽,拼死一搏。一旦城门打开,敌军士气将会瞬间崩溃,正是全歼之时。”
“传令骑兵,准备出城追击!”袁谭喊了一声。
命令下达,一直没有参加战斗的袁军骑兵纷纷向着城门靠近。
他们并未冲杀上去,而是静静等待出击命令。
城门打开,臧霸率先冲出,历经拼杀已是满身血污的曹军紧随其后。
袁谭跑到朝向城外的一侧城墙,朝城垛狠狠砸了一拳。
“关门打狗,居然还是让臧霸跑了!”
“长兄莫恼,他只是命不该绝。”走到他身旁,袁旭说道:“骑兵出击,臧霸麾下无兵,所失之城,不日必将回到兄长手中。”
“只可惜走了臧霸……”
望着涌出寿光的曹军,袁旭没再说话。
曹军冲出城去,袁军步兵纷纷让到两侧。
骑兵策马涌出城门,追杀曹军。
进城的曹军与袁军近身搏杀,骑兵完全不占优势,几乎全军覆没。
逃出城的曹军,大多都是步兵。
打开城门之前,为求生路他们拼死一战。
城门一旦打开,每个人都在想着逃出生天,根本无心回头厮杀。
袁军骑兵追出城去,尾随在后,像是砍瓜切菜般收割着曹军性命。
站在城墙上,望着越来越远的骑兵,袁谭眉头紧锁,袁旭却是一脸淡然。
“管统领军前去,三日内绝难收回所失之城。”
“十多座城池,三天怎么可能?”
“显歆之前不是说……”
“某只说三天内许都将会传令。”袁旭微微一笑:“臧霸全军覆没,已是不再重要,我军可从容夺城。”
“已是击破臧霸,显歆有何打算?”
“臧霸只是暂且退去,不久之后必将再来。”
“曹军此次前来,我军毫无防备。”袁谭说道:“某已传令下去,沿途部署眼线,敌军再有异动,某可即刻做出应对。”
“长兄。”望着城外,袁旭露出一片落寞:“李疆不在了……”
“此事某已得知。”
自从赶到北海,袁旭还没提过李疆,不知袁谭如何知晓。
“你到北海之前,已有人传报此事。”袁谭说道:“李疆死得其所,某已抚慰其家人。”
袁旭没有吭声。
李疆为了保护念儿等人而死。
追随他的日子并不是很久,而且还是袁谭的人。
袁旭与李疆之间却已有了些莫名的默契。
熟悉的人死在眼前,他无论如何也要调查清楚,究竟何人所为。
“曹操调拨兵马也须时日,青州暂时不会再有战事,我想去趟蓬莱。”
“显歆只管前去,某令人护送!”
袁旭没有吭声,算作默许。
逃离寿光,臧霸回头看了一眼。
跟在他身后的只有六名骑兵,其余曹军已不知所踪。
六名骑兵个个浑身血污,脸上也糊着干了的血渍,连面容都难以辨清。
数千兵马,一战而竭。
凄苦的摇了摇头,臧霸一抖缰绳,策马往南飞驰。
骑兵紧跟在他身后,扬鞭绝尘而去。
臧霸兵败寿光,两三日之后,许都得到了消息。
屋内只有曹操与郭嘉、程昱等人,青州传回战报,众人都是面色凝重。
“臧霸败的竟是如此之快。”曹操眉头紧锁。
“数城空虚仅有一城埋伏兵马,袁旭还真是兵行险着。”坐在程昱身旁,无论相貌、气度,都并不让人觉着突出的幕僚说道:“臧霸一败,青州各城再回袁军之手,我军若要再夺,则是不易。”
此人虽是貌不惊人,却很受曹操器重。
他不是别人,正是荀彧之侄荀攸!
“公达可有良策?”曹操问道。
“步步为营,只占要地。”荀攸说道:“袁绍调集大军,欲要讨伐曹公。双方战场必是沿黄河一线展开。青州一地,无非阻挡袁军自东而来,只须夺取要道数城便可。”
“夺取何处为宜?”
“北海位于青州腹地,彼处出兵,袁军必是首尾不暇。齐地更是战略要冲,我军应当早夺。”
看向郭嘉等人,曹操问道:“你等以为如何?”
“附议!”众人纷纷应道。
“何人为将?”
“臧霸新败,必求力战。”郭嘉说道:“曹公可拨兵马,许其将功赎罪!”
“某正有此念!”曹操向屋内卫士吩咐道:“传令下去,点两千兵马交付臧霸,令其夺取北海、齐地,不得再有贪功之举!”
卫士应声退了出去。
曹操说道:“奉孝留下,诸公可先行退去。”
除郭嘉之外,众人纷纷起身告退。
待到众人离去,曹操向郭嘉问道:“奉孝,可有丕儿消息?”
第199章 东莱太史
曹操调拨兵马再入青州,少说也须十多天。
孟泰护送念儿等人先回蓬莱,沿途虽有各地袁军护送,袁旭还是不太放心。
袭击他们的黑衣人明显针对念儿等人。
不见到念儿、张霜以及祝夫人,他始终觉着心头挂着件事情。
辞别袁谭,在十数名袁军护送下,袁旭匆匆赶往蓬莱。
不一日,众人进入东莱。
过了东莱,经港口入海,便可抵达蓬莱岛。
路途已是不远,袁旭却催马走的更快。
十多名袁军紧随其后,半步不敢落下。
正策马飞驰,袁旭看到前方出现一个人影。
距离尚远,他觉着人影很是高大,越来越近,他才看清前方是个背着昏迷老妇徒步而行的汉子。
汉子大约四十岁左右,衣衫搭在腰际,赤着上身,绷结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油亮光泽。
他浑身是汗,可见已走了不少路程。
听见马蹄声,他朝袁旭等人看了一眼。
策马飞驰的袁旭,立时发现他左边脸颊有着一条长长的伤疤。
伤疤自额头而下,划过眼睛,一直到腮边。
疤痕过长过深,使他左眼也给人看起来很别扭的感觉。
十多骑骏马自后而来,他并未表露出慌乱,只是往路边靠了靠,以免被马匹撞到。
到了汉子身侧,袁旭一勒缰绳止住坐骑。
跟在他身后的袁军也纷纷驻马。
“敢问婆婆怎了?”袁旭俯身问道。
袁旭身穿甲胄,样貌俊朗,一副世家公子模样。
汉子赤着上身,背着的老妇更是身穿麻衣。
世家公子以敬语称呼老妇,出乎汉子意料。
对方若是无礼,他完全不打算理会。
袁旭却是礼数周全,让他不好不答。
“老母突然昏厥,某正欲背去寻医。”
“可有发热?”
茫然看着他,汉子点了点头。
随行军官凑上前提醒:“公子,赶路要紧。”
“让匹战马!”向军官吩咐了一句,袁旭对汉子说道:“老者发热非同小可!医者甚远,请阁下上马!”
汉子一愣,愕然看着袁旭。
“快请上马!”袁旭催促道。
汉子没再推辞,袁军让出马匹,他先将老妇人抱上去,随后翻身上马。
“放置婆婆额头,可缓解发热!”取下水袋,袁旭扔给了他。
依他之言,汉子将水袋放在老妇额头。
“水袋!”袁旭向身后袁军伸出手。
一个袁军解下水袋递给他。
再次将水袋扔给汉子,袁旭说道:“喂婆婆喝几口!”
汉子也是知道,发热之人多喝些水会好受些。
只是一路赶来,带的水已喂老妇饮完。
接过水袋,他想也没想就解开系绳,喂老妇饮了几口。
额头上敷着冰凉的水袋,又喝了几口清凉的冷水,老妇轻轻嗯了一声。
“母亲!”老妇发出声音,汉子连忙唤了一声。
昏迷中的老妇并未给予回应,依旧沉沉睡着。
“不可耽搁,尽速赶路!”
袁旭催促了一声,率先策马前冲。
从见到汉子和老妇,他就没问对方姓甚名谁,直接施以援手。
起先对他还有怀疑,直到他策马冲出,汉子最后一丝警觉终于卸去。
一路飞驰,足足走了二三十里,袁旭等人才到东莱城。
进入城内,天色已是有些暗了。
晚间即便到了港口,也不可能有船只载他们前往蓬莱。
唯有在东莱宿上一夜,第二天一早上路。
带着众人直奔官府,令差人寻来医者,袁旭等人在官府后院安顿下来。
医者为老妇施了针,又留了些草药。
亲手熬了药,喂老妇喝下,见她有些退热,汉子才放下心来。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尚未向袁旭道谢。
离开房间,他发现已是入了深夜。
有心第二天一早再去道谢,却总觉着心里总挂着件事情。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去看看袁旭有未睡下。
袁旭的住处,与安顿汉子和老妇的房间不远。
门外守着两名袁军。
见汉子来了,一个袁军喝道:“何人?”
“某特来向公子道谢!”
“公子已是睡下……”
“某尚未睡着。”屋内传出袁旭的声音:“请他进来吧。”
狐疑的打量着汉子,袁军冷着脸朝门口哝了下嘴。
向守门袁军拱了拱手,汉子推门进入屋内。
房间里点着油灯,昏蒙的光线照在袁旭脸上,使他显得很是憔悴。
他刚才已是睡着,门外传来袁军的喝问,又听见汉子的声音,才特意回话。
看出他一脸倦意,汉子连忙说道:“不知公子已是歇下,多有叨扰,万分惶恐!”
“阁下无须多礼。”袁旭拱了拱手:“婆婆可还安好?”
“医者施了针,又服了草药,热是退了。”
“退热便好,老人与孩子不同。孩子发热,还可活蹦乱跳。老人一旦发热,便不是小事。”
“公子说的是!”汉子说道:“若非公子仗义相助,老母怕是凶多吉少!”
“举手之劳而已,无须上心。”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此恩此德必将图报!”
“袁家五子袁旭,阁下可唤某显歆。”袁旭反问道:“可否告知阁下尊姓大名?”
“东莱太史恭,字子孝!”
“子孝兄!”各自通了名姓,袁旭再次拱手,算作正式见礼。
“公子乃是袁家贵胄,‘兄’字万万当不得!”太史恭回礼说道:“老母蒙公子搭救,某无所长,自幼习得武艺,待安顿慈母,愿随在公子身边做个护卫,以报大恩!”
“父母在,不远行!”袁旭说道:“子孝如此,某心何安?”
“公子若是不肯,某无以为报,唯有以命还命!”
太史恭执拗至此,袁旭说道:“某无他意,子孝若肯追随自是求之不得。婆婆独自留家终究不妥,子孝当可带上令慈。”
太史恭满脸愕然。
豪雄招揽猛士,从未听闻提及可带老母。
袁旭此举,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某家二弟早年出外求取功名,已是多年未归。”太史恭单膝跪地说道:“某正担忧,若是远行老母如何安顿,公子竟可容纳家慈!自今日始,太史恭追随公子,生死不弃!”
第200章 初登蓬莱
东莱距港口并不很远。
清晨离开城池,一路往港口行进,太史恭照应老母,多少耽搁些时辰。
随行袁军有些不耐烦,袁旭却毫不在意,时常关切的询问几句病情。
他越是如此,太史恭越是难安。
到了港口,袁旭令人寻来船只,与太史恭一道,护着他母亲上了船。
将母亲安顿在船舱,太史恭回到甲板,半跪下去说道:“公子恩义,某无以为报……”
“子孝这是作甚?快快请起!”将他扶起,袁旭说道:“自今往后,你我便是一家人,无须如此多礼!”
“公子待我母子恩重如山,若某兄弟回返,必遣他前来给公子磕头。”
“子孝兄弟何人?离家几年?在何处高就?”
“我家兄弟名唤太史慈,字子义,早年追随刘鲧,而今在江东孙家……”
袁旭一愣!
遇见太史恭,他就觉着此人与众不同。
剽悍强壮,尤其是脸上那道伤疤,更让人觉着触目惊心。
袁旭没想到,他家兄弟竟是太史慈!
“久闻子义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不想与子孝竟是兄弟!”
“混小子在外,倒是浪得虚名!”太史恭说道:“竟连公子也晓得他表字!离家数年,他虽是回返两次,却又匆匆离去。幸而家中有某,若非如此,老母一人在家岂非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