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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 精校版-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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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顺凑上来贼忒兮兮地说:“安神医的秘方真的这么管用?”

  我踹了他一脚:“老张刚做完手术!”

  这次没人再跟我开玩笑了,老张跟好汉们接触不多,但他的事情却照样能感动这些土匪们。

  程丰收插口问:“谁是老张?”林冲说:“一会儿我告诉你。”

  可以说这场混战没结果。如果按擂台规则,林冲已经认输了,张清也是一样,杨志倒是能占到对手几分便宜,时迁那一组只斗了几回合他们就各自换人了。

  不过在交手的过程中一个普遍的现象就是:一旦好汉们使出看家本领,红日的人是抵挡不住的,用起兵器来更是这样。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好汉们固然有强有弱,但各有艺业,比起千篇一律的红日来综合实力要强很多。程丰收他们也不避讳这一点,言语间已经以求教者的身份自居。

  我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正见包子在对面的小摊上吃米线,我过去坐在她身边。要了一瓶啤酒,我先给包子倒了一杯,问她:“你走的时候老张醒了没?”

  包子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她一口喝下半杯啤酒说:“还迷迷糊糊的。”

  “那他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包子想了一会儿说:“好象是‘难受死老子了’。”

  我松了一口气,他要第一句话就问孩子们那也太假了。包子又说:“他神智清醒以后的第一句话是问你们育才赢了没。”

  我愕然道:“你们怎么跟他说的?”

  “有个医生跟他说赢了,还说最后一局特别精彩。”包子看了我一眼,忽然问,“你们是怎么赢的?”

  这里靠近体育场,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白天的比赛,看来也终于引起了包子的关注。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就这样瞒着包子不是办法,毕竟她得陪我过一辈子呢,就算我不告诉她,以包子的自来熟性格,以后快嘴李翠莲或者那个酷爱泄露天机的杨修来了怎么办?

  包子见我支吾了半天不说话,瞟我一眼说:“就知道你们这里头有猫腻,给裁判送礼了?”

  我:“……”

  包子忽然有点为难地说:“对了强子,你那儿有钱吗?”

  我们俩虽然在一起两年了,但又没结婚,而且挣那点钱也不值得一攒,所以向来是各花各的。

  我说:“要多少?干什么用?”

  包子用筷子慢慢划拉着碗里的菜叶说:“张老师现在挺困难的,他这次住院除了单位给买的医保报下来的,还有将近两万多的亏空,张姐手头也不宽裕,我想咱们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我说:“钱的事你别管了,我就问一下,你跟老张怎么这么亲?”

  包子喝了一口酒,像叹气似的说:“说不上,就是亲。我就记得我们那时候开运动会,大夏天坐在操场上,别人都买冰棍吃就我没钱,张老师就买了一根冰棍偷着悄悄塞给我,然后没事人一样背着手走了。”

  我说:“嘿,这冰棍可值钱了,就为这个呀?”

  包子摇头说:“一根冰棍5分钱,人心那可就没价了。全班同学哪个不拿张老师当亲爸似的,很多外地安了家的逢年过节就为看他也要往回赶。”

  我啧啧道:“真难得,我们的语文老师自打教会我用字典我就忘了他姓什么了。”


  第三十一章 杜甫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会场取齐,今天是单赛8进4。不出所料,段天狼的人一个也没出现,算弃权,段景住自动晋级。

  不过选手集合还是得去,因为一共才4场比赛,所有的选手都待在场地里。可是不一会儿董平和段景住就都背着手回来了,一问,原来是原本和董平比赛的那名红日队员也弃权了,理由是为了团体荣誉,打算全力准备明天的决赛。

  董平回来之后埋怨张顺他们三个人:“昨天让你们少喝点,还是一碗一碗劝酒,搞得和我比赛那小子今天一起床还在吐,让人家以为咱们是故意下的套呢。”

  张顺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聊得投机,没把握住尺度。”

  敢情红日的选手是被他们灌倒了。

  这样一来4强里我们占了两个名额,又吸引了一把眼球。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再没什么好顾忌,随之目标也很简单了,那就是拿第一。

  赛场上只剩两场比赛,孤零零地没用半个小时都打完了。董平和段景住再去抽了签,居然又各自得了一个对手。段景住抑制不住兴奋道:“下场再赢说不定‘散打王’就是我的。”他见董平在斜睨着他,马上哭丧着脸说,“是你的还不行么?”好汉们一阵大笑,董平也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当第一,那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和我在决赛里碰上,我就故意输给你。”段景住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吴用扶了扶眼镜说:“明天你们想拿团赛第一,这事还得好好筹划一下。现在看来,红日对这场比赛也是志在必得呀。我听林教头说,如果在擂台上打,我们并没有十足把握。”

  林冲忧心道:“如果我不碰上程丰收,可以确保拿下一局。但其实没什么区别,程丰收那一局我们必丢。这么算来还是一比一。”

  张清道:“我也够戗,除非把拳击手套改装一下,能让我在关键时刻扔出去。”

  杨志接口道:“如果我遇到的是老对手,倒是还有把握。”

  这下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时迁身上,他细声细气道:“咱的对手都不以轻功见长,上了台我反倒吃不了亏。”好汉们齐松一口气:“这三局不就有了着落了么?”

  宋清不愧是管帐的,对排列组合非常敏感,他一摆手说:“不对,凡事都要按最坏的情况考虑。林冲哥哥固然能得一分,但那是在不和程丰收碰面的前提下,如果杨志哥哥对上程丰收,再按张清哥哥对上他原来的对手算,我们已经负了两局。这就成了2比2,最后一局怎么办?”

  吴用技高一筹:“你这样算也不对,现在咱们得分是林教头、杨志和时迁三个人,那个程丰收只要对上这三个中任意一个咱们就只能得两分了。”

  张清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暴跳道:“你们什么意思,我好象倒成了累赘一样!”

  我郁闷地拍了拍他说:“那你也比我好。我直接被无视了。”

  好汉们齐:“你本来就该被无视。”

  这时神机军师朱武说道:“红日的比赛我都看了,我注意到那个程丰收习惯在第一或第三个出场,按田忌赛马的办法,咱们只要把……”他本来想说把张清放在第一个,一看张清正在瞪他,急忙理智地闭了嘴。

  我叹口气说:“行了行了,我来当那匹下等马,把我放在第一个吧。”张清鄙夷道:“是真的才好。”

  我忙改口:“还是放第三个吧。”可转念一想不管第一还是第三都必须得上场,这顿揍是跑不了了。

  这时,一直混混沌沌的李白终于说出了在本书客串以来最有营养的一句话,他捅了捅时迁说:“你不是会偷吗,今天晚上把他们的出场名单偷来不就行了?”

  时迁大惊道:“这个办法我都没想到,你是怎么想到的?”

  李白呵呵一笑:“偷中也有雅人嘛,聂隐娘、空空儿、盗帅楚留香……”

  卢俊义道:“这个法子不用最好,一来有失光大,二来我们跟红日也算是朋友,这么做恐怕不太合适。”

  我其实是挺支持李白的想法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落拓文人有时候会比土匪更邪恶。不过李白要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卫道士,也就写不出那么多大气磅礴的诗了——虽然我没怎么读过。

  我一看时间还早,能把人聚这么齐也不容易,而且以后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我说:“咱们干点什么去吧。要不我请你们看《英雄本色》吧?”

  段景住撇嘴道:“梁家辉演的那个吧?看过,徐锦江二愣子似的。”

  我:“……”

  让我想不到的是林冲忽然说:“趁着人都在,咱们去看看老张吧,毕竟他还算我们的校长。”好汉们表示同意。

  因为人多没法打车,我们就当散步溜达着去。到了医院门口,其他人见我们携老带幼的以为是和医院打官司来的,议论纷纷。我也觉得这样上去有点不合适,就让大部队先留在下面,我和卢俊义几个人上去,叫他们一会儿从窗户上看我手势分批探望。

  我们进了走廊,我打听到病房,进去一看,给老张陪床的是他女婿,一个斯文干净的小机关干部。同病房还有两个老头,不过看样子快康复了,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晃悠着胳膊做运动。

  老张今天已经完全清醒了,不过胸上的刀口让他非常不便,整个人精神也不如上次好。他见是我,先冲我笑了笑。当他看到卢俊义他们的时候,我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老张跟他女婿说:“小谢呀,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和萧主任有话要说。”同病房那俩老头一听也知趣地退了出去。老张往起挺挺了身子,卢俊义忙过去把他扶起来靠在被子上,说:“老哥哥,保重啊。”

  老张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低声说:“这位就是卢俊义哥哥。”

  老张一把拉住卢俊义的手,激动地摇了两下说:“不该招安啊——”

  我满头黑线,原以为知道内情的老张见了梁山好汉要说什么呢,他劈头先来了这么一句。难得的是作为知识分子,也像邻居二哥似的对招安恨之入骨。

  卢俊义正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老张又拍拍他的手:“招安了也好,要不你们也不会在这了,你们不来,小强的比赛也就赢不了,这事得谢谢你们呀。”

  卢俊义拉住老张的手说:“难为老哥你现在还在惦念着孩子们。”他从林冲手里拿过报纸里包的两万块钱放在老张枕头旁,“你现在就一心养病,其他的事情都别操心,有我们呢。”

  老张打开报纸的一角看了看说:“钱我可不能要,你们现在也没有经济来源吧?”

  卢俊义:“我们……有!”

  老张一把抓住卢俊义胳膊:“你们可不能给国家添乱呀。”

  卢俊义:“……”

  我急忙说:“不是还有我吗?”老张这才多少安下心来。

  接着吴用和林冲也过来见过老张,老张问了不少当初带兵打仗的细节问题,由二人耐心解答。

  他们几人出去以后,我在窗口示意下一批人进来探望。这次来的是董平张清戴宗李逵他们剩下的天罡。老张刚问了杨志几句卖刀的事,只见一人猫腰从窗户里钻了进来,嘴里说道:“按次序来轮到我非中暑不可。”

  老张愕然地看了这人一眼,马上说:“你是时迁吧?”老张的病房在3楼。

  时迁蹲在窗台上冲老张招了招手说:“老爷子,我实在是晒得受不了了。”

  老张问我:“下面还有人?”我点点头。

  “快请上来呀,让人在外面等算怎么回事?”我只好招手让好汉们都上来。

  这下可热闹了,几十号人蜂拥进来,都奔着老张的病床,这个喊一句那个叫一声。土匪们都是热情奔放的性格,又对老张十分佩服,所以格外亲热。老张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也认不住谁是谁,躺在那里只是笑。

  就在这时,一个人奋力拨开众人挤到老张床前,颤声道:“老杜,是你呀?”

  老张见这人年纪比自己还大,也是一头稀疏的白发,神色间颇有几分洒逸,不禁纳闷道:“我不姓杜,你是哪位?”

  “我是你太白兄啊老杜!”

  老张吃惊地说:“你是李白?”

  李白伤心地说:“你这是怎么了?真的不认识我了?当年我们携手游神州,诗歌满天下,虽然会面很少,但相交于心啊。”

  老张是教语文的,熟知历史名人的典故,他把李白的话琢磨了一会,脱口道:“你说的是杜甫!”

  李白一拍大腿:“你可不就是杜甫嘛!”


  第三十二章 决赛

  好汉们见俩老头聊得投机,纷纷告辞。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李白抓住老张的手不放,问道:“老杜,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老张哭笑不得地说:“我真不是杜甫,我叫张文山,是公元1944年生的,从小在本地长大,家住石子路8弄3号。”

  李白摇着老张的肩膀说:“那我问你‘丞相祠堂何处寻?’下一句是什么?”

  老张想也不想答:“锦官城外柏森森。”

  李白:“会当凌绝顶——”

  老张:“一览众山小——”

  李白又问道:“朱门酒肉臭——”

  我终于慢悠悠地说:“路有冻死骨,这句连我都知道。不用问了,你和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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