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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因为别的你干不了——”
包子瞪我一眼:“谁说的?当年有好几家国企聘请我我都没去。”
这倒是真的。其中一家是纸箱厂,缺个点箱子的,基本工资400,然后走寄件,我帮她算了算,一个月要能多点50万箱子还能有200块奖金拿;另一家更好,还是机关,某县文化局缺个看车棚的……
包子继续道:“我每次站在门口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卫兵,站好每一班岗!这样就一点也不累了。”
我说:“得了吧,你见过穿旗袍的卫兵?”我估计就包子这样的才不爱红装爱武装呢,因为再红装也装不出个什么来。
项羽叹道:“可惜我们都回不去,要不我非给包子封个将衔,我相信她一定会是个好军人。”
秦始皇看着包子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歪饿(那我)让你当饿滴司马。”司马,国防部部长?
我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会YY,你们还回得去吗?嘴上功夫一大堆,老子又是这王又是那王,虚头衔比那些企业家还多,可权利连纸箱厂工会主席也不如,呸!
我搂着包子肩膀说:“让咱去咱也不去,还是和平年代的军人好。”
包子拨拉开我,有点兴奋地说:“那有什么意思,我就喜欢扎着武装带,斜挎着驳壳枪……”
“脑门上贴膏药不贴?你以为你宪兵大队的?”立刻遭受到包子一顿暴打,我揉着身上想:“你就等着吧,咱这书里绝没有辛亥年以后的人物……”
第五章 卡奇布诺
晚间我跟包子说:“明天能休息不?你带着表姐买点东西。”
包子不解道:“你和姐去呗,不就是逛逛街吗?”她大概以为我这表姐也就是初到外地想随便看看,她哪知道花木兰想做女人的心思?
可是很多特殊的玩意儿我陪着去也不方便呀。
吃完饭,人们又开始各忙各的。项羽点着烟,随手翻出本市地图拿铅笔在上面划拉着,这些天他没事尽瞎逛了,我猜他可能是在看还有哪儿没去过。看他那架势,还真有几分巴顿的意思。
百无聊赖的花木兰见他在看地图,凑上前去道:“怎么,还想打一场?”
项羽眼睛一亮:“打一场就打一场。”看得出他也是闲得慌。
项羽给花木兰递根铅笔,在地图上画着道:“这回咱们抢占南一小。”
花木兰在地图上找了半天,确认了目标。对简体字她也就在半认识不认识之间,可这并不影响她观察地图。
项羽道:“各带1万精兵,你选一个出发点吧。”
花木兰按着地图道:“我就从西营盘墚出发。”
“好,我从邮电局出发。”
花木兰看了一眼道:“呵,你选了个比我远得多的地方。”
“可我的全是大路,可以过车,时间上差不多。”
花木兰指着一个地方说:“看来在这怎么的也得碰头了。”
“嗯,转盘街是得交锋。”
我满头黑线道:“你俩无聊不无聊,转盘街本来就老堵车……”
俩人谁也不搭理我,埋头打仗。项羽磕磕烟灰指着地图说:“我和钢铁大街一路平行,可保后勤供给顺畅,而你全是小路,我还是换个出发点吧,要不你太吃亏了。”
我插口道:“没事,从西营盘墚到转盘街有一个人人乐还有一个家乐福,可以在那里补充给养,实在不行就打劫肉联厂……”
花木兰一把把我推开,道:“不用。我只带三天口粮急行军,争取先到转盘街。”
项羽摸着下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万一我比你先到的话,只要三天之内守住路口你不是找死吗?”
花木兰呵呵笑道:“你会坚守不出吗?”
项羽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兵法云,知己知彼——我既然知道我的对手是楚霸王,也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坚守,你一定会在转盘街和我决战。我不要供给轻兵简从,一定比你先到。”
“那也没用,最多是前后脚。你要是想避开我的兵锋抢先入主南一小,我非咬着你的屁股跟进去不可。”
“所以我会留下两千人马给你吃,只要拖住你片刻,我的先头部队就直奔了南一小。我再留五千人沿路布防在从转盘到南一小的必经之路四道巷上。这是一条弯曲小道,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等你打通了,我早就在南一小重新找到补给并且驻扎下来了。”
我忍不住道:“从转盘到南一小,翻一堵墙也能到。我小学就是南一小的,打完电子游戏我们教导主任就堵在四道巷,我就是翻墙跑的。”
项羽盯着地图道:“我吃掉你两千诱饵,等于是一万对八千,你还有胜算吗?”
我又多嘴道:“人家两千人又不会就那么站着让你杀。”
项羽和花木兰同时呵斥我:“闭嘴!”我急忙噤声。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这跟打架是一个道理,十个人围着两个人打,这两个人就算拼命也无济于事,最多让那十个人里的某几个挂点小彩而已。
花木兰听项羽这么一问,信心十足地说:“等你过了四道巷再说吧。那时候你也最多只剩三千人,而我已经拿下了南一小,又成了你攻我守之势……”
娘的,我敢说南一小的师生如果抵抗的话,花木兰军非折戟沉沙不可。我从小在那儿上的学,深知这学校校风颇恶,上至校长老李,下到一年级的小学生,都擅使桌腿。
项羽抚图慨然道:“南一小城下这一场恶战,难道又要靠天命了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翻着白眼说:“算了吧,你们以为南门外派出所就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攻占我们祖国花朵的温室?”不过也难说,真要万人械斗起来,一个街道派出所的一把手枪再加几条警棍顶个屁用!
花木兰这次没有无视我的存在,问:“派出所是什么地方?”我简单跟她解释了一下,花木兰沉思道:“也就是说等于这里也雄据着一路诸侯,还得把他们争取过来,这情况就复杂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花木兰安排在了包子那屋,我和包子的亲热计划就此告破。不过花木兰也挺新奇,据她自己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女人在一起睡……
第二天包子早班,一早走了。我今天的计划就是包装花木兰。木兰已经养成了睡不解衣的习惯,早上起来衬衫皱巴巴的,虽然长得不丑,但这身行头穿出去对一个女人来讲是有点糟糕。
木兰自己倒没有太在意,在我的指导下,用牙刷刷完牙以后冲我暧昧地一笑,说:“你小子好福气,看包子那身板绝对是个生儿子的料。”
我无言以对。花木兰见我不自在的样子,拍着我肩膀哈哈笑道:“害羞了?你还没见过她的身子吧?”
我很想告诉她我对包子身体的了解比对我自己的还熟悉——因为自己的身体某些部位自己是看不到的,而别人就不一样了。但是我怕说了以后会引起尴尬,毕竟我们的观念完全不同,我怕她会把我们往道德败坏那儿想。
我郑重地跟她说:“姐,今天咱们就来完成做女人的第一步,包装自己。”
“包装?”
“嗯,就是打扮。”
花木兰顿时局促起来,四下看着说:“你这儿有粉没有?女人哪有我这么黑的?”
说实话我倒不觉得她黑,那是一种健康的金棕色,好象国际大片上的女主角就经常故意把自己抹成这样,像刚和母豹子厮杀过一样,看上去格外性感。
我把她挡在脸前的手拿下去,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你不是军人吗?要有骄傲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想当裁缝的厨子不是好司机。”
花木兰目瞪口呆:“什么意思?”
“呃……串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可我已经是将军了,我现在只想做个女人。咱们先买粉吧?”看来木兰对自己的肤色最没自信。
我大手一挥道:“描大白已经过时了,咱们先从头做起。”我看到花木兰的头发因为常年缺乏保养有的已经开叉了,所以我决定先带着她做个头发。
上了车我发现花木兰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表情,我小心地问:“你不会是那个来了吧?”
花木兰皱着眉头说:“胃疼,打仗时落下的病。”她一个手捂着胃,另一只手疼得直砸车门。我把车开在一个药店门口,帮她买了一瓶药和一袋热豆浆,上了车塞在她手里说:“吃两片。”
“这是什么?”
“治胃的药。”
花木兰用豆浆送了两片药下去,不一会儿果然大见缓和。她轻松地擦着汗,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说:“我要真有你这么个弟弟就好了。”
我心说你要真有我这么个弟弟当然好,打仗就不用你去了。
等车上了路,我问她:“觉得这里怎么样?”
花木兰目不暇接,说:“的确比我们那时候好,就是女人穿得少了点——你看那个女的,大腿都露出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
花木兰指给我看,一个翘臀女郎穿着超短裙在我们的视线里俨然地走了过去。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女人一起看别的女人,要不是目光敏锐的花先锋,我差点就错失了看绝世尤物的机会,没想到带着花木兰上街还有这好处呢。
我俩一起看完女人的大腿,我说:“你昨天不是就看了吗?”
花木兰道:“昨天尽跟项羽吵架了。”
我忙问:“你觉得项羽怎么样?”其实我今天特想让项羽陪花木兰来着,可是一则项羽没有表示出很高的热情,二则也是本着对花木兰负责的态度——项羽包装出来的女人那还能看吗?
花木兰对项羽的评价只有五个字:“可以做兄弟。”
完了完了。继“你是个好人”之后第二大杀人于无形的武器:“我一直拿你当哥哥的”。看来两人之间根本不来电呀。
我找了一家全市最好的发型设计室,把花木兰推在那个装扮朴素的女设计师面前:“你就照着参选世界小姐的标准给我姐拾掇,什么离子烫分子烫该用的都用上。”
女设计师站开一步打量了一下花木兰,又用手撩了撩她的头发,微笑着说:“这位小姐适合大波浪。”
我说:“大波浪不是流行过去了吗?”
设计师笑道:“这个没有流行过去一说,是要看个人气质和条件的。”
我一挥手:“那你弄吧,反正要是不好看我不给钱。”
女设计师僵硬地笑了笑,趁我不注意白了我一眼。
花木兰拉住我小声问:“非得烫吗,是不是很疼?”说着她看了一眼坐成一排烫发的顾客,疑虑地说,“你看那么多人都受伤了。”
我把她按在椅子上说:“你放心吧,比裹脚轻松。”
女设计师开始给花木兰修头发,我就被发配在休息席看杂志。从第一页的明星甲倾心明星乙开始看,看到后来明星甲乙劳燕分飞,原因是明星甲和明星丙在上厕所的时候一起一见钟情——这里头还有同性恋的事呢?再看花木兰那儿,还修头发呢。我百无聊赖哈欠连天,只好拿起这杂志的第二期。在这一期里,明星甲和明星丙反目成仇,明星甲遂对外宣称情人还是老的好,终于和明星乙喜结连理。两个人终成正果之后,花木兰终于也被塞到了某机器下面。
在我旁边有两个打扮入时的时髦女白领,大概也是在等人什么的,自从看到花木兰进来,两人就一直盯着看,不时小声议论几句,还比比划划地指自己水嫩嫩的脸。
花木兰本来就对自己的肤色比较敏感,见有人在一边嘀咕,顿时变得十分窘迫。我们的女英雄在战场上无惧无畏,但哪个女人不爱美呢?恢复了女儿妆的将军,照样怕人对自己的容貌说三道四。
我看得相当不爽,正想上前找事,谁知这俩女白领突然站起来一溜小跑跑在花木兰跟前,其中一个怯怯地问:“小姐,请问怎样才能把皮肤晒成你这样的颜色?”另一个把手捧在心前,状极痴迷。
花木兰一愣,察觉到对方不是在故意讽刺之后才呆呆地说:“晒成这样干吗?好看啊?”
俩白领面现迷醉之色,异口同声道:“当然。太美了!”其中一个还说:“我们也做过日光浴,可是晒出来的颜色不对啊。”另一个马上说,“嗯,跟中毒了似的。”
花木兰哭笑不得地说:“像你们这样白白净净不是挺好吗?”
“好什么呀?看着病歪歪的,不穿超短裙坐在酒吧里都没人理。哪像姐姐你,一看就显得那么知性和成熟。”另一个索性拽住花木兰发嗲,“姐姐,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