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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三口道:“你忘了你们在招待所打昏的那两个老外了?对了,你冒充警察这事也够你喝一壶的。”
这跟前一件比起来才多大点事啊,我不屑道:“我就是那么一说,谁让那老板要信呢?这人太不仗义了,他给客人送黑牛奶的事儿我都没给他捅出去——对了,那俩老外怎么样了?”
“一个脾脏破裂,一个脑震荡,他们都是那个走私组织里的成员,我们正在审问。你的情况是:擅用职权发动自己的职工帮你用报复的方式威胁了雷老四,而你们两个素有嫌隙,这条线理顺了。现在我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绑架你爱人的是雷老四,却交给两个外国人看押?”
“这还不简单,因为他们有合作关系呗。一旦打起来,雷老四的手下都是我的目标,所以他把人交给跟他狼狈为奸的老外。”
费三口道:“然后他又在你的武力威胁下供出了他们的所在地址?这样解释似乎说得过去,但我总觉得哪不对——总之,一切还是等那两个老外开口吧。”
第六十三章 卷土重来
我心一吊,老外开口,把我供出去怎么办?虽然他们多半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我手里有古董他们是知道的。而且不管怎么样,几件重量级古董是从我手里流出去的……
费三口见我不说话,又道:“哦对了,出于习惯,我们查了一下嬴同志的背景。但奇怪的是,从国家电脑里根本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育才的很多老师也是类似的情况。你对此的解释是从山沟旮旯里找到他们的……”
我忙道:“是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汇报过了。”
费三口无奈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权当是真的,但我要提醒你分清隐私和必要的了解,把该告诉我们的和自己可以保留的甄别好。”
我使劲点头,心说:“想都不用想,包括这些人的出生年月基本都是该自己保留的,以后万一来俩太监连性别都得保密。”
“还有——”费三口道,“不许再领着那些人打架去了!再有昨天这样的情况你可以找我,我虽然不是警察,可你不都总结了么,于公于私我都会帮你的。”
“一定一定。”
费三口最后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开车离开了。
看来,人和人还真是不可能完全平等的,只不过这一次幸运的天平是向我这边偏的,动了那么大的手笔,连片警也没来一个。一夜之间发动四五百人同时砸平了7间娱乐场所,全中国能做到这一点的大概除了部队就是我们育才了。官方的解释是:流氓斗殴。在这件事上我是小看了育才的影响力,它毕竟是一所已经走上世界的学校,不是说我小强坐了一屁股屎引咎辞职就算完的,国家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必须保存它的颜面和声誉。相比之下,雷老四不过是一个老混混,砸了他,民间是大快人心,政府也无须难堪。取舍自然简单。
那夜之后,雷老四果然一蹶不振,他名下的场子也都廉价卖了。可让我想不到的是,买这些场子的人居然是柳下跖。雷老四倒台的当夜他就带着人又去各个场子扫了一回草谷,早被我们打得草木皆兵的雷老四的手下望风而逃。我原以为柳下跖就是想占点小便宜,没想到他搭了一班顺风车,从此本市老大易帜成为王垃圾,这小子也成功地玩了一把农村包围城市。就是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钱——就算廉价买,那也要一大笔钱呢。
这天,我们一大帮人又围坐在一起吃饭。成员包括:除秦始皇之外的五人组,吴三桂和花木兰,还有张冰。曹小象因为要参加期末考试所以没来。
自从我们搬到这里以来,这样的宴会是三天两头,有好几次甚至还把好汉们都叫来一起吃,算是彻底过上了包子想要的生活。她的理想就是每天有好多人在一起吃饭,我甚至怀疑她当年想参军就是为了让好多人和她一起吃饭。后来我跟她说其实坐牢也能达到这个目地,包子默不作声地想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有实践的想法,后悔得我直抽自己嘴巴子。
这不,今天这个女人又已经喝多了。她直眉瞪眼地举着个杯跟我们说:“可惜胖子不在,还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是学考古专业的,你们说他那坟什么时候才能刨完啊?”
刘邦小声道:“我看刨完咱们也都该走了。”他转脸跟项羽说,“你当年就应该索性全给他毁了,咱们今天正好能坐在一起喝酒。”
我说:“听费三口说B县的墓挖完以后咸阳机场的国家不打算继续挖了,反正那东西搁在那个地儿丢不了,还说给子孙后代留下这遗产那遗产的……”
李师师笑道:“是物质和精神双遗产。什么时候凭着科技能挖掘了再去动它,这也是一种激励啊。”
吴三桂道:“我想起来了,那年从山海关撤兵,我也往地底下埋了不少金银,要不我画个图小强你去刨去?”
我忙道:“算了吧,你们就记住个人的东西走的时候带全了,随便留下一件就是祸害。”
我们正闲聊着,张冰新开一瓶酒给我们挨个倒上,说:“今天难得人齐,我敬大家一杯。”
从上次救包子以后,众人对她态度已变,这时纷纷笑着举杯。张冰跟我们碰过之后,端着杯深情款款地注视着项羽,眼里像要滴出水来,轻轻唤了一声:“大王……”
项羽微微一笑,想说什么,却又滞了一滞,终究是一语不发地仰头喝干。我发现项羽跟张冰在一起经常处在这种慢半拍和不自然的状态中,也不知道当年他们是不是这样。
包子今天格外高兴,已经喝了不少,见张冰敬酒,忍不住站起身来含糊道:“妹子……”
我们齐齐“嗯”了一声。虽然面前的张冰历史年纪和实际年纪都不如包子大,但好象按辈分那也是她祖宗。
包子继续道:“妹子,说实话以前我看你不怎么顺眼,小雨多好的小姑娘啊,你欺负她做什么……”
我们面带尴尬地乱哄哄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
包子把手掌在空中一挥,断然道:“让我把话说完——但是那天,就是我被绑架那天,你往大个儿(我们又齐齐‘嗯’了一声)身前那么一挡,我心里就说了,不管你做什么,大个儿这辈子再没权力跟你瞪眼了。女人做到这份儿上,够了。我敢说,就算你要杀了他也是因为爱他!”
张冰微微变色道:“我怎么会……”
包子一手扶着桌子道:“我……要向你学习,干了。”
我又气又乐,跟张冰说:“这是典型的喝多了,你别理她。”
张冰抿嘴一笑,也是一干而尽。
包子挑着大拇指道:“好啊——”然后扑通一声掉进椅子里睡过去了。
我要去扶她,只觉腿一软又跌了回去,不禁道:“我靠,今天的酒劲够大的啊。”
这时忽然就听外面有人用大喇叭瓮声瓮气地说:“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萧先生,我们只求财不要命,希望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我愣了一下,失笑道:“现在的小偷这么嚣张了?”
吴三桂一拍桌子笑骂道:“妈的,主意打到老子头上了!”可是他话虽说得豪爽,我们就见他站了一半颓然坐倒。吴三桂变色道,“不好,着道了!酒菜里被人做了手脚。”
按理说我们这些人久经变故,遇到这样的事情早该有所行动了,现在却无一例外地呆坐在原地。彼此一看脸色,均是苦笑。我这时才明白刚才不是腿软,而是不知什么时候中了人家的麻药了,神智完全清醒,可就是手脚不听使唤。
项羽满脸通红,浑身发抖,好象一肚子窝囊没处发泄;张冰关切地看着他;吴三桂静坐不动,看来是认栽了;刘邦东张西望,似乎还盼着有谁来救。除了睡过去的包子外,李师师和花木兰两个女人倒是很沉着。只有二傻安之若素地用筷子夹了一片火腿放进嘴里,然后又吸了一口酒。我们一起问他:“你没中毒?”随之眼睛大放光彩,如果二傻没有中毒,似乎自保还是可以的。
二傻摇了摇头道:“除了嘴和手,哪都动不了了。”
“那你还吃?”
二傻心无旁骛边喝酒边慢慢道:“反正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没吃饱呢还。”
这会儿还是刘邦反应最快,顶灯的开关就在他身旁的墙壁上,他摇摇晃晃地伸手一按,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外面的人就此不敢贸然闯入,操着大喇叭喊:“萧先生,请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我们轻易不会伤害你们的。”
只听张冰焦灼的声音低低道:“怎么办?”
我说:“报警,让最近的警察来!”
张冰掏手电话看了一眼道:“没信号,外面的人肯定带了屏蔽器。”
李师师道:“用座机,谁离得最近?”
刘邦黯然道:“人家知道带屏蔽器难道不知道铰电话线吗?我看还是用最原始的办法吧。”
我们素知这家伙诡计多端,一起问:“什么办法?”
刘邦道:“喊救命!”
“切——”我们齐鄙视了他一个,知道他这也是在穷开心。因为看对方的准备工作,小区的门卫应该也被搞定了,这会要一喊救命非把还在迟疑中的敌人喊进来不可。
我们在商量办法,对方可不给我们时间。一个脚步声渐渐靠近,用试探的口气道:“萧先生,我可进来了啊,你最好别动。”
这人用不知什么东西捅了半天把门捅开,一进门就按亮了手里的手电。他先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晃了晃,又照了一下我们桌上的菜,笑道:“晚饭很丰盛啊,可你们这又是何必呢?”说着一伸手按亮了顶灯,一刹那我们也看清了他的脸,高鼻深目,是一个老外。
我顿时恍然,说道:“又是你们?”
第六十四章 搬家公司
是的,除了黑手党我想不到别人了。我就纳闷了,我又没招他们的,干嘛这么阴魂不散?
那头前进来的老外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周,冲外面喊:“再进来一个人盯着他们,我去楼上看看。”他说这句话是为了给我们警告,所以讲的是中文。
门外有人答应一声,又冲来一个老外,手里拿着枪。头前那个上楼去了,我问后进来这个:“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四个。”
项羽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使用宵小手段,四个鼠辈都不用我亲自动手。何至于如此耀武扬威?”
吴三桂也郁闷道:“是呀,四个人,给我也懒得动手。”
荆轲看看花木兰,俩人都不说话。
虽然万分紧急,我还是忍不住叫道:“我靠,幸亏都喝了毒药了,要不照这意思4个人是不是都得我来?”那我还是宁愿喝毒药算了。
这会儿那个上楼的又转了下来,看了看我们道:“哪位是萧先生?”
我说:“什么事?”我知道他们的意图,反正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也不太着急。
头一个老外道:“你大概也知道我们的来意了,说吧,东西都藏哪了?”
我摇头道:“我说了你们能信吗?”
老外掂着枪道:“哪位是萧夫人?”他看了看桌上的几个女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师师身上,嘿嘿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这位了。听说萧先生和夫人感情深笃……”
我说:“你再猜。”
老外用枪指着李师师的头道:“我没工夫跟你废话……”
我抢着道:“你也不用跟我废话,更不用跟我玩人质那一套——柜子的抽屉里有颗珠子你拿去吧。”
老外听我开头几句说得硬气,没想到最后一句却转了风,不禁愣了一愣,拉开抽屉把那颗珠子放在手里端详着。这东西自从落户在我家那一天就秉承了何天窦的基本指导思想,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所以一直随便地扔在抽屉里。
老外看样子对中国文物并不在行,他在灯下打量了一会儿宝珠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这东西值钱吗?”这宝贝在光下只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就这么看确实是不如玻璃球看上去那么白炽耀眼,所以老外有点疑心。
李师师嗤笑一声道:“连夜明珠都不认识还敢干这一行?”
老外脸一红,随手把珠子装进兜里,用枪指着我问:“还有呢?”
我摊手道:“那就是这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了,你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吗?”
老外看了看手表,冷笑道:“现在才晚上9点一刻,保安已经被我们放倒,而且很遗憾这里只有你一家住户,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他一挥手,招呼屋里另外一个人和站在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