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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问项羽:“你多大了?”
“30了,怎么?”
包子咂摸着嘴说:“要说奔三的男人呢是可靠,可是还在学校里的女孩子肯定还憧憬浪漫的爱情呢,她们一般不喜欢比自己大太多的。”我见刘邦凑到秦始皇耳朵边上说:“我40岁那年还纳了个14岁的妃子呢。”秦始皇小声说:“我还有俩13的呢。”
包子说:“话又说回来了,你怎么就那么爱她?一见衷情?别跟说我她长得特像你以前的女朋友啊,这种鬼话我不听。”
我们都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她,不说话,咬冰棍:喀嚓、喀嚓。
包子继续大大咧咧地说:“还有,把胡子刮刮,多听听周杰伦,学点网络用语,岁数大点没什么,别让人家觉得和你有代沟。”
我们看她,咬冰棍:喀嚓、喀嚓。
包子:“还有,你赶紧找个工作。小姑娘家长问你干什么的你怎么说?你不是会开车吗,给人开车一个月也不少挣呢。你看隔壁小王,给超市送货……”
我们:喀嚓、喀嚓。
包子吃完冰棍,把木棍“piu”一下扔在烟灰缸里,说:“我去做饭。”
她走了以后我觉得包子的话也挺有道理的,至少项羽是该打扮打扮了,现在的他胡子拉茬的,实在是没法看。
我放低声音说:“现在,泡妞行动小组开始分配任务……”
李师师鼻头一皱说:“谁同意叫泡妞行动了?”
我严肃地说:“李师师同志!在这紧要关头,请你不要在这种小节上和我纠缠不清。”
“切。”李师师不说话了。
我给她赔个笑脸说:“表妹呀,这第一个任务还得你亲自出马,调查张冰的一切背景。而且最好能直接和她取得联系,骗取她的信任。”
刘邦点头道:“大军未行,情报先明,韩信也是这么干的。”
“邦子,你要帮我们做些外围的事。你那凤凤开的什么车?”
“不认识,她说不是什么好车。”
“标志是什么样的?”
“我给你画。”刘邦拿过李师师的纸笔,画了两个竖杠杠,中间一横,是个“H”。我说:“斜的还是正的?”
“……好象是斜的又好象是正的。”
废话,反正不是本田就是现代,也还凑合。
我跟他说:“能不能借着用两天?”
刘邦为难地说:“你也知道,我其实跟她认识不久,还不太熟。”
“放屁!不太熟就一起搬箱子?”
项羽虽然不知道我要车干什么,但知道我总有用,他跟刘邦说:“算我欠你个人情。”
刘邦叹气道:“行了,放我身上吧,谁让我欠你的呢。”
我一拍秦始皇的肩膀:“嬴哥,数码相机会用了吗?”金少炎送的。
“早会咧。”
“明天你跟着师师去张冰她们楼下守着,照几张照片回来,顺便把她们学校的整体布局照几张。轲子——你留在嬴哥身边帮他买吃的。”
我安排妥当,志得意满地在原地绕了两圈,他们忽然一起问我:“那你干什么?”
“吃完饭我领着羽哥买衣服去。”切,我早就知道他们要问这句话。自从跟我住上以后,你看看他们一个一个的皇帝没个皇帝样,英雄不像英雄,老拿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呃,应该说强将手下无弱兵。
我看他们哑口无言的样子,得意地说:“同志们呐,这次咱们时间紧任务急,一定要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可不要像个别女同志,尽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计较。”我把脚又踩上椅子,用地主恶霸的口气说,“否则可别怪我这个组长批评你哦。”
李师师笑吟吟地喊:“表嫂,表哥欺负我呢。”
包子剥着葱从厨房出来,正见我趾高气扬地站在凳子上,她用葱指着桌子说:“你再往高爬?再往高爬!”
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地下来,李师师接着说:“表哥非要当泡妞小组的组长,还说什么‘今天我报答社会,明天社会回报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没说这句,大家作证!”
大家都事不关己,吃冰棍:喀嚓、喀嚓。奶奶的,连项羽也不帮我,冰棍明明吃完了在那儿咬棍:喀嚓、喀嚓。包子笑眯眯地看着我……
幸好我反应快,热情洋溢地率先鼓掌说:“欢迎我们的组长包子给我们大家说几句。”
包子人缘好,大家都鼓掌。
包子边剥葱边说:“大个儿要真喜欢人小姑娘,你们帮着出出主意我没意见,不过可别使坏心眼。尤其强子的话,你们要有选择地参考,无选择地汇报。表妹以后就是副组长,帮我监督着他们。好了,我做饭去了。”
大家抱以热烈的掌声。我冲李师师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她作势要喊,我急忙讨饶。
笑闹过了,项羽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我示意他们把脑袋凑过来,说:“吃完饭以后,除了嬴哥今天先做准备,其他人可以行动了。”
第八十一章 阿拉丁神灯
吃饭的时候,包子招呼秦始皇:“胖子,田螺要用牙签挑着吃,别放嘴里嚼。”
我急忙说:“以后叫嬴哥。”
秦始皇笑道:“么四么四(没事没事)。”然后用牙签挑着吃,说,“包子要丝(是)去饿碗儿(我那),饿破例封你个郑王。”
我说:“我现在可已经是齐王和魏王了,加上包子我们就是半壁江山,你不怕我们合起来造你的反?”
秦始皇忽然说:“对咧,饿问问,饿滴大秦最后咋咧?”
刘邦顿时很紧张,我也哑口无言。包子用筷子敲花生米盘子:“吃饭吃饭,一会儿再聊你们的游戏。”
吃完饭我们按计划行事。项羽和我出来,他边开车门边说:“咱们直接富太路?”
“咱们……就先去那儿吧。”我本来是想领他直接“中大国际”呢,去富太路倒也不是想省钱,而是我忽然想到要想把项羽打扮成20啷当岁的小伙子得借助很多道具,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只有富太路才有。你不能指望一个袜子都卖300多的地方买来的衣服穿出年轻的感觉。
我们把车停在富太路口,我领着他先进了一家体育服饰专卖,一进门就抄起一顶包头扔在项羽怀里:“戴上。”
老板见价钱都不问,知道是大主顾,急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猫腰赔笑问我:“您需要什么尽管吱声,外面的货不全我上里面找。”
我叼着烟指着项羽跟他说:“你只要把我这朋友打扮得年轻十岁,价钱好说,按我的想法是想把他打扮成说唱歌手。”
老板托着下巴打量着项羽,一拍脑门说:“绝对适合说唱风格。”
我吐口烟:“那就你看着弄吧,有他这么大号的吗?”
老板钻进柜台说:“算你走运,我这儿刚到一批美国货,黑鬼们穿的,绝对够大。”
我笑:“少扯淡,你这又不是性用品商店。”
老板讪笑着提出一件特大号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18纪欧洲将军:“拿破仑,行吗?”
项羽问:“拿破仑是谁?”
“法国版的你。”我跟老板说,“换一件,不吉利。”
老板又提出一件来冲我摇摆,把我气得说:“让你换件吉利的,你自己看!”
老板一看,是萨达姆,不好意思地收起来。这回先挑了一下,提出一件印本·拉登头像的,说:“这件行不?”
“我说你有没有不政治敏感的?范伟的有吗?”
“这个……你可以定做。”
我把他扒拉开自己翻,最后拣出一件乳白色后背画着只蝙蝠的,把它扔给项羽:“换上。”
“裤子,你看穿什么样的合适?”我问那老板。
老板捧出一条窗帘来说:“这可是我珍藏了很久的极品,是我老婆一针一线亲自做的,我还打算把它献给姚明呢,既然你需要就先给你吧。”
“让你拿裤子你给我窗帘干什么?”
老板把那窗帘抖开,我才发现其实是一条灯笼裤,他提着裤腰和脑袋平行,那裤腿都耷拉到地上了。
我兴奋地抢过来在项羽腰上比了比,居然刚刚好。我说:“就这么套上吧,不用换了。”
项羽换着裤子,我继续四处踅摸。因为他的脚太大鞋不好买,所以他只有一双运动鞋是出门穿的,平时在家都穿拖拉板。老板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说:“鞋确实不好配。”我一眼看见他橱柜里摆的一双小帆船似的鞋上了,这是某运动鞋的广告创意,帆船下面还有一块飞毯呢,表示“飞一般的感觉”。我说:“那个给我。”
老板苦着脸说:“给你也行,你得连飞毯一起买。”
等项羽打扮好了再看,头戴包头巾,身穿白蝙蝠衫,下面是一条刷白顺滑的窗帘灯笼裤,足踩中世纪阿拉伯帆船鞋。可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为什么一点也不像说唱歌手呢?我要的效果就是得像王静他们似的那种青春活力,可项羽这么打扮上为什么那么像铁道游击队呢?
我和老板并排站好打量着,我问他:“你觉得别扭不?”
老板居然能不昧良心地说:“别扭!”
我说:“好象还缺点东西。”
老板一拍巴掌:“链子,缺链子。说唱歌手怎么能不戴链子呢?”
我也马上随之醒悟:“就是就是,你这儿有吗?”
“对面,那全是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我付了钱,带着项羽来到对面。这里的人不少,都是年轻的嬉哈一族,挑挑拣拣地翻着纸盒子里的项链戒指什么的。我跟那个女老板说:“有链子吗?脖子里挎的那种。”
女老板指给我一面墙壁,我一看全是。随便拎了几条在项羽脖子上比着,但他这么魁梧的身躯戴那些细小的链子都不太协调。我四下搜寻着,见柜台角落里堆着一条粗的黄金链,拿起来给项羽挂上,果然好看多了。我问女老板:“这个多少钱?”
女老板面有难色,支吾了半天不说话。
我说:“别为难,钱不是问题。”
女老板这才说:“钱不钱的倒没什么,你把它买了我拿什么栓狗啊?”靠,原来是狗链子。项羽一听马上就要往下扯,我急忙拉住他说:“羽哥,为了嫂子你就委屈一下吧。”他这才不动了。
我又看看项羽,有了这条狗链子果然就有点说唱歌手的意思了,但还是显得有点素净,我端过两个盘子来,把里面的零碎能戴上的都给项羽戴上,十个石头戒指,几条手链,然后又翻出一个超大的环子卡在项羽耳朵上。女老板郁闷地说:“你是专给我制造生活不便的吧——那是我橱柜的门拉手。”
最后我拣了一个最大的耳环当鼻环给项羽卡在鼻子上。退后一步看看,项羽蹬着灯笼裤,挎着镀铜链子,耳朵上挂着门把手,活脱一个某阿拉伯世界石油大王的私生子。
我说:“先就这样吧,毕竟嫂子现在是学舞蹈的,说不定这正符合她的审美呢——老板结帐。”
我们办完事往回走,刚到富太路口上,一个醉鬼拎着酒瓶子打对面过来。脚下一个踉跄,酒瓶子脱手打碎,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项羽,扑通就跪下了,涕泪横流地说:“你是阿拉丁神灯吧?怎么被封在酒瓶子里了?”
我大受刺激,拉着项羽就走,醉鬼在后边喊:“喂,你还没满足我三个要求呢——”
回到车上,我唉声叹气地说:“羽哥,看来说唱歌手不适合你,把那些垃圾都扔了吧。”
项羽把脑袋上的零碎摘巴摘巴说:“我们去哪儿?”
“我来开车吧,咱们先找家美发中心给你收拾收拾。”
我现在才发现,要把项羽打扮成20岁的后生难度不低于把吉利改装成宝马,外型并不难,难的是让吉利跑出300迈来。项羽那种沉厚的气质根本掩藏不住,而且他也无意掩藏。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走,经过一条暗街时,两边洗头房的小姐在灯光暧昧的玻璃门后冲我们搔首弄姿,有的则冷丁把超短裙撩在肚脐眼上,露出各式蓬户。项羽倒还认识“美发”这俩字,问我:“我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弄弄?”
“弄弄?”我带着笑意看他。项羽扫了一眼那些小姐,马上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所在了。他说:“走吧。”
我说:“羽哥啊,有句话叫英雄本色。英雄嘛,本来就该色的,其实去‘弄弄’也没啥。”
项羽横我一眼道:“是这么理解吗?”
“不要这么严肃嘛,你板个老脸怎么泡妞?”
这时我终于找到了一排亮敞处的正经美容中心。我没有被“发型设计室”“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