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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打破。再说,他们看着卖大力丸的总比看见保安亲。直到武林大会结束很久以后,人们说起武术表演比赛阶段,还有很多人认为第一名实在应该颁给这家卖大力丸的。
那老头手持榔头无人能敌,第一个翻出墙外。汉子推着钉板,像镇压暴动的警察一样前进,少妇不慌不忙跟在丈夫身后。到了墙边,汉子把钉板往外面一抛,自己先上了墙,然后回身来拉老婆。那女人却也不简单,对丈夫伸出的手置之不理,纤腰一拧就蹬上墙头。不想这一蹦从怀里蹦出许多物什落下,有麦克风、大力丸、手绢、小刀子小剪子什么的。
她盈盈坐在墙上,对下面那个有些发呆的男观众轻声细语道:“这位大哥,麻烦你。”
那观众忙不迭地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递给她。她只挑走些有用的,剩一堆大力丸在那观众手里,笑道:“那些送给你吃。”说罢再一拧腰跳了出去。过了良久,一只军用皮鞋从墙那边突兀地扔了进来……
我边看边乐,卢俊义和吴用也忍俊不禁,倪思雨笑得连腰也直不起来。好汉们都围上来观看,一阵大笑,扈三娘忽然道:“哎,你们看那对夫妻,倒像是张青和二姐!”
林冲仔细端瞧,点头说:“长得也有三分像,功夫也有三分像。”萧让叹道:“长得再像,此人终究非彼人,空惆怅。”我给他配乐:“强的咙咚起呛气!”
萧让无意中一句话,却使项羽脸色大变,他踉跄了几步,坐倒在第一排座椅里。只是大家都顾着看热闹,谁也没有发现。
老头和那对夫妻走了,那俩孩子还在拖着口袋卖“大力丸”。两个保安冲他们跑过去,俩孩子也不急,边卖边往台阶上面走。书中已表,所谓大力丸,主料乃是果丹皮,涂以黑莓粉,大夏天在外面坐着,实有解暑消渴之功效。虽然价钱是贵了点,但人们为了好玩,又知道吃不坏,所以还是一把一把地买。等保安拨开人群来到近前,两个孩子口袋都已经卖空了。其中稍大一些的那个把手合拢,让弟弟踩着自己的手掌爬上墙,这时最前面一个保安已经和他要呼吸相闻了。扈三娘看到这里急忙往外跑,说道:“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力……”李逵喊:“我也去。”
董平伸手拉住二人,笑道:“看他们怎么办?”
这时墙上的弟弟伸手要拉哥哥上来,但其实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哥哥现在往上爬,势必会被保安拉下来。只见那哥哥不慌不忙,气定神闲,那保安也犯嘀咕,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猝不及防中那哥哥照着他脸大喝一声:“呸!”
那保安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歪向后便倒,要不是后面的人扶着,真就骨碌下去了。趁这个工夫,哥哥拉着弟弟的手两步爬上了墙,哈哈笑了两声,再不见了。
此刻整个体育场被笑声掀翻了天。组委会的人把保安召集在一起,气急败坏地问这几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正幸灾乐祸地往那边看着,组委会的一个小年轻找到我,说据门口保安回忆,那几个卖大力丸的声称是认识小强——即我,他们才放那几个人进来的。所以组委会派他来问问我到底认识不认识那几个江湖骗子。
这次轮到我郁闷了。我拍拍他肩膀说:“这就是你们不对了,明显我就不可能认识他们嘛——再说,找我的人扛着锤子和钉板保安也不问问?”我又说,“卖大力丸那算好的,刚才那300个扫地的你们不也让他们上了吗?可见这是你们的工作疏漏。”
小年轻惊得张大了嘴:“刚才那些你也不认识?”
我笑道:“跟你玩呢。以后凡是说认识我的都对暗号再让进:上句是借问酒家何处有,下句是强地咙咚起呛七。”
等他走以后我摸着下巴说:“奇怪,卖大力丸的怎么会认识我的?”
李白忽然以极其诡异的身法出现,吟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我说:“太白兄难得今天没喝酒。”
李白理着他疏散的白发,像个画国画的似的。他呵呵笑道:“是呀,刚睡起来,见这边热闹就过来看看。”
我说:“你怎么进来的?”
李白说:“我跟那个看门的说我是李白。”
我松了口气:“幸亏你没说你认识小强,要不该挨揍了。”马上我又纳闷了,“你说你是李白他就让你进来了?”
李白点头,说:“他还跟我说拣破烂别去场地中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原来是个好心人把他当成拣破烂的神经病了。这倒也是个办法,以后再看电影就说自己是尼古拉斯·凯奇,把门的说不定一害怕就让你进去了呢。
我正在想不通,朱贵凑过来说:“昨天我不是进不来最后报的你的名号吗,当时挺多没票的人想进来的,我一想既然都是武林同道,就一起都带进来了……”
我说:“所以小强就比门票还好使了?”
倪思雨插口说:“是呀,昨天我们要进,门卫只让带运动员证的进。后来还是门口晒太阳的老头告诉我们这个秘密的,后来我说我们认识小强,他就放我们进来了。”
……我说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呢!看来这场子里认识我的人不少呀。
李白拉住我说:“很强贤弟……”
我干笑道:“叫我小强就好。”
“小强,我问一下啊,你们聚这么多人这是要干什么?说打马球,可又不像。还有,我见台子上那个人手里拿着个东西,闻一闻底气便足了,那是何物?”
我四下看了半天,也不知他在说什么,宋清小心地跟我说:“他是不是在说麦克风啊?”
我一拍脑袋,固然明白了李白的意思,也想起一个问题:今天是李白唯一没醉的一天,也就是说今天才是他正式接触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还有很多东西要跟他解释,这倒是个头疼事。我左右环顾问:“谁去帮我买几瓶酒去?”
我心说把老头灌醉算了!
宋清笑道:“别急,我慢慢跟他说。”
这时李白忽然看见桌上放的印出来的校旗,他忽然拊掌大笑,道:“那上面的字谁写的呀?呓吁唏,真丑!”
第四章 柔能克刚
对于诗人我一向是敬而远之,人对自己永远不可能理解的事物总有一种发自本性的畏惧和排斥,而且诗人这种东西,本身就充满危险味道,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起疯来就拿着斧子砍下别人和自己的脑壳,而且名曰:太爱你了。
非著名网络写手张小花那句话说得多好啊:见了诗人给一板砖是最起码的社会公德。
好在李白性格比较疏狂,他的白头发一缕一缕披散在肩上,穿着白底蓝印的T恤,更像个画国画的。相比诗人,我更喜欢画国画的。现在他和宋清坐在一起,听宋清给他启蒙。宋清告诉他,这世界上有种叫麦克风,只要支在嘴上,说出去的话就能声震千里。李白摸着下巴寻思说:“当年金殿之上要有这么个东西……”他这种发散性的思维倒是很符合时下流行的YY风潮,实际当年他要有这么个东西献给李隆基的话,比他写几千首诗要对仕途有利得多。
大家都知道封建帝王有文武百官一说,那时候是文东武西位列两班站着,也就是说只有两排,这对空间节约就是一个挑战。因为站在队伍最后面的人离着皇上可就十万八千里了,而皇上说话向来是慢条斯理的,这就从客观上造成了很多人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你又不能对皇帝说“讹干?”“一可死抠死蜜?”更不能掰着前边人的膀子问:“圣上老丫白活什么呢?”比如皇帝说“开发西部”,最后那位很有可能听成“别穿内裤”。久而久之,这样的人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杀头,以至于很多耳音不好的大臣叹生出“伴君如伴虎”的感慨来——这扯哪儿去了这是,怎么也没人拦着我点呢?
李白了解了麦克风的作用以后又用一句话把宋清问愣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种人最可恶了,得寸进尺,告诉他个事非要问个所以然,以为自己是loli。而且这种人还有一个毛病就是你不让他干什么他偏干什么,除了让他摸烙铁。可怜的宋清他怎么知道为什么呀?我都不知道他能知道么?
不过确实挺神奇的啊,一个筒里塞两节电池,能把声音扩那么大,这是为什么呢?
荆二傻闻言凑了过来,神秘地说:“因为里面有小人……”
李白马上就明白了:“是他们帮着一起喊的……”
我索性再也不理他们,继续看比赛。经过武林世家那么一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观众们对别的节目根本看不在心上,而那些表演队也属实乏善可陈。我们看得意兴索然,好消息是林冲说照这样下去光凭300那前半段表演也稳拿第一了。
观众们没有了乐子,很自然地把目光都集中到我们那面校旗上。他们也分成了三大派。第一派认为那上面画的是一朵向日葵和两个三角板,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三角板,但对向日葵一说他们非常笃定,此派人大多没什么想象力,以行政人员居多;第二派认为那是蜡笔小新,他们也由此推断,我们的学校其实是一家类似幼儿园的幼儿兴趣小组,持有这种想法的人一般比较天真,各种职业者都有;第三派是主流派,他们认为:我们的校旗挂到那么高的地方还被乱写乱画成那样,大会组委应该负责……
在所有人都在无聊的时候,主持人走上舞台报幕:“下面一个节目,由新月女子保镖学校表演。”
离舞台最近那支队伍的领队不满道:“她们怎么不排队呢?”
这时从对面的贵宾席跑出一长队美少女来,都着小短裙,半袖衫,一阵阵香风掠过,不消片刻便来到舞台下。领头的不是眯眯眼,不过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她冲抱怨的那人嫣然一笑,柔声说:“对不起呀,通知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做准备了,但是换衣服耽误了太多时间……要不你们先上?”
那人几乎被姑娘们的小白胳膊小白腿晃花了眼,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嘿嘿道:“哪能让你们在外面晒着呢,我们等会没关系。”说着还回头问同伴们,“你们说是不是?”他的同伴们却都已经眯起眼睛,嘴角挂上了高深莫测的笑,在专注地挑选自己喜欢的类型,见领队问话,忙纷纷点头。
那女孩冲他们温柔地笑笑,这才带着队伍慢慢走上舞台。今天她们虽然穿得比较活泼俏丽,但台下的人连一个起哄的也没有。人们都知道这些女孩子们可不简单,昨天被那女领队一敲打,今天都乖乖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想看看她们还能拿出什么本事来。
我一边好奇一边纳闷,她们穿成这个样子,岂不是连跟头也翻不了,而且眯眯眼不上,谁来劈砖头呢?
十几个姑娘站好以后,音乐一起,就那么慢腾腾打起拳来。我看了半天,慢腾腾还是慢腾腾,丝毫没有奇处。我拉了拉林冲的袖子问:“这套拳法里也暗含杀着了?”
林冲摇头道:“我也看不懂她们想干什么,这只是一套普通的太祖长拳而已。”
吴用忽然插口:“太祖长拳是少林拳法。”
我往老和尚那一看,果见这老头眉开眼笑的,连眉毛里的沙子也顾不上抖了。
女孩子们抡了会儿拳,又从台下助手那里接过剑画圈圈。一见圈圈,我下意识望向那老道,老道把帽子拿在手里拍着,乐呵呵的,那表情很是飘渺,很是飘渺呀。
我脱口道:“太极剑!”这次该林冲好奇了:“太极剑是什么东西?”
我随口说:“是一种无招胜有招的剑法,看过以后谁忘得最快谁厉害。”
“那没练过的人一招也不会,岂不是最厉害?”
我横了他一眼,不屑道:“所以说你是枪法流我是意识流,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时那些姑娘终于捉对搏斗起来,但也是点到即止,这大概又是拍了哪个评委的马屁。
吴用微微笑道:“好一招田忌赛马呀。”
我也隐约感到其中有阴谋,忙问:“什么意思?”
吴用习惯性地拿起一张报纸扇着风,说:“我一直想不通她们为什么昨天额外表演一个节目,费力不讨好,到今天才看出点意思来。昨天那场表演是让人们不敢小看她们,不拿她们当花瓶,而今天才是真正的表演。”
我说:“那她们把昨天那套搬到今天不是更好么?”
吴用摇头道:“踢瓶子劈砖,毕竟太普通了,要想在今天这种场合一鸣惊人很难。听林教头说,应该还比不了岳家军的棍法。”
林冲道:“远远比不上。”
“所以——”吴用继续说,“这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