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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邪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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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愣子,二愣子,真是个二愣子。”谢雨潇看着汗如珠下的韩东,心里酸甜苦辣齐全了:“东哥,我是想说那药水是我家祖传的,只有两瓶,一瓶八年前我爸出车祸时用了,最后一瓶我出来上大学时我爸交给了我,让我自己想办法去凑学费和生活费,那天就给你用了,那是最后一瓶。现在怎么办?我怎么救你,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被你这帮兄弟砍了才怪。”

谢雨潇撒着谎,这是他第一次对着一个为他而自残的人撒谎。

韩东摇手道:“你放心,不会。”

这时又冲过来五六个人高声叫着老大。欧阳川文高喊:“快,快抬到车上送医院,需要立刻手术,记得一直压着这里,千万别松。”他将韩东交到了那帮人手里直起了腰。一帮人乱七八糟的抬着韩东下楼去了。

谢雨潇与欧阳川文疾步在后面跟着。欧阳川文道:“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谢雨潇应道:“谁说不是,真想不到。他有危险没?”欧阳川文道:“问题不大,做个手术就没事了。”

欧阳川文想问药水是不是真的就只有一瓶,但忍住了。他觉得不适合问,因为他们还不是真正的朋友。谢雨潇可以对着自残的韩东撒谎,当然也可以对他撒谎。

韩东再一次被抬上了东泉市人民医院的手术台,与他上一次上手术台仅隔4天。谢雨潇没用自己的血,欧阳川文凭借手中的手术刀救了韩东的命。韩东的肚皮上留下了上一次应该留下的疤痕,这个疤痕是应该留住的,它是赤胆与血性的见证。

这一夜大家都很累,累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医院是怎么睡着的。

过了几天,韩东又出院了,和谢雨潇、欧阳川文坐在了“幽园茶座”的同一个位置,几人之间的话更多了,时不时发出阵阵大笑。欧阳川文收了贵宾卡,谢雨潇收下了贵宾卡和3万块钱,外带一部手机。

第十八章校园里的狼啸声(上)

开学头一天的中午,欧阳川文到东泉大学找到了谢雨潇,给他了一袋血浆。谢雨潇看着这一袋200cc的血浆,心道:你这欧阳川文也有些太抠门了。

欧阳川文没有多呆,简单聊了几句就说要走。谢雨潇问他忙什么,欧阳川文就从兜里掏出了韩东给的贵宾卡,说是挥霍去。谢雨潇问和谁挥霍去,欧阳川文却神秘的笑笑就走了。

谢雨潇回到宿舍,舍友已全部来齐,大家简单自我介绍后也就融在了一起,一起办理入学手续,一起购买生活用品。第二天,军训正式,军训让谢雨潇体会到了真正的无能为力,由于补血不足,他竟然在训练场上晕倒过四次,再加上他白皙无痕的肌肤,自然而然的成了同学们口中娇生惯养的柔弱书生。

军训基本上没有自由时间,最多也就和欧阳川文或韩东打电话诉诉苦。欧阳川文是过来人了,根本不放在心上。韩东是道上混的,只会说,军训?小朋友做操吧,无非伸伸胳膊踢踢腿,能训出个啥,有机会让我那两个兄弟好好给你练练。谢雨潇听到这话时只好赶紧挂电话。

这段时间易血功法谢雨潇也没练,军训一天下来累的他啥也不想干。闲暇时无端由的会时常想起韩琳,想了的时候就会打电话,双方除了诉苦,似乎也再没别的什么话说。没话说的时候就沉默,一沉默也只好挂电话。

于筱娜给谢雨潇打过几个电话,可能是从欧阳川文那搞到的手机号吧。她运气不好,每次打电话的时候谢雨潇都在训练场上。当谢雨潇给她回过去时,她的语气里又充满了不高兴,似乎总等着谢雨潇给她多解释一番为什么不接她电话。谢雨潇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说话了,她又要不停的问谢雨潇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没话和她说,反正谢雨潇一看见那市长千金的电话头都大了。

军训结束后的第四天是中秋节,欧阳川文和韩东都给谢雨潇打电话,说一起聚聚。欧阳川文还神秘的说于筱娜和何文倩也要一起。谢雨潇不知怎的借口有事都给推了。

中秋节是一个思亲的节日,谢雨潇看着头顶刚刚升起的圆月,想起了家,想起了血灵村。

离家有一个月多了,他刚才尝试着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结果被父亲大骂一通,要他赶快滚回去学画,要不就再别回去。和姐姐谈话时,姐姐问“玉女”找到他了没。他才知道自己走后的第二天谢老就派“玉女”到东泉市找他来了。

谢雨潇起初有些担心玉女,但很快也就不担心了。她们这个年龄应该看到各种美好的东西,应该像都市女孩一样享受生活,不应该只呆在那个小山村里。她们的安全谢雨潇一点也不担心,既不担心她们被骗也不担心她们受伤害,以她们的身手想受伤害都难。

想起玉女,谢雨潇的心里是甜美的,两个可爱的小妮子,两个惟命是从讨人爱的小妮子……谢雨潇忍不住甜甜的笑了出来,笑容镀上一层柔和的月光,化在回忆的海洋里。

……

月圆圆,心慌慌,想见痴情郎;月高挂,心若悬,如何吐情言。

月圆夜,爱应圆。

心有万续、如痴如醉的谢雨潇从东边走向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笑容可憎;形容憔悴的韩琳低首从西边途径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人见生怜。两个走路做梦的人本就容易撞在一起,他们果然撞在了一起。

“韩琳~”

“小哥~”

彼此都认出了对方,彼此头都有点疼,彼此都笑了。

谢雨潇问她干什么去了,走路咋就不看路。韩琳说去医院了。谢雨潇看到了韩琳形容憔悴的脸,月光下越显苍白的脸。这本应是张清纯无比的美人脸。他没问韩琳得了什么病,只是在心里说了句“老子豁出去了”,嘴上对韩琳说声等一下,就跑到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找了个隐蔽点的地方调配出了圣水。

韩琳斜依在梧桐上,洁白的衣裙映亮了学校色狼们的眼睛。谢雨潇小跑到韩琳跟前,揭开了瓶盖,说道:“生病了就要多喝水,多喝水是治病的最好办法,你一口能全喝完吗?”

韩琳笑道:“小哥,你逗我呢,当我三岁小孩,不过我喝。”她接过了瓶子。

“瓶口还留有我的口水,我也渴了,所以忍不住先喝了。”谢雨潇狡黠的笑了下:“不过,我的口水是圣水,喝了你的病就好了,信吗?”

“讨厌~”

一句讨厌令谢雨潇心花怒放。有情人在一起,说你讨厌,就是你让你再讨厌点,说你烦人,就是说你还不够烦。

幽静的校园,静谧的“听风林”,偏僻的石椅上,坐着月儿都羡慕的男孩、女孩。韩琳,神清气爽,柔情绰态;谢雨潇,形容憔悴,似乎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

“小哥,你怎么了?困了吗?若困了,就在我肩膀上靠一会吧。”韩琳关切的说道。

谢雨潇的头靠在了韩琳的右肩上。

“小哥,没想到你说的话真灵,我的病感觉一下子好了,全好了,你不会又来说是你口水的功劳吧。”

“2万块……”谢雨潇有气无力的抛出了一句。

“什么2万块啊?”

没人回答了,因为谢雨潇已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打起了呼噜。韩琳的头轻依在谢雨潇的头上,看着圆圆的月。

夜浓了,情人们都散了,月儿欲躲云层,韩琳还想看月。

这样的夜没人想错过,谢雨潇也不想错过。他从昏睡中慢慢醒来,双眼射出淡淡的黄绿色,双手不自主的弓成了爪形……

谢雨潇的身子开始抽搐,抽搐的越来越厉害。月下,他惨白的、已明显扭曲的面容,如同他白净的脖子上戴着的S形血灵坠。血灵坠赤红如血,在明朗的月光下暗光流动。

“小哥,小哥,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韩琳拼命的摇着,是担心还是恐惧她自己已无法分辨。

“快走……你快走……”谢雨潇眼中的黄绿色越来越浓,像一匹草原的饿狼在黑夜中忽然发现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贪婪而又恶毒。

第十九章校园里的狼啸声(下)

韩琳吓坏了,小哥是怎么了?是羊癫疯吗?不像,是什么病?我该怎么办?小哥似乎很痛苦,可他的眼神又是那么贪婪和可怕,他为什么让我快走?难道?难道是鬼附身了?

韩琳想起曾经看过的鬼片,惊栗的冒出一头冷汗,不由松开了双手,身子向后缩去。

“嗷呜~~~~”

谢雨潇突然身子一躬,双手成爪扣在石椅上,仰首对月发出一声狼啸。

校园,寂静的校园,校园里的狼啸。狼啸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惊的三五对心惊肉跳的“野鸳鸯”慌慌张张的向树林外奔去。听风林又归于平静,平静的仿佛从未有什么事情发生。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韩琳本能的向后退缩,可刚退两步,就被一扑而上的谢雨潇扑倒在草丛中。被饿狼扑倒的绵羊只有绝望,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性。

“哧~”衣衫被撕裂的声音。春光乍泄,洁白如玉。

“小哥,不要!小哥,你醒醒……啊!…。”

发光的绿眼,发光的血玉,扭曲的脸庞,可怕的饿狼,可怕的梦。韩琳挣扎着,看着压在身上的谢雨潇,两只手不停的在草地上胡乱抓着,两腿不停的蹬着,希望能借助某种力量让自己站起来。

手触到了什么,韩琳竟然摸到了一个东西,一个硬而圆的东西,一个不小的家伙。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抡起这个东西,朝谢雨潇的头部砸去。

“砰~”谢雨潇应声而到。

静下来了,夜恢复平静,明月、清风、树影。韩琳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树林外隐隐传来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电筒的灯光间断的穿过树林。是校保安来了吧。韩琳猜想着,赶忙坐起,理好衣衫,起身想跑。可她怎么迈得开腿,谢雨潇就躺在她的面前,面色惨淡,一动不动,平静的像一个将死的孩子。

混杂的火车站,友善的笑容、清澈的双眼……和谢雨潇邂逅的一幕幕如画面般在韩琳的眼前铺开,恐惧在她眼中不由的变为一种同情和怜悯。她俯下身去看仰面倒在地上的谢雨潇。眼已紧闭,无光;额头出血,一滴,二滴,三滴……。鼻下有气,未死。

谢雨潇已晕,平静了,

中秋夜,月圆的夜,适合谈情的夜,说爱的夜,却遇到这样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哥,我不是故意的,可我真怕,怕你眼中的绿光,怕你扭曲的脸。”韩琳伸出衣袖,爱怜的拭去了谢雨潇头部流出的血。电筒的灯光已越来越近,凌乱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校保安要来了,怎么办?怎么办?韩琳看着躺在地上的谢雨潇,焦虑的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后,一咬牙,弯下腰将谢雨潇拉起来背在了背上……

凌晨二点四十分,东泉大学南校门口,一辆的士停下,韩琳放下背上的谢雨潇拖进了的士。深夜车少,车速很快;红灯很多,每灯都停,一停一个急刹车。七八个急刹车摇醒了晕迷的谢雨潇:“去……哪里?”声音非常微弱,谢雨潇费劲力气挣扎了一下,韩琳才听到了他的声音。

“去……去医院。”韩琳见谢雨潇眼睛睁开,心有余悸的说道。

“哦。”谢雨潇轻轻的点了下头,闭上了眼睛。圆月、听风林、长椅……谢雨潇的思维清晰了起来,尽管只能回忆到他对韩琳说的两声“快走”,但这些已够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滴泪水情不自禁的从他的眼角滑下。

他本该想到的,想到月圆的夜晚并不属于他,他本该找一个根本没人去的地方躲起来,静静的承受本应承受的痛苦。可他忘了,一离开血灵村就忘了,看到韩琳就忘了,忘了三年来每个月圆夜他都要承受的痛苦煎熬。狼啸,多么熟悉,听了十八年的狼啸,喝了三年狼血的人为什么不会狼啸呢,他的骨子里本就流淌的是恶狼的血液。

“大哥,医院快到了吗?”韩琳问司机。

“医院?”谢雨潇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沙哑的喊道:“不……不要去医院,我要在这里下车。”

“你在说什么啊,你必须去医院看病。”韩琳说。

“不,不去”谢雨潇说着,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车门。

“嘎~”的士一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司机骂道:“你不要命了?不要命了下去死。”

谢雨潇似乎没听见,挣扎着要下车,韩琳拉住了他:“你快上来,快上来。你必须去医院啊。”

“不,不用去,我知道我的病,不要管我。”

“可你的头流血了,要包扎。”

“流血了?”谢雨潇一阵眩晕,惊恐的说道:“怎么流血的?多吗?”

“我……我打的,我害怕。”韩琳说着伸出了衣袖,谢雨潇看到了被撕坏的衣衫上的血渍。

“打的好,你应该打的……”谢雨潇说着,费力的数着韩琳衣袖上的血迹:“一滴、二滴、三滴……有五滴血吧,五六三十,三万滴血,加上之前的,相当于流失了将近三万五千滴血,有三斤了吧,天呐……”

“你们走不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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