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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房间里全是高大的木箱,也不知道有多少。如此这般,走走转转,走过了五六个房间,便听见了隐隐的人声!
云叶突然有些紧张,卫萍道:“是军士们在忙。”
云叶有些渐渐明白了。
站在墙前,室内很静,云叶甚至听见了墙外说话声、中间杂着重物落地的声音。
卫萍打开暗门,云叶进来,果然发现屋里不少男人正在搬动大木箱!
一个一个十分沉重,十几个人用木杠抬着,一步一步地走得很慢,看着就是满满的箱子。
云叶的心狂跳起来。
见两人进来,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忙走过来,施礼道:“夫人!”
说着,掏出一沓厚厚的纸张,交给云叶,道:“夫人,这是礼物清单。将军说请您清点一下;若是忙,就让王叔来。”
云叶:“……”
云叶恍惚记得,这人曾经在卫萍的婚宴上见过,当时跟宁寒一桌的。
云叶压抑着满腹震惊,接过清单,道:“辛苦了。”
那人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匣子来,双手奉上,道:“这是将军给小少爷的礼物,是将军亲手雕的。”
云叶打开,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块碧绿莹润的玉观音,穿着玉白的丝线,在烛光下发出柔和的光。
云叶小手轻轻地拿起那玉观音,入手温热,竟是暖玉。
突然想到床头那玉势也是块暖玉,云叶突然脸就红了。
忙转眼看那丝线,洁白柔韧、触手滑腻,竟不知是何材料?
见云叶脸有疑问,那将领忙道:“夫人,这是皇室秘宝叶绞丝,冬暖夏凉、千年不蠹、火烧不断。说起来,竟比这玉贵重。”
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忙又道:“将军的心意自然更重。这观音,是我们将军亲手一点儿一点儿地雕的呢。”
云叶可以想象得到,昏暗的油灯下,宁寒俊脸含笑、手握刻刀的样子。
云叶俏脸突然又是一红,那玉势……也是这么细致地雕刻出来的吧?
……
几十个大箱子整整齐齐地摞了起来,众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眼看屋子摆满、人也没地儿站了,望着还源源不断送进来的大箱子,云叶扶额:“呃……还有?”
卫萍一到便往前走,拐个弯不见了,想来是去看情况了。
听云叶问话,那将领忙道:“将军说,今天是小少爷生日,我们先来送寿礼的。还有五十辆大车,明后天才能到。”
云叶:“……”
看云叶黑线,那将领忙道:“那些就不劳烦夫人了……”
那将领抬手打开一个箱子,指着满箱的珠宝,道:“少奶奶,看,箱子里多是这些东西。将军说俗气,这些都是给小少爷玩的。恐小少爷不喜欢,才亲手雕了那玉观音。”
云叶扶额,暗道:“儿子,这辈子你可以勇敢地做个败家子儿了……”
卫萍从前面走过来,道:“夫人,夜已经深了。后面还有不少,不如我送您回去歇息,这些交给我们就好。哪日有空,您再下来看?”
云叶点头:“嗯。你们辛苦了。”
送云叶原路回到房间,卫萍道:“夫人您歇息吧。安置完了,我从外面回西厢房,就不从这过了。”
地下室绕来绕去都在这院子地下,自然有别的出口。
云叶点头:“知道了。”
看卫萍关好暗门又进了暗室,云叶转头看看卧室,要不是自己手里还拿着清单和匣子,证明这一切是真的,竟如做梦一般!
上次没来得及看完,便猴急着做……那男人,想想也是醉了。
哎呀,自己果真找了个高富帅!又知道爱老婆、又那么疼儿子……
老天待我不薄,也不枉我早死一回!宁寒便是老天对自己的补偿吧?
云叶脱了衣服、上了床,猛地扑过来抱住宁寒的枕头,“吧唧”便亲了一口!
这坏蛋,什么时候回来?人家想死你了!
转眼看见桌上的匣子,想到里面的暖玉观音,突然便想到了那暖玉玉势,云叶羞得把脸埋到了枕头里!
抱着枕头在被窝里滚来滚去,想宁寒想得发疯!
到底忍不住,坐起来,一把开了墙上的秘龛,拿出那装玉势的匣子来……
第二天,云叶起得有些晚。
懒懒地躺在床上,想到昨晚,突然脸就红了,忙起身收拾好了。
外面卫萍听见动静,问:“少奶奶?”
云叶小脸羞红,忙道:“备热水来。”
卫萍忙让厨房送热水来,春儿和小荷过来伺候,卫萍去吩咐早饭了。
收拾齐整,云叶出了房门,奶娘忙抱宁宁过来。
小家伙一夜不见云叶,猛地便扑过来,“娘!”
一岁的孩子口齿已经十分清楚,宁宁又发育得好,叫出来十分响亮!
孩子长得也很结实,就这么穿着厚厚的棉衣,不用人扶,在地上已经可以走上三四步了!
等宁寒回来,嗯,儿子可以飞奔着过去迎接!
云叶抱着儿子进屋,把匣子打开,拿出那玉观音。
宁宁拿着把玩了一会儿,云叶便给他放到了衣服里,贴身戴好。
离过年不剩几天了,突然便传来成国大胜、元国灭国的大消息!
成国上下沸腾、到处敲锣打鼓、张灯结彩!
府中自然更比别人兴奋,宁寒和廖智他们要回来了呀!
过年自然是很忙碌的,云叶却反而闲了下来。
馆子和生意都已经歇业了,给各处的账都已经结清。
府中又没有什么往来的亲戚朋友,不过几个客户,往来之事都由齐掌柜、王叔几个打发了。
这日闲着无事,云叶突然想起地下宝藏来,便喊上卫萍,带着宁宁下了地下室。
猛一下换了个新环境,宁宁好奇地很。
倒腾着小腿,爬到大木箱子上,蹦蹦跳跳看着两人,笑呵呵地玩得不亦乐乎。
卫萍上前挡着宁宁,小心他掉下来,见云叶打量,忙道:“少爷没空给你说这些吧?这里的财宝,都是我们少爷挣的。当年宁大将军攒的,都运到京城去了。”
云叶有些疑惑,“这么多……”
卫萍道:“一部分是生意,大部分是战场上拿命换的,少奶奶可不要有成见。每个将士都有,大家有多有少。少爷恐你多想,这才没给你说吧。”
云叶摇头,“也没什么啦。战争不是好事,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坏事。一次大战,若能得个清平世界,几百年没有战争,长远看,也是好事。”
“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道如此,非人力能为,我倒没有多想什么。咱们的男人是军人,心中自然认为他们所做都是对的。只要不滥杀无辜、刀向妇孺,我倒以他们为荣!”
卫萍没想到云叶一个农女,竟有如此胸襟,赞叹地点头,道:“少奶奶说得是。少爷仁怀仁心,业善那人虽也是少年英雄,却是暴戾、残忍之徒。”
“对成国百姓视若草芥、刑罚残酷,成国百姓不堪其扰,皇上十分忧心。这次终于能灭了他,少爷定彪炳千古。”
云叶笑笑,“世道太平,乃人心所向。百姓所求,不过平安温饱。咱们也可夫妻团圆、父子相聚。”
卫萍把宁宁抱下来放到地上,小家伙便倒腾着小腿,摇摇晃晃地到处探险去了。
云叶笑着打开一箱,宁宁扑过来,小手抓起元宝、珍珠……扔得满地都是。
卫萍笑道:“小少爷果真视金银如粪土啊!”
见卫萍抱起宁宁,云叶问:“成国太平了,以后你们干什么?”
卫萍有些惊讶,“我们自然是跟着少爷、少奶奶。”
云叶知道他们忠心,却也奇怪,“既然有钱,怎么不赎身,做个自由人?”
卫萍更为诧异,道:“我们都是死士,到死都是主子们的侍卫。随时赴死,没有赎身一说。”
“哦,这样啊。”云叶有些遗憾,感情他们还不如府中的其他奴仆呢!
不过,见卫萍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云叶也转移了话题,“家里这么多钱,天天放在这里,能派上用场才好。”
卫萍抱着宁宁,边往里走边道:“少奶奶,这些钱您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买地、买人、开馆子……做什么都好呀。”
云叶看着一间间满是黄金珠宝的屋子,苦笑,“我被宁寒给打败了。”
卫萍有些诧异,“少奶奶?”
云叶一笑,道:“他这么有钱,我挣钱再多也赶不上他,想想真是挫败呢!”
☆、295 流民逼进
卫萍笑了,道:“少爷以前说‘开馆子让她玩吧,省得没事干’。看来,他是没摸透您的心思,以我看,少奶奶这是想挣个家业出来呢!”
云叶勉强一笑,道:“总不能配不上他吧!”
想想宁夫人鄙夷的眼神和那响亮的一巴掌,云叶就耿耿于怀。
有那样高贵的出身、如此庞大的家业,自己这个农女自然不入她的眼!
只怕,在她眼中,自己给宁寒做妾的资格也没有吧!
若是她知道自己生了宁寒的儿子、又是长子,会怎么样呢?
云叶心中憋了一口气。
自己不靠宁寒,一定要闯出一片天地来!
让宁夫人、凌烟郡主、月华公主都对自己另眼相看!也让世人看看,自己是配得上宁寒的!自己的本事足可以与宁寒并肩!
这里的财富都不是自己挣的,看着真没有什么感觉!
云叶从卫萍怀中接过宁宁,亲了一口,道:“咱们上去吧。”
卫萍暗暗纳罕。
少奶奶看了这些财宝,不仅没打算收了生意享清闲,反而打算大干一场似的!
真真是个要强的女子,果然跟那些娇小姐们不同!不过,比她们强百倍啊!
少爷能娶到少奶奶,连下人们都有福了!
……
虽然大胜鼓舞人心,年节的气氛很浓,但是到底宁寒不在,家里没有男主人,过年便没有那么热闹了。
大年初一,云叶收到了宁寒的信。
信里提到元国京城破、业善**,自己一切平安;然后便是让人羞红了脸的情话;最后说回家恐要到三月了。
云叶自然知道,战争结束了,战后的事情其实更多,更何况是这种情况。
一国国土并入另一国疆域、全国百姓改朝换代;行政、军事、民间……多少事需要交接、处理。
宁寒灭了元国,短时间内是不能离开西南的。只有彻底收服元国民心,方能真正实现两国融合、国泰民安。
就像清朝,入关后,对汉人残酷镇压,导致“反清复明”从清朝建国起,一直持续到清朝末年!
虽然是暴政带来的恶果,但是没有相当震慑力的将官驻守一方,也是个原因。
元国灭亡,亡国之臣或业善的拥戴者,这几年恐怕还会有不少动作。
朝廷不推仁政或者宁寒升迁回京,只怕没人能镇得住他们。若再起战乱,便前功尽弃。
所以,宁寒不能立即回家,云叶当然是理解的;说的战后立即回京,就更遥遥无期。
不过,说句心里话,云叶并不希望回京。
一家三口在这里过自己的小日子,要多舒服就多舒服,干嘛回去看她们的脸色啊?
不过就是离娘家远了些。
其实,云叶十分想家。
这个时候又到了过年,云叶想家想得厉害。
可是,千里遥远、北方大雪泥泞;宁宁又太小、长途奔波恐水土不服;宁寒只怕还会担心业善余党……想来想去,实在无法回。
云叶只得按捺住想家的心情,在天泉城安心过年。
好在,年前便早早打发人去岸上村送了年货,回来说全家都好。
云叶心中有些疑虑,小翠跟丁陌武订婚也差不多一年了,却迟迟未见成婚!
是小翠年纪小?或是丁正豪从中作梗?!
云叶又细细问了个遍,再看看云争等人的信也都是报平安的,总算放下心来。
过了十六,馆子恢复了正常营业。
当然了,生意不是太好。云叶也乐得轻松,天天带着宁宁在家中玩耍。
未出正月,天泉城就算地处南方,寒风还是异常刺骨,太阳却已经暖暖的了。
院中背风向阳处,几个大人围着宁宁逗笑,不知道多开心。
只是,云叶到底一天要出去几个小时。
宁宁大了,便不怎么粘人。小腿已经走得十分稳妥了,只是刚会走、便想跑,跌跌撞撞地实在让人揪心。
又是个这么宝贝的金蛋蛋,众人一步不离地跟在身后,时不时地便响起一阵惊呼。
见众人紧张,宁宁越发调皮,早上一起来,便在府中前后院跑个不停。
宁宁被一群人追着,叽叽呱呱,全当游戏,院中天天笑声不断!
看着跟宁寒一模一样的宁宁,王叔喜欢得很。
宁宁一到前院,王叔便抱起不放手,恨不得天天搂在怀里,连人都显得年轻了!
开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忍饥挨饿过了年,乡下多有讨饭的出来。
馆子门口便有叫花子聚集,齐掌柜天天往外赶,总算没有影响生意。
来往的客商却隐隐有传闻说,元国的亡国奴们聚集了大批流民,沿途烧杀抢掠,渐渐地往天泉城方向来了。
西去送菜的货帮也捎来了不好的消息,有一批货连马加车都被抢走了!
货帮的人也被打伤,幸亏没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