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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叶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只是,这个时空的蔬菜,哪里会有现代的品种五花八门?!做来做去不过就是那几种。
自己家里因为搭了大棚,秋冬季的产出比一般庄子多,这才有那么多可做酱菜的。
云叶道:“其实也不光是蔬菜啦,很多粮食也可以做酱菜的。还比蔬菜要方便、也不受时令限制。像小麦粉做出来的甜面酱、以豆类为主要原料的豆瓣酱,其他还有香菇酱、肉酱、虾酱、鱼子酱、果酱……多得是。只要找到食材便好。”
中国是酱的创始国,说来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了。《周礼》中已有“百酱”之说,酱的制作发明,就该在周之前。酱刚开始并非作为调料,而是作为一种重要的食品而诞生的。
发展到后来,成为调味品,也是意外之喜。
所以说,云叶大力建造酱菜厂,是有道理的。
因为,对穷人家来说,酱菜是食品。对富贵人家来说,既是食品也是调味品。
再加上这个时空生产力低下,蔬菜种植和保鲜都跟不上,酱菜又可长时间保存和长途运输,酱菜厂真是大有作为的。
更何况,酱菜的利润是非常高的!
云争眼睛一亮,道:“大姐,若是可以做出虾酱、鱼子酱,咱们跟东边的商户联络了,不如进些海货?”
宁寒跟业善也看过来。
云叶摇头,“之所以把鱼虾做成酱,便是不好运输和保存。把鱼虾运到咱家做成酱,还不如直接到东边建厂子,做好了卖到这边来。”
宁寒沉吟道:“货帮从东边回来也不用空车,不失为一个赚钱的门路。”
业善也点头,“说得是。”
众人都看向云叶,云叶却摇头。
“我看暂时还顾不上。家里这一摊子生意还有孩子,就够云争和欣雨他俩累的了。还是好好顾着眼前吧。只要都做好了,家业也算不小。再大,恐怕累着了。娘老了,金娥在家也呆不了两年,人手不够。”
云争点头,“也是。东边的生意先不说了,把厂子里添几味新菜也就是了。大姐,有空我让欣雨跟你多商量商量。”
“嗯。”云叶点头,“就这么着。也无须一下子上太多,我先写下几种,你们先做着。”
众人说着说着便到了鱼塘。
四个孩子在玻璃房里便看到了,蹦多高给众人摆手!
金娥抬头见业善进来,冷哼了一句,低头帮宁远捋线。
宁远小包子从金娥怀中挣脱,噗踏噗踏朝着众人跑过来,上前拉住云叶的手,叫道:“娘,快来看,我和小姨刚才钓了一条大鱼!”
其他三个孩子身边各有侍卫,看起来都比金娥的技术高,不是两条便是三条,孩子们很开心。
宁寒跟业善两人看了一圈,接过侍卫们递过来的鱼竿,稳稳地站在池塘边,开始钓起鱼来。
云叶坐到宁远身边,看着水桶里的鱼,道:“宁远好厉害,今天中午便给宁远做了吃!”
业善站在不远处,突然便钓起来一条!
鱼线被大鱼拉扯得直直的,业善不慌不忙地拉着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宁远小包子急了,忙跑过来,道:“义父,拉起来!再不拉,鱼就跑了!”
业善道:“小子,你懂什么,这叫遛鱼。它游累了,一拉就上来,才不怕它跑呢!”
果然,过了一会儿,业善把那鱼拉了上来。
宁远笑嘻嘻地,一把抱住业善的腿,道:“义父,放我桶里!”
业善一手捉着鱼,一手拉着宁远小手,果然大踏步过来金娥这里。把鱼往桶里一扔,那鱼便摇头摆尾地游来游去。
旁边金娥俏脸紧绷,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浮子。
业善终于忍不住道:“时间太久,只怕鱼食儿都泡没了。”
从自己进来半天了,就没看见这丫头动一动!
金娥大眼一翻,“要你管!”说着,却见那浮子动了!
金娥大喜,起身猛拉!
右腿膝盖却突然一疼,再加上钩上的鱼往深处逃窜,金娥再也站不稳,身子直愣愣朝池塘里栽去!
“啊……”
众人都大吃一惊!宁寒挑眉!
业善一个箭步飞过去,伸手把金娥拽到了怀中!
☆、360 你太老了
少女的身子突然入怀,鼻端隐隐香味萦绕,胸前的两团柔软猛地撞过来,鼓鼓的挤在业善胸口!
两人都是大惊,金娥恼羞成怒、俏脸涨红,猛地一推业善,“滚!”
业善本就心里发虚,淬不及防,猛地松了两臂。
被金娥一推,业善身子高壮,又在坡上,男人岿然不动,金娥却被反弹的力量推得仰面往后倒去!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业善大脑不及反应,右臂伸出,又抬手把金娥给拉到了怀中,“笨丫头!”
再次被业善搂在怀中,金娥的脸红得滴血,这次却不敢再推,抬起右脚,狠狠地踢向业善的腿!
业善不避不让,硬生生地又受了一脚,想起昨夜被踢,业善忍不住黑了脸。
在业善怀中抬起涨红的脸,金娥大眼睛里都是怒火,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放开!”
业善这才意识到金娥还在自己怀中,忙松了双臂,却大手拉着金娥的小手往坡上走了一步,大手摁着金娥的肩头,“坐这!”
金娥哪里是业善的对手?心中满是不甘,却到底被摁着坐了下来,眼看着鱼竿都被那鱼带到了水中,气得呼呼直喘,“多管闲事!”
业善怒瞪金娥,“不知好歹!”
旁边的宁远瘪瘪小嘴,快哭了,“我的鱼竿……”
云叶笑吟吟地把宁远搂在怀中,看着斗鸡般的业善和金娥,对宁远道:“把义父的鱼竿拿过来。”
“嗳!”小包子一听,飞一般地跑去了。
不等业善走上岸,宁远已经拖着鱼竿过来了,笑嘻嘻地道:“义父,你跟小姨一起钓!”
业善看了一眼兀自生气的金娥,把鱼竿递了过去,“给!”
早有侍卫拿了竹竿去捞那鱼竿去了。
“不要!”金娥却看也不看业善一眼,起身就走。
业善也不尴尬,把鱼竿收回,对宁远道:“干儿子,义父一个人给你钓,保证钓的比哥哥还多!”
宁远在旁边拍手,“好啊!义父最厉害了!”
金娥咬唇上了岸,对云叶道:“大姐,我回家做饭了。你走不?”
云叶见金娥俏脸红红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看对岸的云争,道:“云争,你陪他们在这玩儿吧,我们俩先回家,等会儿过来喊你们。”
云争道:“好!你们把这鱼拿回家,中午做了吃。”
金娥平日叽叽喳喳,今天一个字也不说,见卫萍提桶过来,转身走了。
到了玻璃房子门口,金娥拿起斗篷穿好,搂着云叶的胳膊,几个人慢慢朝家里走去。
而秦氏,出了大棚便回家了,因为在大棚里摘了不少青菜,回家收拾去了。
云叶想到刚才一幕,转脸看金娥俏脸还红着,心中一个主意渐渐形成!
用胳膊肘捣捣金娥,云叶试探道:“听娘说,这半年提亲的都不上门了?”
金娥大眼一瞪,“不来才好,我就在家陪娘一辈子!”
云叶摇头,笑道:“你陪娘一辈子,娘还不乐意呢!早晚被你愁死!这里也没外人,你给大姐说说,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放心,大姐绝不会让你盲婚哑嫁。”
金娥眉头皱着,“我也不知道!反正身边没有看上眼的!”
云叶低声问:“梁老板如何?!”
金娥转脸看着云叶,满脸诧异,“大姐,你疯了!他那么老!”
云叶:“……”
说起来呢,业善二十五岁是不小了,可是也不能用“那么老”这几个字来说他。
云叶道:“是比你大了六七岁,可是,我看人挺好的。英俊、能干……孤身一人,也不用担心婆媳不和、妯娌闹气。”
像自己吧,就有婆媳问题;小翠呢,目前还没有妯娌闹气,谁知道以后会不会?
金娥大眼睛眨巴眨巴,摇头,“不行,他太老!”
云叶摇头,“大几岁知道疼人。你刚才那么对他,人家不是没生气?说起来该谢谢人家的。要是别人,我看他可不一定忍得住。”
业善可是元国战神、大军元帅,岂是谁想踢一脚就能踢一脚的?早人头落地了!
金娥扭头,“不要!”
云叶拍拍金娥的胳膊,叹了一口气道:“你可想清楚,午饭后只怕他就走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若是错过了,你可别后悔。”
金娥一甩头发,“哼!谁稀罕他!”
云叶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见金娥对业善没有一点儿好感,只得罢了。
中午做的菜很多,因为众人钓的鱼,差不多算是全鱼宴了。
大的红烧、清蒸、黄焖,小的油炸、干煸,再加上鱼头豆腐汤,满满当当一大桌子都是鱼!
四个小包子最高兴,连连嚷嚷都是自己的功劳,把大家逗得满院子都是笑声。
吃饭的时候,都是男女分开的,孩子们倒坐在一处,大家都吃得非常开心。
男人们喝酒,时间便拖得长了些,等一切完毕,业善要走的时候,已是半下午了。
全家都出来送,金娥在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并未出来。
业善眼睛一扫,心中竟有些失落似的。抱着宁远说了几句,笑吟吟地跟大家道了别,出了院子,带着侍卫们走了。
回到城里,又去了顾府。
顾老无事,正在屋里侍弄几根吊兰,见业善进来又一身酒气,笑道:“想着云家的手艺,我后悔没去呢!”
业善点头,道:“中午全鱼宴,很好。”
顾老放下手中水壶,坐下,端起茶杯,看着业善满眼好奇,“如何?”
业善道:“村里的菜地也有百十亩,货帮……”
顾老摇头,“唉,谁问你那个!我是说金娥那丫头!”
业善突然想起隐隐的香气、两团柔软,俊脸有些不自在,“能如何?就是个又笨又辣的小丫头!”
顾老笑着道:“云家三姐妹,云叶精明、小翠和善、金娥泼辣。我呀,跟他们家打交道几年,是看得透透的了。几个都是好孩子,漂亮、能干、心眼好,也孝顺,十里八乡没有不赞的。在城里干生意这几年,同行社老们也夸。”
业善却摇头,“我看那丫头当真是恼了我。”说着,便把中午的事儿讲了。
讲完,犹自气愤不已,道:“这丫头,要不是我,她早掉水里了!不谢也就算了,她竟然还敢踢我?!”
想到当时的细节,业善突然一愣,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对!是宁寒那厮捣得鬼!金娥腿软是宁寒扔了暗器!哦,不,该是一粒鱼食!”
当时事出突然,自己心中慌乱,并未细想。此时,细细一想,当时好像看到什么东西飞过,金娥便腿软要倒!
宁寒当时站在金娥右边,好像看戏一般,似笑非笑的样子……
顾老哈哈大笑,“若真如此,宁寒也是为了帮你!”
业善突然便有些咬牙切齿,“宁寒这混账!下回见了,非跟他打一场不可!”
顾老笑够了,道:“你走之前可想明白了。若是用得着我,只管开口。说实话,一家有女千家求,咱是男家,求不来也不丢人。”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晚饭时分。顾府厨子做了些清爽的吃了,各自安歇不提。
业善心中有事,又是半夜未睡,翻来覆去,终于打定主意。
第二天吃早饭时,业善对顾老道:“顾老,云家今日过来上工,拜托你找那丫头问一问。”
顾老诧异道:“不是去提亲?是让我直接问金娥?”
业善点头:“是!若是那丫头不应,我们大张旗鼓去提亲,闹得以后不好见面。你只问问那丫头,但凡有一点儿活动心思,我们再去提亲不迟!”
顾老瞪眼,“臭小子,若是问金娥,何如你自己开口问?!倒还显得心诚实!我帮你把她喊出来,你问!”
业善咬牙,“也好!”
省得来回传话倒走了样儿!
两个军营出身的莽撞男人,便如打仗一般,直奔目标去了。
两人收拾妥当,果真上了街。
云家的馆子都开了门,人也都已经到了,上午备货、备餐,还挺忙的。
顾老带着业善大摇大摆地进了金娥的馆子,“金娥可到了?”
阿福一看,忙招呼进了雅室,“顾老、梁老板,两位稍等,我去喊三小姐。”
家里门面多,金娥这几年也出师了,早就自己出来开了馆子,倒是离云争不远。
金娥进了屋子,看也不看业善一眼,笑吟吟地招呼顾老,“顾老,要什么菜您说,做好了让阿福给您送府里去。”
顾老笑道:“不为做菜,是梁老板有话问你。本来该我问的,是我想着你们俩说开了最好。成不成的,都是金娥你一句话!”
金娥满腹狐疑,不等问出口,顾老笑呵呵地背着手出了屋子。
业善眼睛看着金娥,道:“坐吧。”
金娥站在桌边,大眼睛里满是疑问和警惕,“什么事儿?”
“呃……”业善突然有些尴尬,到底说了,“我……我未婚你未嫁……你若答应,我让人来提亲。你看如何?”
实在没想到业善竟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