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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澈半眯着眼,昏昏欲睡的瞄了眼那台破旧电视,频幕上一个熟悉的人脸一晃而过时,他刚好闭上眼沉沉睡去。倒是那个值班的保安,眼尖的,“咦”了一声音。
他为什么咦呢?
因为,如果一个人白天发生一起抢劫案,被迫徒步暴走了几个小时才走出荒芜区,到了晚上,居然还有精力去爬全城最高最陡的山峰,那样奋不顾身,只为了上面有个令他放不下的女孩。
看到这里,那名保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身边熟睡少年,再抬头看了看后方黑不见顶的山脉。最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年轻人呐!”
莫晨此时也没有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漆黑一片的房间,只有家具透过月光呈现出模糊的轮毂,侧耳倾听,整座屋子寂静的像座陵墓。
隔壁房间一个晚上都没有动静。
而房子后面,青禾房间的灯,也是一个晚上没有亮起。
她想起那天晚上,他们站在路灯下,她微微地仰着头闭上眼睛,而他伸出手,朝她一点一点的靠近,昏黄的路灯将他们长长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最后,完全溶合在一起。
他们接吻了。
她喜欢他。
她看到她最后矫情的跑开了,留他独自站在原地呆了很久很久。
那个淡紫色封面的日记本,扉页一行清携的字体:You’lllovemeyet!白朗宁的诗集,你总有喜欢我的一天。
她知道她看过她的日记,所以,她作为妹妹,不过效仿而已。
但,同样为姐妹,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能过的那么好,亲情,友情,爱情,事事顺意,而她,拼尽所有力气,还是一无所有。
所以,今后,她没有的,你也不要有好了。
作为你娈生妹妹,又怎么舍得你比她好过。
只是,你看,连老天都帮着你呢。
她有心扮坏事,却弄巧成拙。
以为你日记里,那个字里行间透露出隐隐喜欢的少年是青禾,故意将它塞到殷澈抽屉里,怎料到,歪打正着,反倒,替你给对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掂着脚尖,等着你出现
看到昏迷在床上的少年,那一刻,我脸上灿烂的笑意瞬间凝固在嘴角。
身体开始发抖,我使劲忍耐着,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从塔楼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我以为,终于等到你来救我,开门的却是一个一身灰袍的和尚,他焦急的说:“原来你在这里。”
我木纳的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下了台阶,走出园子的时候,我看到那旁边有个醒目的标示牌,上面写着:施工重地,游人止步!
我上前一步,指着标示牌问那个和尚,“我进来之前并没有看到这个牌子啊?”
“怎么可能,它这半个月都在这里,佛塔还没修建好,因为临时欠缺材料,所以停工好几天了。”他一边为我引路,一边耐心解释着。
我点点头,似懂非懂,有人想陷我于困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回过头,看了眼高耸的佛塔,想起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有个同龄的男生连夜爬到山顶,说你白天上山游玩,后来失踪了,然后全寺僧人一同找你,总算在佛塔里把你找出来了。我说,你怎么会跑那里面去,是不是同行的人恶作剧把你关在里面?”
听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时,我大脑就懵了,所以,后面他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去听,只是在他说完以后附合的点点头。
连夜,爬到山顶。
所以,我于你而言,并不是无关痛痒。
那些,你眼底的温暖也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失踪了,你也会着急,也会不顾时间,不顾地点,不顾体力的拼了命也要的把我到出来,对吗?
所以,在你频频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的时候,我其实,是可以很认真很无畏的对你回答“是”的。
这一刻,我几近欣喜若狂的一把扯过和尚的衣袍,口不折言道:“他呢,他,现在在哪?带我去见他。”如果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他一说完就晕过去了,看起来,累的不轻,现在在偏房休息。”灰袍和尚依然不紧不慢的说着,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一颗心在接近他的途中剧烈跳动的让我不得不用手捂着,因为我怕它随时会跳出胸腔。
“晕过去了吗?”我喃喃道。果然呢,一天这样没命的折腾,就算是铁打的也要半路散架了。
“吱呀!”房门被轻轻的推开。灰袍和尚站在门口,示意我进去,和善的说道:“已经凌晨三点半了,你也进去休息吧,明天醒来再跟他一起下山吧。”说完,他便冲我很礼貌的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离开了。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甚至都很邪恶的想着,他就这么放心让我们孤男寡女睡在一间房子里面,就不怕我们在佛门净地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么?可这样想着,我又觉得自己龌蹉的简直该被丢下山涯摔它个粉身碎骨。
再说了。他爬了一晚上的山,我跪了一晚上的佛,还有,多余的力气吗?
可事实证明,确实有多余的力气。多余的震惊与难过的力气。
我不知道自己笑靥如花的看到青禾那张洁如玉的面庞时,脸上笑意瞬间开败、风干了的表情会不会很滑稽。
我也不知道自己前一刻还如置云端后一刻却被狠狠地摔向地面时,那种心情够不够讽刺。
我也不知道那些途中酝酿好的台词和梨花带雨的煽情画面被人重重的按下了暂停键时,我该怎样才能制止住自己那种失望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应CC要求,剩下半个月全部双更!
☆、我很好,这三个字要怎样才能说出口
擦干眼泪,慢慢地走到青禾床前,他原本干净的脸庞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清秀的长眉微微的蹙起,似乎连梦境都不安稳,我抬手,用指腹轻轻地抚平他的眉端,心里泛起一阵深深浅浅地难过。
雨果说:万水千山,万水千山,只有我会为你奔赴前往。
我低下头,看着他安睡在我身边,浓黑若墨的发,长而密的睫毛,略薄的水润唇瓣随着呼吸轻轻抖动,这个,如画中仙的美少年,最后,能为我奔赴前往的居然是你,也,只有你。
他虽然已经睡的很熟,但鞋子还没脱,我起身替他将脚上的帆布鞋鞋带解开,脱下袜子的那一刻,我再次被眼前看到的画面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些大小不一的水泡像春天发芽的小草在他白色皮肤透着淡粉的脚底茁壮成长,我看着,叹了一口气,“笨蛋。”
从房间里找到了细小的针,再打了一盆清水,开始在这个清冷的房间里替他将那些水泡一个一个的挤破,尔后,小心的帮他清洁完,再替他拉上被子。看了看格子窗外深沉的黑夜,不作多想,便也合衣躺在他身边,闭眼,安然入睡。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到了自己站在一间偌大的大雄宝殿里,我前面,面容慈祥的金身佛像端坐于莲台之上。
我仰目端详,只觉这佛像面容端方,修眉慈目。耳边突然响起自己那句求了几百遍几千遍的愿望:但愿与君长相守。
再次抬头,却惊觉佛祖怜悯众生的目光透着勘破尘世的冷淡疏离。
耀眼的金黄色慢慢向四周漫延,最后,刺的我眼眸几乎睁不开。我抬手,挡在视线之上,就当我被这道金光逼的不知所措时,身边却响起一声低低的轻唤:你醒了?
睁开眼,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格子间打在脸上,我眯着眼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青禾温润白皙的脸落入视线,我先是一愣,突然想起昨天那场闹剧,终于反应过来的讪讪笑道:“早。”
“嗯。早。”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发丝,声音有些慵懒,一呼一吸间温热的气息轻轻的拂过面颊。我有些不安的发了会儿呆,片刻后,迅速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从床上连滚带爬的跳起来。
如果孤男寡女深夜共居一室、同床共枕是因为情势所逼,那醒来以后还深情对视就该遭雷劈了。
这一刻,我只感觉心里好像有几百只草泥马在乱撞。刻意错开他的眼神,背过身,不知道该做何言语。
我竭力平稳了自己的呼吸,脑海里还是一片混乱,做贼心虚般的将这个房间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遍,就是不敢回过头去看他,“那个,我们该回去了。”
“嗯。”很平静的口吻。
“那走吧。”我说完便朝门口走去,身后响起抖被子的声音,突然良心未泯的想到,打扰了人家寺院一晚上,早上起来就拍拍屁股走人,好像挺对不起我们思想品德老师给我们苦口婆心上的思想品德课的,遂,站在原地等青禾收拾好床铺再走。
就这样不经意的抬起头,刚好看到他背过身子冲我笑,那种笑很温暖,如初冬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但温暖过后,我脑海里想起的却是“回眸一笑”这个词,继而是老白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你在笑什么?”他坐在床边开始穿鞋,看着我掩嘴偷笑的样子,觉得莫名其妙。
我转过头收回视线,心里嘀咕着,总不能告诉你,我刚才想到你穿越到大唐杨贵妃身上的场景吧。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正当我疑惑青禾怎么穿个鞋都这么慢时,突然听到他喊我的名字,停顿后,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脚上,那个,是你帮我弄好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开口便问,“什么?”视线在这时,偷偷向后转了几度,刚好看到他坐在床边顶着脚心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恍然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可想明白了,又觉得气氛陡然间尴尬旖旎起来。毕竟,深更半夜,一个女生帮一个男生那样。说出去,真是教人情何以堪。
我及忙收回视线,也不再去搭理他,径直往外跑去。过了大概三分钟,他才从后面追来。
经过昨晚那一番折腾,两个人都差不多饿坏了,肚子轮番唱起交响曲,后来,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寺院僧人一起在食堂吃了一大碗清汤粉,直到撑的不行了才放下碗筷。
最后,跟方丈道完谢后,便开始下山。
我们走到一线天的时候,方才还光芒万丈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云层里去了,整个天空突然阴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要下雨,山上也起了大雾,从一线天边缘往下望,都看不到山脚,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视线辩别率也越来越差,风也慢慢大了起来,吹的膝盖上的裙了猎猎作响。
这时,青禾指着山顶对我说:“你看。”
我回过头,身后那座黄色围墙红色砖瓦的寺院也慢慢隐在大雾之中,远远看去,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像极了蓬莱神仙居。
身边有白雾随风飘过,四周空气开始变的清新冷冽起来,我扶着山路的栏杆看着一线天的边缘,笑着说,“你说,这万丈悬崖是不是古代最佳殉情之地?”
青禾白了我一眼,“你思想还能再扭曲点么?”
我很郑重的思索着,片刻后,特别认真的说道,“如果能跟心爱的人葬生于此,我亦死而无憾了。”
青禾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里堆满了笑意,分不清心中所思。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因为昨晚那场闹剧跟这会突变的天空而影响心情。
沿途,映山红矫妍的花瓣开的如火如茶、璀璨夺目,入目处连绵不绝,如一个无边的粉色花海。
我毫无心理负担的一边走着,一边当个采花贼,将采下的花朵连枝编成一个个精巧的花环,趁青禾不注意,便恶作剧的戴在他头上,他也不躲,像个孩子般的抬手摸了摸花环上的花瓣,脸上的表情是出乎意料的认真。
有游客从身边经过,相机咔嚓声拍下这一幕:一片粉红花海中,少女歪着头俏皮的看着身边少年笑容澄净的摆弄头顶花环。
那么纯真无邪的画面。
那游客向我们走近的时候,听到他在跟另一个同伴说,“你知道映山红花语吗?”
同伴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映山红的箴言是当见到满山映山红盛开,就是爱神降临的时候。”
他们走过以后,我还思索着那个同伴说过的话,以及,那个游客提到的映山红花语,回过头去看他们时,他们却在一个转弯处消失不见了。
我拉耸着脑袋问青禾,“你知道映山红花语吗?”
青禾愣愣的看着我,眼里闪过一抹柔软的笑意:“好像是爱的喜悦。”
我砸砸舌:“还真煽情呢。”嗅了嗅沾染到手中的浓郁花香,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打量着青禾头顶的花环,而后,不以为意的笑了。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