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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不负年少+番外 作者:公子喻(晋江2014-12-24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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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禾愣了一下,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我,无奈的笑道:“那,生日快乐,大寿星,等会我就把枣子送过去。”我知道,他又败给了我。从小到大,我觉得自己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土匪。只要我看上的,只需花言巧语一翻,还用不到低声下气央求的地步,他就会主动奉上。
  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将他与我那挂名表哥对比了一番,最后发现,越比越没得比。杨溪在我眼里,已经被打入了“幼稚”行列,特别是他那张“幼稚”的脸,完全是在为男生抹黑。从小,杨溪就长的很白很白,像白瓷一样,而且睫毛修长,眼神清澈,鼻梁挺直,最为可恶的是那两片水润薄唇抿起来的样子极其销魂。一句话,简而言之就是比女生还漂亮。
  同龄的小伙伴们都私底下认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这八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那张“变异”的脸了。当然,我也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色厉内荏道:“杨溪,你一个男生长成这样,是要遭雷劈的!”后来,我的诅咒没有灵验,反倒促成这货越长越人妖的趋势,一直到他大学时代,投票竟选,被选上他们会计系“系花”为止。
  青禾的身影在枣树下消失后,我也从窗台前躺回了床上,顺手从一边的桌头柜上拿出一面小巧的镜子端详自己的五官,看着看着,思绪顺着自己经久不变的脸上慢慢的飘远……那年,他们都说白汐是难产而死,当时确实怀了双胞胎,最后在临盆时,我顺利的产生,另一个婴儿因为胎变,最后双双难产而死。
  今天,那个原本死在十四年的婴儿,蓦然长成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还面色生冷的站在我面前,不无讽刺的瞧着我,这让我纵然强大的内心也无法保持该有的平静。要是往常没人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我铁定是要像见了鬼一样的尖叫着一溜烟跑的远远的。
  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这件事情。这一切就像一个三流导演手中的狗血剧本一样。只不过别人是突然多了一个有钱的父母,而我是多了一个双胞胎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竹马,青禾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还在意犹未尽的讨论着我跟莫晨的异样,爸爸在旁边微笑地听着,偶尔说一两句点评的话。
  
  就在我跟莫晨都莫不作声埋头趴饭时,有一个亲戚在旁边说,“诶,还是很像的,要是哪天在路上磁到,肯定认不出的。”
  
  “也并不是一模一样,莫晨这里长了一颗美人痣。”说着,爸爸便抬手捋起了莫晨额前乌黑的齐流海,众人看到在她光洁的眉心处果然长了一颗细小的黑痣,像芝麻一样,虽小,却意外的衬托了她整张脸的精致。我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额头,指腹在眉心处揉摸,是的,我没有。所以,以后我不仅要给杨溪当绿叶,还要给她当绿叶。
  
  席间,有人好奇的问起我跟莫晨具体的出生时间,爸爸耐心的回答道:“莫离是在晚上七点,莫晨在深夜十二点,中间相差六个小时,却又刚好是同一天。”所以,明明是我一个人的生日,一下子,还要分给她一半。热闹、祝福、礼物、蛋糕,都一样。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后,撤了桌上的残羹剩饭,爸爸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预订好的两层大型蛋糕,蛋糕上雕刻了两朵粉红的荷花,他们将那两朵荷花分别放在我跟莫晨的盘子里,莫晨接过以后,兀自低着头离开席间坐在沙发上用叉子叉着,一点一点的往嘴里送。我也离开了座位,端着碟子在客厅里茫目的走来走去。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不安,莫名的不安。
  
  这时,杨溪又蹭到我身边,小声的问道:“你说,她是不是哑吧啊?”他意有把指的用手中的叉子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莫晨,因为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别人拿她打趣,给她夹菜,到给她递蛋糕,全程,她甚至连一句基本礼貌的“谢谢”都没有。
  
  杨溪的话传到莫晨耳朵里,让她的身体出现过片刻的僵硬。随后,见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笔直的朝杨溪走来,手中稳稳当当端着的蛋糕在下一瞬间重重地拍在了杨溪的脸上,“这是我还给你的。”她冷冰冰的说道。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除了杨溪跟我,没有人听到她那句类似报复的话。气氛尴尬压抑的像在太平间看尸体,突然,我脸上被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青禾也抹了一把奶油,他声音清朗道:“生日蛋糕就是拿来这样玩才有趣。”客人们因为他这句话突然意识到这是年轻人现在流行的庆生方式,转眼间,我跟莫晨这两大寿星就像练场上的靶子一样,被人在脸上、身上、头发上丢满了奶油蛋糕。原本刚刚换过的衣服一分钟之内又被砸的脏兮兮的。
  
  后来,客人们都尽数离去,只剩下爸爸在收拾残局,莫晨在浴室洗澡,我跟青禾走在外面的道路上吹着夜风,他很守信的给了我一篮子洗净的枣子,比之前我要求的还要多得多,并且里面一个烂的都没有,看样子是他在洗的时候就已经帮我挑好了。
  
  此时,我手里还攥着一大把青枣,一边往嘴里送,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青禾,你要是以后对别的女生也这么好,我肯定会嫉妒的。”
  
  他轻笑着舒展了一下手臂,“那你就尽管嫉妒好了。”
  
  “哇,你不是吧?这么狠心。”我故作惊讶的叫道。
  
  “离离,不要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语调跟我说话,很恶心。”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青禾,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讲冷笑话?而且还讲的这么面不改色。”
  
  “我是情真意切!”他纠正道。
  
  我捂着肚子忍不住的笑弯了腰,就在我笑够了准备站起身时,青禾突然抬手抚上我的额头,他修长而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掠过我的流海时,我感觉像是有一只手突然从后面紧紧地遏制住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时间缓慢的流动着,气氛徒然间无限暖昧旖旎起来。就在我情不自禁的慢慢闭上双眼时,头顶上方传来青禾若有所思的声音。
  
  不是甜言蜜语。
  
  不是海誓山盟。
  
  而是:“这奶油都没擦干净。”很温润很直白很大煞风景的一句话。
  
  我像被雷劈过一般清醒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气喘吁吁的朝楼道间跑去。  

  ☆、他们年少的恩怨

  打开门,看到洗完澡后的莫晨穿着干净的睡衣站在阳台前用手拨动着我平日里种在阳台栏杆上的太阳花盆栽。她听到动静也没有转过身来。我心虚的瞧了她一眼,如果她站在那个位置上超过三分钟,那么我刚才自作多情的一幕就被她尽收眼底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有点睡不着,睁着眼睛想白天的一幕幕,从上学、做题、放假到回家,思绪最后停留在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生身上。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肢体动作,以及她开口说出的第一句也是唯一的一句话,“这是我还给你的。”她为什么会对杨溪说那样的话?难道仅仅是因为杨溪大嘴巴猜测她是哑巴?可看上去,又觉得有些不像。
  那些细枝末节,是我遗忘了吗?
  其实,十四岁这一天,确实不是我跟莫晨第一次相见。早在八年前外婆的葬礼上,莫晨因为生前极得外婆疼爱,所以被带回参加外婆的葬礼,因为当时年纪还小,而且那天我还有些轻微的高烧,所以过去了也只是磕个头就被送到阁楼睡觉,剩下的全部过程都是爸爸带着莫晨一起进行的,除了几个大人知道我们两个,其它人都不太清楚。所以,我跟莫晨见过一面,但因为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但莫晨不一样,她记住了全部,尤其记住了杨溪。
  那天下了蒙蒙细雨,很多人都是穿了雨靴,在大堂拜完以后,莫晨因为有些饿了,去房间找吃的,刚刚将一个苹果拿到手上坐在凳子上准备咬的时候,杨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错将莫晨当成了我,非要拖着莫晨陪他出去玩,莫晨当时不愿意,使劲的将杨溪往外推,结果杨溪被她推倒在地上,爬起来后,非常气愤的将莫晨扑倒,还拨下了她一只红色的雨靴往外跑。
  后来就是杨溪拿着那只靴子满街跑,而莫晨一只脚穿袜子,一只脚穿靴子跟在后面狼狈的追赶,那天下午,他们一直都在雨中断断续续的追跑,杨溪越跑越得意,甚至欢畅的手舞足蹈,而莫晨却在其间好几次跌进污水里弄的满身泥泞。后来,她还是没有追回靴子,因为少不更事的杨溪在最后一刻无赖的将那只靴子丢进一条窄小的臭水沟里。
  杨溪一直不知道那天下午被他整的人不是我,而是莫晨。所以,当“初次”见面的莫晨恶狠狠的将奶油蛋糕尽数拍到他脸上时,他也是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被领情

  失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看着脑海里层出不穷的画面,听着血管脉络里流淌的声音……四周静的可怕,仿佛在未知的角落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我。
  记得年幼的时候,自己半夜常常被恶梦惊醒便再也不敢入睡,紧紧的卷缩在床上,用被子将整个头蒙起来,喘不过气的时候就在上方开一道小小的缝,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脚步声,像碰撞声,像水滴声,每当那个时候,总会被脑海里一些恐怖的画面吓的嘤嘤的哭出声。
  后来,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原故,开始攒钱买一些有厚实拥抱的毛绒绒的看起来和善的公仔。然后,再害怕的时候就抱着它们入睡,我是一个有严重恋旧情节的人,所以床上摆出的几个公仔都有一定悠久的历史。我舍不得以旧换新,不是怕浪费钱,而是觉是,已经习惯了它们,似是有了感情一般。那些味道、那些触感都令我安心。其它再新颖的东西,于我而言,也是陌生而没有归属感的。当我这样对青禾说的时候,青禾笑我,“如果以后也这样喜欢一个人,那将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他说完后,我便沉默了。我没有告诉他,关于殷澈的故事。
  那是我对他仅有的隐瞒。
  也是任何人不能知道的秘密。
  谁能想到呢?年仅十四岁的我,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喜欢一个人四年了。
  我躺着床上抱着我最喜欢的小熊公仔辗转反侧,从这头睡到那头,又从那头睡到这头,还是无法好好的进入梦乡。
  伸手将窗帘的一端拉开一道小小的口子,便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缝隙钻进来,照出房间大半个模糊的轮毂,我眨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圆月一点一点的爬上树稍的正上方,再一点一点的往下坠落。
  就那样放空的过了很久,最后被客厅里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拉回了思绪,门缝里探不到光亮,我知道这一次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人在客厅走来走去,最后隐约听到沙发塌陷的声音。
  是爸爸?还是莫晨?我好奇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却是再也没有听到其它声响,久而久之,倦意袭来,我终于在长长的哈欠中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了莫晨,年幼时的莫晨。
  在一大群同龄人的围攻下,她胆怯的缩在我后面,紧紧的攥着我的衣角,我听到她细细的声音唤我“姐。”心里闪过异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骚动,我回过头看着她,风将她额前的流海吹开,露出那颗小小的美人痣。她脸边挂着泪水,一遍一遍的唤我“姐”。
  原本是很细很轻的声音,渐渐变的刺耳,像指甲划过黑板、绣铁划过玻璃一样,尖锐的令我耳膜一阵生痛,我抬手捂住双耳,却看到她在朝我笑,笑容狰狞可怖,我惶恐的一把扯开她攥着我衣角的手,转身,沿着一条未知的道路奔跑,几乎拼尽全力,可那笑声,依然紧跟其后,而且,越来越恐怖,在一个转弯,我猛的回过头去,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令我更加心悸的一幕……
  清晨,闹钟急促的声音适时的结束了一切。
  我被那场恶梦惊出一身冷汗,睁开眼,用力的深呼吸,等将那股心悸的感觉压下去后,才起床漫不经心的换下睡衣,打开房门,看到莫晨正拿着洗涑的用具往浴室走去,厨房里已经煲好了白粥,没有看到爸爸的身影,估计下去买包子跟油条去了。
  客厅的茶几上,烟灰缸里堆满了半截的烟蒂,我记得昨天晚上跟青禾下楼时,顺手带走了家里清理出来的垃圾,一并连同烟灰缸都清的干干净净的。
  蓦地,又想起昨晚那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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