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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见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你是想向我证实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哑然。
“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一个吻不代表他也喜欢你。又或者,那个吻,不过是你的一场处心积虑?”她说的无比流畅,仿佛这已经是板上订钉的事实,而我的追问,不过是在自取自辱。
我终于明白,她那时候的眼底为什么会流露出鄙夷的神情,原来,我在她心里,真是只是一个无耻小人。我轻笑着,心底一阵发冷,“去刻意接近以前喜欢过我的男生,你又有什么居心?”
“我从来就没有去刻意接近过青禾,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神经质。”她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哼”我突然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莫晨,你是装傻呢?还是真傻?怕难堪也不用拉青禾出来作挡箭牌吧?”
她忽地眼神冷了下来,“你是说槿年?”声音莫名地提高了几度,一种由心底生出的怒意。
我微怔了一下,意料之中她会生气,情理之外,她会这样过激。
我抿了一下唇,没有作答。
两个人站在客厅,箭弩拔张的对视着。我几乎能看见她白皙的脸颊在迅速窜红。相处两年来,虽然总是冷眼冷语针锋相对,可像今天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发生,以往,被气的忍无可忍却必须重新再忍的人只有我。以这种节奏发展下去,我觉得,我们可能真的要动手打一架。
“莫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爸爸推开门,看了一眼站在桌前不动的我,嗅到了气氛不对,又转过头看了眼站在沙发边气的满脸怒容的莫晨,“你们怎么了?”
“没事”我收回对恃的视线,怏怏地拿起手机包装盒就往房间走去,在经过莫晨身边的时候,听到她咬牙切齿的低声道,“自作多情!”
“你说什么?”我迅速提高嗓门,指着她的眉心,“再说一遍!”
“莫离,你多大了还跟妹妹吵,不就是手机让她先挑了嘛,你要是不喜欢明天退了重新买。”爸爸站在门口喝斥道。
我讶异地看着他,“在你眼里,我已经幼稚到了这种地步吗?”说话间,莫晨已经打掉了我指向她的手指,转身回房,砰的一声将房间重重关上。
“那你跟莫晨在吵什么?”他语气没有丝毫的缓和,这种厌倦的态度让我陡然间委屈的说不出话来。脑海里闪过上次他回家的场景,那个婴儿玩偶,那张女性病例,我突然阴冷的笑着,笑声愈发尖锐,长长的头发覆盖住左脸颊,他亦看不到我偏转过去的脸上决绝的表情。
“莫离,这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那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态度?”我一字一句的沉声道,每一个字眼在我的唇齿间几乎都能崩裂开。
过了很久,他忽然声音低哑道,“对于你,我该说什么好啊?”
我用力的握紧自己的手心,眼睛干的发涩,始终没有抬起手去揉,我怕,怕这一举动在他面前造成柔弱的假象。
对于我,他该说什么好啊?这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对我发出的无奈。
我莫名地,很想哭,又很想笑,最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他看着“无动于衷”的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便转身回身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好像在苍老,那个英俊伟岸的男子,好像一夜之间,像一株冬日黄昏下频临枯败的大树,叹完那一口气,便从此身姿佝偻,白发苍苍。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真的变成那个样子,那个叫林舒的女人,还会爱他吗?还会陪着他身边吗?还会一如既往的照顾他吗?
答案是不会。
这世上,唯一能那样对他的人,在我心里,只有白汐。
我那样驽定的相信着。
作者有话要说:
☆、寒冷成冰,冬季不快乐
莫晨跟槿年的关系真的很好,因为后来,我经常看到他们形影不离,几乎每次月假,我都能在自家客厅看到他。
也曾好奇过,为什么莫晨不去他家,后来想着,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槿年刻意那样做,心里不免的又有些不忍,对槿年,也对莫晨。
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能不能死心。
但我知道,若是明明喜欢着,却又清楚的知道不能喜欢,那种感觉真是痛苦。
就像曾经中考期间,我面对殷澈一样,班级最后一次大换位,把我换到了他的身边,那种朝夕相处,闻的到发香,听的到心跳的感觉,美好中带着点惶恐,一面知道他会以学习为重,不能感情用事,一面又拼了命的喜欢,那种想表达却不能表达的感觉,一直像个高压气球一样,在内心无限膨胀,让你窒息并满足着。
想爱却不能爱,就只能趁现在还能喜欢,就偷偷地去喜欢,以后,将它剪成一段回忆,珍藏在最美的流年里。
只喜欢,不索取,便能安然无恙。
这个冬天,过的异常的漫长。
除夕当晚,我们那片小区停电,刚好是吃完年夜饭的时候,爸爸又回到了沿海城市,家里只有我跟莫晨,想不出要怎样才能做出团团圆圆的一桌精致的菜肴,最后索性,买了一堆食材打成了火锅。
中间,莫晨说想要吃炒鸡蛋,我说好,那你去买吧。她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满大街的商店几乎关的差不多,待到我把火锅底料及配菜全部弄好了,她才从外面回来,整个人满脸通红的喘着粗气,像是跑了很远很远的一段路。
莫晨的厨艺一向都很差强人意,这方面,她自己渐渐地也有些自知之明,在她将手里的鸡蛋递给我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她眼底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目光。
那一瞬间,我觉得像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淌过心脏。
不过,这种感觉持续不了多久,五分钟后,火腿炒鸡蛋被端上台面,她尝完第一口就没忍住的吐了出来,随后,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瞧着我,“你确定你往里面撒的是调味料而不是洗衣粉?”
我很囧的也夹了一口,但还没来得及爵嚼就吐了出来,“我觉得应该是鸡蛋的问题,或者是家里的调料已经过期了吧。”
“你是故意的对吧?”
“我有毛病才会在除夕之夜跟你开这种玩笑。”
她用鼻音哼了一声,像是在说:你难道一直以为你是正常的吗?
她那声笑让我很不自在,可毕竟是新年,不想跟她多作纠缠,起身打开客厅电视,将音响调到最大,然后开始自顾自的往碗里夹着一些冒着热气的牛肉丸。腾腾的白气冒的很高很高,电磁炉里不时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着,偶尔有绚烂的烟花照亮了大半个天空。
我们两个安安静静的吃着锅里的东西,兜里的手机响了也没有去接。
客厅的白色灯光一瞬间暗了下去,外面响起一声一声的叫喊:停电了……!
居然在除夕之夜停电了,我看了眼黑乎乎的房间以及面前有热度的火锅,轻笑道:“幸好你在这里,不然我肯定会尖叫出声的。”第一次,在黑暗中,这样安静的目视一切。
莫晨不语,我听到她在吃青菜的声音。
过了很久,俩个人摸黑吃完了锅里的东西,她率先离开,给自己倒了杯可乐就推开落地窗走到外面的阳台上,从烟花的光芒中,我看到她背对着我,静静地坐在那里。
有冷风吹进来,我冻的打了个哆嗦。
这个除夕,过的好像又有些荒凉。
后来,莫晨回房间休息,我披上一件厚实的大衣捧着一杯白开水走进阳台,近距离的时候,我听到她问我,“他从来不陪你过年吗?”
我愣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掌烫的有些刺痛,“以前会,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人要陪。”
“你恨他吗?”
我掏出手机,找开翻盖,显示屏上有十一通未接电话,青禾的、安然的、叶影的……其中青禾打了五通,锲而不舍,几乎是在停电的那几分钟里,我吸了吸鼻子,“这么多未接电话的名字,独独没有他。”我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她也一样。
很多年以后,想起莫晨那天晚上问的那句话。
突然就沉默了,对着同样寒冷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想了很久,最后,摇摇头:我不恨呢。
只是,我不恨,亦不爱。
曾经,很努力的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温暖值得爱的女子,后来,现实的残酷将那些心底的温情一点一点的敲碎,最后,化成一滩冰冷的水支离破碎的随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殆尽。。
那些,以前天真的,不知道的,后来,都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都希望带着眼泪微笑
晚上八点不到,莫晨就熄灯睡了,房门半掩,只看的到她将整个被子蒙在头上,缩成一团。
我在收拾碗筷的时候,不时的瞄一眼她房里,偶尔有微弱的绿光在黑暗中亮起,那是手机显示屏的光芒,我在想,她在给谁发短信?
殷澈?还是槿年?又或者,谁都不是,她只是在看一些以前的短信,来回翻阅,就像我无聊的时候一样。
洗碗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别人,而是好久不见的顾小四。
他在电话里冲我咯咯的笑,笑声慵懒:“莫离,新年快乐!”
我说,“你睡了吗?”
他说,“是啊是啊。外面烟花好吵。”
我说,“嗯,我们停电了,现在在摸黑感受新年的动静。”
“不去找他玩吗?”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突然问道。
“你还不是一样。”我笑。水龙头里的水冰冷刺骨,双手放在里面很快就被浸的通红。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他们都没来找我们,那我们也只能这样了。不是矫情,亦不是所谓的骄傲,只是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个小赌,赌你会来,赌我会赢。
也是真的有点奢望,第一句新年快乐,是你说给我听。
房间依然很黑,不过,在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屋子里,哪个家具哪个电器哪个盆栽摆在哪个位置,哪个方向是转角,哪个方向不能接近,这一切都几乎到了精准的地步。所以,即使闭着眼睛也能行动自如。
我在收拾好一切准备回房的时候,听到莫晨对着电话说,“不去了,”下一个音是“阿澈。”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住,觉得后脊骨像被灌了钢筋水泥一样僵硬起来。
忘了后来是怎么出门的,大脑有些混乱,塞着耳机给殷澈拨了好几通电话,对方都在通话中。我想象着他们两个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聊一些关于新年的话题,偶尔出现一两个暖昧的字眼,假装没发现迅速的用另一个话题掩过,心里却涌过一层欢喜。那样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层叠起伏着,最后,像潮涨的海水一样,漫过我的腰迹,锁骨,下巴,一种深深的窒息感袭来,我苍白无力的仰着头,看着绽放在苍穹上绚烂的烟花,心底一阵难过。
蹲坐在花坛边,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听耳麦里反复反复回响着《快乐还是忧伤》的调子。轻轻地哼着,声音低沉一如随风落下的枯叶,在大地上被动摩擦,干燥毫无生息。
回播了不知道多少遍,听到耳朵都快腻的时候,感觉有人用指尖穿过的我发端一直到发尾,动作很轻缓,带着一种安慰。我抬手捉住他的手腕,低声道,“青禾。”
视线对上他的时候,眼底漫过一层淡淡的忧伤。
他坐在我旁边,将我遮住视线的流海一点一点的捋至耳后,我看着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是笑,还是哭,抑或是哭笑不得。
好像都不适合。
书上说,如果你哭着哭着就笑了,那是幸福的感觉,可如果你笑着笑着就哭了,那该有多难过?
谁都希望带着眼泪微笑。
所以,当他对我微笑的时候,我的眼眶就红了,继尔一种滚烫的刺痛感袭来。
装作别过头去指着头顶,“你看,烟花好美。”
他视线转移,我的吻便毫无预兆的落在了他白皙的脸颊上,“新年快乐,第一声说给你听。”
他怔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我拉着他要去散步,他木头人一样跟在后面,风有点大,我们走的快些的时候,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所以,他那句,“离离,我……”后面越来越低的话都被风声掩过变的残缺不全,而我,也因为害怕听见什么而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人来人往的道路上,漆黑到两米内人畜不分的道路上,我听到有人高谈阔论自信满满的声音,一条不是很长的街道,我们来回徘徊,那道声音在与我擦肩而过九次后彻底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
后来,电来了,橘黄色的路灯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