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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手,答案是正面!
“左转啊!不过老子都是用右手干坏事!”
不管硬币的正反面,保罗还是决定向前直走,可是越走心中就越毛,整座宫殿静得像人全死光了一样,湿冷的空气如幽魂般随风游晃,令他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有没有那么恐怖啊?”保罗拿出槟榔放出口中大嚼,吐出一滩汁液。
他直走到底后右转,却立刻缩回角落,探头望去,因为在接下来的通道左手边有一扇大门,并有两名卫兵站岗,他心想,那扇门后会不会就放着“堕落前的最后光明”。
保罗快速闪身而出,同时拉动枪身上膛,趁着卫兵还反应不过来的霎那,两发灵弹就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无数弹孔。
保罗来到门前,一脚就往木门踹去,同时喝道:“这是抢劫,给我靠墙站好。”
保罗巡视房内,四周布幔围绕,一名黑发头戴金饰,体态曼妙,却以简单的布料遮住胸部、下身的女子立于其中,涂着眼影的双眼微带怒气,说着他不能理解的语言。
“嘿,小姐,身材不错喔!”保罗一脸贼笑,眼睛在女子身上转了几圈,突然又大吼:“现在是强奸,给我靠墙站好。”
保罗反手关上门,步步往女子逼近,“言语不通,没关系,老子从不介意,只要妳会喔啊咿欸就好。”
墙上的火把摇曳,保罗的影子不断往女子靠近,最后将对方强压在地,正如他所言,语言不是问题,因为就算在不同时空,有些发语词还是相通的。
就在保罗一逞兽欲的同时,与众人失散的冷心来到蛾摩拉的外城,她走在街上,试图想要跟十三取得联系,可是却怎样也办不到。
冷心穿梭于街道之中,那对能看清人性欲望的双眼,也同时看穿了这几千年前,曾繁华一时的大城。
一眼望去,在那恍若黑夜的天空之下,蛾摩拉被一层邪念所化成的黑雾所包围,各种欲望、声音不停传入她的耳中,邪气之盛,甚至化成各种狰狞脸谱,飞舞在众人上头。
她甚至看见有人在大街上起了争执,而后拔刀厮杀,围观的众人非旦没有阻止,竟然还起哄叫嚣,到最后演变成一场乱斗。
冷心闪入巷子,却忽然听见女子呻吟传来,数对男女的身躯交缠扭动,在那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如野狗般交合,全然没有半点羞耻心。
突然,一只手从冷心背后搭来,一把将她强拥入怀,粗重难闻的鼻息在她脖子、脸颊处不断抚过,另一只手则搓揉着她的胸部。
冷心想也不想,反手抓住锁着脖子的手,弯腰侧身,立刻施展了一记漂亮的过背摔,她看向被摔出的那人,只见对方挣扎爬起,口中发出如野兽般的嚎叫,两眼通红,伸手又向她抓来,但却扑了个空。
冷心蓦地蹲身,身子一侧闪过那人,右手的金刚杵冷不妨就敲在对方下巴上。
那人两腿一软,连惨叫都没发出,双眼翻白,整个人扑倒在地。
击倒那人后,冷心回头望了一眼,看见有数名孩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在那人身上翻找着,其中一人掏出了个看似钱包的小皮囊,脸上才刚露出高兴的表情,下一秒,其它几名孩童竟拿出藏在腰后的小刀,将那名孩童给乱刀刺死,相互残杀。
冷心见状微愣,看着孩童们相继倒下,到最后只剩一名脸上被划了一刀,双手鲜血淋漓的孩童站在尸体中,兴奋地倒出小皮囊里的东西。
她暗想:“这个城市病了!”
人心腐烂得像泡在水里十天的尸体,每个人都只为了自身利益而生存,在蛾摩拉,冷心看不见希望、善良……光明世界美好的一面;这里的人彷佛吃了魔鬼的春药,让他们只能说是有着人类外皮的野兽,膨胀的兽性有如勃起的男根,背叛、杀戮、欲望……各种恶念已到了不吐不快地步。
难道蛾摩拉真如圣经所述--被邪恶玷污的城市?
“这是个讨厌的地方!”冷心非常不喜欢蛾摩拉所散发出来了感觉,她再次尝试确认十三的位置,依旧音讯全无。
冷心停下脚步,抬头远望,那气势恢弘的宫殿就隔着一道城墙,耸立在她眼前。
冷心遥望的同时,她忽然感觉身后有股熟悉的气息传来,想也不想,她转身喊道:“十三先生!”
十三不答,只是一拳抽往冷心的腹部,打得她闷哼一声,身子软软挂在十三的拳上。
“冷心姐、冷心姐……”
半梦半醒间,冷心听见了芭雅的声音,她张开眼,发现自己来到一间石窖里,地上铺着干草,双手被人以铁链锁在墙上。
她转过头,看见芭雅楚楚可怜地噘起小嘴,对她无奈一笑。
冷心问道:“其它人呢?”
芭雅摇摇头,说道:“人家只记得在宫殿跟一群人打了起来,保罗拼命朝着那些人开枪,后来的就不知道了。”
冷心闻言不语,忽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保罗被人五花大绑,像只小鸡一样给两名卫兵拎了进来。
“碰”地一声,两名守卫把门关上。
“好痛!”保罗重重地摔在地上,翻身爬起,却看见被锁在墙上的两名同伴,嘻皮笑脸地说着:“咦!芭雅、死人脸,你们也来啦!”
“是啊!”芭雅扯了下铁链,发出清脆声响,说道:“除了新加入的十三外,我们都被抓来了。”
“那头妖魔鬼怪!”保罗一听见十三的名字,气得破口大骂:“别跟老子提那个贱种,反正老子决定了,只要能出去,老子绝对宰了那头没见过主哥的畜生。”
芭雅不解问道:“十三作了什么吗?”
“他作了什么?老子就是被他抓来的!”保罗越想越气,先问候完十三的列祖先贤后,这才回答:“老子原本跟个妞在爽,结果那头妖魔鬼怪竟然给我破门,然后就还赏了老子一拳,害老子连烟都来不及抽,就被绑来这个……”
保罗望了石窖几眼,说道:“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两人听完,不禁对看一眼,芭雅问道:“冷心姐,那妳呢?”
冷心说道:“我也是被十三先生抓来,可是,我相信十三先生一定有他的用意。”
听见冷心还再替十三辩解,保罗挑起眉毛,歪嘴来到冷心面前,说道:“妳这死人脸是见到鬼啦?还是爱上了那头妖魔鬼怪?到现在妳还替他说话,难不成妳跟芭雅一样,‘那个’来了脑袋也不正常就是了。”
其实冷心也感到困惑--为什么十三会突然翻脸不认人?
可是她不知该怎样解释,只好淡淡地说道:“十三先生,他是我的主人,他不会错的。”
“妳妈个才不会错咧!”保罗走到两人身旁坐下,双手微微使劲,却怎样也撑不开捆在身上的麻绳,“不是吧!难不成老子会死在这个鸟地方吗?”
芭雅想起临走前毕德林的嘱咐,说道:“不会啦!毕德林不是说过,只要日全蚀结束,我们不就可以回到现代了吗?”
“说得也是!”保罗想想也对,却忽然记起一事,大吼:“可是老子的神器啊!全都被那个妖魔鬼怪给搜走了。”
“对喔!人家的‘无限疯狂’也是!”相较于保罗的反应激烈,芭雅倒是比较平静,说道:“反正人家也不会用,丢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妳没关系,老子可是很需要啊!”保罗气呼呼地鬼吼鬼叫着,又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三人转头看去,只见十三穿着以粗麻制成的背心,露出结实的胸膛与手臂,下身则是一件宽松的长裤,脚踝处以金环束成绑腿,赤脚走进石窖内。
十三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眼下勾勒出两条暗青色的眼影,双手分别拿着“极度暴力”、“无限疯狂”两件神器,嘴唇微张,竟以这时代的语言向三人不知在询问什么。
保罗、芭雅互看一眼,完全听不懂十三到底在说什么,前者更是问道:“妖魔鬼怪,你是在放哪一国屁啊?”
可是听在冷心耳里,她竟能听懂话中意思,并答道:“十三先生,我们来自几千年后的世界。”
“几千年?”十三像是不认得冷心一样,他来到后者面前,由下而上地打量一番,却忽然给了冷心一巴掌,“说谎!未来的时空连我也无法干涉!说!你们是苏美人、亚述人,还是巴比伦人派来的奸细?”
冷心别过头去,脸颊浮出清晰的五条指印,嘴角流下一缕鲜血,她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不知道十三为什么会不认得她?难道对方已经忘了卑弥呼吗?
“十三先生,我没有说谎,难道你不记得我吗?”冷心的声音略为颤抖,只是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
“先生?真是奇怪的称谓!”十三皱起眉头,转头看向保罗、芭雅,问道:“你们是这两柄武器的持有者?”
两人没有回答,正确来说,是他们根本听不懂十三到底在说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十三低沉的声音听在两人耳朵有如一记闷雷,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保罗问道:“靠!你是说哪国语言?老子听不懂啦!”
芭雅也说道:“十三,你不认得我们了吗?”
这次换十三听不懂两人说的话了,他转过头,来到冷心身旁,摸着对方身上的衣料,“真是希奇,竟然柔顺得像动物的毛皮,回答我,你的同伴在说什么?”
冷心照实把话转达:“他们问您,是不是不认得他们。”
“你们凭什么认识我?卑下的人类!”十三的手指轻搓冷心身上的巫女服,不时发出一声赞叹,左手惦惦两把神器的重量,说道:“你们的武器也很特别,而且上面竟然还有神的光明圣力,难道其它地方的人类,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吗?”
十三把玩着神器,完全无视其抗魔性,说道:“反正你们来自哪里也不重要,蛾摩拉就要毁灭了,而你们所带来的武器,就是最有用的工具。”
语顿,十三又道:“就让神来扛下罪名吧!我相信未来会说:‘神毁灭了蛾摩拉!’但事实上,那是我计谋。”
十三亲吻了下冷心的额头,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鲁莽的举动,似乎打从心底,对这名人类女性有种熟悉感,甚至可以说是源自同一血脉的亲近。
“你应该早来一点,那我考虑让妳在我身边待上一阵子,然后才杀妳。”十三感叹着,却察觉到冷心竟然望着他的背后发愣,他转过头去,身后却空无一物。
十三回过头,见到三人如出一辙的表情时问道:“回答我,你们在看什么?”
三人没有回答,令十三带着满腹疑问离开地窖。
待十三走后,另一个十三从石壁中慢慢浮现身影,身上穿的是现代的风衣,比之先前那人邪气四溢的双眼,他的眼神却深邃得像深洋。
这时三人也大概知道是怎样一回事了--一共有两个十三,一个是过去;一个是未来!
“你们可真会惹麻烦!”十三将苗头指向两人,却刻意忽略冷心。
“喂!老子也是出了不少力欸!”
“对嘛!人家也是很辛苦啊!”
“你们一个强奸了国王的皇后;一个在宫殿里引起大骚动,如果你们收敛点,我想也不会引来过去的‘我’吧!”十三走到冷心面前,一把扯断了锁住两手的铁链。
“妖魔鬼怪!老子没问你跑去哪了,你倒反来指责保罗大哥我的不是啊!”
“人家什么时候在宫殿引起大骚动啊?那是保罗好吗?”
两人先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作出辩解,而后竟然相互指责:“都是你啦!真是死性不改,粗鲁好色的臭流氓!”
“妳刚好就好,老子怎么知道那个妞是皇后啊!我是在宣扬‘神恩’好吗?”
十三见状叹了口气,并不帮两人解开绳索、铁链,说道:“如果你们想吵到过去的我毁灭蛾摩拉,基本上我是不介意。”
两人闻言别过头去,这才安静下来。
十三分别帮两人扯开身上的束缚,说道:“时间只剩不到三十分钟,别管堕落前的光明了,想办法远离蛾摩拉吧!”
“为什么?教宗的命令还没完成啊!还有人家的‘无限疯狂’怎么办?”
“对啊!老子的宝贝还没拿回来啊!”
“你们是要命还是想送死!”十三一拳打破木门,边走边道:“你们的神器在过去的我手上,如果不要命,就去拿吧!”
四人才刚踏出地窖,四周的守卫就纷纷持刀攻上,令手无寸铁的保罗、芭雅吓得缩回十三身后。
十三凭着比人类优越数十倍的肉体,转眼化成一道黑旋风扑向攻击的守卫,只听颈骨断裂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些守卫到死时连敌人的相貌都看不清楚,就变成一具具尸体。
“冷心,妳负责断后,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十三作出指示:“保罗、芭雅,跟在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