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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微笑道:“季布将军豪肝义胆令人拜服,只怕这一战,我军能胜也是惨胜啊!”
换句话说,这一场将是鏖兵惨烈的战斗,直到某一方完全溃败为止。
辕车之上谋士范增谨慎道:“陈将军所言有理,诸位不可轻敌,全军死战到底方有把握取胜,楔形阵是章邯骑兵先锋最厉害的冲杀阵法,一会我军不可正面硬拼,依计用回光阵先挫其锐气,然后左右两翼包抄上去,正面精骑出动,雷霆般横扫反击。”
众将情绪有些波动,有的要死战沙场,有的心存侥幸,东张西望,诚惶诚恐。
项羽一直注视着秦阵没有出声,此刻收回目光,勒马缰绳掉头面对着众将士,虎目精光威风凛凛,不怒而威,身上战袍被朔风卷得展开飞扬,猎猎作响。
众将士一见项羽的霸道神色都惊若寒蝉,聚精会神听上将军施令。
项羽环顾身前出生入死的将士,高呼道:“将士们,想想我们楚人多少次受秦人的屠杀压迫、欺凌屈辱,今日便是血债血偿的时刻,我们的后方被龙军堵截已没有退路,唯有力战到底,视死如归,破釜一战,击败章邯屠光秦兵,咸阳一定属于楚军!”
“击败章邯…屠光秦兵…击败章邯…屠光秦兵……”
楚卒满腔热血被激发,怒视着远处秦阵,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屠杀秦兵,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全军将士的气势如虹,即使四支游散义军队伍也颇受感染,不那么胆怯了。
“列阵!”秦军方阵开始收拢,要变换阵型准备发动攻击,骑兵、步兵,车兵各就其位,长矛手、刀斧手、弓箭手也整齐布好位置。
章邯带兵很有独特见解,将二十万人马分由车兵、骑兵、步兵组成;车兵五辆一长,十辆设一吏,五十辆设一率,百辆战车设一将;骑兵五骑一长,十骑一吏,百骑设一率,千骑一将;步兵人数最多,分为刀锋营、弩箭手,重甲兵和轻甲兵,每一种均有各自特长和作用。
此时章邯目光盯着远方,喝道:“三万骑兵先锋布成楔形阵,由大将司马欣统领,直冲楚军正面防御,蒙天涯、蒙天化率蒙家军四万随后压上,候鹏、聂辉率军两万从左翼出击,姜淮、翟林带军两万从右翼出击,防止楚军侧路包抄切断我军正面主力的阵脚!”
“末将得令!”
“出兵!”章邯斩钉截铁喝道,这一刻将战幕拉开。
“呜……”浑厚的进攻号角终于响起,秦军三万骑兵做为先锋,排成三角楔形,仿佛一把尖刀插向敌军的阵地心窝。
秦军铁骑银甲闪闪,犹如潮水一般瞬间决堤泻出,汹涌地朝着前方冲击。
轰隆隆、轰隆隆,战马铁蹄踏在枯草野地上,发出震天响地的颤音,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抖动,所谓楔形阵,就是将骑兵按着三角锥形排阵,冲锋上前时中间的锋尖先与敌军冲撞,有利于打破敌军防线,己方又能保持后方阵型不乱,在骑战中非常有实效性。
只见黑压压的秦兵扑向楚军,所过之处,天空好像刹那间变得沉重灰暗,一股杀气凛冽地刮向楚军阵营,犹如恶鬼一般猛噬过去。
项羽傲然横戟,双眼寒光如刃,怒视着飞奔袭来的秦军,忽然喝道:“布阵!”
令旗手挥舞军旗,两旁冲出一支五千人的队伍排成竖排,紧密站立,前排的士卒手中拿着一片矩形铁片有一人来高,深厚竖排士卒皆是长矛手、长戈手、长戟手。
“弓箭手准备!”
三千弓箭手向前跨出十步,来到主将前列,满弓之弦对着前方,蓄势待发。
秦军的骑兵越来越近,杀气也越来越凝重,楚军将士一脸毅然,个个世俗如归,正如先秦老子所言: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此刻楚军将士身临险境,前无进路后有追兵,索性都豁出去,双手紧紧握着兵器,凶狠地目光瞪着席卷过来的秦兵。
“放箭!”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满空的弩箭破空疾响,犹如飞蝗一般射向秦军先头部队,顿时远处惨叫声响起,秦军骑兵人仰马翻,数百人中箭落马,不死也得重伤,万马奔腾,有人摔倒后面的战马或被阻挡或受惊,一阵骚乱,但不影响大局,数万骑兵气势不减,依旧冲杀过来。
第226章鹿死谁手
秦军骑兵如潮水般涌至,万马奔腾,势如奔雷,马骑上秦卒手中兵刃冷光寒气凛冽,在阳光下熠熠闪烁,顶着楚军的箭雨,快马疾奔过来。
“冲啊……”
嘶杀声震耳欲聋,骁勇凶残的秦骑兵,在西秦危急的关头,依然战意滔天,毫无颓势,若不是二世无能,残害忠烈贤臣将相,导致朝廷无将可用,也不至于落至今天的局面。
只要有王翦王贲、蒙恬蒙武名将在世,六国旧贵谁还敢随意起兵反叛!
当年秦始皇就是靠百万西秦雄师横扫东方六国,成就千古霸业,然而时势已如过眼云烟,转眼一年来,秦朝即将迎来的命运,同样就是亡国!
战场杀气弥漫灰蒙蒙的天空法,九月的北风竟已透骨生寒。
在秦军强大的气势压迫下,项军仍然面不改色,直视着敌军冲杀过来。
前几排的士兵是最关键的,通常也是最先阵亡,由季布、钟烈武统领高盾牌手和长矛手。
季布横抢立马,战袍飘动,他曾是楚国一名的游侠,有濮阳第一剑手之称,为气任侠;有名于楚,后来投身于项梁的军队,在练军中被项羽赏识,逐渐成为项羽麾下骁勇善战的五虎将之一,由他来统领先锋阵,完全是将重任压在他的身上。
“准备……”
随着秦军的逼近,几十丈、十几丈、数余丈……
季布目光如剑,忽然吼了一声:“现!”
最前排的楚兵倏然将高盾牌翻转过来,另一面竟是金灿灿的黄金镀片,借着阳光折射一反,极其刺眼夺目。
秦骑兵蓦燃见一排数百道金片发出耀眼金光忽闪,睁不开眼,被一轮乱箭射倒,而战马怕光,更是受惊乱叫狂跳,不敢冲前,扑通通摔倒一片,人仰马翻。
前面的秦兵翻马落地,阵型一乱,紧随在后的士卒被横倒地面的尸体和马匹一拌,也好不到哪去,纷纷一头载了下去。
楔形阵的好处在于正前尖锋处的士兵受挫,两边后翼的骑兵并无多大影响。
司马欣从腰间撤下布片,高喝道:“挡马眼!”挥手将布遮在战马眼皮上,众将士纷纷效仿,马匹眼睛一挡不受金光影响,只顾着向前冲杀。
季布右手一挥,前排分开,后面的长矛手、长戟手从队伍缝隙中列出,挺起长矛长戟向前猛刺敌军,由于许多战马还挡着马眼,看不清抢锋又被刺倒了一片。
“杀啊…”
骑兵损失近半,但后面的秦骑仍狂奔杀来,瞬间与楚军交锋,项羽一声令下,全线反击,项军三万精骑出动,从盾牌手两侧骑出,直插秦军楔形马阵的核心。
项羽披甲执锐,一马当先,亲自率领精骑从正面杀出,挥动天龙破城戟,霸气盖世十足,刚一交锋,他一戟挥出硬将六七个敌兵横扫下马背,摔出了丈许远,不死也得重伤,再一戟刺出,穿衣破甲锐不可当,迎挡上来的秦兵如同羊入虎口,毫无还手的余力。
陈平、荆涛等几员副将在后,与项骑兵并肩作战,正面摧毁秦军的楔形阵。
英布带领田安、田市余部及一万楚兵从左路包抄杀出,龙且带领申阳、共熬余部及一万楚军从右翼冲出,在正面精骑雷霆掩护下,斜插秦军后面重甲兵的阵型。
千军万马之中,厮杀惨烈,片刻间黄沙染满鲜血,司马欣持抢朝着项羽喝道:“项籍小儿,敢否与司马大爷一战!”
项羽闻言不逊怒火中烧,冷哼道:“老匹夫,凭你微末之功也敢向本将军叫嚣,三十回合内定叫你惨死马下!”
“够狂妄!何用司马将军出手,小将梁皋,便能斩这厮落马!”话音未衰,梁皋策骑直冲,挺起三棱抢便朝着项羽心口疾刺过去。
项羽暴喝一声,有股力拔山兮的气概,在梁皋的三棱抢锋尚未刺到之前,长戟反挑过去,后发先制,戟锋正戳在了梁皋的右肋上,破甲贯入,将他一戟挑起,梁皋身悬本空,口喷鲜血当场身亡。
司马欣见其威势不禁有些胆颤,一戟挑死了麾下一员校尉,初试锋芒便无匹敌,看来少府章邯说的没错,项籍的威猛果然不在龙天羽之下,要胜他,单凭自己手中的钢枪是不够的。
项羽一勒战马,踩过地面士卒死尸,狂奔过去,怒吼道:“司马小儿,拿命来!”
司马欣蓦然回过神来,感受到对方的戟锋如毒龙吐芯,无从抵挡,忙对左右护将道:“一起上,斩杀项羽者,将军重赏,擢升骁骑都尉,封千户候!”
“领命!”
几员校尉、百夫长听到有官爵封赏,一时都疯了眼,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民不畏死,何以死为惧?四五员小将手持长柄利刃,催马齐上,联手拦截项羽,管他西楚霸王还是东楚霸王,不畏死地迎去。
“项将军小心!”陈平在远处隐隐看见项羽被数名秦兵先锋官堵截围攻,急忙出言提醒,但他此刻也身陷数名骑兵的合攻危势下,无法脱身去助战。
项羽意态日若,丝毫不觉险在何处,当下长啸一声,挥戟唰唰左右扫出,磕在诸人的锋刃上,震得那几名敌将手臂酸麻,虎口欲裂,兵刃几乎脱手而飞,有一人的长戈直接被击断,顿时都体会到此人的强悍!
此时司马欣在后面趁项羽不备,冷枪刺出,心想任你威风八面,暗箭难防,凭你一人之力难挡千军万马的冲杀。
骑兵后面是秦军的重甲军团,厚盾长戈整装推移前进,在大型野战中,虽然机动性不快,但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十分强大,方阵移动整齐,铁甲锵锵,军靴踏在荒野草地上,哐哐作响,气势雄浑激荡。
蒙天化、蒙天涯统领四万蒙家军汹涌压向楚军,骑兵只是用来冲乱敌军阵型,重甲方阵才是秦军杀伤最大的主力军团,荒野上黑色的铠甲,使天空都染上了暗血色,天地间一片肃杀。
后方的章邯坐镇,指挥全局,站在高辕战车上,远远望向沙场鏖兵,神色凝重,这一场战势对双方而言几乎都是生死存亡的一战,倘若楚军败了,前后受敌进退都是死路,旧楚势力必亡,如果秦军败了,渭水北岸的咸阳就相当危险了。
直到今日,他也没想通,大秦横扫六国,雄兵百万,何等威势!何其壮哉!怎么会在秦王驾崩一年多里,朝廷分崩离析,六国暴乱,无法压制,西秦由最强高峰期转眼变成低谷,是命运?还是必然?
'咚咚咚……'
战鼓声震天响地,使原本就激烈的战事变得更加扣人心弦,触目惊心。
章邯举臂令旗一挥,传令官紧接着喊道:“上将军令,全线进攻!”
后面数十百计的轻甲方阵、战车方阵、重螺方阵、强弩方阵开始启动,向对面厮杀正浓的交锋处挺进,全军逼压也是秦军唯一的筹码,鹿死谁手,只有到了最后时刻才能见分晓!
第227章咸阳风云
渭水北岸,一座高大的城池巍峨耸立,正是秦朝都城咸阳。
墙头层层重兵把守,正门罗叠式古楼建筑风格,突出着秦朝时期古城的特色,灰色的城墙,宽阔的护城河,蜿蜒着泾水,分叉流入渭河。
咸阳位于关中平原的中部,既在九嵕山南;又在渭水以北,山南叫阳,水北也叫阳,山水俱阳,故名咸阳。
如今在城楼之上,伫立着两位秦国权高位重的人物,一个身材中等,满脸短须,看样子在三十余岁,头顶九龙珠帘冠,身穿黄金龙袍,贵气逼人,望着城外两军交战吓得脸色苍白,此人正是秦二世胡亥,指着远方楚军颤道:“快,快给朕增兵,剿灭乱臣贼子!”
他身旁三尺之内,只有一个体态略矮发胖的中年敢站在皇帝身边,他双眼寒光,嘴角微笑略带着轻蔑,似乎在他眼中,秦二世根本微不足道,甚至就要死去一般,哼了一声道:“陛下,章将军手握重兵二十万,对付楚军十万,胜券在握,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胡亥忽然转过身来,义愤填比膺道:“赵高!这一切都是造成的,是你说沛县起义微不足道,龙天羽只是一介武夫,六国根本掀不起多大浪,仍在朕的掌握中,可是你看,你看,楚韩齐旧地遗民都攻到咸阳了,天下还是朕的天下吗!”
那体态略胖的中年正是横倾朝野、阴险狡诈的赵高,面对秦二世帝王胡亥的指责,周边三尺外所有群臣都震惊了,唯独赵高微微一笑,躬身道:“陛下息怒,此等叛军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很快就会全军覆灭在我秦军的冲击之下,不会有好下场的!”
胡亥看到义军队伍都打到都城了,外面可想而知,还能太平吗?
他料定是赵高欺骗了他,早在几个月前,胡亥担心沛县和大泽乡起义,赵高则说被章邯全部剿灭了,后来丞相李斯闯宫进谏,想要把彭城龙军与秦军大战的事情如实禀告,却被赵高颠倒是非,胡亥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