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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知齐军将至,屯兵临济城外,以逸待劳,齐军刚到尚未休整,章邯便趁援军远道而来的疲惫,夜中突然发起进攻,齐军没来得及救魏,自己却被秦军打得七零八落。
齐王田儋和魏将周市被诛杀,魏军被迫向章邯投降,魏王咎自度性命难保,身亡,齐王田儋之弟田荣则收聚齐国散兵,败走东阿,准备东山再起。
王离率军尾追而来,将田荣的队伍困在东阿城内,齐人听说田儋战死,共立前齐王建三弟田假为王,田角为相,田间为将,但田假并不派兵去支援田荣,反而用兵自重,隔岸观火,东阿形势危急。
章邯见司马欣、董翳久攻彭城防线不下,遂双管齐下,分派出李由带军五万攻向彭城西南砀郡,又命其弟章飞率军渡过淮水,伏击龙天羽那支归来的队伍。
李由为秦丞相李斯之子,才学不浅,精通史书,但对带兵打仗却相形见拙,非他所长,猛攻砀城,数次被守将纪信、周苛打退,只好引兵向西南,在东郡击败韩地几处散兵,占领战略要地雍邱,控制三川郡一带,与砀郡龙军对峙不下。
而章飞有勇少谋,本来南下伏击敌军,他心想要会龙天羽,就光明张大地与他比斗,瞧他交战时候的剑术是否高超,本领如何不凡?故此没有埋伏江边等对方渡船时候偷袭,反而带兵一直冲到舆台城下。
龙天羽领兵占据盱台,蹬城远望,五万秦军由西北方驰来,声势不小,旌旗飘动,众骑正中自便是章邯之弟章豨,手持狼牙棒,一身铠甲银光流动,好不威风。
章豨援军直进兵临城下,勒马叫战,樊哙不服自动请缨出战,龙天羽点头应允,另派郭昊、郭阳左右辅助,出城交战。
章豨见城内有军驰出,心头一喜,倒也少了攻城的麻烦,见来者大将满脸胡腮,粗汉模样,与传闻中龙天羽面如冠玉、英姿飒爽的气度不相称,料知不是龙天羽亲自出来迎战。
戳指大喝道:“汝乃何方鼠辈,敢与本将交手,快叫叛贼龙天羽出城投降,待本将替他求情,尚可饶他九族,不然,嘿嘿,大爷我带兵踏平城池,一个不饶!”
樊哙怒道:“放你娘的狗屁,凭你也敢大言不惭,看招!”再不搭言,挺起丈八蛇矛,直取敌将心窝。
章豨尚未摆足威风的架子,刚要出言挤兑,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蛇矛锋尖倏地刺来,急忙抡起狼牙棒相挡,骂道:“你爷爷的,老子话未说完,你……”银光乍闪,又是一矛疾刺,他百忙之中侧身避开,挥起狼牙棒砸向樊哙脑门而落。
二人纵马交战,斗得不到三十回合,樊哙突然挺矛一搠,正刺中章飞左肩,后者“哎哟”一声,右肩拖着兵器架开对方蛇矛,虚幌一招,掉马便走。
秦军裨将见主帅失利受伤,三名先锋将迅速挺枪相迎,被樊哙随手搠死一人,余下二人与这边疾冲上来的郭昊、郭典交战在一起。
樊哙见章豨欲走,拍马紧追,这时城门大开,灌婴、张云带军冲杀而出,秦军大惊一阵慌乱,阵型不整,登时抵挡不住龙军汹涌的冲击。
龙天羽立在城头观战,甫见樊哙单枪匹马冲入秦军人潮中,惟恐他有失,从背后取下特制的铁弓,猿臂一拉,弦如满月,嗖的一振,这支铁箭快如流星,正射中诚下百丈处敌将章豨的坐骑。
战马一声惨叫,顿时扑通倒地,章豨应声摔落马下,樊哙暴喝一声,左液与手臂夹住丈八长矛,纵马冲前一刺,穿透胸前铠甲,矛锋由后辈刺出,力道之猛,竟将章豨整个人挑到了半空中。
秦军见主帅已死,无心恋战,被后面潮水般的龙军一阵冲杀,全无招架之力,纷纷溃散而逃。
灌婴与樊哙两军汇合后,威力更强,分成双翼合拢,围住溃散的秦军,这时龙天羽打了个口哨,追月宝马狂啸飞奔而出,立在城外墙下,他纵身一跃,正落在马背上,领着城内一万苍头军由正中杀出,围歼五万秦军。
第94章复楚伐秦
在彭城义军抵挡秦军围剿之时,长江以南的楚地,开始正式宣布复国伐秦,征兵入伍准备渡江北上攻秦。
项羽带二千铁骑追杀龙天羽反被埋伏险些全军覆灭,好生恼怒。
李园和项梁暗中与他倾谈,劝慰一番,但无形中对龙天羽更增了几分惧意,深知此人以智勇双全,两此击败伏兵,当真不好对付。
楚地揭竿起义,有项羽三万铁骑和项梁八千子弟壮大威势,发展极是迅速,又有郭族兵器与财银支撑,楚军应招如沸,数日间征兵三四万人,加上郭府和相国家将,已有八千人马之众。
李园拥立楚怀王之孙熊心为义军名义上的首领,恢复楚号,熊心仍为楚怀王,以增强号召力和反秦的情绪,果然声势鼎沸,应验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民谣。
李园辅助怀王在寿春建都,自命相国兼辅政君,任命项梁为武信君,项羽为上将军,李月瑶为太傅,负责教导怀王熊心的宫廷礼仪和为君之道。
八万大军留下两万护守寿春城池,六万人马暂由项梁、项羽率领,选了吉日登坛拜将,大军从寿春出发,准备渡过长江北上,讨伐暴秦。
项梁、项羽、项伯、项庄、钟离昧、龙且、荆楚、滕刚等二十几位武将领军六万,车千辆抵达江乘,备好船只准备渡江。
这时由江水上游乘流而下十几艘大船,每船各有千人左右,打着旗帜,不是秦军旗号,而是独锈着一个“番”字。
项梁见状一惊,向着诸将道:“莫非是番君吴芮的义军,不知带军前来有何贵干?”
一艘大船靠岸,从船板上跃下一名男子,约莫三十出头,身材魁梧,脸上刻着一个“黥”字,似被人用刀刺了字,然后又涂了墨,才留下无法去掉的印记。
黥也称墨刑,早残酷野蛮的秦朝刑罪中算不上重的,它属于十六种“次死之刑”的一种,用于较轻之罪,肉刑中最重者尚有“男子割势,女子闭幽”的宫刑,断足的刖刑等,至于凿颠、抽肋、镬烹等性命之刑,更是惨无人道。
项梁、项羽等人见他手持长柄偃月刀,一身戎装盔甲,不同一般人物,单从气势上看,便知是位身怀本领、武艺高超的大将,至于脸上为何受刑刺字,却谁也不知晓。
那人横刀立马,朗声道:“在下英布,六邑县人,听闻楚地征兵伐秦,不日渡江,番君命在下前来相会,灭秦之师有能者居之,英布不才,斗胆提议,天下各路义军,力量分散难以单独抵挡秦军虎狼,若能结合一路自能灭秦。”
项梁道:“不错,正合项某之意,不知壮士有何见教?”
英布笑道:“久闻项家盛名,倘若军中有谁胜得过在下,那么英布甘愿领军投靠项军,一共北上投秦,假如在下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便请项军加入我番军如何?”
项梁心道:“好大的口气,倒是前来搦战来着。”他素知侄子项庄自幼在西楚轩辕剑门下学剑,颇得真传,剑术精湛,隐为项军中第一剑客,但马背上对决却非所长,遂将目光瞧向项羽。
项羽哪还不会意,转头向身后的部将道:“哪一位出战可代本将制服此人?”
钟离昧得令一声,催马冲出人群,挥动长枪,犹如毒蛇土芯,虚虚实实,掷向对手上盘要害。
英布临战不惊,握住刀柄顺势一斩,当的一声脆响,两刀交击已在臂力上见了真章。
二人均有勇猛之将,一招之间手臂震得不住酸麻,暗呼对手实在了得,马背上对敌招数简单,横劈、竖砍、直挑,大巧若愚,攻出的招数虽不成形,但无一不是威力奇大,方位刁钻,攻敌猝不及防,难得全力招架。
马战不足三十回合,钟离昧在对手的偃月刀锋紧逼之下,已相形见拙,长枪刺出少防守多,项羽见他不出二十回合便会败下阵来,喝道:“离昧退下,瞧本将大战于他。”
钟离昧闻言心下一定,虚幌一枪,掉马驰回,英布也不追击,而是凝神瞧向说话施令之人。
项羽长啸一声,挺起方天画戟纵马前冲,电掣如风,锋芒已露。
英布被对方气势所摄,不由大惊,心想此人倒不可小觑了。挥刀拦腰平砍,刀锋闪动,呼啸风声。
项羽直冲不惧,戟尖处的月型架座正抵住偃月刀锋,力道所及,顶得英布徒然一颤,虎口裂出鲜血,整个身子后仰紧贴马背才消去后劲,纵马脱开画戟攻击的范围,挥刀一斩,搭救劈回项羽腹部。
项羽得势不饶人,画戟磕开偃月刀,快如闪电般直搠对手胸口,英布舞动大刀在胸前罩起一道光幕,首得严严实实,不让对方的天龙破城戟透入,但兵刃交碰,画戟无攻不破,逼得英布手足无措,处境十分狼狈。
二人激战五十回合,英布双手脱力,手臂兀自颤抖,握刀不稳被画戟荡飞,情急之下,抽出腰间宝剑相挡,这才死里逃生,挡住刺到腹部的戟锋。
英布吓得一身冷汗,心想此青年本领太强,自己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惊道:“在下输得心悦诚服,不知这位将军名号怎么称呼?”
项羽听他城服,收戟不攻,回道:“本人项籍,表字羽,戟下少有斗出三十回合外的对劲敌,自从踏入中原以来,汝是第二人也,痛快痛快!”
英布料知他所言非虚,否则以己之能决不会只斗到五十回合便败下阵来,此刻得他称赞,不禁登觉大有面子,好奇道:“不知另一位猛将又是哪一方壮士,日后也让英某人与他斗个高低。”
项羽鹰眉一挺,虎目精光,冷哼道:“他便是沛县义军统帅、名动中原的龙天羽是也,你若不服气,自管寻上他斗一斗。”
英布愕然一惊,缓缓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他还想问‘此人传闻剑术奇高,与你相斗成败如何?’
但是见对方脸有愠色,知他定是吃过暗亏,怕他不快,遂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对那龙天羽的敬佩无形中深了几分,用鬼神莫测来形容当不为过。
英布随后带一万番军加入队伍,使项军渡江人数达到七万人,长江岸边人山人海,旌旗展动,刀枪如林,准备先后渡江,忽然从江水中央飘来一叶扁舟,舟上伫立着一位老翁,约莫七十上下,精神翟铄,双目闪闪,银须飘扬,颇具道风仙骨之相。
老者乘舟渡在江面,纵声高歌唱道:“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船容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凝滞。朝发枉陼兮,夕宿辰阳。苟余心其端直兮,虽僻远之何伤!入溆浦余儯麃葙猓圆恢崴纭
第95章彭城会师
项梁、项羽等人面面相觑,听到老者渡江高歌楚辞,别有寓意,瞧见此人银须飘扬,一副道风仙骨,不似凡人模样。
众人心生好奇,目光一时聚向江上来者,料知老翁必是大有来头。
项梁带着数十位将领伫立江畔,清风徐来,浪花四溅,望着江边的一叶扁舟慢慢靠近,心下均感茫然。项梁不敢失礼,拱手道:“不知江上老丈,仙居何府,可否通上名讳?”
那老翁顺水渡舟而来,见岸边诸将领及潮水般的义军,不由欣然点头,说道:“夫子姓范名增,居人,顺江水而来,只求明君良主!”
项羽听到范增的名字,浑身一震,脸色掩饰不住欣喜,心想:“是他?踏入中原之前,父亲大人再三叮嘱,除了让我找项梁外,另有两个重要的人杰,一个是刘邦,一位则是范增,一旦见到刘邦第一时间便除去此人,天下可得;再者是凡是听取范增谋略,亦可得到天下。但刘邦已被龙天羽除掉,以至我无缘见到,今日得晤范增谋士,由此看来,当真天助我也!”
项梁语气温和地道:“老丈远道而来,必有见教,愿乞明示。”
范增也不隐讳,开门见山地说:“增已老,本不足议天下事,然则秦军反扑,天下义军形势危危可及,故不揣冒昧,上陈愚见!”
项梁“哦”的一声,寻思:看他相骨奇特,必是深谋远虑之人,龙天羽剑法高超,英勇无匹,又有张良辅佐,所向披靡。而项军中武将勇士虽多,却无良谋异士,倘若纳为义军谋士,足能与龙军匹敌了。”
想明此节,登时心生筹码,堆起笑容道:“老丈但讲无妨,项某人洗耳恭听便是。”
此刻扁舟靠近渡口,几名项军抛下甲板,搭到小舟舵头,范增拾阶而上,走到诸位将领面前,捋着胡须道:“老夫以为,名正则言顺,若要聚集义军力量,势必有名望的君主才能凌驾诸军首领之上;陈王之败,故因战直不利,但他不立楚王后人而自立为王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项梁甚有同感,问道:“沛县龙天羽文武双全,以一人之力,震憾大秦根基,已经成为诸方义军的首领,不知他可有明君人选?”
范增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沛公龙天羽本非望族,岂能为王?自古王者,非名族莫属,这是天意民意所钟。当初秦灭了六国,楚国最为无罪,自从楚怀王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