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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不计,光是下品的仙晶,就有千枚之多。
还有各种杂物,他用得上的,用不上的都有,琳琅满目。
光是仙器,就有四件之多。而地阶的灵物,就有三十四件。
灵丹总共六十瓶有多,宗守不曾细察,也不知其具体用途。
然则宗守只观其品相与灵能,就可知其中,至少有四瓶,是仙丹一极。
“梵天陆家的豪富,果然是不是吹的。只是三位神阶而已——”
也难怪梵天陆家,对云界始终不敢兴趣。
有大道不合,无需那件开天至宝之故。也有本身资源丰富,实在犯不着,趟入这潭浑水之因。
“其中一些,对我无用。恰好这七滴夺天还液之外,还需几件灵物,可以顺路去各处墟市拿去换了。从苍生道内,换些其他的好处——”
有玄命金册与夺天还液,其实就已足够,剩下的只是辅材而已。
其实苍生道万年积累,什么样的灵材没有?
不过自己把材料凑齐。那魏旭师兄与元静师叔,总不好意思不收?
收了之后,自然是要给好处。
恰好他对宗门祖祠内存放的些十几件镇教之器,颇是垂涎。
加上之前那些天元造生丹,他宗守对苍生道,实在功莫大焉。
料来魏旭师兄,应当没道理拒绝才是。
只论在苍灵界内的收获,这一次确实是丰盛之极。
仅仅七滴夺天还液。每一滴就可与中品的仙器比拟,且有价无市。
只是宗守此刻,却笑不出来。当存神冥想之时,更是如此,
体内的金丹,倒还罢了,除了更是浑圆澄净,内中聚结有更多道箓与武道真意之外。与普通武修,并无太多的差别。
然则元魂之中的法相。却与他最初的想象,是天差地别。
此时魂海之中,一个人形虚立。双手托着始源终末。而那眉心间,则是一个残缺的‘道’字符纹。高深玄妙,又不失美感。
这一切,都是正常。
只是在那脚下,那聚结愿立而成的七彩莲台,却并未散去。
反而更是辉煌灿烂,显得异常的高贵。
莲台之内,更有一颗颗舍利纯净无暇的舍利凝成,仿佛是一枚枚莲子一般。
这就是他渡赤焰神劫。聚结法相之时,强用信愿佛力的下场。
此时这莲台与他元魂,几乎与他元魂,已然是一体相连,驱之不散。
也不知是福是祸。日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
说起来,这罪魁祸首,就是身边的这位陆无病——
宗守一声叹,随手一翻,就取出了两样的灵物。
一个是大约半个巴掌大小的圆珠。通体透明,仿佛是一个气泡。
可以望见里面,赫然是一片美奂美轮的殿宇。
居然还可看见一个个细小的人,在里面走动。有些在修行,有些在交谈,还有些在忙碌,在做着各种杂务。
若是能放大百倍,那么看起来,必定与真实之景无异。
宗守却知,这就是真实。
这就是那四件仙器之一,而且更是难得的空间之宝。
记得不久之前,他还在艳羡,洪九尘手中那座武莘仙宫。
不想才过数月,他自己手里,就也有了一件。
内中之人,应该那三位神境之一的仆人,此时还不知宗守已陨。
神念灌入,依然是借用此间,那浓厚的信愿之力。
轻而易举,宗守就把这件仙器中,前任主人的封禁意念,全数抹去。
而后当他把自己神魂印记,才刚刚刻入其中。
就见这水泡内,那宫殿前的牌坊,燃起了火焰。
须臾之后,当焰息之时,那牌坊上的字,赫然消失,都转为空白。
宗守一怔,而后一笑:“便唤尔作钧天仙府!”
果然那牌坊之上,又是灵光闪耀,出现了钧天二字。
宗守随即有看另一物,这是一只木舟。拿在手中,就仿佛是雕刻出的微缩模型。
却也是一件仙器,是与辟魔神梭,类似的飞遁之宝。
辟魔神梭损毁。宗守手中,也正缺可载他穿行诸界,遁行虚空之物。
本来看中的,是最后身死那人,使用的那件飞梭。
却不意这几人随身灵物中,还有更好的。
同样是抹去了残存的禁止神念,这件仙宝,却需血祭。
宗守逼出了三滴精血,打入其内。又用自己的焚空之火,燃烧了半日。才使此物,重新闪耀灵光,算是祭炼妥当。
这件宝物,在器中阵内,却早以有名,叫做极光渡厄舟。
宗守试了一试,面上就一喜。以他的法力,居然勉强可以御使。
当下就笑:“你们二人,可以入内了!此处不可多留,早走为佳。有此舟在,此去云界,当十日可至——”
那陆无病点了点头,就化作了一线遁光,投入到舟内。
净音却一怔,葱嫩的手指头指着鼻尖:“莫非我也要去?”
心中已隐隐预料,在暗暗哭泣。她从没想过,要离开苍灵界。也本是打算,在水月庵内,终老一身。
宗守闻言则‘嘿’的一声,古怪的笑:“你这尼姑,好不晓事?之前不是说了,若本佛在苍灵界降临,救苦救难,就要侍奉本佛一生?莫非想反悔不成?”
说完之后,也不待净音说话。宗守就直接法力一卷,把净音也丢入到船中。
而后意念一引,驾驶着这飞舟,一个闪烁,就在原处消失无踪。
第八八五章真正可惜
四日之后,仍是在苍灵世界之外。
一个瘦小的人影,踏足在虚空界河之中,
穿着一袭青色僧袍,赤足而立。容颜秀丽,气质出尘。
只是此时的眸中,满含着惑然之色。
正是在注目,看着天炎界内。然而眼前所见,是一片紊乱之景。
以回溯时光之术,照看过去之事。
可却一无所得,即便偶尔看见什么,也是迷迷糊糊。且完全无法记忆下来,也不能判断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何时。
“应当是见知障!”
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同样不凡脱俗的身影。
也是一身衣袍,气度却更显雄阔宽宏。
“我方才去过水月禅院,也同样如此。无法见,也不能知,最后一无所获。倒是那晓月禅师,颇得我我佛门真妙,日后必可成阿罗汉果业。这次事了回归,我欲将她引入极乐清净世界——”
那清秀僧人闻言眉头略挑,回过头看了身后之人一眼,也是苦涩一笑。
“楞伽师兄,眼下还是先追查未来佛下落要紧!无论如何,已可确证那无量终始,已经在此界出现过无疑。只是那位,却似乎不愿与我等接触,如之奈何?”
话音一顿,这位妙谛佛稍稍犹豫,就又开口着道:“我观其术,当是以预言之力,干涉见知。应当是有圣阶强者出手,助未来佛遮掩此间之事。这种手段,倒有些与师妹她类似——”
“净世音佛?”
那楞伽怔了怔,才犹疑着开口:“还真有些相似。只是师妹她在六百年前,就已经转世。发下誓愿,要历经百世轮回,经历所有众生苦劫。应该还没这么快,就重聚果业。”
“可若是再聚神通呢?我仔细推算过,这个时候,师妹也差不多,该是重聚神通了。”
那妙谛轻笑,异常的明媚:“师妹她的道,乃是一个预字。可照见上下三千载,也可预定下未来之事。是我等众师兄弟中,神通法力,仅次于三位佛祖之人。然则正因其道,神通无穷,却不涉道之根本。欲再进一步,真正踏入至境,又难上加难。即便转世重生,经历万苦,也未必就对她的道,有所助益。说不定——”
“说不定六百载前,师妹就已经预见到了什么?甚至可能,认为未来佛,就是她踏入至境的契机?”
后面的言语,楞伽直接代妙谛说出,而后目光微眯道。
“换而言之,净世音师妹,此时其转世之身,可能就在未来佛的身边?若然真是如此,释迦佛得知,必定是欣慰莫名。不过,这究竟是未曾确证之事。你我二人,依靠需想办法,搜寻的未来佛下落。事涉佛门根本,大意不得——”
话未说完,楞伽就又神情凝重,看向了虚空远方。
“那一位,是陆家。敌意似是极冇深,师弟你惹到他了?”
“妙谛可非是惹事生非之人!虽说观这乐平界众生信徒之苦,师弟把陆家灭门的心思都有,然则却也知利害。我佛门如今,却然不合适惹是生非。”
妙谛摇了摇头:“多半是以为我佛门,是此间的罪魁祸首。虽说有见知之障,却可确证,陆家此界界主,以及玄烨麾下一位极其出众储君,在这乐平界身陨。这一位,恐怕正是玄烨国主的部下之一。”
“怎会如此?慢着——”
那楞伽先是不解,旋即就反应过来。
还真是有这可能,这天炎山上,虽有见知之障,却充斥着佛力的痕迹。
即便这使人不能见,也不能知的神通之力。看来也与净世音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苍灵世界,更是佛门与陆家,争夺了数十余年的世界。
虽说最后败退,可这时反攻此间,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之事。
最重要的是,无巧无巧,他们两人,正好是出现在这里。
也就难怪,那边的陆家的来人,会对他们抱有敌意。
“这,这还真是——”
楞伽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说是无妄之灾也不对,毕竟是无量终始佛所为。
这是为未来佛背黑锅么?
也算不上,未来佛现身,也是为此界的佛门信徒,脱不开干系。
确如释迦佛所言,俱大慈悲——
即便把这黑锅背下,也没什么不情愿。
心念略转,便又摇头:“罢了!随他怎么想。真要误会,以为是我二人做下此间之事,也未尝不是益事。”
妙谛也微微颔首:“师弟我也是如此想!故此不曾有与其接触之意。留意防范便可——”
此次来的目地,一是为寻觅,二是为劝说,三是为看护。
能使未来的梵天如来,从陆家的视线中脱离。正是他二人所愿,也是乐得如此。
“然也,此人可不去理会!”
那楞伽随即又问:“这苍灵界内,一切都已被见知障遮掩,多留无益。然则我等,却不能空手而归。不知以师弟之见,我二人接下来,该从何处下手?”
妙谛闻言蹙眉,这句话,还真是问住他了。
沉吟了良久,妙谛才终是开口:“可以去云界!未来佛最初现身,就在云界之中。你我且去这源头,看看究竟。虽能以意念降临,然则经他人之耳,听他人之言,究竟不如过去,亲眼目睹。那边佛门六宗,不是寻到一条线索,可疑之人么?”
那楞伽思忖了一番,也是颔首。此时无法可想,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此刻,就在距离二人不远。
一位七旬左右的白袍老者,是双目微阖。一线精芒,冷冷的盯着那对面的二人。
此时他手中,却正有一团赤色的火焰,在燃冇烧。
这是他从一处时空间隙中取得,在此燃冇烧,已有数日。
火中所蕴,乃是陆家弟子,在几日前一道神念信息。
若非他来的及时,也搜寻的仔细,差点就要彻底熄灭。
“换而言之,无双他追杀仇敌至此,恰逢佛门对苍灵界下手。与无病及我那三位供奉,被卷入其中,而后一同身殒在此?”
声音从虚空中穿来,满含着冷酷之意,
“有见知障在!臣也只能想到这可能。那陆无病死前,留下的这团焚空之火,也是如此记叙。”
那声音却轻嘲道:“那么这见知障,又是为何?是欲盖弥彰?还是掩耳盗铃?又仰或是故布疑阵?如此明显的佛力痕迹,难到不能见不能知当日情形,我等就不能判断,是与佛门有关?佛门此举,到底是意欲何为?即便是陆无病,临死之前所言,也未必就是真!”
“话是如此没错,然则无论佛门如何打算,那佛力之痕,总不会有错的。此界中的信愿之力,不久之前,才被大量消耗。佛门即便不是真正灭去天炎府之人,也至少是参与其中——”
老者淡淡言着,话语间略透着几分危险气息。
“无病最后还另有言语,说是这陆炎天手中,似乎藏有一件至宝,能使死者复生。故而才引起佛门觊觎,并非全未这苍灵界而来。他们不巧,卷入其中。这两日臣依这线索,仔细查过。猜测那那陆炎天,应该是有在苍灵界中,寻到了几滴夺天还液。陆无病临死之言,并未有假。”
“夺天还液?”
那从千百个世界之外传来的意念,立时波动了起来。
“此言可真?可恼!这等至宝,却不上供仙庭,私藏囊中。这陆炎天该死!”
冷哼声中,满含着暴戾意念,似乎恨不得,将那陆炎天碎尸万段!
“不过若为此物,此事倒也说得通。”
“正是!能使三名神境,瞬间陨落,非圣境强者不能!”
那老人一笑:“不过臣最好奇的,是佛门若然取到了此物,又何需费这功夫,布置见知二障?我眼前这二位,似乎也在寻觅什么——”
“也就是说那夺天还液,有可能还未落如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