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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上有要钱要饭的乞丐乞讨,她都会从荷包里掏出些银两一一赠予他们。
藏枭除了跟兄弟们要账去,不然从不进那寺庙拜些毫无用处的三跪六叩,这次他随着那女子上前,小心的跟在她身后,倒真像是要来这寺中虔心跪拜一般,只是不知道若是那佛祖知道他是为了追寻着一女子而来,会不会掌心一翻压他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出不来。
进寺庙门口之前,女子扫了扫身上的土尘才迈腿走了进去,虔诚的进了佛殿轻轻跪拜,双手合十胸口默默闭上眼睛默念。
藏枭也上前去,壮着胆子跪拜在女子左边,却不好好的求佛只转过头去盯着那女子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直到那女子扣下身去三拜才回过神来。
她是谁?
藏枭起了身随她走出殿外,见她跟身边的小丫鬟说了几句,那丫鬟就跑开了,只留她一人在寺院中静静的看着冬季里寺院内那一池早已枯败的荷花。
她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池的荷默默地发呆,神情中带着伤感和失落,十足的让人心疼。
藏枭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只觉得心中有一股快要喷涌而出的冲动,他想上前与她距离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另一边,泰云寺的老主持却慢步与那小丫鬟一起走来,慈祥的老人见到那女子微微施礼,笑的疼爱,看起来两人已是熟悉:
“非烟,你爹早已说过让老衲为你的琴通光,这几日老衲想了几句诗词,你随我来挑一句吧。”
非烟,她叫非烟!
淡淡绕梁与口,读来竟有一丝伤感和妙然若离。
藏枭再想着就已经见了那叫非烟的女子跟主持去了后殿。
她离开了的寺院,竟像是那一池枯了地荷花早已生机不在,没有一丝光明,而他就像是那池塘里被晒干了的小鱼,上下焦灼,祈求丰沛雨水滋润。
藏枭坐在寺院之中的长椅上百无聊赖,环着四周看了看,这寺的香火倒是旺,寺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脏乱,不知道是不是寺庙独特的魅力,倒是总能给人心平气静的安静感。
就连周围人看到他也不再表现出吃惊的表情,只是偶然的多转过头看他一眼低语几句便离开。
他是匪,在寺里总是不太相宜。
时间并不长,可藏枭已经等的没有耐心,在寺庙里的榕树下转了几个来回,他从未等待什么如此之久,这样的事情倒是头一遭。
名叫非烟的女子带着笑意从后殿出来,那小丫头手里还背着一把琴,藏枭倒是吃了一惊,想着这美丽的人儿坐下来弹琴将会是什么模样,竟如痴如醉。
非烟跟香莲离开泰云寺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雪,一点点零零星星的雪点从天而降,像是仙女将手中的花篮撒了,降落在人间一片片美不胜收。
步非烟本来就不想这样早回去,这时候又见了下雪,高兴地不得了,她生日之时就是在冬天,听娘说她生的时候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娘说她是雪送来的女儿,就连她的字老师都给提了雪字。
她仿若天空降临的仙人儿,本是通白的脸叫这寒天冻着竟通透的好看,扬起头看着纷纷散乱的雪花,步非烟拉过香莲的胳膊说道:
“回去的这段路,我们走一走好不好?”
香莲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说是走一走,走走停停再买上些好玩的东西,这小姐的玩心可重着呢。
香莲连连摇头说这不可以,又推脱说老爷说……
步非烟连忙打断她,拉过她靠着自己近了一点,连连撒娇道:
“好香莲,你瞧这天上都下了雪,再坐这马车回去最是无聊了,我保证只沿途走走,过了这街就立马上车快点回去。”
香莲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步非烟拉着朝前走了,车把式赶着马车还有随行的几个人也都跟在后面。
这一路,藏枭笑着看着前面的美人儿因为街边卖的些小玩意笑的极为好看,一会儿拿起小鼓敲一敲,一会儿又拿起些好看的琉璃球来回看看,倒真是不像她刚才在寺庙里对着那一池枯荷时露出的那令人心痛的表情。
忘记跟着那美人儿走了多久,看见那美人儿路过一个小摊位买了一盒脂粉,藏枭也走了过去不顾摊主奇怪的看着他,一脸一个匪兵模样的男人买这个做什么的疑惑模样,也买了一盒一模一样的脂粉盒。
荷状的盒身,通体白色透着粉红色花瓣尖,淡淡清香的脂粉粉红色的颜色在那盒里面,好看的模样又带着清淡的香。
藏枭将那盒子放进怀里,却见前面那人儿刚还有兴致继续看着街边卖葫芦的小玩意,这会儿却突然停了下来。
前方有人瘫坐在地上厉声大喊救命,周围有很多人都在围着看,却没有人伸手去帮忙。
步非烟想走过去看一看,却被香莲拉住不准她去,香莲从人群缝隙中隐约看见一个老妇用一条破棉被盖着她残缺不全的左腿,连那伤口怕还未愈合,血滴都留在冰冷的石路上凝结成块。
“小姐,别去,这一带最近乱的很,你玩也玩够了,咱么快点回去吧。”
香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刚才还平平静静的道路上怎么就出现了一个被砍伤的老妇人,又哪里来的棉被。
她点了点头叫香莲扶着刚要上车却又听那老妇人可怜的哭喊声:
“求求你们好心救救我吧,我到那山上去摘些药材给我那老头子治病,可是却被那帮狠心的山贼砍伤,我……我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回来啊,我不能死啊,我死了我那老头子可怎么办?求求各位,带我去医馆治病吧,求求各位了。”
老妇人说的声泪俱下,周围人有不少都纷纷解囊,却没有人愿意带她去医馆看病。
老妇人依旧恳切的求着大家带她去医馆,怕大家不信竟一下子揭了那棉被,腿上被砍伤的部分全部裸露在外面。
血肉模糊的小腿上一道巨大的伤口暴露在外,几乎能见到骨头,皮肉外翻着,血还在从已经凝结了的部分流出来。
众人看了都发出唏嘘的声音,有妇女见了连忙捂住孩子的眼睛,不知哪里的顽童凑热闹上前来看,吓得一下子哇的哭了出来。
步非烟再也忍不了,收回要坐上马车的脚不顾香莲的拉扯几步就走到人群中间去。
藏枭有些担心的也上前几步,却已见那女子用尽了力气扶着那老妇人起了身,老妇人满手是泥的双手扶着女子,快要将全身的重量都附在她身上,艰难的站了起来不住的说着谢谢,步非烟干脆扯了那披风下来披在老妇人身上。
香莲见着只得无奈的上前帮忙一起扶着那老妇人向前走,医馆就在前面十几米的路边,香莲想着快点送到医馆,然后立马就走,免得再出差池。
雪越下越大,路上都盖上了薄薄得一层,步非烟有些吃力的和香莲把那老妇人送进医馆,又叫了家里跟着自己的几个人扶着那妇人进去治病,步非烟拿着荷包去了柜上给钱。
没有了披风的保护,站在门口等待伙计算钱的时候她有些冷的来回搓了搓手,身上的衣服也叫那老妇人给沾脏了,泥水和血迹沾满了一身,这样看下去还以为是从什么匪窝里逃了出来。
香莲一脸无奈的看着步非烟,将自己带着的兔毛围领摘下来给步非烟围上又叹气道:
“小姐,这下好了,弄得这一身脏,回家怎么说啊。”
不知是刚才扶那老妇有些吃力还是因为天气冷,步非烟的声音有些抖,却还是笑道:
“一会儿去纺友斋再给你新作一身可好?”
香莲气的转过头去,赌气的说:
“我可是心疼这一身衣服?小姐你不知道,万一那老妇人是个骗子,你扶起她来她从怀里抽一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你可就愿意。”
步非烟笑着去拉着香莲的衣服,哄着她说道:
“好香莲,你这是不是听先生故事念多了,那老妇腿上的伤你也看见了,不过就是个可怜的人。知道你担心我,可我有你在呢,我可不怕。”
听这话说起来真是又可气又可笑,香莲又转过头来握了步非烟的手,来回的搓着那冰凉的手,又向着屋看了看说道:
“咱家的那几个人怎么还不出来?不就是扶着进去就行了?”
说起来步非烟也有些奇怪了,叫一路跟着的几个伙计扶着那老妇人进去治疗,怎么都这番功夫了还是不见人出来。
门外藏枭却已明了其中道理,他一步迈进门来,拉着步非烟和香莲的手就要往外走。
见人要走,伙计又怎么肯轻易的放人,一声令下,医馆原是大开着的门竟然全都被店里和一些刚才围在外面看的人一一关闭,本是亮堂的医馆里一下子阴暗了下来。
刚才还热情似火招待病人的十几个伙计都纷纷掏出了长刀朝着三个人走过来,奸邪的嘴脸上阴森森的透着彻骨的笑意。
步非烟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香莲是说对了,又想着最近砚台山上匪兵丛生的事情,她心下一面后悔不该贪玩也不该多管闲事,一面还要安抚着已经怕的哭不出声音的香莲。
刚才冲进来的人距离自己很近,她不知道刚才他为什么要冲进来保护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谁甚至不知道他的样子,只觉得背后的人高她不少,身材也比自己壮硕很多,她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却又在伙计的一句话里一下子背后阴冷发凉。
以为是谁非要英雄救美一般的多管闲事,却见这姑娘背后站着的是砚台山的匪首藏枭,医馆里的伙计阴冷冷的笑了笑,竟然双手抱拳冲对面的人点头道:
“臧大哥,好久不见啊。”
步非烟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翻转弄得头脑发热了,她只下意识的知道刚才背后的这个人是要拉她和香莲离开这里的,却听得这一句之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拉着香莲转开身子,带着惊恐的目光与藏枭四目相对。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的脸,棱角好看的俊朗脸上却十足的刻着一股不羁和天生的匪气,腰间别着的做工精美的刀把步非烟虽然不懂却一眼就看得见那做工细致的针脚和上等的鹿皮外鞘。
还有男人那一挂大氅,均匀细腻的毛色只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价钱不论,若不是匪常年在山中,又何来这样上好的整皮。
那伙计说的应该没有错,至少大哥这个词他没有用错。
藏枭心下烦躁的很,暗骂一句谁他娘的是你大哥!这些恶劣肮脏的勾当,用好人的同情心骗取不义之财的恶劣勾当!
可随即他又看到那女子眼中不安惊恐的神情,不知所措的望着面前的自己和那些伙计。
那个老妇人是这个黑医馆的托儿,不过就是躺在不远的地方博取人的同情,进来之后不会有什么治疗,只是骗取高昂的药钱而已,至于那伤口也更是简单。
这里是医馆,可以起死回生也可以杀人无形,更何况只是一个逼真一点的伤口。
而这一次多加了杀人的环节。
跟着的那几个随从扶着那老妇人进去医馆里面,想必是看到了什么,这么久还不出来怕早就已经被灭口了。
伙计闪着银晃晃的大刀一步步向着步非烟和香莲走过去,逼得两个人连连后退几步,香莲被吓的害怕极了死死的拽着步非烟的手和袖子,步非烟明显感觉到她在颤抖,她也怕,却只能强撑着不能让两个人都倒下。
她只后悔着刚才不该贪玩不该多管闲事,想着爹临走前嘱咐的事情让他们一定早去早回,她只觉得心下难受的不行。
“你们要什么?钱?我身上什么也没带,不过那马车上有一百两纹银,你大可取了去,只放了我们走。”
步非烟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恶笑着的匪棍用她颤抖着的声音小声的说道。
藏枭看了步非烟一眼,她明显已经怕极了,身下的小手死死的和那小丫鬟抓在一起,脸色也刷白的十分难看。
以他的武功对付这些小喽喽实在是易如反掌,只是如今面前他心疼的人儿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对方人又多,何况那女子现在又不相信自己,要确保她毫发无伤,藏枭在等待机会。
那几人笑着又晃了晃手中的刀,其中一人淫笑着走了过来,用那刀尖顺着香莲的胳膊滑了下来,又看着步非烟幽幽道:
“姑娘真是聪明啊,去外面拿了钱好给你们时间跑不成?”
香莲已经吓得低低的哭出声音来,她攥紧了步非烟的袖子,手心里全是汗,却下一秒的时候已经被那匪人一把抓了去,提着她的衣服丢在一边,嘴里大骂不止:
“兄弟们等什么,先上了这个再说。”
香莲再也忍不住惊恐而绝望的大叫着,几个男人一手持着大刀一手去撕香莲的衣服,绝望无助的眼泪流下,空空喊着小姐救我。
步非烟一步冲了过去,想要扑上前去抱住香莲,却被身边的那个人一下拥进怀里。
被拥进怀里的时候清晰的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