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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枭哪里会这样就饶了他,正几步向前走过去,却见烨煜提着那火炉中正熊熊燃烧着的炭火篓子猛地向藏枭扔了过来。
红的如火般正滚烫燃烧的炭火带着焦灼的热度全部袭来,藏枭早已被激怒,非常人一般的理智他躲了躲身躲过了几块大的火炭,却有些小的直直的撞击在身上,衣服立马就烧破了一块一块。其中的一块划过藏枭的左手,一下子就闻到肌肤烧焦的浓稠味道,可是他依然是暴怒的野兽,哪里顾得上这些。
将腰间隐秘藏好的长刀提出,刀锋尖锐冰凉,藏枭全然忘记一切,只知道刚进清宁宫时,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在步非烟惨痛的一声惊叫之后结结实实的摆在他的面前,他只知道面前的畜生夺走了他的一切,如今又要夺走他心上的人。
见藏枭自腰中抽了那长刀出来,细窄的刀身荧荧发亮,带着刃如秋霜的冷冽冲着皇上走过去,步非烟随意扯过一件衣服裹在身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去,死死的抱着藏枭的身体不让他再前进一步。
哀求着哭诉,女子已将那泪都全然哭干了,浑身冰凉的瘫坐在地上抱着男人的腿道:
“不可以不可以,他是皇上,他是皇上,你杀了他你就是千古罪人,不可以的……”
藏枭哪里听得见,凛冽怒火的眼眸里泛起一层层浓黑,他一手握着刀,一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环在她身上。
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烨煜,压制了多年的悲烈怒道:
“你夺走我的一切,如今我已退到山中做了贼寇,你仍旧暗捣鬼非要置我于死地!烨煜,可今日你敢碰我的女人!我非要杀了你!”
暴戾的目光带着血刃仇人的怒视,藏枭再也听不见步非烟的苦苦相劝,提刀向前用尽了力气向烨煜砍去。
“不要!”
如果那时候藏枭没有及时收手将那刀止在距离刀下人只有半尺长的距离时,如今的岁月一定大不一样。
步非烟猛地冲了过去挡在烨煜的面前,她身上还裹着刚才藏枭给她围好的披风,遮挡住刚才那床榻之上烨煜在身上留下的红红痕迹。
那刀带着冰凉的风怔怔的停在头顶,藏枭挥刀砍下来的时候还来不及反应就见着那个身影扑了过来挡在烨煜的面前,快速的反应停了欲将那刀砍下来的欲望,只觉得头皮都发麻了。
如果他没有及时止住,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抱着她痛哭吗?
藏枭想都不敢想,只觉得后背全是冷汗,黏腻的沾湿了衣服浑身不舒服。
那刀停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步非烟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胸口来,呼吸都停止了,她仰头看着眉头紧锁的藏枭轻道:
“我冷,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几乎直戳了男人心中的软肋,藏枭一下子像是被什么打回了现实,渐渐的恢复平静,大手伸下去将她抱起在怀里,他发誓再也不要放开!
那怀中有她熟悉的温度和味道,只进了他的怀里才觉得浑身已然瘫软。
万德全自与藏枭分开便觉得事情不对,带了人围着皇宫里找了一圈,赶到清宁宫的时候听见响声才急匆匆的进来,刚要进门却被烨煜冷冷的吼道:
“都滚出去!”
万德全无奈只能安静的退到院中随时等着皇上差遣。
屋中烨煜冷冷笑着慢慢站起身来,他身后仍插着那把短小却锋利的匕首,血流了一大片,明黄色的绸缎更显得耀眼。
烨煜鬼魅的笑开,却像是那疯癫之人笑的狂妄,看一眼藏枭冷冷道:
“六哥,这般浓情蜜意当真是看得人羡慕不已!只是不知道你怀中的这人,知道了你是谁,还愿不愿意叫你带了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烨煜遇刺
大殿内依旧歌舞升平的热闹,太后久久不见皇帝回来已然心下烦躁又觉得不对,转头过去想问问万德全却发现万德全也不见了人。
伺候着的小太监一看太后已然乏了,就连忙招呼那歌舞都停了下来,皇后服侍着太后回了寝殿休息,又对着座下一众说了几句,大家也就散了。
步婉清拉着文氏的手,也没有坐轿子一路走着往宫里走,想着母女俩能多说说话。
清宁宫内,一片死寂。
步非烟死死拽着藏枭胳臂的手有些松了,可她乏力的身子已然支撑不住,藏枭猛地裹紧了披风将她重新环入怀中,轻轻拍她的背。
“藏枭……”她轻轻叫他的名字,抬起头来看他浓墨的眼眸“我冷,带我回去吧。”
那女子眼中的伤痛看碎了他的心,冲进清宁宫的时候他发誓非要在今日了解那人,皇帝又怎样!如今,只因她眼中那脆弱的眼神着实刺痛了他的心,任何都换不来,他要她安心。
不再多逗留一刻,横的抱起她软弱无力的身子,转身离开。
万德全带着人在院中候着,一见有人出来连忙抬头,却见着柘王爷横抱着一个女子,虽然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却知道事情小不了。
一众人冲进了屋中却见失血过多的皇帝已经昏了过去,万德全吓得连忙喊着传御医。
宫中霎时间乱作一团,皇上遇刺,一时间人心惶惶。
步婉清拉着文氏的手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突然见到周围惊慌着跑向自己清宁宫的太监宫女,不知怎么回事连忙拉着问着。
“回婉妃娘娘,皇上……皇上他在您宫里遇刺了!”
瞬时间头都要炸开,步婉清一个哆嗦差一点没有站稳,文氏连忙上去扶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步婉清连忙拉着娘向自己宫里走去。
皇上怎么会在清宁宫?
又怎么会遇刺?
那妹妹呢?
一系列繁杂的问题交织在步婉清的脑海中,只觉得全身上下乱心如麻,等到了清宁宫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人挤人的站满了伺候的人。
皇后和太后也到了,焦急的等在一边,时不时的看着七八个御医为皇上诊治。
清宁宫的太监宫女一众下人总共十几口子人全部杖毙!早在步婉清赶来之前,事情就办完了。
慌忙之中看到皇后怒气的脸,步婉清只觉得不好,连忙下跪。
太后更是恼的不行,听说皇上遇刺,险些昏厥过去,这会儿又见着这清宁宫的主人现在才赶到更是火由心生。
“婉妃真是好兴致啊,皇上遇刺清宁宫,你倒出去与你母家母亲游山玩水,置皇家尊严于何顾!”
太后猛然拍桌而起,惊得四下再无人说话。
皇后也连忙跪了下来求太后息怒。
步婉清更是觉得从头凉到了脚,不顾的身上还有身孕连忙下跪一再的磕头:
“臣妾知错了,太后凤体要紧,求太后息怒!”
四下全部跪满了嫔妃下人,人人都紧紧的磕着头不敢大气出一声,唯恐出了眼叫人挑了毛病,这种紧张的时候一个小动作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太后再也不看步婉清一眼,转过头去。皇后见状连忙上前一摆手随意的说了一句:
“去场院跪着吧!”
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冷水泼了一整大桶水,透彻心扉的凉意席卷全身,步婉清不敢去看娘眼中带着的神情,只木然的说了谢太后便木呆呆的走出了屋子去。
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满屋子里也不见妹妹的身影,走过院子的雪堆,她却惊奇的发现雪堆上那依然鲜明的痕迹。
步婉清认出了那是步非烟的字迹,写了她的名字还有自己的名字,然而那名字下面却是两双手印。
一双小一些,一双大一些。
警觉的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脑子中大体有了刚才这宫中发生的事情,步婉清木然跪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变化或者自己还是不够细心吧。
早上皇上来的时候,那问着步非烟的语气中很明显是他对妹妹感兴趣,可当时步婉清只以为是想多了,这会儿看来确实如此。
只是皇上为何会遇刺,又是谁刺伤了皇上她再也想不通。
总不会是非烟吧,以皇上的力气别说她要刺伤他,就是接近都很难。
又看了一眼那手印,皇上的掌印很明显的是附在非烟的手掌上,这寓意太过明显。
足足跪了半个时辰多,直到屋中传来可好消息说着皇上醒了,还招呼着要见婉妃娘娘。
万德全连忙出来扶着步婉清起来,慌忙的进了屋中去。
顾不得身下疼痛难忍,两膝盖也冷冷的直钻心的疼,步婉清噙着泪跪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烨煜。
烨煜轻笑,用手拭了她的泪,触到她的脸颊的时候惊觉那冰凉的体温,虽然语气带着虚弱但仍然不减威严的冷道:
“下人们干什么去了!婉妃娘娘是要冻坏了你们才知道吗!”
一时激怒的语气引得背后的伤口略略发痛,烨煜咬了咬牙,将这撕裂的疼痛独自受着。
四下全都跪满了人,宫女们只委屈的也不敢说话,万德全见状连忙上前说道:
“皇后娘娘心疼皇上,一时气坏了想着皇上是在婉妃娘娘的清宁宫出了事,心下着急万分,这才让婉妃娘娘受了委屈。”
还不等皇上问,万德全就赶忙招呼宫女来道:
“还不给婉妃娘娘膝盖下垫上毯子!这跪在冰雪里可是好受的!”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皇后听了还是故意要让皇上听了去心疼,烨煜冷眉皱起,怒意的脸上冷森森的神情。
“万德全,叫外面的人都走!”
虽是对着万德全说的,可这话说的大声,外面的皇后和太后肯定也听到了。
烨煜说的不是皇后和太后,而是外面的人,一下子冷峻的语气将全部的怪罪都说在了这几个字里,还不等万德全说来请,皇后就已经青着脸色搀起太后摆驾回宫了。
屋中一下子安静下来,烨煜握着步婉清的手又仔细问了她的膝盖疼不疼,明明自己身受重伤却还是先紧着她问。
全部的担心和害怕在这浓情蜜意的询问中彻底融化了,步婉清握着烨煜指骨分明的手见着他有些苍白脸,眼中再也抑制不住落了泪下来,直直的又要跪下道:
“臣妾该死,竟然让皇上在臣妾的宫中出了这等大事!”
步婉清说这话是带着好几个意思的,她当然想要知道皇上的心思,皇上不在御书房为何一个人来了这清宁宫,还挑着大家都不在的时候。
若只是垂青了妹妹,大可以直接说明了,他是皇上,这世间所有都是他的,又何必为了个女子这般偷偷摸摸还受了这样的伤。
烨煜随心一笑也不直面回答,轻轻抚着她的脸温柔道:
“今日就让老夫人留下陪你可好?”
烨煜将这话题转了弯,步婉清当然不再多问,连连的说着谢皇上。
可提了娘,就不能不问妹妹了。
“只是……皇上可见了我妹妹?怎么一直都不见人。”
烨煜叫她问的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这时候万德全低着身子走了进来上前来回话道:
“娘娘请放心,母家小妹安全的很,只是其中故事冗长,娘娘可以等到以后再仔细听皇上告诉娘娘。”
步婉清疑惑的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烨煜,见他慎重的点头,便也不再多问,只还是心下担心的很。
万德全又道:
“娘娘莫要担心,格格安定下来必然会联系娘娘和家里人的。”
步婉清也不好再问,只笑着点头。
烨煜环着她的手,有些疲累的要睡去,步婉清连忙给他盖了被子,等深深睡过去了才走出内屋拉着一脸担忧的娘说道:
“非烟是安全的,只是皇上不愿意说,只是说她安定下来一定会联系我和府上。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大概的也明白了,只是娘你不要担心。皇上嘱咐让你今晚在这陪我,明天晌午再回去,折腾了一天了,我先跟你休息一会儿去。”
文氏惊魂未定只觉得心中突突的跳,听到步婉清这样说心下算是稍稍的平静了一些。
跟娘在侧屋休息的时候,步婉清不漏痕迹的轻轻摸着肚子的孩子,她本想着今日跟娘说的,只是现在这情况下,娘还惊魂未定的,想了想就算了。
烨煜在屋中睡得极不安稳,梦中全是可怕的梦象,惊得他一头汗,他梦见皇阿玛对他说:
“烨煜!你这混账孽子,怎可作出这般拙劣之事!”
梦中的皇阿玛如生前一样严厉冷肃,就像是真真又回到以前他在皇阿玛面前的时候,猛地惊醒过来,除了背后仍然扯着疼痛的伤口,浑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寻着步婉清的手,只觉得握着她的手才会心下平静一些,周围却早已不见人,只有怯怯懦懦的宫女木讷的问着皇上怎么了这样平白无奇的话。
原来,谁都不在他身边。
谁都会离他而去。
他坐拥整片河图江山,却终是空空寂寥一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