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小铮一动不动地躺着,他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种惊愕之色!
便在此时,有一个衣着精美华丽、气宇昂扬、雍容大方之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关切的笑容,让人一见,如淋春风!
韩小铮看着他,突然开口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江湖中人称呼我为神手,官场中人称我为六王爷。”他的笑容中有一种诡秘之意!
韩小铮狐疑地道:“神手?六王爷?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中年人一脸的诧异:“是吗?我的名声虽然并不是很响,可在江湖中不知道我的人还真的不多。”
韩小铮的脸上有了一种空洞的茫然之色:“不瞒你说,我……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他的眼中神色显得极为痛苦——无论是谁,如果忘了自己是谁,都会有这种表情的。
神手惊讶之色更甚!他极为诧异地道:“你说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吗?”
韩小铮苦笑道:“我也觉得奇怪,可事实正是如此……”边说他边下床,他看到床头上有一把剑,心想:“这大概是我的剑吧?”
神手叹了一口气:“看来也许是你伤得太重。”
韩小铮惊讶地道:“我受伤了吗?”他将自己全身细细察看一遍,却未发现有任何伤口。
神手道:“你受的是内伤……哎,在‘梨园五怪’的围攻下能够保全性命的也真不多了!”
韩小铮茫然地道:“是‘梨园五怪’围攻我吗?我与这五个人有仇吗?”
神手有些怜悯地看了看韩小铮,缓缓地道:“看来你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有个建议,你我边饮边说,如何?我看你现在的气色很不好,也许喝点酒对你会有好处的!”
韩小铮没有拒绝。无论是谁,如果他突然发现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他一定会想去喝酒。
凉菜是凉拌藜蒿、凉拌田螺、糖醋藕片、红油吓球;热菜是爆炒鸭杂、红烧鱼子豆腐、白椒猎血、干煸刀子鱼……
全是家常菜,但味道却绝对胜过山珍海味,因为掌勺的是几名御赐厨子!
韩小铮对菜并未在意,他几乎是不歇地将二瓶女儿红喝了个底朝天,方喘了一口气。
神手笑道:“如果你知道这二瓶女儿红已窖藏了五十年,也许你会喝得慢一点的。”他的笑容是善意的,绝对没有嘲讽或不满的意味。
韩小铮在他说话的当儿,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过这一次不是女儿红了,而是状元红。
一仰脖饮了这一杯酒,韩小铮方道:“说吧,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神手放下筷子,道:“好吧,首先,我要告诉你你自己是谁。当然,也许过一阵子你自己也会记起来的。你叫韩小铮,是江湖中极有名气的一位年轻剑客。”
韩小铮喃喃地道:“韩小铮?好耳熟!”
神手道:“你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当然耳熟!我也奇怪怎么把你救醒之后你会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还是接着往下说吧。你本来有一父一母——咳,这当然是废话,谁会没有父母!后来你父母全遇害了。”
韩小铮神色一变:“是谁害死了我的父母?”
神手叹息道:“你父亲本是江湖中声势最大的‘无涯教’的一名堂主,后来因为被他人猜忌排挤,退出‘无涯教’。但‘无涯教’的人并未就此放过你爹,在你爹隐居几年之后,他们还是找到了你爹,并将你爹娘全都杀害了!”
韩小铮的拳头捏得卡吧卡吧直响,眼中几欲喷出火来!他暗道:“没想到我竟有如此血海深仇!”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遂惊诧地道:“那为何我却……却未死?”
神手道:“那时你才两岁。他们杀害你爹你娘之后,正要对你下毒手时,突然有一个武功极高的人出现,他击退了‘无涯教’的人,将你救走了。”
韩小铮急忙地道:“此人是谁?”
神手道:“这人就是你的师父!只是江湖中人谁也未曾见过他。你被他救走之后,便消失了十几年,直到去年方在江湖中出现,这时,你已是武功极高之人了。”
韩小铮惶然道:“难道……难道我竟没有为父母报仇吗?”
神手道:“当然不会。你在江湖中出现时,‘无涯教’一开始并未在意,直到你杀了他们的一个堂主之后,他们才惊觉。”
“他们的堂主?”
“不错,是无猜堂的堂主卜说。‘无涯教’折了一名堂主之后,方觉不妙,立即出动大批属下,开始百般加害于你,可是因为你武艺高强,他们始终未得手,但你的……你的朋友却被他们挟制而去了!”
韩小铮诧异地道:“我的朋友?”
“对,她叫阿芸,是你极好的朋友,与你情投意合,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韩小铮霍然起身,道:“我要去找‘无涯教’的人!”
神手一把拉住了他:“切莫性急!‘无涯教’机构如此庞大,教下弟子以几十万计,你孤身一人,即使有通天本事,也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韩小铮脸色铁青地道:“难道便由他们胡作非为不成?若是父母之仇不报,朋友不救,我岂非便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神手肃然道:“你现在逞匹夫之勇于事何益?在下并无让你成为不忠不孝者之意!但凡事都应三思而行,从长计议!若是鲁莽行事,岂不是又要如昨天一样受挫?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恐怕你早已亡于‘梨园五怪’之手了!”
“梨园五怪又是什么人?”
“他们也是‘无涯教’的人,其中为首的‘糊涂武生’乐不支亦是教中一名堂主!”
韩小铮又缓缓坐了下来,不解地道:“我与你素昧平生,你为何要帮我?”他心想此人如此面善,一脸坦荡磊落,想必是侠义中人。
神手道:“我主神明,查得‘无涯教’暗藏叛逆之心,但圣上心存仁厚,不愿兴师围剿,以免荼毒生灵,惊扰百姓,于是便着令在下联合江湖中仁人志士,共同对付‘无涯教’群贼!虽然我力薄人单,但至少有一颗赤诚之心,只要江湖正义永在我心,又有江湖豪杰鼎力相助,必有铲除群逆,普天同庆之日!”
韩小铮心道:“没想到官场中亦有如此人杰!”不由顿生钦佩之心,慨然道:“六王爷不妨将我也算上一份!”
“好!有韩少侠加盟,直捣黄龙之时指日可待!不过韩少侠切莫再称我为六王爷,身在江湖,哪有那么多不着边际的斯文?若是韩少侠不介意的话,便称我为六兄如何?”
韩小铮急忙道:“这……这却不妥!”
神手不悦地道:“如何不妥?莫非韩少侠嫌我有一身为宦者之铜臭味?”
韩小铮尴尬地道:“在下绝无此意,只是一……”
神手爽朗笑道:“称呼只是一种符号而已,韩少侠又何必为此而拘泥?”
韩小铮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神手似乎极为高兴,满满地为韩小铮斟了一杯,然后再替自己也倒了一杯满的,端起杯来,道:“我们是否应该为此干一杯?”
韩小铮也举起了杯子,道:“好像没有理由不干杯!”
一饮而尽。
神手道:“不瞒老弟,现在已有不少武林豪杰与我携手,铲除‘无涯教’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自老弟除了卜说,重伤乐不支之后,‘无涯教’内已人心惶惶,也许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韩小铮道:“听六兄之言,似乎已有破敌良策了?”
神手道:“良策不敢说,但也不妨一试,我说出来,老弟与我斟酌斟酌。”
韩小铮慢慢地喝着酒,听神手细细说来。
△△△ △△△ △△△
庭院深深。
不知是几进之后,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客厅,竟可容纳近二百人!
现在,大厅内人头攒动,估摸有一百多人聚于其内,厅内气氛极为肃穆!
大厅中央,赫然有一具朱色棺木!
每一个人都是头缠白巾,脸上均有哀伤之色!厅内人员虽多,却是井然有序!站在最前面的有乐不支,乐不支右侧是一个极为削瘦的人,他的脸几乎已瘦成一把刀,而他的目光亦是如刀一般锋利!
而乐不支左侧之人则显得极为儒雅倜傥,虽然年已有四旬,但仍是气宇不凡!举手投足间雍容已极!
此人正是“凌风楼”楼主毕凌风!
而他们三人之后则是站着“天迷花旦”等四个人及花秋池。
再往后,则有三十几人,看样子武功都是不弱,而剩下的一百来人则是分列两侧,肃然而立!
在大厅之外,还有四五百人默默立于黑暗之中,他们的身分地位决定他们不能进入大厅之内,而必须留在外面保证祭奠之礼的顺利进行。
但祭奠迟迟未开始,人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倏地,远处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似乎在一里之外。
转瞬间,马蹄声已响在庭院之外!然后听得数声马嘶之声,想必骑士已勒马下地了。
远处响起清亮之声:“上使到!”
声音一层层地传了进来,大厅内的人立即都振了振精神!乐不支等人则赶忙迎至大厅之外。
终于,最后一进院门处出现了三个人,走至中间的人脸色竟如赤铜,泛着铜般的光泽!他的一双眼睛始终都是微微地眯着。更奇特的是他的衣衫,竟是半边为大红,半边为大绿之色!
如此诡异之人,若是在黑夜中冷不丁地撞见,不被吓瘫了才怪。
他左侧的人与他则截然相反,那人衣着容貌都极为普通,像他这样的人,在大街上随手一抓,都能抓出一把来!似乎他就是为了用来衬托中间怪客的不同寻常之处的。
剩下的那个人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头笠,斗笠又压得低,所以谁也无法看见他的脸。众人只是感觉到他与常人似乎有些不同,可具体有什么不同,却又说不出来。也许他腰上的刀就与常人有些不同,他的刀竟没有刀鞘,就那么直接插在腰带上,刀锋青森森的闪着妖异的光泽!
第十六章 无惊堂主
第十六章 无惊堂主
乐不支、毕凌风及削瘦如刀之人见了这三个人,立即迎上前去,乐不支与削瘦如刀之人同时道:“上使辛苦了。”
而毕凌风则道:“司空先生辛苦了。”
莫非他就是“两面三刀”司空笑?
铜面之人还礼道:“三位多礼了,此乃我司空笑份内之事。”果然是司空笑!
这时,“天迷花旦”、花秋池等人也上前问候,司空笑只是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他在“无涯教”内身分特殊,不属于任何一个分堂,而是直接由教主约束,经常代表教主出席下面各种比较重大的场合。比如这次卜说祭奠之礼,便是由司空笑代教主前来。司空笑级别相当于副教主,所以乐不支等人对他极为尊重。
难怪他对“天迷花旦”这样的教众并认真应付。“天迷花旦”、“孤独末”他们几个虽然与“糊涂武生”以兄弟相称,但在教中职务却是低上一截的。
司空笑与他们一道回到大厅中,此时祭奠方正式开始,自然有司仪仰扬顿挫地讲话,然后他宣布接下来要宣念教主为堂主写的祭文。
司空笑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来,交给司仪。
司仪恭敬地接过,慢慢展开,借着烛火开始大声地宣读:“吾闻卜说兄弟丧亡三日,乃能衔哀致诚,使司空笑具时以之祭奠,告汝之灵……”
众人默然肃立,恭听教主之祭文。卜说在“无涯教”中人缘极好,所以人人心中俱是哀伤之情,都渐渐地沉浸于祭文所描述出来的悲凄之境中。
突然,司仪的声音中止了!
众人起先还以为是司仪暂时歇气,但待了少顷,仍不见声音,大家本是微垂的头全都向司仪看去!
这么一看,使厅内之人吓了一大跳!只见司仪的右手用力按着自己的胸口,他的脸上竟已呈淡绿之色!已痛苦地扭作一团!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仪眼中闪过一种痛苦、绝望的死灰色,然后便如朽木般向后倒去!
△△△ △△△ △△△
与这名司仪站得最近的是花秋池,他见司仪突然倒去,便有心要在“上使”司空笑面前露一手,立即将身一纵,飞射而出,在司仪即将落地之前一把拉住了他!
他的身法的确够快,一把拉住之后,他便借力一带,司仪便重新“站”了起来。
但花秋池赫然发现司仪已气绝身亡!
一怔之下,他突然觉得自己拉着司仪的那只手臂一阵麻痒!
一道亮光从他的心头闪过:不好,有毒!
事实上他如此想时便已开口大声呼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