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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邪王站了起来,浑身上下已经被他自己收拾干净了。这时候阿娇才发现,这是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
“既然你已经好了,那我就向单于去禀报了。”她的命,永远掌控在自己手中!人定胜天!阿娇心里又像是注入了一阵阳光,整个人照的通通透透,温温暖暖。
“你这一回,要随行出征吗?”浑邪王状似无意地问道。在阿娇点了点头的时候,心里涌起点滴喜悦。
阿娇离开了,没有带走那一块脏兮兮的雪缎,浑邪王将那一块雪缎好好地收起来,珍而重之,神色温柔。
“我要面见单于,那人的病已经治好了。”阿娇走到帐外,早有人去禀报了。等到有人核实完后,阿娇才被放行。
“单于,我已经做到了你所需的要求,你应该可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阿娇淡淡地说道。脸虽被擦干净了,只是身子却还是虚弱,那破旧的衣裳,被火星溅落的洞口,被单于一一扫过。
“来人,给这姑娘,送上一套新衣。”单于挥了挥手,发话了。
“多谢单于。”阿娇不卑不亢,脸上不起波澜。
“你倒是好本事呢。”单于微微用手,勾起阿娇的下巴,在阿娇黑得惊人的杏眸地注视下顿了顿。阿娇的面容经过雪缎的拂拭,露出原本的象牙色,这是与所有的匈奴女子都不同的晶莹肤色,单于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色彩。
“多谢单于称赞。”阿娇退后一步,低下了头,摆脱了束缚。
只是,看上去这么柔弱的大汉女子,竟然,一直没有求饶,没有害怕。单于又上前一步,在阿娇耳边轻轻地说道:“不做军妓,做我的女人,可好?”
第二十六章 打胎
做我的女人?一句轻声的话语,却如同惊涛骇浪,让阿娇心头一震!她面色一变,猛地抬起头,说道:“不可能!”
三个字,明明音调是低低的,却透露出不可改变的坚决。唇色因为她的紧抿而变得嫣红,挺直的身子在破布下依旧曼妙。
“看来……,还需要好好调教。”一只手强硬地将阿娇带入怀中,霸道露骨的言辞,毫无顾忌,竟是分毫都没有将那‘不可能’三个字放在心上。
阿娇怒极反笑,明灿慑人的笑容让一张惨白的脸活色生香:“单于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呢。”尾音缓缓上勾,半是软糯,半是魅惑。
伊稚斜单于愣了愣,一时间倒是分不清她在真心赞扬,还是假意嘲笑,他紧箍的手指微微一顿,整个帐篷的气息全然凝滞。
蓦地,伊稚斜单于眼帘一掀,精光暴涨,周身的气压像是一个漩涡,强大得将周边所有人席卷而入。他眉宇一紧,暴戾地冷哼一声,眼中寒意宛如万年冰雪,偏偏唇边那份讥笑,却狂烈地有如烈火炙烧:“这么点雕虫小计,还敢用在本单于上?”
阿娇浓黑幽丽的眼睫微微颤动垂了下来,遮去眼中复杂瑰丽的光芒,将发簪更逼近单于的脖颈几分,一丝鲜血溢出,她眼也不眨,笑了一笑,说道:“单于肯放我走了吗?”
伊稚斜单于并不答话,黑得惊人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阿娇,双手轻轻一弹,就如同万力袭来,将阿娇的身子,拨在一丈之外。阿娇早就知晓自己远非他的对手,眼见着终于脱离了他的钳制,心里勾起微笑,发簪顺势一转,就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下。
“你想死么?”伊稚斜的声音越发冷酷起来,唇边的笑意,像是在催促阿娇自刎。
阿娇也笑,将发簪没入了几分,现在,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刚刚解决了那一个难题,伊稚斜单于,还需要那个方子,不会让自己立刻死了。灼热的鲜血从雪白的脖颈处流下来,妩媚之外,更添两分萧飒。这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对着自己,丝毫不手软,那发簪的尖端,已经看不到了。阿娇的脸更加苍白,全身伤痕累累。
“停!”伊稚斜单于终于急了,应道:“我答应你,让你做随行的医师!”女人,若是收复了身体,心肯定也会跟着,他才希望,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只是,眼前这个毫不示弱的大汉女子,似乎并不觉得如此!
“您的女人,我可是高攀不起。”阿娇冷冷一笑,讥诮而凌厉,将发簪更推进一分。
“你是疯了不成?”伊稚斜单于看到阿娇那张已经青白的脸,而那发簪,已经深深地嵌入,一个身形跃起,将阿娇狠狠地扯入怀中,按捺住她的双手,制止她自裁。
“我决不做任何人的禁脔!”说完了这一句,阿娇昏了过去。
“来人,带左医师。”伊稚斜单于抱住这个单薄的身子,粗粝的指腹,在她苍白的脸上微微扫过,竟是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思。
“恭喜单于,您的宠姬有喜了。”左医师为阿娇诊断完毕,大为诧异这个女子身上的各种伤痕与体质虚弱,但那一丝微弱的喜脉,他还是能诊断出的。
伊稚斜单于坐在另一边,却是紧张地关注着这一边的动静,目光状似无意地多次看过这个昏迷的女子,左医师自然而然地将他当做了孩子的父亲,面上带光地恭贺道。
“什么!”伊稚斜单于极速地站起来,一脚踢飞了他坐的凳子,凳子在他极其愤怒动了真气的情况下化为齑粉。难怪,这个女子,宁可死,都不愿成为自己的女人,原来,早就有了孩子!
“左医师,开一个堕胎药来。”伊稚斜单于眼里残忍一片,闪着能焚烧一切地火光,大声地吼道。这么失控的模样,让左医师大喊不好,不敢多问,连忙下去开药了。
“你,给我看着,看着她喝下去!”伊稚斜单于大怒,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喷着浊气,走出去了,骑上了白马,在荒漠里奔驰起来。
被点到的匈奴士兵吓了大跳,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昏迷的阿娇,真不知道这女子哪里得罪了单于。
过了半晌,药煎好了,阿娇,也醒过来了。
“喝药!”匈奴士兵直接将一碗药放在阿娇面前,用生硬的汉话说道。
阿娇捧起药,手开始抖动起来了,她闻出了麝香的味道!刚刚自己昏迷,被诊断了吗?现在,竟然有人给她开堕胎药!如果,孩子死了,那她绝对不要活了!这么多的劫难,她是有着孩子,才能坚持下去!
“单于,你来了。”她眼珠灵动地一转,苍白了一张俏脸,突然出声喊道。匈奴士兵立刻回头,等他转过身来,阿娇正苦着一张脸,将最后一口药汁喝下。
阿娇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将空碗交给了匈奴士兵,匈奴士兵本就对汉人没什么好感,要来看女人喝药已经够憋屈了。拿了空碗,忙不迭走出去了。
阿娇动了动僵硬疼痛的身子,起来,将那一口药汁吐在黄土上。而衣襟里的里衣都沾湿了,她将差不多滚烫的药汁,往自己胸口处倒了大半。
这个身体,真是越来越被自己糟蹋了。阿娇扬起了一丝苦笑,却不以为意地将自己收拢好。
“你要当医师,本单于不阻拦你。你可以跟着左医师学,但是,本单于的话,你也好好考虑一下!”当阿娇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襟时,伊稚斜单于像是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撂下这么一句话,又出去了。
阿娇突然搞不清这个单于在想什么,现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有人进来,给她送来了各色的服饰和吃食。阿娇也不推辞,全都收下了,将自己拾掇好,给伤口用了药,就去找左医师了。
不知道伊稚斜单于说了什么,阿娇竟然再没有受到劫难,跟着左医师真的学起医术来。
“这个给你。”左医师是个白胡子的老头,看着阿娇很乖巧地不多说话,只是在边上搭一把手时,每次自己刁难她,她也从不抱怨,还是尽心地做事。不由暗暗点头,在医治伤员的过程中随手拿出一个药瓶,给了阿娇。
“这是什么?”阿娇用口型问道。
左医师指了指阿娇的身子,阿娇瞬间明白过来,这人,想要给自己治疗。她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无论如何,这世间,还是有无数的良善。
阿娇笑了起来,换上干净衣服的她面容如皎月,通身艳丽,偏偏着一丝清浅的微笑,让她整个人带上了空灵。让那一个伤兵瞪大了眼,怀疑是不是上了天堂,怎么平白见到了仙女?
左医师依旧用药,吹了吹胡子,对着阿娇喊道:“快,把那海皇散拿过来。”话语中满是催促,一副不耐烦地翻着白眼。隐没在白胡子下的唇角,却慢慢地带了起来。
阿娇很是精准地照出那一个药物,递给左医师,然后又认真地在旁边看着,学习一番。左医师年岁渐长,越发想要收一个弟子,看到阿娇这么用心,又不耐其烦,有些意动,只是,这大汉女子同单于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他迟迟不能做出决定。麻烦,还是少惹一些好。
“你来!”左医师突然撂手不干了,将伤员放在了阿娇的面前。那伤员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仙女模样的人,难道,她还会医治?他连连摆手,简直要跳起来,说道:“不不不!”
左医师看也不看他,将东西交给了阿娇,阿娇照着左医师的样子做起来,竟然,很是顺利。
伤员看着阿娇熟练的手法,安下心来,开始享受起美人给自己疗伤,面上满是惬意。阿娇的手一抖,让这伤员的嘴角瞬间撇下去了。
“好痛!”他大喊起来,左医师看了阿娇一眼,越发觉得脾性相合。
“左医师,单于说让这个女人去见他。”阿娇将这个伤员包好伤口,一个匈奴士兵出现了,对着左医师恭敬地说道。左医师白胡子一动,将那点子想法通通埋入,对着阿娇说道:“去吧。”可惜啊,可惜这女子身上麻烦太多。
他又要见自己,干什么?本来跟左医师学习的宁静,被全然打破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又高高地提起来。
伊稚斜单于,明明暴戾,可是又对自己手下留情,可是,他却想害死自己的孩子。这个人,到底想要怎么样?
阿娇步子轻扬起来,跟着前行的士兵,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命运。
自从出逃以来,发生了,无数前世她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她的命运,已经不像前世一般,那么一目了然的清晰。她已经不知道,未来,到底是怎样!
她只知道,这辈子,她所有的一切,都会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里!
“你来了!”伊稚斜单于冷冷的声音响起,带回了阿娇所有的思绪,他一个箭步上前……
------题外话------
第二十七章 诡异
阿娇连忙后退了一大步,说道:“单于……”
她的声音曳然而止,只见一只大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干燥温暖,明明是有些生涩,却带着让人无法言喻的柔情?头上细软的发丝动了动,发髻乱了,阿娇眸子中满含诧异,更是胆颤地后退一步。
“别动。”一阵低低而窒闷的声响传来,她被他一把捆入怀中,伊稚斜单于逆着光线,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又输了。”轻轻的喟叹,让阿娇停止了挣扎的动作,难道,匈奴输了?那她,是不是有机会逃出去了?现在,还是先不要激怒眼前这个人。
伊稚斜单于皱着眉,揉了揉阿娇的发丝后哼了口气,又似乎是不耐烦的笨拙地将阿娇的发髻重新插好,斥道:“发簪就是发簪,别搞出那么多名堂!本单于绝不会强迫一个女人!”
话语中是深深的高傲和浓浓的自信,阿娇却是心中一喜,明白他应了自己的要求。自己,安全了。
“嗯。”阿娇点了点头,唇边带起了一丝笑意。伊稚斜单于冷峻的脸上化了些冰,竟然看上去有几分俊朗温暖。
“本单于命令你,以后看见本单于,要笑。”伊稚斜单于绷着面容,俯下身霸气地宣称,极具男人味的脸,说出这么稚嫩的话语,当真是,令人发笑,可爱得紧。只是,他现在对自己这么好,说要自己做他的女人,又想害自己的孩子,又饶过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摇摇摆摆的发簪还有他手里的温度,阿娇越发迷茫起来。
“记住了麽?不听话的孩子。”当伊稚斜的手指即将划过阿娇的鼻尖时,阿娇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这太诡异了!真不知道伊稚斜是怎么想的!她手脚慌乱,心中发毛,腾腾腾后退了好几步。只觉得整个身子的寒毛都倒竖。
“出去!”伊稚斜眼见着阿娇的抵触,终于忍不下去了,说那些话,他自己都觉得反胃,是哪个没出息的东西,为他出谋划策说大汉女子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军棍伺候!
一阵大吼在耳边盘旋,只让人耳膜都要振聋了,阿娇的心却安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