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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他只能在全城搜索,张贴启事,不过在不影响居民的情况下,也是收效甚微。
现在看来,原来凌珠是躲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来了。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家一家地问过去,说你们有没有收留袁府前少夫人吧?”琴连连撇撇嘴。
“先看看都是什么铺子吧。”叶闲说道。
两人一家家看过去,最终在一家首饰铺子里停了下来。
店里有一位二十出头,有着儒生气质的人。他们进去时,他正坐在藤椅上,一手拿着扇子轻轻扇着,一手拿着书。见琴连连两人走进来,他也没起来的意思,就说了句“东西都在桌上,慢慢挑。喜欢了就告诉我一声。”然后就接着看手里的书。
琴连连和叶闲面面相觑,这个样子,想来应该只是帮人看店,而不是店主吧。这么冷的小店,好不容易看到有客人来居然是这个态度。
不过他们倒也不是来买东西的。
琴连连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家铺子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摆着一个柜台,一些首饰,然后就是那个奇怪的儒生,以及他身后挡住里屋的帘子。
一无所获。
她朝叶闲耸耸肩,两人就要走出店去。
“哎,等等。”琴连连轻声叫住叶闲,蹲下身子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条脏兮兮的手绢。
“嗯?”
“这是环儿的。你看上面那块污渍,还是刚才在府里粘上去的呢。”
“你们在找什么?”儒生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找……”琴连连要脱口而出,被叶闲轻轻拉了一把,“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我没想到她也会来这里找首饰,觉得新奇。”她改口道。
“哦。”儒生点点头,又看回他的书。
琴连连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绝对不是店主,那么好骗。
两人走出店铺,迎面看到一个胖女人,只要是身上可以戴首饰的地方,她都没有落下。三人对视一眼,擦肩而过。
“哎哟,你又在看书,刚才的客人你没有怠慢吧?有没有买什么东西啊?”胖女人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琴连连和叶闲好笑地看了对方一眼,看来这才是店主了。
“要是没有你提醒,我刚才就差点打草惊蛇了。”两人走远了些,琴连连停下来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凌珠十有j□j就在那里面。”
“这一带的铺子后面都是有一个大院子的,我们绕到另一边,看看能不能从墙上爬到他们院子里去。”叶闲想了想,说。
“嗯。”琴连连点点头。
两人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找到铺子的后院外。
隔着一堵墙,也不知道进到里面能不能看到凌珠,顺利的话或许还可以看到被绑的郦娟吧。琴连连想着,四处扫视了一下,跑到一棵歪脖子树旁,她拍了拍树干,对着叶闲说:“我们可以爬树上去看看,这树的叶子就是我们的保护伞。”说完,她不等叶闲反应,就蹭蹭蹭地爬了上去。
“小心。”叶闲刚要说太过危险,不想琴连连竟然说到做到,立刻就爬了上去,只能无奈改口。
“没事没事,我爬过更高的树呢。”琴连连撅着屁股使劲儿往院子里瞅,一边撤出一只手来跟叶闲摆手,她可是曾经爬过天庭第一高树的仙啊,这种小歪脖子树算得了什么。
琴连连往院子里看了看,见四下没人,和叶闲示意了下,就小心翼翼地跳到院子里,迅速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不多时,叶闲也进来了。
“没想到平时看你一脸斯文的样子,爬树居然这么利索。”琴连连小声调侃叶闲。
“比不上你一个姑娘家,爬树这么有经验哪。”叶闲打量着院子,迅速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哼哼。”琴连连也不恋“战”,现在可不是斗嘴的时候,“那里有间柴房,去那里看看。”
她冒着腰走到柴房边,往门缝里瞧了瞧,可是光线阴暗,一点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快过来。”不远处的房门有响动的声音,叶闲连忙招呼琴连连躲起来。
琴连连刚蹲稳,凌珠和环儿就从屋内走了出来。
“主子,真的,王雄那个人不可信,您还是及时收手吧。”环儿哀求道。
“他再不可信,会比袁蒙绝情吗?会比那个贱人矫情吗?”凌珠显然还对袁家怀恨在心。
“主子,奴婢刚才袁家出来。方才那琴连连带着一个妇人回府折腾,我去布菜的时候听到她们的对话了。那王雄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个在逃犯。夫人你和他谋事,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呀。”
“在逃犯?”凌珠皱了皱眉。
“是啊,是那个琴连连说的。她还说得那王雄无恶不作,还杀过人。夫人啊,你就不怕到头来被他反戈一击吗?”
“这,这琴连连也未必可信。”凌珠有些松动。
“宁可信其有,夫人别让仇恨蒙蔽了你,不要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收手吧。就算王雄没有对你怎么样,可是您早就许了他大量好处,您现在又没有娘家庇佑,到头来您不止没有物质保障,还要忍受袁蒙他们一辈子的纠缠,百害而无一利,这又是何苦呢。”环儿索性跪下,拉着凌珠的手道。
“这……”
“夫人,如果您信我,我就把那个女人带回府去,然后咱们迁居到别的地方,远离这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和酥儿都可以伺候您一辈子,未来还很长,无谓为了那个女人冒这些风险啊。”环儿言辞切切地说。
凌珠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答应了。
环儿大喜,爬起来就走向柴房,看来郦娟是被关在柴房无误了。
没想到环儿居然这么有说服力,琴连连歪头看了叶闲一眼,发现他也松了一口气。
“慢着!”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赶回来,身后还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
“你这个臭丫头,如果不是我听到风声,趁早赶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把我的摇钱树给丢了!”他上前就给了环儿一巴掌。
环儿被他打得跌倒在地,半边脸颊红成一片。
“王雄,你敢动我的人?”凌珠喝到,多年来在袁家当少夫人的气势还是有一些的。
“凌夫人,找我也是你,想离开的也是你。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王雄瞪大了眼睛,本来就一脸凶相,这么一来更是跟匪徒无异。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凌珠怒道。
一干人等笑得前俯后仰,王雄哈哈大笑几声,才说道:“凌夫人,我是个粗人,只认钱,你跟我讲大道理,我可听不懂。在我这里,有钱就是娘,没钱就是贱,你要是想好好的,最好乖乖配合,让我把钱拿到手,不然不客气的还多着呢。”
“你!”凌珠气急,当时她离开娘家,一时气不过,便想着雇个打手来给郦娟袁蒙一点颜色看看,这王雄,估计读过几年书,刚开始见的时候他还人模人样,后来越来越放肆,这也是她被环儿说服的原因之一。现在想是发现她要反悔,所以他连掩饰都没有了。
“把她看紧了,别坏了我的好事。事成之后,这俩娘们先给我尝尝鲜,之后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过在这之前,你们最好别让她们出什么事情,要是出事,仔细你们的皮!”王雄恶狠狠地说着。
“哎,得咧。”他带的那群小喽罗兴奋地说着,一把抓住凌珠和环儿二人,趁机不忘揩一把油。
这变故看得琴连连目瞪口呆,环儿才刚到这里不久,怎么王雄就知道她俩的动向了?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出现了。
在那些小喽罗把凌珠和环儿二人也扔进柴房之后,院子里又走出一个女人。
正是消失多时的酥儿,此时的她穿着鲜艳漂亮的衣衫,戴着亮闪闪的首饰,走到王雄的身边,献媚道:“我说得不错吧,环儿这死丫头一向大道理多得很,夫人很容易就偏信她了。”
“哈哈哈,是啊,还是美人儿你可靠。”王雄一把搂过她,肥厚的嘴唇在她的唇上留连许久,看得琴连连一阵反胃,这酥儿也太会忍了,也就她有勇气能拿这只“熊”来当靠山,也不怕被他压扁。这要是她,宁愿选择被关柴房里也不要被这只熊碰到。
眼看着喧嚣重归平静,王雄一行人也走出了院子。琴连连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要去柴房开门,不想撞到了身边的花盆,发出哐当的声音。
外面本来已经走远的脚步又走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选鱼或熊掌
“快,快躲起来。”琴连连急了,这要是被王雄看到,她和叶闲一个女的一个书生,哪里打得过王雄那些刀尖子舔血的人。
“去那边,这里一个碎花盆,他们过来查看就看到我们了。”叶闲拉着琴连连绕到柴房后面,迅速用杂物挡住两人。
“大哥,没什么人啊。”一个小喽罗大致看了一下,向王雄说道。
“王大哥。”酥儿的声音能掐出水来,“那里怎么碎了一个花盆呀。”
王雄一听,眉头就拧起来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碎了花盆,你们给我四处找找。”
小喽啰们闻言,听话的在院子里四处找起来。
其实没什么好找的,院子本来空地就那么大。除了一边的大水缸,种着半人高植物的盆栽后,也就只有柴房后面堆着杂物的地方可以藏人了。
眼见一个小喽啰就要搜到这里来,叶闲凑到琴连连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踩着我的肩膀出去,去找袁蒙过来。”
那人已经近在咫尺,琴连连连说话都不能了,只能拼命地摇头。开玩笑,去找袁蒙搬救兵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到她找回来,叶闲早就被那只熊吃得渣渣都不剩了。
“快。”叶闲也顾不得男女之礼,贴在她耳朵上催促了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能跑一个是一个。
那个喽啰已经开始拨开杂物了,只要再把一件东西搬走,他就能看到这两人。
叶闲不管琴连连的态度,直接蹲下去,一脸催促地看着她。
琴连连咬着嘴唇,叶闲都做到这一步了,她再拖下去就是辜负他的好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到这里,她无声地比了个“等我”的口型,就要借助叶闲的力道跳出去。
“大哥,这里有人。”
琴连连的手刚摸到墙头,小喽啰就咋咋呼呼开了。她的动作一顿,有些犹豫地看了叶闲一眼。
“还愣着,还不快上去?”叶闲挑眉,向上推了她一把。
“快抓住他们。”王雄喊道。
“王大哥,那个女的是和郦娟一伙的,不能放她回去,不然会把袁蒙惹过来的。”酥儿急切地说着。
“一个都不许逃咯,快把她扯下来。”
琴连连几乎整个人都爬到了墙上,只剩下一条腿还挂在墙这边。那喽啰一听王雄的命令,连忙拨开杂物就要来扯她的腿。
“快走。”叶闲喊了一句,上前朝喽啰就是一拳,好帮琴连连拖延时间。
琴连连再不舍,也知道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功夫,收起自己的腿,转身就要找个着力点好下去,却在看到墙外场景的时候怔住了。
叶闲毕竟是书生,力气不比喽啰大,而且他们见这个地方易守难攻,也就拔出随身带的刀。两三下后就被喽啰扭转了局面,被他打得节节败退。他见琴连连还站在墙上愣,还以为她还在犹豫,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朝她吼道:“你还发呆做什么,究竟想怎样?”
琴连连回过头来,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她坐在墙上,晃着双腿给那个喽啰来了一招“佛山无影脚”。喽啰没想到一个刚才还在逃跑的人,居然还有闲暇回来攻击自己,立时被她踢得摔倒在杂物上。
不过此时其他的人也围上来了,王雄就揽着酥儿站在最后面,眼神阴鸷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他见那个喽啰被琴连连踢倒在地,不由怒道:“你个没用的废物,还能被一个妇道人家打倒。”
“你究竟回来干什么?”
“我想清楚了,我要和你同生共死。”琴连连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