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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懊丧,但也没办法挽救,只能说:“你刚才不是还把那口水喝到嘴里去吗?这瓶子里是一些药水,你含一点在嘴里,大概半刻钟后吐出来。”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点点头,谨慎地接了过去,无法抑制自己发抖的手。
“本来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个事情的。”叶闲见她反应这么大,只能说些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
“什么?”
“明天我们还是上山找找吧,也不能只听胡莲的一面之词就放弃寻找,好歹也上山来了。”
“好。”
“嗯。那……”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她一把推出门外。
连连一口气不喘地说着:“那明天见。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再见。”
关好门,她背对着房门坐下来,只觉得自己嘴里火辣辣的痛。
这药效真慢,果然还不适合说长句啊。
她举起手里拿着的小瓶子,在手里把玩了好久,才拧着眉头,一咕噜地把那些液体给含进嘴里。
想来和那个给她抹嘴的药水同出一源,这液体也有那种的淡淡的药香。
初始含在嘴里有点儿甜,后来又变得苦了些,到了她快不能忍受的时候,又变成了甘甜。
她漱了漱口,躺倒床上,结束了这纠结的一天。
胡莲知道他们要去找雪莲的时候,正在小花坛里搬弄着什么东西。听到他们这么说,也不以为意。或者说,她本来就料到他们不会轻易死心的。
她甚至还跟他们说了这山里的险要之处,以防他们无意中陷入险地,然后就命人送他们出去。
她叫来的族人挥舞着手,好在他们在这里呆了一天,一些基本的手势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
于是跟着那个族人的示意,跟在他后面走着。
他们走的和来时的并不是一条路。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跳下去容易,要跳上那个山坡,那可就不是一件易事了。
“咦?那是什么?”琴连连停下步子,好奇地看着一处很奇怪小屋子。
屋子的四面都是两人高的篱笆,上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长着倒刺的植物,因而只能看到它一小截屋顶。
哇啦哇啦……
领路的怪人手舞足蹈,脸上不是很开心。
绝大部分手势他们是看不懂了,不过催他们快点走这个手势,倒是频频出现。
“走吧。”或许这是人家族落的秘密呢,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惹他们不开心。
怪人带着他们跟走迷宫似的东拐西拐的,费了老大功夫,终于来到一条小溪面前。
他拉着他们,来到溪水的上游部分,朝着小溪点了三点。然后就不管不顾地走了。
留下琴连连和叶闲大眼瞪小眼。
这小溪不知道为什么十分浑浊,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也就无法得知大概深度。
“这水看起来挺深的。”琴连连伸出一根手指,戳进溪里,又倒吸了一口气,“也挺凉的。”
“这溪水怎么那么浑浊?”叶闲蹲下去,伸手在水里捞了捞,“眉尖一挑,这里有东西。他刚才那三点应该另有文章。”叶闲思索了下,忽然脱下鞋袜,挽起了裤腿。
“你要做什么?那水很冷的。”
“我看一下。”叶闲一狠心,直接踏入溪水中,那水却只是淹到他的脚踝而已。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又向前试探了一下,发现另一个隐藏的踏石。
就这样,他踏过三个踏石,走到了溪流对岸。
“这些人藏东西的功夫真是厉害。”琴连连叹为观止,也依样画葫芦地过了溪。
这一天,他们一路找找停停,终于爬上了山顶。
此时恰好是太阳西下,霞光万丈的,将这山顶的终年不散的雾气也给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看起来就像是个黄色的王国,暖色调充斥着山间,让人心里也觉得暖和了一些儿。
琴连连疲惫地躺到地上,也顾不得欣赏美景,很是失望,“真的找不到,难道我们现在都要寄希望于传说中的地火灰了吗?”
“最起码我们现在知道了雪莲在哪里,只要找到地火灰,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叶闲换了个角度安慰她。
“地火灰这东西,哪里有凡人可以收集得到。”琴连连翻了个白眼,一点都提不起劲来。
“不要这么气馁。你想啊,本来我们就需要地火灰,现在不过是需要的量更多一些而已,都是要找的。若是收集不到,我们就算有了冰晶水,也是没用的啊。”
“唉。”她翻了个身,连话都不想说了。
叶闲知道她的脾气,也没有再说下去。
“哎,你看那边,看那边!”她忽然一骨碌地爬起来,兴奋地扯着叶闲的袖子往一边指。
叶闲顺着她指的方向,又在她激动的描述中,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对面山谷中一片白中泛紫。
“你怎么这么冷静?”她不满地说道,又一拍脑袋,“忘了你没看过盛开的雪莲了。那里都是雪莲啊,而且是盛开着的!”
叶闲这才反应过来,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你见过真的雪莲?”
“哎,那是小事啦。”她摆摆手,连忙收拾东西,“走走,咱们快点去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小五要快点闪去开会了,嘤嘤。亲们看得愉快
☆、干粮不见后
两人紧赶慢赶的,到底没能在日落之前到达那个对面的山谷。眼见天色近墨,雾色变浓,纵然他们再急,也不得不找个栖息之处休息一夜。
“这次可没有山洞拉。”琴连连坐在石壁下,嘴快地说。忽又想起昨日下午两人发生的事,觉得不妥,只得省省吧把下半句话吞了回去。
“嗯。”他收拾了下两人吃剩的干粮,“睡吧。”
她悉悉索索地盖上大衣,翻了个身,也不看他,免得泄露了自己手足无措的情绪。
叶闲和她隔了段距离,也和衣躺下。
两人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以及对方的有规律的呼吸声。
琴连连侧躺着,其实并没有闭上眼睡觉。她睁着眼,怔怔盯着石壁,也没意识自己在看些什么。脑里一会儿浮现着叶闲给她抹药的样子,一会儿浮现着呆在山洞的那次,清晨醒来,他闭着眼睛白着脸,睡在她旁边的模样。
白日里她可以用加快步伐,一昧向前走的办法暂时逃避这些画面,可夜里一旦安静地躺下,它们就不管不顾地侵犯了她的精神领地。
真是讨厌。
她脑子里没闪过一个画面,就不自主地翻个身,压根就没注意由于她不住地响动,叶闲早就把注意力放过来了。
蓦地觉得身上大衣往上一提,她停下动作,不用抬头也知道旁边那个多出来的黑影正是叶闲。
琴连连不想看他,单单抿着嘴,往旁边挪了挪,意在拉开两人的距离。
毕竟前车之鉴犹在,上次两人距离的近了,她险些就把初吻给丢了。
“怎么没睡着也能把衣服给蹭下来?”他本意不是要过来逼她,因此也没有随她挪过去,只是低着头,看着别扭的侧脸说话。
琴连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索性把头埋到手臂里,鸵鸟一般地逃避。
又过了半晌,也没听到叶闲说第二句话。她以为他已经睡下,这才探出了头,不料就看到他笑意吟吟的样子,于是呐呐道:“你还没睡啊?”
“睡不着。”他把最近一根柴火踢到取暖而生的火堆里,“我看你也睡不着,要不咱聊聊天吧?”
她原不想配合,然而抵不过他那样的目光灼灼,只能将脸撇开,再次埋进手臂里,闷声道:“你想聊什么?”心中已打定主意,若是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就装睡不理好了。
“来说说……”他低吟了一下,“你上一次见过雪莲是什么时候?”
她一窒,敷衍道:“见过就见过了,多久的事,早就忘了。”
他把手伸直,两手交叉搭在脑后,闭上眼睛,脸上的笑意少了些许,语气却是一样的,“那……那雪莲盛开一次会持续多久?”
琴连连没想到他没有追问下去,正窃喜呢,他的问题就出来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连连?”
“啊?”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没。”
“你还没回答我呢。”
“雪莲盛开一次会持续多久?”她喃喃地把他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又下意识地说,“三天吧。”
他默了一下,“依你看,那一片雪莲已经开了多久了?”
琴连连迷糊的脑子这才开始运转起来,直到全部清晰了,她脸色一变,一下子掀开大衣,差点没把衣服丢到火堆里去,“那里开得那般灿烂,没有两天,也一定有一天多了。”
叶闲及时拯救了她的衣服,又把她拉回来,“不要那么激动,既是如此,我们明天就加快赶路好了。”
两人又不冷不热地说了几句话,过了小半晚,也就都睡下了。
第二日,叶闲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向贪睡的琴连连意外地起了个大早,正坐在地上发呆。
他觉得反常,连忙走上前去,“怎么了?”
她举起攥在手里的袋子给他看。
是他们装食物的袋子,干瘪着,底下还有老大一个洞,里面是一点食物也没有了。
“早上我听到比较吵闹的声音,就起来看看,发现一群老鼠把我们的粮食袋子给拖出来了,正吃的欢快呢。见我起来,轰的全跑了。”她最近烦恼众多,睡眠并不是很沉,一听到吱喳声就醒了。她一个人自然跑不过一群老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鼠叼着粮食一哄而散。
“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一大早跟个木头一样地杵在那里。”叶闲知道后没有她那么大反应,而是伸手把她拉起来,把一物什放到她手里,“我就怕出什么意外,把能放在身上的粮食都放身上了,多出来的才放外面的袋子里。饿了吧?”
琴连连解开手里的帕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块干粮。
“这是你的份,我身上还有。你先吃吧,我去找点水来。”
她扯住他,“你少玩这种鬼把戏。”说着当着面把那干粮折成两半,“现在就吃了,哪里有那么急着喝水。”
“你吃完干巴巴的不难受?”叶闲推回给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包着东西的帕子,“我的份在这里,安心了吧?吃那么点等下晕了我可背不动你。”
琴连连这才安下心来。
然而等到他打水回来的时候,她再叫他吃东西,他却说已经在溪边吃完才回来了。
她将信将疑,不过再纠结也无用,于是两人出发。
“没道理啊。”琴连连仰着头看着对面的山顶,正是他们昨日停留的所在,“确实大概在这个位置,可是怎么上上下下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呢?”
他们走了大半天,眼见太阳都从东边升到了头顶上了,还是没找到昨日看到的那个雪莲山谷。只能在这山峰上不断徘徊着。
“先吃点东西吧。”叶闲递给她大半块干粮。
耗费了半日的体力,她已经饿得慌。接过来,正要咬一口,又停下来,歪着头问叶闲,“你身上究竟有多少块干粮?”
“够我们今天吃的了。”叶闲喝完最后一口水,“我再去添些水来。”
琴连连拦下他,“我也去。”
“瞧你累成那个样子,在这里休息就好。”
“那反正你也刚喝完水,我现在也不渴。要装水等会经过哪条小溪随手装一装就行了,你也休息吧,来,吃饭。”他的举动加深了她的怀疑,硬是要他坐下来一起吃,“还是说你觉得对着我没有胃口吃饭啊?”
叶闲被她缠得无奈,“我今日不知怎么渴得很,你就让我去接个水吧。”
她转转眼睛,放下手来,“那好。”又道,“那你先把身上的干粮都拿出来我看一下。”
他只好又从身上掏出几个小手帕包,“行了吧?”
“打开我看看。”她不依不挠。
他打开了其中一个,“好啦,都是干粮,有什么好看的,我去接水了。喉咙都快冒烟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