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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拱手而笑:“拜托拜托,一是要请秦大哥帮忙喝止那些杀我的官兵;二是劳烦钦差大人费心办下这桩案子。”
玄机公主正色摆手:“国器私用不算,而且还是伤天害理之事,这件案子我亲自办,涉案的一个也别想逃……我想和你一起进城。”
宋阳断然拒绝,秦锥隐蔽地打了几个手势,护送公主的当然不止一个,周围还有不少红波家将便衣潜行,看到手势当即靠拢过来,护着任小捕先行进城,秦锥自己留下与宋阳同路。
任小捕虽然有些小小的任性,但从来不会为难手下,也不再强求,转身先走了,不过她走得很慢……故人相见满心欢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还没能让宋阳看见自己的漂亮脸蛋,那就先让他看看公主的玲珑身姿吧。
可惜她这番小心思又落空了,宋阳没看他,正耐心劝说刘二傻先躲进车厢。
二傻喜欢坐在外面看风景,不肯进车厢,直到宋阳告诉他有人会来抢金子,他才如临大敌,抱着小箱子躲进车厢去了。不久之后,玄机公主背影不见,宋阳和秦锥并肩坐在马车上,吆喝两声车子移动,向着城门缓缓行去。下午临时有点事,不等六点提前上来了,兄弟姐妹元旦快乐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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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九章顾忌
更新时间:2012…1…112:56:27本章字数:3517
一切都‘按部就班’,马车刚进城门洞子,就有健卒迎上、拦住,待确认拉车的是官马无疑,健卒面露冷笑,身后两个百人队倏然现身,连喝问都没有一句,手执利刃急速围拢而至。
宋阳的手按在自己的刀上,秦锥面无表情,伸手入怀摸出红波卫的腰牌,就连车厢里的二傻都惊觉气氛变化,开口大吼了声:“抢金子,救命……”
可出乎意料的,就在两个百人队堪堪杀到、秦锥已经取出腰牌、正要亮出的时候,突然一个校尉疾驰而至,扬声传令,命埋伏在此的所有官兵收刀回营。
官兵只是奉命行事,并不多问,转眼就散去了,再没人理会宋阳……
宋阳略显诧异,与秦锥对望了一眼:“被他们看破身份了?”
秦锥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摇头:“不可能,连我都认不出小姐了。”
宋阳有点不好意思:“你别介意,其实…秦大哥你比你家小姐好认。”
秦锥才不在意这些,把腰牌收回怀中同时笑了起来:“那也不会,进城之后只要有外人的场合我们都挂起面盔,除了自家兄弟,没人知道我是红波卫。”
不是因为发觉‘宋阳与红波府有关系’所以撤兵……事情越说不通,宋阳就愈发小心,琢磨了一阵后,突然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
秦锥见他笑得古怪,纳闷问道:“怎了?”
“这事情应该没完,我不信他们突然善念大发就此收手。再仔细想想的话……有可能会是这样。”而后宋阳压低了声音,和秦锥耳语了几句,时不时还忍不住要笑上几声。
把话说完,秦锥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但欢笑过后,丑汉子的脸沉了下来:“那些狗崽子,当真活腻歪了。”
绸衫青年就在城门附近,本来正笑嘻嘻的等着看宋阳被砍成肉泥,没想到官兵忽然收队,意外之下,暂时都不去报名,带着亲随直接进城去找他的长史二叔。
本拟今日开始的青阳州选贤,因为公主‘身染微恙’被推迟了一天,要昭告全城,还要重新安排诸多官吏、兵丁的轮值,青阳长史高大人正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听说侄子上门,还是抽出个空子,着下人领入……
昨天夜里,高大人接到侄子的信,当场大怒。高家有钱有势,但从高长史往下,人丁忽然淡薄起来,下一代女儿众多,男娃却只有绸衫青年一个,从小就被大家当成了宝贝,这次被人痛打、讹诈,这个仇如何能够不报。
起先高大人就按照侄子信上的安排,调动健卒埋伏城门后,只待宋阳进城立刻将其砍翻。但是今天早上他仔细琢磨过此事,又觉得先前的安排不妥。
归根结底,可虑的并非一个上品丁字的青年高手,而是这个青年高手背后的师门,任谁都能想得到,徒弟如此了得,师父更不好惹。
官马的借口勉强能说得过去,表面上看斩杀宋阳的是南理朝廷,师父想要替徒弟报仇,除非是造反。可实际上,宋阳的‘师父’要想报仇也不一定非得打下凤凰城火烧南理宫。大可来青阳城一趟,好歹一查都能查到是高长史下令调兵,到时候可大大不妙。
所以高大人再度传令,于一触即发之际撤走埋伏的人马。
高大人几句话,给侄子把事情讲清楚,绸衫青年眉头紧皱,半晌后才叹了口气:“那个野小子说不定真有什么背景,犯不着为他伤筋动骨,我自己找机会杀掉另外那个傻子,出口气就算了,不劳烦二叔了。”
“不逞一时意气,果然懂事了,不枉我们几个兄弟都把你当宝。”高大人满脸畅慰,笑了起来:“不过那个野小子伤了你,我可没打算饶他,只是不想自己动手吧!”
绸衫青年神色一喜:“怎么说?”
高大人卖起了关子:“我是干什么?”
绸衫青年迎奉二叔,笑道:“您老是青阳城长史,太守之下青阳第一人。”
高大人抚须:“这就是了,身为长史要帮太守大人处理诸多公务,卷宗事务也是其一,我若想添上份卷宗,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绸衫青年不解,笑嘻嘻的说了声:“侄儿愚钝。”
“明天这个时候,伤你的野小子就会多出个‘通缉巨寇’的身份,当然,暂时还不会有差人去找他的麻烦。他不是来‘选贤’的么?等他上台献技时,我会拿他的‘通缉卷宗’给太守大人看。”
绸衫青年恍然大悟:“您是要让太守传令拿人……”
不等说完,高大人就摇头笑道:“所以说,你还是年轻,还要历练。太守绝不会调兵抓人的。他会把卷宗呈给公主过目。”
绸衫青年完全糊涂了,神情茫然,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为什么要找公主?”
“太守镇守一方,缉拿恶贼是分内之事,就算当着公主的面抓了恶贼,也不会有功劳嘉奖。既然没有功劳,就不必抢了,还不如送一份人情给公主。”
说到这里,高大人拉长了声音:“玄机公主法眼如炬,识破恶贼身份,号令亲随当场缉拿……公主身份尊贵,当然也不会贪图功劳,但这是一份美誉,也是一段佳话,呵呵,这就是太守大人送给公主的人情。而且我听说,玄机公主嫉恶如仇,即便不理会那份好听的名声,她也不会放过恶贼。”
高大人停顿了片刻,声音略略放低,语气却更重了:“最要紧的,公主身边的亲随是红波卫,他们出手,恶贼只有被打残打死的份,绝没有逃跑的道理。以后恶贼的师门要是追究,要么去找公主,要么就找镇西王…不管哪个都身份尊崇,野小子的师父哪有机会见到他们?就算见到了,凭着公主、镇西王爷,会和那些江湖人去掰开揉碎分析缘由经过?野小子的师父要是识趣就远远滚开,不识趣就被当场格杀。”
说完,停顿片刻,高大人再度大笑了起来:“野小子死定了,将来就算有人想替他报仇,也都直奔凤凰城,根本不会来青阳。”
绸衫青年满脸钦佩,随着二叔一起大笑……
虽然没机会听高大人这一番仔细解释,但是宋阳也大概猜到了,对方若不肯罢休,多半会借公主、红波卫的手来杀自己。其实推断的过程并不麻烦,只要先想清楚对方最最顾忌自己的地方是什么、再想通他们会如何避免这个‘顾忌’,结果也就出来了。
今天加更一章,老样子,还是晚上零点,敬请关注,再祝兄弟姐妹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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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章头槌
更新时间:2012…1…117:56:27本章字数:5002
秦锥留在了宋阳身边,既方便双方联络,也是为了护卫宋阳安全。
青阳城中几条繁华大街,各处都有官差设置的‘选贤’报名处。不过报名处多,来参选的人更多,每一处都前排起长龙。宋阳三人也在排队。
‘报名’要登录家乡、籍贯、特长等诸多项目,每过一人都需要些时间,宋阳并不着急,一边和秦锥随口闲聊着,一边安心排队。
排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女,比叫花子毫不逊色。见队伍移动缓慢,少女脸上渐渐露出焦急的神情,又等了一阵终于耐不住,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宋阳的肩膀:“这位大哥……”
刚说了四个字,秦锥也回过头来,少女被丑汉子的狰狞脸孔骇了一跳,满眼恐惧,下面的话不敢再说出口。
宋阳问:“怎了?”
邋遢少女目光低垂,不敢抬眼,生怕再看见秦锥的鬼脸,小声道:“能不能打个商量,让、让我排到三位前面。”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她也知道这是不情之请,越说声音越低……
不等宋阳开口,刘二傻就斩钉截铁回答:“不行。”
少女依旧不敢抬眼,咬了咬嘴唇,鼓着勇气继续哀求:“三位大哥行行好,我着急得很。”一边说着,一边作揖行礼,神情急迫。
还是不等宋阳说话,刘二傻又抢着开口:“哦,好吧。”
少女没口子地道谢,排到了三人前面,但也没就此停下,而是继续央求再前面的人让他插队……是个女孩子,而且被前插一个位置也不算吃了多大的亏,前面的人大都也痛快答应,不多时她就走到了队伍前列。
可就在她眼看就要排到位置的时候,街上奔来一个四十年纪的壮汉,冲入队伍伸手两记耳光打得少女口鼻流血,而后抓住她的头向外就扯,口中怒骂:“小杂种,跟我回去!”少女毫无挣扎余地,被拖出了队伍。
负责维持秩序的差官眉头大皱,斥道:“哪里来的泼汉!”
壮汉毫不示弱,瞪圆双眼:“她是我女儿,老子打女儿天经地义,王法管不着!”
差官是从临区调来临时帮忙的,对街面上的事情不熟,转目望向身旁的里长,里长对他点了点头,而后也对着壮汉骂道:“孙愣子,要打女儿回家打去,别在大街上撒野。”孙愣子不答腔,骂骂咧咧地拖着少女就走,但是才刚走两步,迎面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孙愣子开口要骂,不过抬头一看对方的相貌,满口秽语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秦锥拦路。
与其他贵族的家将、侍卫不同,镇西王对红波卫的‘第一戒训’是:吾当如何。
‘吾’指的是王爷自己。戒训字面大意‘我这个王爷会怎么做’,而它真正的含义是:不用管本王是否在场,当你独自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要去想本王会怎么做?
本王怎么做,你红波卫便怎么做。
镇西王在此,会拦住孙愣子问个清楚;玄机公主在此,也不会就让孙愣子拖走可怜少女,所以秦锥踏出队列,把人拦了下来。
同时宋阳也抢上前,伸手在孙愣子抓着少女头的手上迅一拂,孙愣子只觉得手上仿佛烈火烧灼般的剧痛,痛呼松手,宋阳顺势把少女扶了起来,同时送她一个轻松笑容,柔声安慰:“不用怕。”
少女痛哭失声,躲到了宋阳身后。秦锥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汉子,沉脸威时杀气迸现,孙愣子完全为他所摄,不敢乱骂,只是色厉内荏的喊道:“强抢民女么?不怕王法么。”
秦锥不理他的聒噪,转头望向里长:“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里长连小吏都算不上,只是了解地面,充当官府和附近居民的联系人,狰狞汉子语气森严问,他立刻开口解说……少女名叫萧琪。较真算起来,虽然不同姓,但孙愣子还真是少女的‘父亲’。
萧琪未出襁褓亲生父亲就病故,母亲带她改嫁孙愣子。但是过门后才知道,孙愣子实际是个无赖泼皮,对他们母女非打即骂。去年少女娘亲故去,孙愣子开始给萧琪物色婆家,想要赚一笔聘礼。
萧琪不愁嫁,但谁也不愿意和孙愣子做亲家,始终没能谈拢,孙愣子不耐烦起来,干脆把女儿买进了勾栏,订金已收,订好今天交人。由此宋阳也大概明白了,萧琪这么狼狈,多本是被孙愣子关了起来,不得洗漱更衣,而后找到机会偷跑出来的。
事情说完,孙愣子理直气壮:“小杂种今年十六岁,我整整养了她十六年,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要钱,我养她到大,卖她也天经地义。”
少女哭诉:“从小到大所有家用都靠娘亲缝补挣来,你何曾往家里拿过一个大钱……”孙愣子大怒,又想冲过来打人,秦锥则阴森森地说了句:“你动她一根手指试试。”
孙愣子立刻停住脚步,恨恨收手。
卖儿卖女,父母做主,南理律对此并不过问,即便把这桩官司打到州府衙门,至多也只是警告孙愣子不许把女儿卖入妓院。可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