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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话本子里的风月段子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124687字
☆、第一章(1)
史书记载,宣明七十七年,北朝发10万大军攻南朝都城苍都,风雨飘摇的南朝派最年轻的将军迎战,苍原之战打响。军队厮杀一天一夜,最后南朝军队无一人生还,南王朝灭亡,国君被俘,天下一统,北朝改年号为元正,定都平原城。
民间流传的话本子自然多了一些风月段子。
有一个叫史宁的落魄书生写了一本叫《宣明年鉴》的书,以手抄本形式在百姓中间广为流传。
里面有一章写,宣明七十六年,现年五十岁的皇上下令当朝宰相之女嫁入皇宫,宰相小女称病,一直到七十七年,她才在苍原之战那天晚上被抬进皇宫。
可还没进洞房,北朝军队就攻入皇城,后皇帝被俘,宰相之女不知去向。
北朝统一天下后,物阜民安,盛世万象更新。那传奇的少年将军和城破日消失的新娘也慢慢被人淡忘。
☆、第一章(2)
那天我听闻乱军破城,所趁机跑出了皇启殿,丢掉了一众贵重珠宝首饰,可还是穿着大红嫁衣。
身为见路就盲的路痴,在宫中绕绕弯弯,居然也出了宫,这时候开始下好大的雨,想必那雨把妆都打花了吧。
天边没有光,雨幕中我看不见路,被石头绊倒了好几次,幸好摔在泥地里一点也不觉得疼。
于是爬起来摸摸脸上的泥水,又继续走或者继续摔。
那时候支撑我的信念是——只要出了苍城,李年和就自由了。
其实我不在乎当宰相的爹爹,不在乎荣华富贵,不在乎皇妃的位置,尤其那个老皇帝还比我爹大三岁。
等雨停的时候我好像已经走到城外,那里有一地的尸体。
大概是走到了之前的战场吧,我可能是有些畏惧,于是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站到天边的乌云都散了,然后开始看见了圆圆的月亮,周遭也变得清明一些了。
正当我壮着胆子打算跨过这片尸体的原野,这时从死人堆里摇摇晃晃立起来一个人,我差点尖叫,开始想,他就是娘从前总吓唬我的僵尸吧。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是战士啊,衷心的战士不会变成僵尸的,所以他是一个人吧,还活着的人。
我看着,他穿着盔甲,被雨洗过了,在月光下变得亮晶晶的,他用一只矛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稳了稳身形,立了不知道好一会才倒提长锋,踉踉跄跄往北走去。
他大概是北朝人吧,他现在要回家,我想。
犹豫了一会,我跟着他向北走去。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再者现在南朝也被灭了,天下一统,南朝宰相之女再也没有了,去有人烟的地方,指不定还能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安置了呢。
至于国仇家恨,不是我拿得起的,所以不管以前的身份,环境,现在最要紧的——是活命。
可是那个战士走到我视野中唯一一棵大树的时候就倒下了,兴许是累了吧,我继续走,虽然雨停了,原野也比城中的路好走许多,可我还是用了不少时间才走到他倒下的那棵大树那,他仰面躺着,脸上是可怖的血渍。
我站了一会,他也没见醒,难道今晚就这么看着他等他醒?
这时候又有乌云漫过来,雨也没一会就下起来,我朝着天拜了拜,暗想这原野中可就这一棵树,千万别打雷啊,要不全劈我身上了。
天气如我所愿,没有打雷,雨却越下越大了,雨滴打在他脸上,他也不见醒,不过下场雨也好,把他洗干净些。
正这么想着,他哼了一声,我忙蹲下拍拍他脸,他只是皱着眉头,应该是哪里伤了,本着救人的原则,我不顾我宰相千金的身份,不顾良家小姐的矜持,擅自将他剐了……
将士的盔甲可真难脱啊,那层铁皮脱后,我看着他一身的中衣,挣扎着,脱还是不脱呢,不脱还是脱呢……我挣扎过后,手伸到他的领口处,想扯开他的衣服,却不经意瞥到了他微微睁开的眼眸。
将士们的心理素质就是好,碰到被剐衣服的场面都不坑声,如果我是他,早叫了。所以对于他醒了没尖叫最后把我吓傻了这件事我虽然怪他,但也能理解。
等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他声音哑着幽幽地问“你是女强盗?”
我虽曾是宰相千金,可自小在下人们中长大,所以性子比较豪放。所以我继续解着他的腰带,说“是啊,你可以压寨。”
他可能觉得我性子豪爽,再这么跟我对话于己不利,于是半撑着坐了起来,也许因为伤口的缘故,眉头一直皱着,换了更严肃的口气,说“姑娘,你今天出嫁吧,你夫君呢”。
我没回答他只是问“你的伤是我给你看还是你自己看?”
“自己看吧。”
“那我要回避吗?”
“……”
“那我就不回避了。”
“……”
于是我在原地坐下,用湿透的袖子擦了擦脸,看他脱掉了上衣,估摸他也不是坏人,说“南朝亡了,我没有了家,能跟着你回北朝吗”。
他楞了楞,“姑娘若不怕不便,在下也没什么意见。”
好一会沉默后,我想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率先开口“我叫李年和”。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低笑一声:“名字跟人都不太像个姑娘”,而后顿了顿,说:“宋华原”。
我自动忽略了他先前那句话,人嘛,不计较才活的长,问“你是北朝的将士?”
他没接话只是细细用被雨淋湿了的衣角擦拭伤口,我看了一会觉得索然,索性倒头睡了,闭眼觉得不踏实,挪了挪,抓住他解下的腰带塞进怀里,解释道“没有束腰你跑不了”。
他又是低笑一声,而后我睡过去,梦见了那个比我爹还老的皇帝。
☆、第一章(3)
我醒的时候天已大亮,他穿着整理好的中衣坐在我身前,望着我们走来的方向。
这里已经不能看见南朝都城了,大概他是在想那苍原一战的惨烈吧。
我揉了揉眼,直起身,大概是听到声响,他没回头,轻声说,“腰带”。
我大概脸是白了又青了,掏出腰带扔给他,懊恼的很。我用衣服擦了擦脸又用手理了理头发,站起来,他也站起来,提着长锋,跨开步子,步子不大,但是走的很稳,一点不像昨晚受了伤。
“你盔甲不要了?”我扯着嗓子。
“你帮我带着就要”他转过脸笑了。
这时候才看清楚他的脸,原来将士中也有不丑的啊,比我师傅还好看呢。
“???那???还是不要了吧,你穿中衣挺好看的。”我盯了一会觉得失态,说。
他又是轻笑一声,说“跟上。”
太阳越来越大了,我都有点晕了,他步子不大不小得走着,这样我也跟不上,毕竟我昨晚走了那么长的路,还淋了雨,“宋,宋原华,我们休息一下。”
“是‘宋华原’”他停了步子。
我们席地坐下,他什么话也没说,抿着嘴唇,眼神深邃望着远方,我看他肯定也很久没吃饭了,于是在怀里掏啊掏,掏了昨晚喜床上的枣子和花生出来递给他,“我跑出城的时候拿的。”
他盯了我一会,说“留给姑娘吃吧”,我瞪了他一眼,“你可是嫌弃姑娘我?”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眼睛眯了眯。
“真好看呀,比我师傅都好看”看着他笑我小声嘀咕。
“嗯?”
“没什么,我自己吃好了”
“如果我们走快些,今天三更应该就可以到北朝都城”
“我走不动的时候你可以背我吗”我看见翩翩少年郎总是难以抑制上去轻薄一把的冲动,就像当初我刚看见我师傅的时候。
“在下背上受了伤,只能抱着姑娘”还是笑,眨了眨眼睛。
“……我挺强壮的,还是自己走吧”。
这个平原可真大啊,天色都黑了,我们还没有看到北朝都城。
“我们是不是走得挺慢啊?”
“一点吧。”
“可是我觉得我健步如飞啊”
“这一路姑娘可是要求休息了十七次”
“……劳您费心记着……”
“今晚先在这休息吧”说完他席地坐下,我也跟着坐下。
天早已完全黑下来,可是天边有圆圆的月亮。
我突然想到了师傅以前作的词:“谢却荼蘼,一片月明如水。篆香消,尤未睡,早鸦啼。嫩寒无赖罗衣薄,休傍阑干角。最愁人,灯欲落,雁还飞。”
师傅每次作诗作词是都特别寂寞,我看的出来。
“姑娘可是南朝人?”突然他问“呵呵,是啊,不过只是一介村姑,呵呵,村姑”我堆起谄媚的笑脸。
又是一声轻笑,说“那昨天姑娘可是要嫁心上人?”
我想起那个老皇帝,扶了扶额头,心想,继续编吧:“是啊,对方是南朝最年轻的将军,可是就在那天战死沙场。”
听父亲说那个南朝最年轻的将军一个传奇,十七岁随大将军出征,定南蛮,被封安国将军,他应该除了这南北朝的最后一战,从未败过,苍原这一战,他领军按理也不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不过,世事无常啊,想着想着我叹了口气。
“你可知对方名字?”他目光狡黠。
“……不想告诉你”我想,总不能这么露馅了吧。
“那姑娘早点休息,第二天还要赶路”。过了一会又加了一句“在下不会跑的,姑娘不用担心”。
说完他自顾自躺下了,翻身时还闷哼了一声。
☆、第一章(4)
听了这话我红了脸,挪得离他远了一点,躺下看着月亮,真圆啊。
那晚我转醒的时候并不是早上,月亮还在天上,宋华原在不远处负手而立,脚边是长矛,我转了个身。听到他走过来的脚步声,连忙把眼睛闭上。
他在我身边停住,听得草窸窸窣窣了一会,大概他坐了下来。
我不露声色往外挪了挪,不知何时又睡了。
早上是他叫醒的“年和姑娘,这个小丘过去有一个水潭,你可以去洗个脸,也可以洗个澡”。
“我洗澡的时候你不会对我不轨吧”我警惕起来。
“姑娘睡得死,想必还不知道昨晚差点葬身野狼口中,所以说在下想轻薄姑娘,早就轻薄了”他又是轻笑。
“……”我想到昨天他负手而立,脚边还有长矛,原来是刚杀了野狼啊。“那你等等我。”
洗澡了出来着实觉得轻松了许多,远远看着他身着中衣站着,“只穿中衣都那么挺拔”,我独自感叹了一回,又想到了师傅,“师傅啊师傅。”
我望向天边的云,我突然发现,师傅离开之后的这些天,我也并没有很想他,或是很难过。
可话本子里那些因为心爱的人远行而病倒的姑娘们,是怎么想的呢?我没有他们爱得深吗?
下午的时候,我们终于进了北国都城平原,进城的时候着实经过了一番严实的搜身,进城后街市上的人们又都盯着我们。
一个穿着中衣的男人,一个一身嫁衣的女人,两人头发都散着,这个着实也诡异。
进城后,宋华原领着我在城里绕了几弯,拐进了城南的一座宅子。
宅子外头看上去十分朴素,守宅的人拦下我们,宋华原彬彬有礼地对他们说“麻烦转告林公子,宋华原来访”。
没一会一身华服的公子迎了出来,没走到跟前就欣喜地喊“华原,我还以为……”。
“大难不死。”他笑。
那个年轻公子看了看我,又把目光转向宋华原,“这位是?”
“我……我是他的妹妹”我抢先答。
年轻公子一脸探究,宋华原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迈步向前,“我饿了,先弄得吃了再说”。两人都笑了,我为了应景也干笑了几声,马上就有丫鬟们出来领我们去了客舍。
在客舍早有大夫等候,把完脉,待我换了身家常衣服绾了发出来,他们已入席,“宋华原穿上了外衣,更加人模狗样了”我暗暗思忖,在他身旁入了席。
交谈中得知华服公子叫林见,这一带最大的商号的少东家。
后来说起我的遭遇,林见问我为什么大婚时逃了出来,于是我又将早先对宋华原说的话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可是林见笑了,不像宋华原总是轻声笑,然后眯着眼,林见笑的酒都喷出来了,而宋华原一脸无奈。
我想,林见果然就是个商人,在我家大哥二哥他们都是走路连衣角都不能乱的,爹说,这时贵族应有的仪态,所以心中暗暗鄙视了林见一把,真没涵养。
“唉,你不是宋华原他妹妹吗,怎么又是他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