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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李姬阳搓揉着奉珠在那一场干柴烈火里僵掉的大腿,道。
“我们会有孩子的吧。刚才,我们那样的努力了。”奉珠勾画着他坚实的臂膀肉道。
“会的。”他停了停手上的动作,继续给她按揉着大腿道。
“我也觉得会的。”奉珠搂着李姬阳的脖颈,像个孩子寻求温暖那样,蜷缩在他的怀里。
“安庆为了我们去找他师父去了,阿娘也在四处帮着咱们求医问卜,我觉得我不该这样继续颓废下去了,我也要去努力。”奉珠道。
“好。”只要她不再钻牛角尖,便是她要求神拜佛,三步一拜,九步一扣,他都跟着。
“九郎,你真好。”奉珠感激的亲亲他软软的唇瓣。
“珠娘,别在折磨我。我早就说过,我不在乎孩子。”李姬阳紧紧抱着她道。
“我知道,可是,九郎,你老了可要怎么办啊。我不傻啊,觊觎着咱们的人多着呢。最重要的是,我怎能让你绝后。我,也想要个孩子的。”奉珠冷颤颤打个哆嗦。
“别说傻话了。到时候自有办法就是了。”
如此,到了第三日。
奉珠已经喝过三次符咒了,可是她的肠胃早早被养娇贵了,吃了那灰烬,不仅上吐,而且下泄,闹得她原本圆润的小脸都变得蜡黄起来。
此番,又怎能瞒得住。
待她正要吃最后一副符咒的时候,便让李姬阳逮个正着。
李姬阳一把捉住奉珠的手,蹙眉问她道:“这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是、是……黑芝麻!”奉珠用另一只手立即盖住杯子强笑道。
“黑芝麻?!”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奉珠,又指着桌子上正放着的暗黄色的药汁,“那这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榨的果浆!”
“不准再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糟践自己,听见没有!”他用了力气要夺下奉珠的符咒灰水,可竟然没有成功。
奉珠死死的抱着这茶碗,哀求道:“九郎,只剩下最后一副而已,你让我试试吧,只是试试而已,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被折腾的还不够吗!”他呵斥道。
“九郎,我要喝,我一定要喝,我想试一试,只是试一试罢了,让我喝吧。”奉珠哭着求他。
“你!”李姬阳心疼难忍,看着她这幅模样,他只能妥协,松了手,蓦然背过身去。
奉珠趁机一口饮尽,完了之后,拉着李姬阳的袖子笑道:“你看,真的没事的,我……”
话还没说完,奉珠便猛然低头呕了出来。
“珠娘啊!”他一把抱住奉珠,脸埋在奉珠的头发里,眼泪无声的滑落。
“我很没用对不对,只是喝一点药罢了,却还是吐啊吐。现在都被我吐出来了,一点效果都没有了。”奉珠颓丧道。
“珠娘,你看着我的眼睛。”李姬阳捧着奉珠的脸,让她看着他。
“答应我,别喝这些伤身的东西了,别喝了,答应我。”他近乎哀求的看着她。
她这才发现,这些日子以来,不仅她在难过,便是他也是被折磨的形销骨立,那眉心的褶子,竟是和大哥的不相上下了呢。
“不喝了,我不喝就是了。”奉珠抚着他的眉心,悄然落泪。
“这才好,这才好。”他接连重复着这句话,轻触着奉珠的唇瓣道:“别再让我担心了可好?我希望看到你能吃能睡,活蹦乱跳,充满生机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死气沉沉,整日里哭丧着脸,要开心一些,要笑知道吗,我最喜欢看到你笑的样子,你笑了,我就高兴。”
“嗯。”奉珠揽上他的脖颈,哭着答应他。
“珠娘,朝堂上不太平,我在外头很是受到打压,你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回到家里就也不安生了。你要高兴一些,你不知,我看到你笑,你高高兴兴的,我便是在外有受再大的苦也不怕,知道吗?”他故意把自己在外头的处境说得惨淡,让奉珠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来。
“嗯嗯,我会的,九郎。”奉珠果然开始怜惜他,摸着他的脸道:“你都瘦了呢。”
“外头有些老大臣仗着军功太难缠了些,珠娘,你不知道,我都要被他们逼死了。”李姬阳抱着奉珠坐在月牙凳上,大吐苦水道。
“阿爹有没有帮你,不然,我去找阿爹去。”奉珠挣扎着要下地去,也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事情和那些人起的争端,更不怀疑他说的是真是假。
“岳丈大人也是被逼着,你一定很久没有出门了对不对,你该去看看岳丈才可,岳丈大人,唉……”他故意叹一口气。
“怎么了吗?”奉珠心跟着提起来,恍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窝在卧房许久,许久了。
不洗漱,不上妆,更不梳头。
奉珠惊呼一声,捂着脸,道:“别看我,别看我,我现在一定丑死了。”
“是有点丑。”李姬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横抱起她,进入浴室,两人猛然都摔到温泉水中。
“你要淹死我啊。”奉珠惊呼,在温泉水里扒着李姬阳不放。
李姬阳猛的吻了奉珠一口,咂摸咂摸嘴,假作嫌恶的呸呸几口道:“臭死了。”
“滚!”奉珠恼羞成怒。
第170章
更新时间:2013…1…29 22:37:39 本章字数:10184
梁国公府,元娘的院子,卧房之中。爱蝤鴵裻
“幼儿,叫姑姑。”跽坐在毡毯上的奉珠,摇着拨浪鼓逗弄着摇篮里吐着奶泡泡的小孩道。
“快叫姑姑,不叫姑姑,阿娘就要打你了。”跽坐在摇篮另一边的元娘握着孩子的小脚丫道。
奉珠噗嗤一声笑了,瞧着元娘道:“你这哪有一点做娘的样子,他还小呢,哪里能开口说话。他现在若是就能说话,你和我就都要被他吓着了。”
“行,见你笑了,我也就放心了。”元娘看着奉珠道。
奉珠浅浅又笑了笑,垂着眸子看着摇篮里的幼儿,没有说话。
元娘见她笑的牵强,便直言道:“若不想笑便不要笑,哪怕你是面无表情,也比你现在的样子好看,我看着就特别想揍你一顿。”
“元娘,你好没良心,人家正伤心呢,你也不说安慰安慰我。”奉珠打起精神和她闹道。
“安慰你的人,顾及着你的人够多的了,不差我一个。”元娘瞪了她一眼道。
“是啊。”奉珠叹息道。
“别在我跟前叹气,要死不活的,我看着就烦。”元娘伸出爪子去捏奉珠的脸道。
“好,我不叹气就是。”奉珠笑着躲她道。
“这就对了。要开开心心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来,跟我说,天都没塌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元娘看着奉珠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奉珠轻笑着重复道。
“这就对了。”元娘笑看着奉珠,可她心里却为奉珠难受的很。
这时,元娘的侍婢月盈掀帘子进来禀报说,永安县主到了。
“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永安。”奉珠瞧着轻减不少的永安笑道。
月盈伺候着把永安身上的红狐皮裘脱下来,露出她里面穿的一身火红衣裙。
“我来的可巧,你们两个都在。”永安在厚厚的毡毯上跽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暖身道。
“奉珠,你别信她的,我猜,她是先去了你家,扑了个空,这才又找上我的。”元娘道。
“不和你们废话,这是请帖,明日便是高密公主的寿辰,我请你们去看一场好戏。”永安瞭一眼元娘,又瞥一眼奉珠,冷嘲道。
“我还以为你是来笑话我的,我不能孕胎一事,该是闹得坊间巷尾皆知才是。”奉珠看了看小几上的烫金请帖道。
永安横着奉珠,道:“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事。怎么,听说你不能生孩子,哦,真是大快人心,我就说你不能永远浸在蜜罐子里,这对旁人来说就太不公平了,谁看着不眼热啊,你看现在不就好了,你的幸福到此为止,往后就掉进地狱里去了。怎么样,我够不够落井下石。”
“永安,你继续说,珠娘现在就欠教训。搁我身上,我还下不去嘴,但是你就不同了,你们俩向来见面就吵,这回好了,珠娘得了个不能生孩子的病,永安,你快骂她。”元娘这回也不向着奉珠,如是道。
“我才没空骂她,我自己的事都还没个结局呢。不就是不能生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我,我这样一个没人在乎的人都活的好好的,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怎么会有你们这两个闺友!”奉珠假作气愤道。
“房奉珠,你也把我当做你的朋友了吗?”闻言,永安怔愣的看着奉珠。
“怎么?你不把我当做你的朋友啊。”奉珠笑睨着她道。
永安嘲笑自己,低垂着长长的羽睫低喃道:“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可怜我罢了。”
元娘嗤笑一声,为永安蓄满茶水道:“能忍受你这破脾气,可不是可怜你就能做到的。”
“可不是,就你这暴戾的脾气,一般人真受不了。”奉珠道。
“那我今日就算没白来了,最后能再看你们一眼,就算我死了,至少还有你们记得为我烧纸。”永安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垂着眸子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永安。”奉珠搭上永安的手臂,身子前倾望着她道。
“别大惊小怪的,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我厌倦了现在的日子罢了。”永安饮下一口热茶,温暖着她自己已然结了冰的心肝脾肺道。
元娘看着永安,见她眉宇之间没有丝毫的生机,心中不安,冷声道:“永安,别乱来。你若是当我们是你的朋友,便把你心中的痛苦说出来。”
永安嘲笑了元娘一声道:“说出来,好让你们看我的笑话吗,你当我傻啊。”
“还说要和我们做朋友,你连和我们交心的勇气都没有,还何谈什么朋友。”奉珠不满的看着永安。
“珠娘,你错了,她可没说要和我们做朋友的话。人家是谁,人家是堂堂从二品的县主,我们却是什么东西。”元娘冷嘲热讽道。
永安呸了她们一口,道:“一个王妃,一个未来的国夫人,你们不是东西谁是东西。”
“呸,你们俩行了啊,再说下去,我们就都不是东西了。呸。”越说越混乱,奉珠干脆闭了嘴。
永安呵呵一笑,笑颜甚美,只不过那美好的笑容里,却夹杂着祛除不了的悲伤与暴戾。
“啧啧,能和我们珠娘并称帝都双姝的人,果然名不虚传啊。”元娘调戏永安道。
“滚!”永安吐口道。
“便是朋友,有些事情也不可说。有酒吗?咱们喝一杯如何。”永安提议道。
“好啊。”奉珠早想大醉一场,闻言,便举双手双脚的同意。且道:“我家里有,我这就让锦画去拿。你们谁喝过三杯醉天宫,九郎说这可是天下最烈的酒。”
“这可是千金难得的美酒,珠娘,你竟然藏私!”元娘不满的瞪着奉珠。
“什么最烈的酒,喝过才知道。”永安拍着小几吵闹道。
“锦画,你可听着了,还不小跑着去拿?”奉珠转身望着锦画道。
“是。”锦画瞧着这三位金遵玉贵的娘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处于正常的状态,这若是发了酒疯可怎么是好。
却不敢违背奉珠的命令,只好先去拿酒,想着,待得王爷与大郎君等人回来,她命人去通知就是。
“没瞅着我儿子正在睡觉吗,你若吓着他,我可跟你没完。”元娘瞪着永安道。
“这么胆小的孩子,要了什么用,扔了!”永安更来劲,猛一拍桌子。
“这酒还没喝呢,你就想跟我耍酒疯啊。月盈,快把幼儿抱走,送去给大家照看着。”元娘把摇篮交给月盈道。
“顺便再让膳房送些菜品过来。”
“奴婢知道了,大少夫人。”
“这回好了,只剩下我们了,就没有什么顾及的了。”奉珠瞧着幼儿一走,便随着永安拍桌子道。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酒还没喝,真的要醉了?都给我正常点。”元娘斥责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喝没喝不要紧,要紧的是,醉了好,一醉解千愁。”奉珠用脑袋枕在几案上,白嫩的脸蛋贴着微寒的桌面,感受着那微微的寒冷。
“你愁什么,你那是强说愁,看我,我才是最惨的,爹死了,娘改嫁了,她又生了一个儿子,剩下我一个人,从来就没有人在乎。我是她扔弃在尘埃里的脏东西。”永安咚咚的敲打着桌面道。
这会儿,锦画也把酒拿了过来。
元娘接过放在小火炉上温着,又打发她出去。
那酒香沿着壶口的白汽飘出来,闻着味儿,像狗见着了肉骨头,原是趴在桌上的珠娘、永安二人立时便抬起头,伸手就要去抢,被元娘及时呵斥住,道:“仔细烫着你们,